33.流年
我們經(jīng)常在放下隔閡和界限后,變得隨性,但為人也好,處事也罷,最好記著留下一絲分寸感。
說到分寸感,會讓人覺得是懸而空的事情,本身不好界定,更勿論付諸于行。不過與人相處,尤其是摯友伴侶間,遠則疏,親而膩,忘記自身的身份,試圖插足于對方的安全空間本身就是件不可取的事情,哂笑幾人能恰到好處,留的一絲分寸感?;蛟S情之所以于理相對,就是源于本身心緒的難以控制和琢磨。
我貫來是不愿控制的,私心里覺得克情守禮,未免流于范式。卻未曾想魚非子,包容力和接收力并不是由發(fā)出者就可以說了算的。
故而近來不甚如意,午夜夢回常常在想,或許一切的源起只是因為過于強求?也經(jīng)常在好奇,如果順勢而為,現(xiàn)今又是何等模樣?鳳凰臺到天宮的路比想象中要遠,笛音和簫聲的技藝未必時時相得益彰,故意忽視的疲乏像是要掙脫束縛證明自己的存在似的,很想知道還需拚得多少力氣才能在窮盡之時終得仙鳥相助。深夜草草,聊以慰之。我其實沒想到這件事對她的觸動會這么大,說來其實是一個烏龍。那時馬上要去外地上大學(xué),臨行前,留錯了聯(lián)系方式,新手機沒有存號碼,沒有彼此qq沒有微信,發(fā)現(xiàn)時差點以為我們會就此錯過一生。記得我哭著到處翻記憶里好像寫在本子上的她媽媽的聯(lián)系方式,當(dāng)電話遞到她手上時我覺得再晚幾秒,我可能就要崩潰。
我一直不可以接受與我愛的人的分離,絞盡腦汁,耗盡全部力氣去挽留,但是誰也不知道,一旦真的轉(zhuǎn)身無法挽留時,我也會相向而行。因為所有的最后只有守好自己的心,才能不為所傷,波瀾不驚。
人總是這樣,不經(jīng)意間就入了當(dāng)初認為自己不可能入的局。最痛苦的不是無法自拔,而是明知退步抽身要趁早卻不舍得再退出來,寧愿看看南墻的那頭是深得幾心還是另一個南墻。之前總是嘲笑某些群體如撲火的飛蛾一樣可笑,肆意單純的認為永遠是永恒那么遠。揮霍著歡笑青春與淚水,淋漓過,開懷過,最后如失群的羔羊在遽然孤寂后,面對漫漫長夜踽踽獨行,有的相信那只是黎明前的黑暗、有的卻喪失對光明的判定。而我,到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也默默成為了其中之一。要說心情,也就是“澀然”吧。澀然意志終究敵不過生理與流年。這不過是人世間無法抵擋的一種印記而已,我們每個人終究會遇到。而我們能做的,就是不忘本心、不忘初心罷了。
所以接下來我要獨自去天涯海角的碑前看一個人的地老天荒,去鼓浪嶼的崖前聽聲聲海浪,去祖國南疆邊境線的課堂上聽駝鈴叮當(dāng)。太多的人被前途、家庭、婚姻和未來的子女捆綁,我偏要活成一個“生靈”最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