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說:“你能造出迷宮,就能造出洞窟。”
楊肜當(dāng)然能理解,心想:“洞窟能將聲音放大嘛?!秉c頭說:“不錯?!?p> 啾啾說:“我再教你把聲音變成風(fēng)、火、水?!?p> 楊肜莫名其妙的說:“聲音能變成風(fēng)、火、水?”
啾啾說:“吹塤的時候是不是嗚嗚作響?”
楊肜沒吹過塤,但也能理解,不就和吹嗩吶一樣?點頭說:“是的?!?p> 啾啾說:“火燒樹葉會不會噼里啪啦作響?”
楊肜點頭所:“會?!?p> 啾啾說:“那泉水會不會發(fā)出聲音?大海呢?”
楊肜說:“會?!毙南耄骸拔宜坪趺靼琢?,它的意思不就是能量相互轉(zhuǎn)換么?機械能或者熱能轉(zhuǎn)化為聲能?!?p> 啾啾說:“那反過來呢?”
楊肜說:“反過來可不容易,能量雖然可以互相轉(zhuǎn)換,但物質(zhì)和能量可以隨意轉(zhuǎn)換么?”他的意思是聲音怎么能夠變成物質(zhì),雖然科學(xué)理論上存在質(zhì)能轉(zhuǎn)換,但條件苛刻。
啾啾說:“什么是能量,什么是物質(zhì)?”
楊肜心想:“這要跟他解釋就麻煩了,我的物理學(xué)早忘得差不多了?!闭f道:“呃,我的意思是聲音看不見摸不著,怎么會變成……誒,我們是在夢里哦,是可以變化的,但怎么變化呢?”
他想到自己在夢里,又覺得大有可能,因為他都能憑空變出風(fēng)、火、水來。
啾啾說:“在于操縱,讓聲音成為你神識的延長?!?p> 楊肜難以理解,呆呆的說:“這……”
啾啾說:“看好了?!彼従徧鸪岚?,只見身后的河面涌起浪花,翅膀抬得越高,浪頭也就越高。翅膀放下,浪頭也就消失了。
楊肜說:“這里的一切都是你造出來的,所以會聽你使喚?!?p> 啾啾說:“剛才你不也造出聲音了么,為什么不能聽你的使喚呢?”
楊肜說:“但聲音我看不見、摸不著?!?p> 啾啾說:“我會讓你看得見、摸得著,用你的神識。”
楊肜點頭說:“好。”
啾啾說:“你閉上眼睛?!?p> 楊肜放心的閉上眼睛,忽然感覺眉心被針扎了一下,好痛。
他忙睜開眼睛,只見啾啾近在眼前,收起它的喙,身影一晃,退開三步遠。
楊肜摸了一下眉心,當(dāng)然沒有血,問道:“你剛才啄我?”
啾啾說:“我看你這個榆木腦袋需要開開竅?!?p> 楊肜心想:“我是個榆木腦袋,所以你就物理開竅?不對,這是夢里,應(yīng)該說在我的意識上開洞?!?p> 啾啾說:“你現(xiàn)在再打鼓試試,輕一點,慢一點,聚精會神。”
楊肜說:“好的。”
“邦、邦、邦……”楊肜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敲鼓,果然能看見聲音。這個鼓就像是個風(fēng)箱,聲音就像風(fēng)箱鼓出來的風(fēng),往四面飄散,由快而慢,越遠的地方就越無力。
楊肜很興奮,說道:“我看見了!”
