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對手打倒正自郁悶,聽他這么諷刺,本想一巴掌抽過去,卻見這位穿著體面,烏黑頭發(fā)井然有序,一身刺繡黑衣璨璨生光,克制雙手怒道:“明擺著我輸了,說什么風(fēng)涼話?”
“可是你明明能打贏他,為何要提前趴在臺上?”
這人聽他這句還算順耳,確實是一招失誤被對方打趴下的,有些不服氣,卻畢竟輸了,只好道:“下一場一定會找回來的,你瞧著便是?!?p> “好吧,一會兒我會瞧著。不過,你若沒銀子了可不準(zhǔn)向我借!”
“哼!鄭某人還有百兩在身,今日才打過一場,你放心便是?!?p> 楊定奇果然放心不少,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根本不讓座。
鄭某人先顧不得和他理論,瞧著周圍對手標(biāo)著價目,嘿,那些幾兩,二十兩的已經(jīng)沒有了,五十兩的倒是不少。
斟酌半天相中一位五十兩的,如果輸了,手中銀兩卻也只夠一次,這一次必須賣力拼了。
鄭某人覺得心平氣和,氣力恢復(fù),去評判處押了銀兩,便和那人在臺上打斗起來。
這個比武擂臺也是淬煉兵器類的擂臺,增強兵器的同時也會增加個人的實戰(zhàn)能力,和當(dāng)初羅廣樓在西幽打的擂臺一樣。
他連二十兩的還打不贏,這次自然也輸了,兜里的銀子全沒了,下得臺來無處發(fā)泄,正想找楊定奇的霉氣,卻見他正在和一人說話。
鄭某人湊過去細(xì)聽,聽他和那人已經(jīng)達(dá)成一筆交易,見那人給了他十文銀豆,他小心翼翼地裝進自己空間瓶中一個存放碎銀的小盒子中,交易成功。
卻見那人出了銀子,走到自己那張椅子處大咧咧地坐在了上面。
這種椅子是屬于比賽評判處的,是他花了一兩銀子押金借來的,竟然被這個討厭的家伙十文給賣了。
這一下氣不打一處來,更加惱怒,正要狠揍楊定奇一頓,卻哪里有他的影子。
心中憤憤不平,只好去找那買家的麻煩,走過去正要理論,卻見楊定奇在遠(yuǎn)處沖他打手勢,二話不說便沖了過去。
卻聽他道:“老兄,我可找到個生錢的路數(shù),把你那椅子租出去,半個時辰十文,這要一天下來,能賺不少銀兩?!?p> 鄭某人忍無可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巴掌拍出,正打在楊定奇臉上。
楊定奇一愣,問道:“鄭兄怎么打我?咱租得太便宜了?”
鄭某人還以為他要和自己拼命,卻是這般說法,不由愣在一旁。
聽楊定奇又道:“我可是說了半天人家分文不加,也沒法子,你若有本事,下半個時辰高出這個價格租出去,我就服你。”
說著話,他取出那碎銀盒子,從中取出九粒銀豆道:“椅子畢竟是你的,你賺大,我分小,兄弟可覺得合適?”
鄭某人今天輸了一百多兩,哪在乎這點小錢,說道:“那椅子是我借來的,押金一兩銀子,如果你要租去賺錢,給我一兩銀子它就歸你了。”
楊定奇忍著興奮:“鄭兄弟可說真的?”
“那還有假!”
當(dāng)下楊定奇數(shù)出一兩銀子給了鄭某人。
鄭某人果然收錢而去,楊定奇卻守在自己的聚寶盆前等著時辰。
等那人坐夠半個時辰,卻再也沒有愿意花十文坐椅子的,只能租兩文三文,他卻也比較滿意。
……
九鼎圣?圣尊城
除了奶娘,夢珠在此城并沒有熟人,去無可去,本來想在奶娘家住了下來。
奶娘卻說:“明天我去請示過宗舍,把你姐姐的舊房子收拾出來,你去她那里住吧!”
夢珠有些錯愕,以往每次回來奶娘都和姐姐搶著要和自己住在一起,只好一起都住在奶娘家或者奶娘的洞府中,導(dǎo)致姐姐的家和她的洞府都荒廢了,十多年沒有住人。
這次似乎奶娘不愿意讓她住在她家,心里又一陣惆悵,這三年不見,師哥沒了,竟然一切都變了。
只好道:“奶娘給珠兒取上鑰匙就行,珠兒長大了,可以自己收拾?!?p> 奶娘點點頭,自顧在兒子的牌位前清掃,已經(jīng)清理過數(shù)次,依然覺得還有塵土。
到了午飯,奶娘也沒有做飯,一直在牌位前坐著,夢珠有心去街上給她買點吃食,卻毫無銀兩,只好在奶娘家干坐著。
下午時,奶娘終于想起去宗舍的事,急急忙忙走了。
夢珠見奶娘出去,去她經(jīng)常放黑晶的地方找黑晶,見一個盒子當(dāng)中有十顆黑晶,還有一只錦盒當(dāng)中裝著一顆特音丹,已經(jīng)開啟,剩余半顆。
特音丹是圣丹教煉制出來的一種毒丹,屬于五種毒丹其中之一,其特點是無色無味,慢性毒藥,服用之后會慢慢失去修為,掉了境界。
那次對付無憂堂的毒藥當(dāng)中便有它的成分。
這種丹藥聽中法座說在九鼎根本沒有銷售,不知奶娘從哪里弄來,用來何用。
看到特音丹,夢珠連黑晶也不敢隨便拿了,這恐怕是奶娘的隱私。
她只好坐在院子里看那些花花草草,等奶娘回來。
奶娘半響回來,并沒有和她多說,而是急匆匆地回到臥室,聽她打開放黑晶的那個柜子,大概正是看夢珠動過沒有。
片刻出來道:“這是鑰匙,你自己去吧,奶娘心里不舒服,最近只想一個人安靜,珠兒理解奶娘?!?p> 夢珠道:“嗯,奶娘保重自己身體,有空珠兒就過來看奶娘,和奶娘說話解悶?!?p> 奶娘沒說什么,獨自回房去了。
夢珠帶了鑰匙,來到姐姐的住處。
一個比較清靜的小院,院外長滿花草,已經(jīng)爬進了院子,院中數(shù)棵花樹的果實落在地上,皮瓤已經(jīng)干澀掉出果核。
一幢二層小樓也上了年久的色彩,墻裙防腐釉色上也爬上了青苔。
那些鐵制的窗格和琉璃雖然不再明亮,卻也沒有破敗。
夢珠開門進去,客廳中一塵不染,臥室更是亮如明鏡,好似姐姐昨日便住在這里,不過,那一股淡淡的藥味卻撲鼻而來。
原來姐姐一直在用紅丹,我從小就聞過這個味道,是一種有防腐干燥的丹藥,存放物品時放入這種丹藥,不容易變質(zhì)。
這種丹藥在九鼎也沒有聽說,在幽州倒是普及。
夢珠很快找到紅丹,在房子每個角落都有一顆,細(xì)細(xì)看那品相,和中法座使用的并不相同。
她開始詳細(xì)打量這個房子中的東西,最后一次來時才六歲,什么都不懂,此時看來,格外新奇。
最終發(fā)現(xiàn),家里竟然有金丹的殘骸,雖然只有一顆,卻正是金丹,并且外面盒子上寫著云丹門制,只是用九鼎語寫的,看起來不像是姐姐的手跡。
雖然沒聽說過云丹門,但一看那錦盒便知來自東幽。
姐姐去過東幽還是別人送她的?給她留下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