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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魔生

第五十五章

魘魔生 道吾山人 6126 2021-11-14 18:42:30

  來到楊肜的門店,余思涵在里面看了看,說道:“不錯嘛,這裝修是你設(shè)計的?”

  楊肜說:“不是,這裝修是原本就有的。我看中這家鋪子,就是因為裝修和花藝比較搭調(diào)。”

  余思涵又看了看花,這些花是帶土移入花盆的,原因無他,讓其能夠存活更久一點。

  余思涵說:“這些花是阿真那里提供的?”

  楊肜說:“不是。我倒是想讓他提供,不過得從地里就開始培植,花型要好,得做出精品來?!?p>  他心里嘆氣:“哎,她到我這來,也不忘替阿真著想。”

  余思涵說:“我不懂這些,但萬事開頭難嘛,以后肯定會好起來的。我倒不是想著擺幾幅油畫在你這里賣,說不定我的油畫比你的花還賣得好呢?!?p>  楊肜說:“行呀,擺幾幅油畫,可以增添藝術(shù)氣息?!?p>  余思涵說:“我是開玩笑的,我都是給別人創(chuàng)作,沒時間畫自己的畫。”

  楊肜說:“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畫自己的畫,這樣吧,我請你畫三幅畫,題材隨意,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畫。等畫好了,就送到我這來?!?p>  余思涵說:“真的?”

  楊肜說:“當然是真的,我會付錢的。你都說了,你的畫說不定比我的花還賣得好,或許我能從中賺點差價。”

  余思涵說:“行,咱們再商量商量,我請你喝茶去。”

  楊肜說:“走吧,這附近就有一家茶館?!?p>  兩人來到茶館,這里要高檔一些,一壺茶要上百元。

  余思涵給楊肜斟了茶,說道:“肜子,你開花藝公司是個好想法,每天面對著鮮花心情也會好一點,可以忘掉以前的事情,忘掉煩惱。”

  楊肜說:“你說的對。但是什么都可以忘掉,唯獨我不想忘掉你。”

  余思涵知道他的意思,說道:“肜子,有些事情強求不得的?!?p>  楊肜說:“我知道,我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以平常心來對待我們的關(guān)系。”

  余思涵說:“你有這種心態(tài)就好了,不過我聽阿真說你是責(zé)怪他的?!?p>  楊肜說:“是,我是責(zé)怪他了。你要是想回護他,盡管罵我。”

  余思涵搖了搖頭,說道:“俗話說疏不間親,他終歸是你的表弟。合則兩利,斗則兩傷,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p>  楊肜心想:“原來她請我喝茶是為了勸和。哼,好不了了,除非阿真肯放手!”嘴上卻說:“也許時間能改變一切?!闭f罷,喝了一口茶。

  余思涵看他喝動了茶,說道:“對,時間會改變一切。還有一件事情你得勸勸阿真,怎么罵他都可以?!?p>  楊肜心想:“她主動讓我罵阿真,這倒是稀奇?!闭f道:“哦,什么事?”

  余思涵說:“你知道么?他喜歡玩游戲,都玩上癮了。我覺得他心理不健康,需要治療?!?p>  楊肜心想:“你終于看出他的缺點了,既然他心理不健康了,何不放手?”說道:“我罵他可以呀,就怕他不聽我的,良言逆耳。既然你是心理醫(yī)生,想必能治得好他?!?p>  余思涵說:“心理治療需要時間,戒除網(wǎng)癮需要強制手段,最好是他的家人幫忙。有時間的話,我得去見見他的父母才好?!?p>  楊肜當然不想讓余思涵去見阿真的父母,那關(guān)系豈不更進一步?

  他說:“他父母肯定知道他喜歡玩游戲,也是勸不住。我看這樣,我回去告訴奶奶,打他一頓板子,沒收他的電腦再說?!?p>  余思涵說:“不要打他,他都這么大了,有自尊心的。”

  楊肜心想:“自尊心重要,還是戒除網(wǎng)癮重要?你還真夠關(guān)心他的?!闭f道:“我知道了?!睔馍闲念^,“咕咚咕咚”,把茶喝完。

  余思涵一看,趕忙給他添茶。

  楊肜說:“謝謝,我自己來吧。”

  余思涵說:“沒關(guān)系,我給你倒茶算什么,你店里要布置什么的,我也可以幫忙呀?!?p>  楊肜說:“思涵,你的心真好?!?p>  余思涵笑著說:“心好的女人多的是,我醫(yī)院就有,要不我給介紹一個?”

