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冥山莊,張秀秀發(fā)完信號后立即啟動了內(nèi)莊的防護陣法,她站在府邸的高處,讓自己的聲音傳到內(nèi)莊的各個角落:
“有外敵入侵,所有的弟子共同迎敵。”
她沒有讓弟子放下爭斗快速在某處聚集排查外敵,而是讓弟子抗擊外敵。她的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加劇了混亂。
一干弟子沒有讓她失望,大喊著:“這個是叛徒,大家上,干掉他?!?p> “這群人是內(nèi)奸,我們一起上,不能讓他們帶著山莊的重要的情報離開。”
有了合理的借口之后,地冥山莊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許多暗中的廝殺放在了明面上,大家互相指責對方是叛徒、內(nèi)奸、走狗,下手毫無留情,仿佛忘記了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師兄弟。
突然,有人指著大莊主冥月的府邸的一處圍墻,說道:“這里的圍墻破了,已經(jīng)有外敵入侵到大莊主的府邸了,我們快去保衛(wèi)大莊主的家眷?!?p> 一呼百應(yīng),眾人一擁而上,進入了大莊主的府邸,引起了一片驚呼。
一位侍女聲嘶力竭道:“府邸內(nèi)沒有外敵,你們不要亂來,快出去?!?p> “這個侍女被收買了,我們快逼問出她的同伙在哪里,不然大莊主的府邸就要被這群內(nèi)奸掏空?!?p> “大家快上,不能讓賊子得逞,快將大莊主的寶物搶回來?!?p> 有人殺紅了眼,有人被寶物誘惑得無法自拔,也有人被欲望遮蔽了雙眼,沖向后院,闖進了大莊主的侍妾的屋內(nèi)。
張秀秀站在內(nèi)庫門口,與對面的人對峙。
身材妖嬈的婦人扭動水蛇般的腰肢,捂口輕笑,眼中露出得意。
“秀秀姐,為什么你擋在這里,難不成你也成為了叛徒嗎?”
張秀秀不屑地看著搔首弄姿的婦人,一臉厭惡,冷聲道:“上條一麻,你帶著人來這里干什么?”
“姐姐怎么這樣看著人家?妹妹只是聽說有人闖進了內(nèi)庫盜取山莊的寶物,所以帶著大家急沖沖地過來查看。姐姐為何擋在這里,是在給別人望風嗎?”
“內(nèi)庫非常安全,陣法全部完好無損,別人進不去,你們也進不去,誰也進不去。”
“姐姐,這話說岔了,你難道忘記了還有一個人能夠進去嗎?——哦,不對,不止一個人。姐姐,老實交代吧,你放了多少人進去?”
“我說過了,沒有人進去,至于你們信不信,與我無關(guān),等到大莊主回來,我自會向他交代?!?p> “姐姐,你好不公平。如果不親眼看看內(nèi)庫是否完好無損,我又怎么向二莊主交代呢?”
上條一麻指著張秀秀,一字一句地說:“要是姐姐不讓開,別怪妹妹不客氣了?!?p>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怎樣不客氣?!?p> 二莊主的府邸,一個女間諜趁亂溜了進來,她目標明確,直奔書房。
“目光都在內(nèi)庫,還有人奔著所謂的小金庫而去,真是愚蠢。三位莊主都擁有《地冥術(shù)》,只要事先調(diào)查清楚情況,趁著王境外出,將秘術(shù)弄到手毫無難度?!?p> 女間諜在書房內(nèi)稍微搜索就找到了機關(guān),打開后就看到了一個玉簡,內(nèi)心狂喜。
“咳咳——我說見者有份行不行?”笑面虎站在門口,戲謔地看著女間諜。
“你這樣挑釁我,以為我好欺負嗎?”女間諜眼露不屑,說著讓笑面虎摸不著頭腦的話,然后對其展開攻擊。
盡管不知女間諜為何有些不對勁,但他不慌不忙,在境界上,他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很快就壓制住她。
“轟隆——”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山莊大部分陣法開始瓦解。
陣法失效,神橋境的精神力探查再也阻礙,不少神橋境的弟子憑借無形的精神力沖擊三位莊主的子嗣,企圖借刀殺人。
“只要你們死光了,我的機會就多了。”
有實力者渾水摸魚,借刀殺人;無實力者小心翼翼,以護周全。
距離張秀秀發(fā)出信號不過才十分鐘,山莊內(nèi)的弟子只剩下四分之一不到,黑霧吞噬了鮮血和尸體,除了狼藉外,再沒有其他痕跡。
“全部住手!”巨大的暴怒聲響起,正在廝殺的人無一不被震得吐血。
冥月用領(lǐng)域禁錮廝殺的人群,由于武通天和顧青松跟在身后,他沒有痛下殺手。
隨后,冥月立即前往內(nèi)庫。感應(yīng)到場中情況的武通天和顧青松也沒有遲疑,跟著前往內(nèi)庫。
內(nèi)庫的大門洞開,各種各樣罕見的靈果、靈材和丹藥散落滿地,七零八落。張秀秀在角落趴著,生死不知。
冥月趕緊上前,扶起臉色蒼白的張秀秀,給她輸送元氣,等查清楚她體內(nèi)的情況,臉色變得陰沉,眼底滿是憤怒,連空氣都凝固了。
另外一邊,武通天也扶起上條一麻。只有顧青松鐵青著臉,看著倒在內(nèi)庫里面的人。
