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誰?”左護法臉色大變,脫口而出。
左護法警惕地看著挖坑埋自己的沈梧桐,她所設(shè)下的禁錮源自掌控的法則,法則之力不是一個普通貫通境武者所能掙脫開的,而且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法則之力消散,能夠做到這一切,這個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沈梧桐同樣疑惑不解,但面對皇境武者的威壓和怒火,只能如實回答:“我是王剛啊?!?p> “你竟然能夠在我的眼皮底下解開禁錮,你不可能是貫通境武者,你到底是誰?”
沈梧桐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解釋道:“前輩,你誤會了,我也不知道禁錮是什么時候解開的,等我被巨力震出時,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動了。”
“你在說謊!”
“前輩,你信我啊,我真的沒有說謊。”沈梧桐躲在坑中,用無辜而委屈的眼神望著左護法,然后用元氣控制一旁的泥土將自己掩埋。
左護法內(nèi)心自然不信,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沈梧桐當(dāng)成了同級別的對手,不敢妄動,只能將目光投向虛影,詢問她的意見。
“愚蠢!”在一旁看戲的冥想通了其中事由,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也不顧左護法和虛影人的臉色,站在空中,龐大的靈魂之力掃蕩四周。
“平等王,既然來了,那就現(xiàn)身吧!”
虛影眼中驚訝一閃而逝,主動收回投影,回到左護法身上,傳音道:“冥不會亂說話,平等王極有可能已經(jīng)來了,小心行事,活著回去?!?p> 平等王的實力極其可怕,如果他偷襲左護法,左護法無法幸免,虛影只能回到左護法身上,保護她周全。
平等王沒有出現(xiàn),而冥也沒有找到平等王的位置,但是她堅信平等王就在附近。
冥嘴角勾起嘲諷的笑,靈魂之力拽著將自己埋進泥土中的沈梧桐來到身前,冷冷地看著不斷掙扎的年輕人。
“平等王,你就是為了這個年輕人而來的吧,要是你再不現(xiàn)身,我就一刀一刀地剜他的身體和靈魂?!?p> 沈梧桐覺得自己太冤了,什么都沒有做就遇到了生死危機,還要在死前受到折磨。
“姐姐,這是誤會,我根本就不認識平等王,也不知道他是誰,你將我放下來,好不好?”
沈梧桐還沒有等到回答,全身就被一股巨力握緊,骨頭吱吱作響,像是即將破碎的玻璃,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老二內(nèi)心涌上一股敬意,這個人是一個英雄,竟然敢這樣與老大說話!
冥見平等王依舊沒有現(xiàn)身,將目光放在沈梧桐身上,冷冷地說:“如果你沒用的話,只能去死了?!?p> “別別別,”沈梧桐焦急地求饒道,“姐姐,什么平等王我根本不認識,也沒有看到。你看看我,我天資不凡,悟性出眾,要是你將我收為弟子,屬下也行,培養(yǎng)一番,十多年后,你就能收獲一個皇境武者,這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冥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沈梧桐:“剛才你跪著求別人收你為徒時,我就在一旁,那個女人都對你不屑一顧,你以為我會看得上你?”
“姐姐,事情不能這樣算,你實力更強,看人的本領(lǐng)和培養(yǎng)人的本事也更強,那個女人看不到我身上的閃光點,但是你一定能夠看到。”
冥不為所動,眼神冰冷,直看得沈梧桐窒息,但是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推銷自己。
“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天賦很強,只要給我?guī)资?,不,十幾年就夠了,十幾年我必定成皇,到時候我就是姐姐身邊最強的左膀右臂,幫助姐姐大殺四方。”
冥漸漸加大了靈魂力量,沈梧桐如同一個瓷娃娃,全身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血絲從毛孔中滲出,紅色的點密密麻麻,并不斷擴大,十分瘆人。
沈梧桐強忍疼痛,早在水原城時,他就精心完善了身體的偽裝,即使是帝器也沒有看穿,這讓他在冥和平等王面前增加了幾分底氣。
在身體的禁錮莫名其妙地消失后,他就明白他的感覺沒有錯,除了冥府的人外,有人一直跟著他,但是他一直無法發(fā)現(xiàn)對方藏在哪里。
在冥說出平等王時,他半信半疑,他對于平等王了解不多,不清楚平等王的實力,更不知道平等王的目的。
在發(fā)現(xiàn)金城是陷阱后,他沒有多余的小動作,也沒有使用因果之意推算方向,而是單純發(fā)揮因果之意本能的指路效果,完全稱得上順應(yīng)本心行事,如果這樣的行動方式都能被平等王或者其他隱藏在暗中的人發(fā)現(xiàn)破綻,他只能認栽。
不管暗處的人是誰,沈梧桐都覺得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底細,而是出于直覺認為自己不對勁,不由出手試探。
暗處的人幫助自己解開禁錮,就是為了讓眾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在場的人不多,但都是皇境武者,隨便宣泄一點力量,就足以將自己湮滅,暗處的人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也要試探他的底細。
沈梧桐只能將這一切歸于暗處的人生性多疑的性格上,但是他必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若是因為這些人拔劍或者死亡,那太不值得了。
沈梧桐急促地呼吸,求饒道:“姐姐,輕一點,我是無辜的,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太冤了。”
冥沒有理會沈梧桐的慘叫,將部分心神放在如臨大敵的左護法身上,然后用靈魂之力細細搜索方圓百里,甚至探入虛空中搜索。
沈梧桐突然反應(yīng)過來,快速說道:“姐姐,我知道平等王在哪里,他就躲在你的屬下旁邊,那個老頭附近?!?p> 冥內(nèi)心震動,對,她確實漏了一個地方?jīng)]有搜索。
冥猛地轉(zhuǎn)頭,將銳利的目光放在二府主身上,龐大的靈魂之力收縮,將二府主層層包圍。
正看戲看得熱鬧,啊呸,正欣賞老大鎮(zhèn)壓全場的風(fēng)采的二府主一個激靈,完全沒有想到一只小螞蟻竟然敢污蔑自己,而且令人崇敬的老大竟然相信了。
二府主矢口否認:“老大,你要相信我,我一直跟在你的身旁,怎么可能是平等王?”