  楊肜說:“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p>  余思涵說:“你相信命運么?”

  楊肜說:“我不信。”

  余思涵說:“有道是一命二運三風(fēng)水,也許你應(yīng)該去算算命?!?p>  楊肜說:“你也相信這些?我還以為作為心理醫(yī)生,只相信科學(xué)?!?p>  余思涵說:“以前不信,現(xiàn)在信了。自從和姚濯分開,我就覺得冥冥之中有定數(shù)。你以前跟我說你的故事,在考古隊時候挖到一個鼎,然后莫名其妙的割破了手掌,完成什么血祭,接著是做各種噩夢?,F(xiàn)在呢?你開了一家公司,命運是不是離奇?”

  楊肜不堪回首,說道:“呃,是,是有點離奇?!毙睦锖笈?,“咕咚咕咚”,又把杯子里的茶喝完。

  余思涵一看,心想:“他在緊張什么?把茶都喝光了?!庇纸o他添茶。

  楊肜搖了搖手說:“謝謝,我不用了?!?p>  余思涵說:“再喝一點嘛,壺里還有茶?!苯Y(jié)果杯子沒倒?jié)M,壺里沒茶了,算是最后一杯。

  余思涵生怕他一股腦又把茶喝個精光,就想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她說:“你的公司要是賺錢了,你打算拿來干什么?”

  楊肜臉上露出笑容,真能賺錢的誰不想笑呢?他說:“等賺了錢再說。其實我沒想著能不能賺錢,就想做點事,證明一下自己?!?p>  余思涵說:“你這樣說我可不信。”

  楊肜說:“我真是這么想的。”

  他當然是這么想的,他開公司、買車都是做給余思涵看的。至于經(jīng)營花藝是想降低風(fēng)險,讓這個游戲能玩得更長一點,不至于一下子虧空。所以雖然不喜歡黃真,也捏著鼻子忍了,想跟他合作。

  余思涵說:“我要是有錢就先買一套房子。”

  楊肜心想:“她果然想著買房子。”說道:“我馬上就要買一套房子,現(xiàn)在還在考察樓盤?!?p>  余思涵說:“曉詩說你家有錢,我還不當真,現(xiàn)在看來,確實有錢?!?p>  楊肜笑著說:“有什么錢呀?你別聽她的?!?p>  余思涵看他不動杯子,說道:“你喝點茶呀?!?p>  楊肜說:“我喝不了了,這茶確實不錯,但我得留點肚子吃飯。對了,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余思涵說:“謝謝,我中午約了別人?!?p>  楊肜的臉不自覺拉下來,說道:“你約了阿真?”

  余思涵說:“不是,我約了曉詩?!?p>  楊肜又露出笑容,說道:“哦,要不我請你們一起呀?!?p>  余思涵說:“你們這樣見面不尷尬呀?”

  楊肜說:“早翻篇了,曉詩的心寬得很?!?p>  余思涵說:“但是我和曉詩要聊一些女人之間的秘密?!?p>  楊肜說:“哦,這樣呀,那我就不打攪了?!?p>  余思涵想要抽身離開,但楊肜就是不喝茶。

  她看著楊肜的茶杯說:“肜子,你喝點茶呀?!?p>  楊肜說:“我是不想喝了?!?p>  余思涵說:“這樣吧,我跟你碰個杯,就喝一口茶,一口茶總喝得下吧?”

  楊肜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余思涵開了口,他總是愿意接受的,說道:“那好吧?!?p>  余思涵說:“來,碰一下杯子,就喝一口茶。”強調(diào)了一遍。

  楊肜跟她碰了杯,果然只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

  余思涵看了看他杯子里的茶水,正合適,笑著說:“肜子,你能不能替我去買點面紙?”

