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猿山的全部弟子和一個外人在距離閣樓一里處借助靈器偷窺閣樓內(nèi)的情況。
從后門看去,紅木和白色架子后面,一些人正在表演粗劣的武打戲,不過只能看清楚小部分人的面貌和樣子,大部分都被遮擋。
細心的婉兒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問道:“你們看,他們的面貌是不是發(fā)生了變化?”
“變化?”蘇沁悅詫異地問道,她將頭放在鏡子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有啊,不還是這些人嗎?”
錢曼語忍不了,一手摟過蘇沁悅,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
“別擋視線,讓我看一下?!?p> 蘇沁悅分離掙扎,好不容易才從錢曼語懷里出來,小聲抱怨道:“你要悶死我了?!?p> “嘖嘖,看來沁悅準備創(chuàng)造無盡大陸神橋境武者最屈辱的死亡方式了?!?p> “······”這是什么鬼?
沈梧桐甩開腦袋里不正常的想法,問道:“婉兒姑娘,你的意思是這些人臉龐的弧度有所變化,變得更加圓潤和圓滑?!?p> “沒錯,”婉兒點頭,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看來她沒有看錯,“雖然變化很細微,但變化已出現(xiàn),這些人就越打越遠,其他人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仿佛閣樓有意識一般,不想讓我們發(fā)現(xiàn)其中的變化?!?p> 錢曼語說道:“如果不想讓我們發(fā)現(xiàn)端倪,閣樓應該在那些人未發(fā)生變化時,就將人轉(zhuǎn)移,我覺得這應該是閣樓的規(guī)律,外圍的人都是受影響比較輕微的人,一旦影響加重,武者就會自動往閣樓內(nèi)部轉(zhuǎn)移。
“這是萬花谷遺跡,莫非閣樓想把那些人變成女人嗎?強行改變王境武者的性別,這可涉及到靈魂印記,閣樓竟然這么強大。”
“······”這個話題對沈梧桐不利,他強行扭轉(zhuǎn)話題,“你們覺得閣樓里面有多少人?”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如果閣樓內(nèi)蘊隱秘空間的話,能夠輕松容納上萬人。”錢曼語說著說著,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就之前的畫面來看,閣樓內(nèi)應該有上千人,這么一想的話,確實人太多了?!?p> 蘇沁悅問道:“這么棘手,我們下一步計劃是什么?炸掉閣樓嗎?”
“???”錢曼語和沈梧桐滿頭問號地看著蘇沁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婉兒提醒道:“我們不進去,只在外面等待勝利者出現(xiàn)。”
蘇沁悅覺得有些尷尬,這好像是半個時辰之前就制定好的計劃,她一時間沒有想到。
沈梧桐問道:“曼語師姐,你的陣法和迷藥能夠持續(xù)多久?”
“能夠持續(xù)一天,”錢曼語自信地說道,“而且我加大了迷藥的用量,能夠迷倒任何一個王境武者,我有預感,這一次絕對是一條大魚,我要發(fā)了?!?p> 沈梧桐看著說著說著就開始自嗨的女人,滿心無奈,嘲諷道:
“既然是一條大魚,你要不要布置連環(huán)陣法和內(nèi)鑲嵌陣法,多放一些迷藥,最好將閣樓包圍,要不然說不定大魚直接拍碎閣樓頂,一躍而出,消失不見?!?p> 誰料,錢曼語若有其事地點頭,直呼有道理,隨后,她在其余三人目瞪口呆下駕馭陣盤鞏固陷阱。
沈梧桐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錢曼語不可能會是這么容易就大出血的人,她哪次大出血不是鬼哭狼嚎心不甘情不愿的?
“曼語師姐,我只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p> 蘇沁悅本來挺開心的,畢竟戰(zhàn)利品有她的八成,但錢曼語真的有些不對勁。
“曼語,你撒這么多迷藥,要是有人過來呢?這不是浪費了嗎?”
“錢師姐,做事千萬不要沖動,凡事三思而后行,才能走得更穩(wěn)走得更遠。”
“你們說什么呢?我現(xiàn)在頭腦無比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預感絕對不會錯,這里有一條大魚,只要抓住,我就發(fā)財了。”
錢曼語壓制不住興奮,甚至渾身有些顫抖,一開始到來時,她什么都感覺不對,即使推測了幾次,也沒有察覺出異常,但是當玄冥暗宗的人進去后,她就出現(xiàn)了預感,而且預感越來越強烈。
“我的預感絕對不會錯,閣樓內(nèi)有大寶貝,而且這個大寶貝馬上就要出來了。”
沈梧桐內(nèi)心升起一股深深的懷疑,因為他不但什么都沒有感覺到,還向來對于心血來潮無感。
心血來潮看似是武者的直覺和機緣,但其可以造假。
在秘銀之城時,他就伙同大鈴一起制造了王境武者徐平的心血來潮,將徐平坑害得極慘。
正是因為如此,他此時有些擔心錢曼語,如果錢曼語在推算時被閣樓內(nèi)的異常發(fā)現(xiàn),極有可能被其誘導欺騙。
沈梧桐暗想,閣樓內(nèi)存在高智慧而手段強悍的尸族嗎?