“咳咳,”張秀秀睜開眼睛,看到冥月,松了一口氣,隨后苦笑起來。
“秀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誰動的手?”冥月沉著臉,壓抑內(nèi)心的憤怒,努力保持語氣緩和。
“冥大哥,這個給你,本來想等你回來陪你一起吃的,結(jié)果卻沒機會了?!?p> 張秀秀從懷中拿出一個糕點盒,塞到冥月的手中。冥月沒有多看,將之收進空間道具。
張秀秀輕輕地喘著氣:“我死了之后,不要把我埋在土中,你把我扔進地冥窟中,地冥宗的人,死在地冥窟中,才算是歸宿?!?p> 冥月連忙點頭,連忙說道:“好,我都答應(yīng)你?!?p> “一麻帶著人來,說有人進入內(nèi)庫,非要進去,我不讓,誰知內(nèi)庫的警報響了,陣法發(fā)生了爆炸,從內(nèi)庫沖出了一些黑衣人。事情太突然,猝不及防下,我沒有防范背后,不小心著了道。”
張秀秀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輕不可聞,眼睛不自覺地閉上,手無力地下垂。
另外一邊,上條一麻也在武通天的懷里死去,武通天痛苦地喊道:“不——”
冥月抱起張秀秀,瞬間出現(xiàn)在地冥窟,望著不會再淺笑與他打招呼的人,內(nèi)心無比自責和愧疚。他響起過去張秀秀的話。
“冥大哥,內(nèi)莊矛盾密布,如果你們?nèi)艘煌x開,山莊內(nèi)唯恐發(fā)生變故?!?p> 對于張秀秀的提醒,他當時并不在意,笑著說:“不用擔心,沒多久我就回來了?!眳s不料會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
“當初我們說好了,一起來武道國開始新的生活,結(jié)果,十年才出了一個頭,你就離開?!?p> 以為只需要暫別數(shù)天,沒想到幾天之后已經(jīng)生死兩隔。
冥月自嘲地笑著,將張秀秀拋進了黑漆漆的地冥窟,看著她的身影被黑暗吞沒,再也不見。
隨后,一股恐怖的氣勢沖破云層,大戰(zhàn)就此爆發(fā)。
天空中,瘦弱老人和一個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人望著下面的亂局,瘦弱老人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推算出什么異常?”
另外一人拿著一個羅盤,沉思過后,說道:“我已經(jīng)推算了三次,沒有異常。”
隨后,他疑惑地問道:“王老,既然擔心出問題,為何要讓這些王境參與進來?”
“因為武道國不答應(yīng),他們也無法答應(yīng)?!?p> 拿著羅盤的人撇撇嘴,內(nèi)心對于武道國很是不屑。
“王老,我們就這樣看著嗎?顧青松連武通天都打不過,更別論抵擋冥月和武通天的聯(lián)手?!?p> “無妨,等他們發(fā)泄完情緒,我們再插手。”
河邊,沈梧桐恢復(fù)了意識,睜開眼睛后,他立即查看周圍的環(huán)境,雖然不知道身處何處,但沒有察覺到危險。
他再查看身上的情況,空間戒指消失了,但體內(nèi)多了一股氣息。
體內(nèi)封印著一股安分的氣息,這是有人將冥石提煉出來塞進他的身體。
“因為讓我昏迷的是有益的事物,事后我也能安全離開山莊,所以才無法占卜到異常情況嗎?”
沈梧桐想到了沸騰的元氣和血液,想到了他打開盒子之后出現(xiàn)的布鞋和裙擺,臉色有些陰沉。
有人故意設(shè)局,知道他會利用因果之意潛入地冥山莊。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因果之意將會把我?guī)У侥愕拿媲??!?p> 沈梧桐撿起一塊木頭,元氣化刀,制作出一個圓盤、一根小棍子以及一個指示針,將其組裝起來。
他拿著簡易的指示方向的工具,用因果之意推測方向。
“我應(yīng)該去的方向和能夠讓我安全回到聯(lián)邦的方法?!?p> 因果之意纏繞指針,指針不停地鉆動,最后堅定地指著一個方向,即使沈梧桐調(diào)整位置,指針依舊指著那個方向。
沈梧桐沒有猶豫,借著夜色快速跑動,在山間跳躍。
··············
太陽冒出魚肚白,晨露滴落草叢,清脆的鳥叫聲于林間蕩漾,滿載的蜘蛛爬回巢穴,蟲兒在被鳥吃。
深山老林中,一個古老的院子靜靜坐落,大門敞開,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長裙,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不渝地看著漸漸靠近的人影。
沈梧桐在門前停住,與女子對視,毫不相讓。
“都進來?!币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出現(xiàn)在院子內(nèi),神色肅穆。
沈梧桐進入院子,大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