  楊肜以為她不大方便,說道:“當然,當然?!逼鹕?,匆匆出去找便利店。

  余思涵趁他出去,趕緊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塑料袋,把楊肜喝剩的茶水裝起來。

  楊肜買了面紙回來,余思涵已經(jīng)結(jié)了賬,走到門口。

  余思涵接過面巾紙,對楊肜說:“肜子,我該回去了?!?p>  楊肜說:“那我送你吧。”

  余思涵說:“謝謝,不用了。對了,面紙多少錢?”

  楊肜說:“怎么,這點東西你還跟我算錢么?”

  余思涵把面紙裝進衣兜,說道:“那下次我再請你吃飯。”

  楊肜看她衣兜鼓起,也不知道裝了什么,說道:“哪有讓你請的,你要有空直接告訴我一聲,我請你。”

  余思涵笑道:“那我先走了。”

  楊肜說:“好?!?p>  目送余思涵打車離開,楊肜撓了撓頭,也不知道她要面紙干什么?

  余思涵在出租車上給姚濯打電話。

  她說:“喂,姚濯,我拿到茶水了?!?p>  姚濯說:“夫人出馬,一個抵倆。我在老地方備了飯菜,恭候夫人您大駕?!?p>  余思涵說:“知道了。”

  余思涵來到專做河鮮的漁人餐廳,見角落里的位子上有個人正拿著報紙看,遮住了面孔。而桌上擺著菜,有兩副碗筷。

  她走過去,說道:“先生,你要的茶來了?!?p>  那人放下報紙,露出一副笑臉,正是姚濯。

  姚濯說:“夫人請坐?!?p>  余思涵坐下來,從兩邊衣兜里各取出一袋茶水,但分量不一。

  她對姚濯說:“看好了,這袋少的是黃真的,這袋多的就是肜子的?!?p>  姚濯說:“放心吧,我記得清楚?!睂纱杷者M自己的挎包里。他吃完飯,接著就去姚家灣。

  另一邊,楊肜正在自家店里吃外賣,手機響了。

  他來起來一看,是周曉詩打來的,心想:“怎么,她們倆吃飯不夠熱鬧,想請我去?”

  接通電話,說道:“喂,曉詩,是要請我吃飯么?”

  周曉詩說:“哇,你開口就讓我請你吃飯,是覺得我錢多么?”

  楊肜說:“難道不是么?”

  周曉詩說:“當然不是,我上個月的工資已經(jīng)用完了,現(xiàn)在囊中羞澀,要不你借點錢給我花花。”

  楊肜說:“沒問題,你想借多少?”

  周曉詩說:“開個玩笑,我不是來借錢的?!?p>  楊肜說:“知道,所以我才這么大方。你現(xiàn)在和思涵在一起吧?”

  周曉詩說:“沒有啊,今天是周末好吧?!?p>  楊肜說:“她不是約了你吃飯么?”

  周曉詩說:“她什么時候約了我吃飯呀?”

  楊肜有些訝異,說道:“我還以為她約了你中午一起吃飯呢?!?p>  周曉詩說:“沒有。怎么,是她說的?”

  楊肜說:“對呀?!?p>  周曉詩說:“她騙你的唄,她肯定是約了你表弟一起吃飯,卻編了個借口來拒絕你?!?p>  楊肜張口結(jié)舌,吃不下飯了。

  周曉詩說:“你別往心里去。對了,你不是開花藝店么?我正好要幾盆花,給你做點生意呀。”

  楊肜說:“謝謝,要什么花呀?”

  周曉詩說:“我要黃月季、紅杜鵑各兩盆,水仙、大麗花各十盆。有梅花么,植株小的也來一盆。”

  楊肜說:“知道了,送哪里去?”

  周曉詩說:“送我家里來。你有車,運費我就不給了?!?p>  楊肜說:“喂,我開的是跑車,不是卡車。”

  周曉詩想想也是,他那跑車裝不下這么多花,說道:“那行,我給你算運費?!?p>  楊肜說:“不,我不是問你要運費。你什么時候要花,我找人送過去?!?p>  周曉詩說:“晚飯之前送過來吧?!?p>  楊肜說:“你這是要辦聚會呀?”

