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怎么覺著好,還是覺著鬧騰,我那兩只耳總是疼,跟那火鉗燙豬耳沒得差,我又是想去城里再要不著就是去學(xué)堂的。我那日晚膳時跟父親母親提起,母親是摔著筷子朝我生氣的,母親說我是個不懂事的畜生,嫂嫂也是現(xiàn)下孕肚愈發(fā)的發(fā),我妻子還是孕期,再是家里還是開了磨坊的,不曉得做做活,現(xiàn)在倒還是要走的。數(shù)落了我好一番,這般景象自我同妻子結(jié)親后就是有過好多回的,以前都是不得同我講這般難聽的話,我心里其實很是不悅的,這磨坊又不是我提及的,如今怎么還是要牽連到我身上來的。
我總會想著母親是曉得我傷心的地方,倒也不是會安慰我,竟還是狠狠呵斥我,叫我好生委屈,我那般時候就是曉得我定不是從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是不敢同父親母親爭論的,唯獨(dú)就是我曉得要結(jié)親那一次,唯獨(dú)的那一回還讓我這位先生沒爭論過一生為農(nóng)的父親母親。我是想同母親解釋來著,不過著母親朝我生氣完,妻子就是對我母親講“多讀些書是好的,這世道總該是變化來變化去的,這會答出了這個問題,一會子另一個問題又是出來的,先生都是無所不曉的,進(jìn)城多讀寫書都是可行的。肚中的小娃還是有段時間才得落地的,嫂嫂我也是會盡上力的,母親同意就好,我是干得過來的?!备赣H母親還有哥哥嫂嫂聽完妻子的話,都是疼愛地瞧著,瞧著妻子初為人妻竟是這般的體貼懂事。
母親將左手邊的妻子的手緊緊攥在自個的手里,跟親生的一般那樣好生說著“乖兒,怎么這般懂事又惹人愛,自個都是在孕中,還是操心這些又是那些的,倒是家中的這個男兒還是個小娃一般胡鬧,做媳的到這般樣子都是沒瞧見過的,倒是做夫家的慢待了?!蹦赣H說話父親倒是順著母親的話說起“小娃這般任性怎像是個要做父親的模樣。”我全然不曉得我是講了什么哪一句傷天害理的話,竟是合起伙來將我看作是罪人一般,我只得同父親母親道歉,并是許諾這段時間是好生在家待著的。我是沒有留意到嫂嫂神色的,只是突然同我講話了,“這般的話不該的朝著父親母親說的,是該同你妻子講起的,你妻子是那般辛苦還委屈的,這話是受得起的?!甭牭缴┥┲v話我才是發(fā)現(xiàn)嫂嫂臉色是不喜的,嫂嫂話都不落地,母親就是贊成起嫂嫂剛說起的。我瞧了一眼妻子,妻子正是搖著腦殼抿著嘴巴對我示意的,我不曉得妻子是要表達(dá)不用還是沒什么這般的意思,我瞧完妻子又是看見母親嫂嫂用眼睛想我示意,要我好生向妻子致謝與致歉的。
我是好生聽著母親還有嫂嫂講著的,是向妻子致歉還是致謝,妻子聽我講這話是不好意思的,妻子是同我講這是為人妻應(yīng)該的,是不該分得清楚的。在飯桌上我撩撩用過飯,我就是出門的,是不用同這一家子在一個地方待著的,我是會郁悶的,甚至于會死亡的。我沿著路走出去,再走向一條平時沒人愿意去走的路,我是歡喜著一個人在這些地方望著遠(yuǎn)處,一般時候我是在想我什么時候才是能做個好先生的,結(jié)親以后我就是在想我是為什么要活著的。我歡喜獨(dú)自走著,傷感些時候就是會眼睛濕潤,不明所以地哭起來,我總結(jié)起來就是風(fēng)沙迷了眼,其實我是曉得我死不了的。我更是歡喜下雨的時候走出去,就算的著涼染上風(fēng)寒更是喜悅的,這般我就是分不清雨水和淚水的,我就不得那么傷感,我就是會委屈,就像我站在寺廟里,在佛像下我看著耷拉的眼眸。
我歡喜的時候有總該遇到問題,夜已經(jīng)深,我是要往家走的,總該我只有這個地方能回的,就是不愛,我也是沒有選擇的,但我也是機(jī)智的會選擇父親母親哥哥嫂嫂入睡再回去的,至于我的妻子,我想著也是會早些睡下的。不過著我回去的時候總是在等著我的,是想同我講上幾句話的。這個時候我都是不說話的,就是妻子自個講著,趣事也好,瑣事也罷,我都是不知聲的,像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