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云睿和肖云隸二人合力之下,不出半月就將貴妃受辱的一干人等審訊完畢,秉承楚帝,眾人皆指是林妃身邊的綠兒指使,誣陷莊貴妃和洛清寒茍且。另一邊洛相以及莊氏一門聯(lián)合朝中眾臣,上書湊請清君側(cè)。肖云睿和肖云辰二人長跪大殿門前,請楚帝為洛清寒和貴妃做主。楚帝大怒,推掉滿桌的奏章,命人將大殿緊閉,任何人來都不見。隨著兩位皇子相繼暈倒,大殿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大臣,矛頭一度指向了肖云祺。昭獄中的林妃慌了,上書楚帝全是自己一人所為,肖云祺并不知情。兩日之后,楚帝下旨林妃賜林妃鴆酒,肖云祺封安平郡王,賜漠北三郡為封地,無昭不得回京。有點頭腦的都知道,肖云祺等同逐出京,而他這樣的富貴皇子,如何受得住漠北那苦寒之地,想來熬不了三年五載,就要去見林妃了。后宮中對這對母子的下場,很多人都覺得大快人心。前朝、后宮竟無一人為肖云祺求情。翌日洛清寒從天牢里出來,衣衫襤褸,一身血污,儼然失了往日的神采。洛相老淚縱橫地追著抬著兒子的擔(dān)架,不住地催促下人去請?zhí)t(yī)看診。
數(shù)月過去了,朝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莊芷昔雖恢復(fù)了貴妃之尊,但楚帝并未松口將她從冷宮中放出來,這讓肖云辰焦急不已。他受莊貴妃撫養(yǎng),為了避嫌,從不與莊氏一族有任何來往。莊氏也一直明哲保身,明面上也不與肖云辰親近??墒碌饺缃瘢瑸橹F妃的將來,莊氏不得不悄悄找肖云辰商議如何應(yīng)對。
莊氏一族在朝中有不少為官的,但都不顯眼,唯貴妃的長兄莊旭官拜工部侍中。莊旭約肖云辰在一家不起眼的梨園見面,戲臺上唱的正歡,臺下的看客喝彩連連。包廂內(nèi)肖云辰見莊旭要行大禮,連忙抬手虛扶了一把道:“舅父不必多禮,你是長輩,在下是晚輩。你有話但說無妨,在下洗耳恭聽?!鼻f旭見肖云辰這般謙和,心下很是欣慰,頓時將肖云辰當(dāng)做了親人。莊旭躬身,試著詢問肖云辰對貴妃之事如何看待。肖云辰見莊旭想試探他的態(tài)度,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出心中所想。這么多年,楚帝寵愛的似乎只有林妃一人,對母妃不算多寵愛,興許只是利用貴妃牽制洛皇后罷了。如今皇后重掌后宮,倒不如想個法子讓母妃離開,便不用日日如履薄冰,過得那般辛苦。莊旭被七皇子的想法駭住了,作為莊氏領(lǐng)頭人,他自然還想借著貴妃在后宮的地位,振興莊氏一族。只見莊旭咳了兩聲,訕訕地道出了希望肖云辰向皇后求情,讓貴妃重回承音殿。畢竟扳倒林妃,皇后能夠重掌后宮,貴妃也是出了力的。以皇后寬仁的性子,定然愿意為貴妃說項。肖云辰聽完,思忖了片刻,答應(yīng)找機(jī)會去求皇后開口,但若行不通,還希望莊家能考慮他的意見。
楚帝的寢殿內(nèi),何公公伺候著楚帝寬衣。何然見楚帝沉著臉,知道他為了林妃之事郁郁寡歡。這么多年楚帝對林妃是用了心的,驟然失去了,心里還是不舍的吧。楚帝斜眼瞥了一眼何公公道:“你個老東西,想什么呢?”何公公弓著腰笑著說:“奴才哪敢??!奴才就是心疼陛下日日歇在著南書房里苦了自己。”楚帝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朕雖喜歡芷昔傲氣,可她至今都不愿向朕低頭,朕就是想給她臺階下也要她肯呀。”何公公聽著,接了楚帝的話頭說下去:“可若是莊貴妃娘娘輕易低頭,那她就不是一身傲骨的莊貴妃娘娘啦!陛下您且放寬心,老奴明兒去勸勸娘娘,陛下再等些時日,貴妃娘娘一定會想通的?!背坌闹胁幻馐洌麎裘乱郧蟮呐藳]了,卻被迫娶了宰相之女,好在芷昔的脾性,林瀟瀟的容貌,像極了她。如今,這兩個慰藉自己的女人都不在身邊,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孤家寡人。忽然,楚帝像是想到什么問道:“這兩日,睿兒和辰兒都在忙些什么?”何公公扶著楚帝坐到床邊道:“二殿下最近倒沒什么動靜,下頭傳來消息說像是結(jié)識了哪位貴府小姐。七殿下倒是來了宮中求見皇后娘娘,希望能探一探貴妃?;屎笠蚰暗目谥I,也沒放行,所以這幾日日日跪在昭陽殿外跪著。”楚帝揉了揉眉心道:“明日,若辰兒再來,你去皇后宮里傳個話就讓他們母子見一見吧。”何公公高興地答應(yīng)著,扶楚帝躺下。
第二日肖云辰在冷宮中見了莊貴妃,貴妃臉上的傷已然好了,見到肖云辰過來很是歡喜。肖云辰見莊貴妃清減了不少,心中一陣酸楚,行母子寒暄了片刻。莊貴妃拍著他的手背,讓他安心。肖云辰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抱著貴妃的胳膊不肯撒手。母子兩說笑了一陣,肖云辰開口道:“母妃對今后有什么打算?”莊貴妃道:“沒什么打算,就在這里了此殘生罷了?!毙ぴ瞥轿罩f貴妃的手說:“母妃何以如此心態(tài)?如今父皇已經(jīng)復(fù)了您的貴妃之位,只要……只要母妃向父皇低個頭,給個臺階下,離開冷宮指日可待?!鼻f貴妃無奈地笑了笑道:“辰兒,你是了解我的,這些年我雖掌著后宮之權(quán),可沒有一天過得如現(xiàn)在這般踏實。我累了,不想再卷入后宮的是是非非。且壽宴之事我本是苦主,怎的還讓我去對別人低頭。日后若能清清靜靜地過完此生,也就罷了?!毙ぴ瞥揭娗f貴妃神色堅定,頓了頓道:“那母妃可曾想過,找個由頭離開皇宮,至此隱姓埋名。若你不想回莊家,兒臣帶你游歷天下,待日后兒子有個封地,咱們一家遠(yuǎn)離京城盡享天倫!”莊貴妃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手握后宮大權(quán)時是家族的榮耀,但若只是個無寵無權(quán)的花瓶,就是回去也是礙眼。再者你是皇子,怎能將一輩子耗在我的身上。好孩子,別再為我費心思了?!毙ぴ瞥叫睦镱D時涼了一截,可他怎么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母妃繼續(xù)留在冷宮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