冥狠狠剜了老二一眼,黑色的力量化作海洋,將二府主包圍,來回沖刷。
“老大,唔——這里這么多人,你無緣無故就教育我,我的面子往哪里擱啊?”二府主盡力掙扎,抓到了一個空隙,趕緊將話說出來。
冥內(nèi)心冷笑,要不是這個人聽話,又是冥府的元老,她早就將這么愚蠢的人挫骨揚灰,省得礙眼。
黑色的力量進入二府主的身體內(nèi),如同嚴密的網(wǎng),將他的一切包圍,然后深入搜索。
網(wǎng)越來越密集,二府主身體的間隙漸漸縮小,一道聲音從他的身體內(nèi)響起:
“不愧是冥,霸道無邊,當(dāng)著外人的面如此虐待冥府的元老,真是令人心寒?!?p> 二府主內(nèi)心發(fā)涼,趕緊挽救,說:“老大,我錯了,但是我沒有背叛你,我也不知道身體的聲音是怎么回事?!?p> 沈梧桐哈哈大笑,眼神痛苦,卻有股快意:“哈,終于有人體會到我的痛苦了,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鍋,招來了災(zāi)禍,但是——
“老頭,你比我幸運多了,你有維護你的人,死不了,我卻慘了!”
冥沒有理會大吐苦水的沈梧桐和急忙解釋的二府主,說:“出來,或者死。”
“冥啊,你還是如過去一般暴躁而霸道,我只不過是湊上來看看熱鬧而已,為何要鬧得如此僵?”
一個人突兀地出現(xiàn),黑色的力量化作烏有,冥的靈魂之力也自覺地退散。
他一屁股坐在二府主的身上,長長的白色披風(fēng)飄展,上面用紅色的墨寫著“平等”兩個大字。
他的模樣很年輕,烏黑的頭發(fā)垂落,臉龐棱角分明,眼睛里卻滿是疲憊和滄桑。
二府主無法說話,無法動彈,就連眼珠子都無法轉(zhuǎn)動,他只能在內(nèi)心祈禱老大脾氣不要太暴躁,直接一巴掌將他這個人質(zhì)與平等王一同拍死。
雖然他頭發(fā)白了,胡須很長,但是他還年輕,還不想死。
“放開他,不然,我就捏碎他。”
冥用靈魂之力將沈梧桐高高舉起,不斷加大力度,沈梧桐身上的血跡剛凝固,又被新的血液覆蓋,徹底變成了血人。
“我,我是無辜的,我跟他不認識,他不會救我的?!鄙蛭嗤┢D難地吐出一句話,力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平等王無視冥的威脅,也不去看沈梧桐,而是看向左護法和她身體內(nèi)的虛影。
“曹姑娘,冥府不愿意與斌樓合作,但芻狗教愿意無償幫助斌樓,曹姑娘意下如何?”
虛影回答:“不必了,斌樓不奢望芻狗教的幫助,與芻狗教井水不犯河水,還望平等王秉持平等的信念,尊重斌樓的選擇?!?p> 曹姑娘心生離意,她來此地是為了與冥府合作,但冥并不愿意合作,她留在這里再無用處。
雖然芻狗教實力不弱,能夠輕而易舉地暗殺五行聯(lián)盟的皇境武者,但是她沒有與芻狗教合作的想法,芻狗教就是一群瘋子,與芻狗教合作,她需要時刻保持警惕,不然一個不小心,斌樓就會直接變成了芻狗教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