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除夕，我能清晰地覺察每一個都是懷著不一般心思的，我是不歸家的罪人，妻子是完美的仙人，哥哥是一切不幸的根源，嫂嫂是最可憐的不知情者，父親母親即使幫兇又是劊子手，桌上都是一家人的模樣，小娃和嫂嫂的小娃也沒有鬧，就是不知道要講起什么。這年哥哥同我都是不放炮仗了，是母親講小娃經(jīng)不起嚇的，沒有了響動倒是格外安靜的，我拾起書看不下一個字，我是懷著心思的，我是想同妻子說起那件我不敢說出口的話，也是想同嫂嫂講出我同妻子結(jié)親的事情。我要走出房間先找妻子好好講起這事，大堂中坐下了好多的人，好生聒噪，妻子在給這些愛湊熱鬧的添茶，一時半會是走不開的，我見過那些嘴巴愛說話的人，便是要進屋子，那個平日里不愛說起話的今日倒是問起我一個問題來著，那人同我講“余先生，我是想問問你是同你小娃取了什么好字做名字的，平日里你妻子不喚名諱便也是不好問起，今日正巧你這個做教書先生的在屋子里頭，便是叨擾地問一聲，先生總是要解惑答疑的才是。”那人倒是將我問住，我是答不上來，我也不曉得怎么去解，我只曉得是好多人瞧著我，我也應(yīng)該是直言不諱能夠解答出來的，是好生期待是個做什么將軍的名諱。
妻子也是瞧著我的，不過著不是期許，是那種漠然的神情，要是妻子在火邊取暖，就算是火苗碰到手也是不會出一丁點聲音的，我望著妻子，是想著妻子定是想過這件事的，是早先就是定好了，只是沒碰巧同我講起，不過著妻子怎么也是不開口的，也是不曉得的樣子，妻子不再瞧我，妻子笑著同小娃鬧騰，小娃哭鬧著叫我心煩，我便是同那些人講起小娃名諱是多多—余多多。那人定是瞧著我好生講話，又是問起我著名諱是有什么出處的，我便是朝著那人講起“出自多福多壽”。我同那些人講好，都是贊許是個好名諱的，我望著小娃就是覺著多余，還是多多余。若不是小娃，我怎的會不是這家的人，我怎么會怨恨起我的先生，我怎會不曉得怎么同嫂嫂相處，我怎會讓自個莫名陷進了泥沼，怎還要求得佛祖菩薩寬恕。
妻子瞧著我講出那名諱也是笑了，是認真的那種，父親母親也是覺著是個好名諱的，我望向嫂嫂，嫂嫂要是向我走來，我是瞧得出嫂嫂是有什么要同我講起，我是在原地等著嫂嫂走過來的。嫂嫂剛是走上兩步，哥哥就是攔在了嫂嫂前面的，是將嫂嫂拉進房里，我是瞧著嫂嫂沒有朝我走來，就以為定是自己想錯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曉得了，我一般都是不會去過問的，問的事情都是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我問了倒是心煩的。
初一早晨的時候，是嫂嫂來喚我起床的，比往日起得還要早些，是要去廟里祈福的，我被嫂嫂驚嚇到，是叫我亂了分寸的，嫂嫂并沒有再喊其他的，我應(yīng)了嫂嫂的叫喚，我從床上起身，嫂嫂就是從我屋子里要出去，嫂嫂出門前是背著我講了一句什么話的，我是沒有清楚的聽到，我出了屋子，我就是問了嫂嫂早晨是同我講了什么，嫂嫂剛要開口，哥哥就是搶在前頭同我講“快些用餐的，要早些祈福回來的，小娃都還是睡得香的，要快速些去快速些回的?！比缓笪揖褪强匆姼绺绲芍劬η浦┥?，眉毛很是兇狠，像是要吃人一般，下頜還是往前伸，是我不曾見過的樣子，哥哥同嫂嫂從來不會這樣，是有什么沒有出聲的話在同嫂嫂警告，我再瞧向嫂嫂的時候，嫂嫂是瞧到哥哥的眼睛的，不過沒有畏懼，倒是刻意的瞪著哥哥的眼睛，是在反抗。那時候我是覺得哥哥嫂嫂定是大鬧了一頓的，至于著什么由頭，我定是不曉得，我是要從父親母親還有嫂嫂眼里曉得的，父親母親并沒有在意著哥哥嫂嫂，只是妻子很是擔(dān)憂的模樣，一會瞧著哥哥一會子瞧著嫂嫂，極其的謹慎細致，都是不喘大氣的。
父親母親定是曉得哥哥嫂嫂是怎么樣的，妻子也是曉得的，就剩下我是不曉得的，我又是那一個不曉得事情的人，我是想關(guān)心這件事情的，后來著腦子就想起我被曉得要結(jié)親那日，就是沒有在上心，我是不想我最后一個曉得又是跟我扯上什么事情的，我埋下頭很快速地吃著，我是不會給著時候叫我商量什么事情的。
廟里祈福的時候，哥哥嫂嫂都是不站在一塊的，我是聽到哥哥祈求著這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果子是生長得好些的，聽著妻子是祈求著妻子的父親母親我的父親母親身體安康的，我同嫂嫂之間是隔著母親的，我沒聽著什么，我只曉得我們祈求好了，嫂嫂還是跪在蒲團好久才起身的，我以為著妻子會去攙扶起跪在蒲團上面的嫂嫂，還是會問起嫂嫂祈求著什么事情的，那個時候我才是看出來嫂嫂同妻子沒得之前那般的親昵，不再像是妯娌，倒像是生人。我走在最后面，我瞧著父親母親哥哥嫂嫂還有妻子的后腦勺，我是看不出是怎么了，只是曉得嫂嫂沒得之前那般顧著哥哥了，嫂嫂也是不同妻子挽著胳膊肘了，還不講一句話，我這才是曉得之間的矛盾或者是要商量的事情同我沒得聯(lián)系的，我是要問清楚的，我先是同妻子打探著一番，妻子沒同我講些什么，我瞧著妻子的模樣定是曉得的，不過著就是要瞞著我，定是覺著我是個不重要的人，知曉這事也是無足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