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策的聲音溫柔又清澈,但鉆入夏小月耳中卻是一激靈。
“哦哦,那是我一個堂哥給我的,他怕我晚上釣魚受涼?!毕男≡鲁堕_嘴角露出笑容,學著夏巡糊弄夏母的說辭,給法蘭絨毛毯打掩護。
肖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面上沒有波瀾。
夏小月回過身,唇角勾起,哼,果然是獵戶,還是很好糊弄的嘛......她看了看站在地上彎著腰還頭頂天花板的景左,這小伙子身上真是太慘了,血糊的一片,就有些動了惻隱之心:“你這咋回事?受傷了?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景左精神一振!迫切的詢問:“姑娘可是有傷藥嗎?”世子腳腕受的傷有些嚴重,如果能現(xiàn)在處理是最好不過了。
夏小月摸摸鼻子,咽咽口水:“那個......呵呵,有是有,就是我這藥......”我這個藥不太好往出拿?。?p> 景左心領神會的從錢袋里又拿出二十兩來,神情凝重道:“姑娘如若有藥,在下買下?!?p> 嗯?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是不是誤解了?
夏小月被他這舉動弄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自己給人留下的影響不咋地??!
好像自己多貪財似的:“啊這個不要錢,我這藥普通的很,我就是想幫你清理一下消個毒,包扎一下,舉手之勞而已。”
景左一愣,旋即解釋道:“我這是外傷,并沒有中毒,無須解毒?!闭f罷將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解毒?莫非這個世界沒有消毒一詞?
夏小月邊思忖著邊將銀子拿起來往景左懷里推:“哎呀真不用,沒多大點事,哎你別跟我撕吧,你這傷可不小,一會兒該流血了?!?p> 夏小月混跡江湖多年,做事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堅決不能太貪財,這么高大威猛的兩個獵戶,那必須得交個朋友,寬闊的大路可不能走死嘍!
床上假寐的肖策聞言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夏小月的眼神全是探究,他見過形形色色許多女子,如此開朗豪放,做事隨意又有章法主見,看似一切攤開又內(nèi)含神秘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見。
臨江村的村民么?看穿著是,但吃用上可不是,肖策手中默默的摩梭著細膩的絨毛,這不是動物該有的皮毛。
可無論是細瓷碗還是身上的被子,都抵不過他對那釣魚竿的好奇之心,巧妙的機關,只需搖動滾輪便可以省去揚竿才能釣起魚的過程,很適合在這室內(nèi)釣魚,
那釣竿的原理一看便知,若用在其它地方或許可有大作為。
這時滅完火的夏巡進屋了,抱著的胳膊下夾著那個肖策惦念的釣竿,搓搓手又跺跺腳:“還是屋里暖和?!?p> 夏小月迎過去扯住他邁向釣魚之路的腳步,一臉神秘:“幫我擋著點,我拿點東西出來?!?p> 她這一說夏巡就明白她要從哪拿東西了,姐姐拿東西就是憑空出現(xiàn)憑空消失,著實嚇人了點,咱又不是變戲法的,但是他還想趕緊釣魚呢,哪有空給她擋著?
從懷里掏出破布口袋往她手里一塞,給了她一個你隨意的眼神兒,徑自釣魚去了。
夏小月往手里一看,嘿,這破布口袋又見面了呵,你怎能如此親切呢?行吧,你即將成為百寶箱。夏小月凝神將手伸進去,實際上是利用口袋擋住了消失的雙手。
醫(yī)藥箱在她床下,意識精準的就能抓取到,拖出來一些,打開,紗布,醫(yī)用酒精,鑷子,創(chuàng)可貼,同仁堂感冒沖劑,云南白藥,止疼藥,頭孢消炎藥,紅花油......
夏小月挑選著外傷能用的藥物,酒精,醫(yī)用棉,紗布,云南白藥,鑷子,這幾樣正好可以消毒上藥包扎,
但是這藥瓶不能明目張膽拿出去啊,太異類了。
想了想,在廚房找個碗,倒了些酒精出來,沒敢多倒,畢竟自己空間就這么些東西,用完可就沒了,隨后又撕張白紙,倒些云南白藥,掏點棉球。
肖策看著少女背對著他,故意佝僂著身子,遮擋著桌子,然后從一個口袋里一樣一樣的往出掏東西,隨后,一股刺鼻的酒味充斥著鼻腔。酒味竟如此濃烈!
肖策忍著腳上的疼痛走過去,一碗透明液體呈現(xiàn)在眼前,味道刺鼻,他從沒見過這么烈又這么純凈的酒,純凈的與泉水一般無二,這真的是酒么?他不由端起碗來仔細辨認。
夏小月見肖策端著酒精不放手,眉頭緊鎖,鼻子聞著酒精而那雙好看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看,目光中全是審視,心中一驚,臥槽這世界不會連酒精這種普通的東西都沒有吧?
莫非我又暴露了?
隨即暗呼一口氣,不怕不怕,只不過是個長的帥的獵戶而已啦,不足為懼。
“小月姑娘,這可是酒?”清澈甘甜的聲音入耳,夏小月渾身一酥,腿都有些軟,我的天,這人真是個妖孽啊,專門來禍害自己的吧?
“昂,算......是吧?!本凭菜憔?,這么說沒錯吧。夏小月臉上微微一笑,垂眸避開那醉人的目光,假裝整理著布口袋,不行!不能跟他對視,容易陷進去。
“哎!別、別喝!哎!”就這么愣神的一瞬間,酒精差點被他喝嘍!
夏小月?lián)屜戮凭闪丝跉?,幸虧手疾眼快,眼角瞄著他呢,不然這酒精就下肚了!
這要他喝進去出了點啥事,那個一直盯著自己一身血的男人不得撕了自己??!
把酒精放下,夏小月怕他繼續(xù)搗亂,抓著他的兩只胳膊把他往床邊推:
“你快坐著歇著吧,你看你這手都裂開了,你還是坐那烤烤火吧!”感受到手下的胳膊精壯有力,夏小月竟沒拉動!
這可尷尬了......
肖策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會拉他這個男子的胳膊,不由低頭靠近那披散著頭發(fā)的腦袋,真的是普通的農(nóng)女么?
夏小月感受到來自頭頂?shù)膲毫Γ晕⒁惶ь^,那張俊臉在放大,本能反應的退開一步,等離開那片陰影,??!又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跟俊男在一個屋子真要命。
還是跟另一個俊男交流吧,起碼沒那么大壓力,夏小月端著酒精示意景左坐下:“你試試自己能把衣服脫下來嗎?”
景左錯愕:“姑娘是女大夫嗎?”
提起女大夫,夏小月不由的想到谷靈雁,做事利落脾氣直爽,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有些辣妹子風范,比較對自己的口味,但似乎對自己有成見,從不搭理自己,回頭有機會看看能不能化解掉這個問題。
“我不是大夫,就是恰好有些特效藥,治療外傷十分有效,來,你來試試。”
夏小月端著酒精招呼著,就像讓人嘗個點心一樣隨便,真不是自己吹,這現(xiàn)代科技的云南白藥在現(xiàn)代都很贊,別說你們古代了。
景左卻緊了緊拳頭:“勞煩小月姑娘看看我家公子的傷,在下感激不盡!”
夏小月微微蹙眉:“你家公子?”隨即看向肖策,眼里都是問詢:你倆不是獵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