  周曉詩說:“不告訴你?!?p>  楊肜不問了,猜想:“怕是為姚濯準備的,我也不必多問?!?p>  他說:“好的,我下午五點之前找人給你送過去。”

  周曉詩說:“好的,謝謝?!?p>  到了下午五點,花已經(jīng)送過來了,就擺著客廳里。

  周曉詩給姚濯打去電話:“喂,阿濯?!?p>  姚濯已經(jīng)到了姚家灣,接到電話說:“誒,曉詩,找我什么事呀?”

  周曉詩說:“忘了,你說過晚上和我一起吃飯的?!?p>  姚濯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早上的時候是說過。但那個時候還拿到黃真喝過的茶水,也就沒有來姚家灣的打算。

  他只好打個哈哈,解釋說:“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訴你,我這會在姚家灣呢,臨時有事?!?p>  周曉詩驚訝的說:“???”

  姚濯說:“要不改天吧?”

  周曉詩說:“那你明天會回長沙么?”

  姚濯說:“會呀?!?p>  周曉詩說:“那明天晚上呢?”

  姚濯心想:“行,那就明天晚上吧?!?p>  周曉詩看著客廳里的花,心想:“還好,一天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凋謝?!?p>  吃過晚飯,姚濯手里提著兩瓶酒、兩條煙,跟在父親身后。

  來到三叔公家里。

  三叔公把他們迎進屋,寒暄一二,收好禮物,然后給他們泡上茶。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桌子下有炭火,暖融融的。

  三叔公問:“阿濯,你帶了茶水?”

  姚濯從衣口袋里拿出兩個塑料袋裝著的茶水,對三叔公說:“這是兩個人的,三叔公,這樣的茶水也可以算卦么?”

  三叔公說:“我跟你爸說了這種情況我也沒試過,今晚就不妨試一下。照理說,只要這茶水進了口,就沾染了人的精氣?!?p>  他從房間里取出龜甲,放在桌案上。然后先解開那袋茶水少的,將茶水澆在龜甲上,端詳著。

  過了一會兒,三叔公說:“從卦象上看,這個人跟你一樣,也犯地煞?!?p>  姚濯說:“哦?!?p>  姚三元說:“這就怪了,怎么會這樣呢?阿濯,這個茶水是誰喝過的?”

  姚濯說:“老爸,這件事情不好解釋,咱們得先看看另一個人的,是否也犯地煞?!?p>  姚三元對三叔公說:“三叔公,勞您再看一下?!?p>  三叔公說:“稍等?!庇貌及妖敿椎乃粮蓛?。然后起身,端了一碟炒花生出來,放在桌上,對他們說:“我這里沒有什么好招待的,來,吃點花生。”

  姚三元和姚濯道了謝。

  冬天嘛,這水干得慢,三叔公總怕龜甲上不夠干凈。

  吃了十來分鐘花生,又聊了會家長里短。三叔公看了一下龜甲,水漬已經(jīng)干沒了,這才解開另一袋茶水,澆在龜甲上。

  他端詳了半天,說道:“奇了,這卦象我還是第一次見?!?p>  姚三元說:“什么卦象?”

  三叔公說:“若按照祖上傳下來的相書所言,這叫作什么呢?這叫魘魔生,這人犯了大邪,只怕小命難保。”

  姚濯原本猜想楊肜也會犯地煞,不想更加嚴重。

  他問三叔公:“三叔公,什么是魘魔生呀?”

  三叔公說:“你看過你爸爸的相書沒有?”