沈梧桐準備將錢曼語拐騙走,但他不動聲色,也沒有告知蘇沁悅和婉兒,因為錢曼語擅長推算之道,如果提前密謀的話,她會感知到。
雖然她快興奮得高潮了,但她腦子沒有燒壞,還是一個擁有正常感知能力的武者。
錢曼語布置后,望著閣樓發(fā)呆,沈梧桐出聲提醒道:“曼語師姐,站在這里過于醒目,我們撤離到安全的位置吧,畢竟迷藥發(fā)揮作用需要時間?!?p> 錢曼語覺得在理,駕馭陣盤撤離,到距離閣樓兩百丈的位置就停下。
沈梧桐一把抱住錢曼語,破開陣盤的屏障,來到外面,往遠處跑去。
“婉兒姑娘,師姐,來不及解釋了,快拿著陣盤跟我跑?!?p> 錢曼語眼中閃過憤怒,拍打沈梧桐,叫罵道:“師弟,你這是壞我機緣,與我為敵,快放我下來,不然我跟你不死不休。”
沈梧桐邊跑邊哄著她:“好好好,不死不休,出了遺跡,我們就不死不休。”
錢曼語不斷掙扎,甚至掏出靈器,準備使用,但被眼疾手快的沈梧桐搶掉,揣進自己的金色令牌內(nèi)。
“混蛋師弟,你快放我下來?!?p> 沈梧桐感覺到不對勁,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將錢曼語放下來,而是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空無一人,婉兒和蘇沁悅沒有跟上來。
沈梧桐不由得感到棘手,他的跑步速度并不快,婉兒完全有能力夾著蘇沁悅托著陣盤追上來,但此時兩人不見了。
沈梧桐低頭看著錢曼語:“婉兒姑娘和師姐失蹤了,你清醒一些沒有?”
“我很清醒,你這個臭師弟,竟然壞我機緣,你完蛋了。”
沈梧桐感到頭疼,有心打暈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就是一只刺猬,渾身長滿了刺,他這樣沒有惡意地抱著倒還好,如果想要打暈,不知道要面臨多少關隘,破壞多少靈器。
“靠,你的力氣怎么這么大?臭師弟,你這次當著沁悅的面抱我,毫不知羞,在沁悅爭奪戰(zhàn)中,你已經(jīng)輸了,沁悅是我的了?!?p> “呵呵——”沈梧桐冷笑不已,只有這個頭腦不清晰的人才會看上那個沒胸沒屁股還沒有頭腦的人,婉兒多好,沒眼光。
沈梧桐使用因果之意推算蘇沁悅和婉兒的位置,發(fā)現(xiàn)她們?nèi)匀辉谠?,沒有移動。
沈梧桐心不斷下沉,他的動作晚了嗎?就耽擱一刻鐘而已,對方已經(jīng)掙脫開閣樓的限制,影響到婉兒和蘇沁悅了嗎?
不在因果之意的感知中,對方極有可能是萬花谷的尸族,具有非常高的智慧,而且行動不受萬花谷遺跡的影響。
沈梧桐默然地抱著錢曼語往回跑,準備救人。
“師姐,冷靜一些,不要搗亂,更不要裝傻,不然我就將你的事情告訴沁悅師姐。”
“???——你不要亂說,我是清白的,我和沁悅十年的姐妹情,不是你能夠破壞的?!?p> “呵呵,要不你試試?”
沈梧桐放下終于正常了的錢曼語,與她一同往回跑。
錢曼語掏出幾件王器掛墜,往自己身上和沈梧桐身上掛去。
“對手很詭異,能夠無視法則隔空影響到我的直覺和推算之道,只能掏出家底子了?!?p> 雖然舍不得王器,但情況緊急,她已經(jīng)顧不上這么多了,這一次真的要破產(chǎn)了。
“你之前是不是裝的?”
“不是,欸,師弟,你這樣懷疑我就不對了,我們來比比,是你關心沁悅還是我關心沁悅,我會將她往火坑里推嗎?”
“······”感情婉兒就是一個附帶品?
沈梧桐收斂情緒和心神,暗自準備錢多多贈予的符和半王器,如果情況不對勁,他就一起扔出去,將閣樓砸爛。
兩人來到原來的位置,沒有發(fā)現(xiàn)蘇沁悅和婉兒,繼續(xù)往閣樓處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閣樓附近,看到了正門前詭異的一幕。
正門前,婉兒和蘇沁悅在與一群白袍人對峙,不遠處一個破爛的陣盤時不時閃爍幾絲銀色的光芒,說明正值報廢邊緣。
那群白袍人的樣子異常奇怪,臉蛋沒有棱角,都是圓形,五官或被壓平,或被拉長,但都像是打上一層蠟似的,比較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