  姚濯說:“看過一點點?!彼墒钦娴闹豢催^一點點,因為看不懂。他小時候好玩,沒耐心,一看不懂就不看了,還因此挨過老爸的揍。

  三叔公說:“那你應(yīng)該知道,這相書晦澀難懂,到底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說實在話,要不是我父親手把手的教我,我根本不知所云?,F(xiàn)在你們這些讀過大學(xué)的人,肚子里有墨水,更應(yīng)該把這塊學(xué)起來?!?p>  姚濯聽了就頭大,大學(xué)的知識已經(jīng)夠讓他難受了,只覺得這相書上的文字比高等數(shù)學(xué)還難。但又不能頂撞三叔公,他說:“是是,是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看我大學(xué)是不是白讀了。”

  三叔公笑了笑,說道:“這魘魔生按照相書上的解釋,就是說這個人夢里有魔障,這個魔障可以借著人的軀殼復(fù)生。魔生了,那么這個人必然得死,就是這個意思?!?p>  姚濯聽了,還是不大明白,問道:“那么夢里的魔障是什么東西?”

  三叔公說:“這相書上沒有明說,而我父親十多年前就作古了,所以我也不知道?!?p>  姚三元對姚濯說:“魔障就是魔障,反正不是什么東西。按照咱們家的相書來說,魔障就是一種氣,或者是一種神力,不對,應(yīng)該說是一種魔力?!?p>  姚氏一族分為若干支系,但有所傳的相書也不盡相同。三叔公這一房祖上是巫祝,傳言曾侍奉周王,其相書主要記載占卜之事。姚三元這一房就顯得平庸了,傳言祖上有爵位卻無俸祿,其相書主要記載的相地之術(shù)。

  姚濯心想:“氣是啥?”說道:“也就是一種看不見的力量?”

  姚三元說:“就是這樣,你還沒說這兩份茶水究竟是誰的?!?p>  姚濯說:“是我一個朋友和他表弟的?!?p>  姚三元說:“怎么會這樣呢?”

  姚濯沒有隱瞞,將自己和余思涵的計劃和盤托出,說道:“我們只是想找到始作俑者是誰,現(xiàn)在三叔公這么一解卦,好像沒有結(jié)論了?!?p>  三叔公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須,說道:“你們真是膽子大,還想著解開這謎底,就不怕惹火燒身?”

  姚濯和余思涵是經(jīng)過科學(xué)教育的,就算迷信也只是半信半疑,所以沒那么怕。

  姚濯說:“那能怎么辦呢,躲著?”

  姚三元說:“那就躲著唄,你這臭小子,我還以為你和思涵已經(jīng)分手了呢,原來是在演戲?!?p>  姚濯說:“老爸,你還怪我,你不是算出我和思涵得盡早成婚么?看來不準?!?p>  姚三元見兒子質(zhì)疑他的相術(shù),把眼睛瞪得溜圓,說道:“你你你,知道什么呀?我說盡早成婚是沒錯的,誰叫你們拖拖拉拉,反而夜長夢多,犯了地煞?!?p>  姚濯對三叔公說:“三叔公,你給評評理?!?p>  姚三元說:“怎么,你想讓三叔公給你撐腰呀,反了你了?!?p>  三叔公摸著胡子對姚濯說:“你爸說的是對的?!眳s不說理由。

  姚三元見三叔公回護自己,對兒子說:“你聽到了!”

  姚濯說:“為什么呢?”

  三叔公說:“有道是命理無常,人的命數(shù)是可以變化的。”

  姚三元說:“我看那始作俑者就是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楊肜的?!?p>  姚濯說:“是他,您不是說他犯了大邪么,比我還兇險?!?p>  姚三元說:“他喜歡思涵,對吧?”

  姚濯說:“對呀?!?p>  姚三元說:“他還跟你們一起去過洛陽,然后思涵他爸就夢見我了?”

  姚濯說:“對呀,所以思涵懷疑他嘛?!?p>  姚三元對三叔公說:“三叔公,您看……”

  三叔公說:“魘魔生有一種鬼祟的力量,可以于夢中殺人。既然如此,我想那個人在夢里做了手腳也是可能的。”

  姚濯只覺得不可思議,說道:“真的?”

  三叔公說:“咱們這一房有個傳言,說咱祖上一面青銅鏡,能照出一目雙瞳。有了這面鏡子,就不怕夢里的鬼祟了。”

  姚濯心想:“信他個鬼哦,真有這種事情還得了?”

  姚三元卻咽了咽口水,緩解自己的懼意,因為他覺得那面所謂的銅鏡就是落在他手里的青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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