啾啾說:“很好,讓它變成風(fēng)?!?p> 楊肜心念一動,再敲鼓就沒有聲音了,而是發(fā)出一陣風(fēng)。他用雙手不停的拍,拍得越快,風(fēng)也越急。他越是用力,風(fēng)就越大。他看著樹,眼中的風(fēng)就變成一只手,撥弄樹枝,打落樹葉。
他又盯著一片樹葉,風(fēng)化成的手,托著樹葉送過河面,消失了。
他停下來,看著啾啾,平心靜氣的說:“謝謝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啾啾說:“不必謝,你且回去吧,咱們改日再見?!背岚蛞簧?。
楊肜被風(fēng)刮了起來,飄在空中,四周景色變得扭曲,還迷了眼。
他定了定神,睜開眼睛,正坐在“蛋殼”里。
想著剛才的事情,他變出一面鼓來,拍了拍,果然能看見聲音。再拍,聲音沒了,變成了風(fēng),在蛋殼里激蕩,吹動自己的衣襟。
他心想:“風(fēng)也能變成火,若是風(fēng)加火,那可就嚇人了?!?p> 他這么想,心念一動,風(fēng)就變成火。蛋殼里忽的起火了,自己身上也著火了。他舍了鼓,跳起來,死命的在身上拍,越拍火就越大。嘴里嚷著:“哎喲喲!”那個猴急呀。
雖然被火燒,但又不痛。他一拍腦袋,自言自語的說:“我秀逗了!”
心念一動,火滅了,但屋子里和身上已經(jīng)被燒得黑乎乎的。
他先不管這些,從鏡子里鉆出來,到了蠟像館。四下看看,沒見著沒面目。
于是走到角落里,在沒面目的鏡子上敲了兩下。
鏡子里伸出一只手來,將他抓了進去。
這會不是那個穹廬似的屋子,而是在一條小船上,天高云淡,四周水茫茫的,望不見岸。若說海闊天空,楊肜卻感到一種孤寂,小船搖晃,也能讓他心生恐懼。
沒面目坐在小船里,對他說:“你找我什么事?”
楊肜露出笑臉,說道:“我打坐的時間,神游天外,看見一只紅色的鳥?!?p> 沒面目說:“你上次不也看到一只紅色的鳥么,有什么新鮮?”
楊肜說:“這回有新鮮呀?!卑押袜编币娒娴氖虑橐晃逡皇牡纴?。
沒面目說:“你真是有機緣呀,我想讓你開竅都沒這個本事。”
楊肜說:“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對付太江吧?”
沒面目搖了搖頭。
楊肜說:“怎么,你不愿意幫我?”
沒面目說:“我可以幫你,但我對付不了太江?!?p> 楊肜說:“不是你,是我們一起。”
沒面目說:“你不明白,太江就像是一面鏡子,當(dāng)你照鏡子的時候會看見自己,雖然是虛幻的。但當(dāng)這面鏡子不存在的時候,你也就看不見虛幻了?!?p> 楊肜說:“什么意思?”
沒面目說:“也就是說你再也不會進入這樣的夢境了,你會失去力量,再也見不著我?!?p> 楊肜心想:“原來如此,太江沒了,我夢境里的力量也會失去,如夢幻泡影?!?p> 沒面目又說:“我喜歡這里,在這里我感覺自在,能忘掉煩惱,我愿意龜縮在這里?!?p> 楊肜不明白沒面目的心情,但決定尊重他,說道:“我不勉強你?!?p> 他仰天躺下,把手枕在腦后,翹起二郎腿,看著天空,平心靜氣之下,確實自在。
次日醒來,楊肜就去桔園酒店找金昌,結(jié)果他不在房間。又到服務(wù)臺詢問金昌的去向,服務(wù)臺的小姐說:“楊先生,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金先生的去向。您可以留下電話號碼,等他回來,我會通知他的?!?p> 楊肜心想:“真費勁。”說道:“他有我的電話號碼,那就麻煩你通知他?!?p> 小姐說:“好的?!?p> 楊肜回店里去做事。
直到下午,金昌才給他回電話,用的是酒店的固定電話。
金昌說:“肜子,你找我?”
楊肜說:“是呀,你這樣不行呀,我都沒法及時聯(lián)系你?!?p> 金昌說:“是有急事么?”
楊肜說:“沒有急事,我是說萬一。萬一有急事,我都聯(lián)系不上你?!?p> 金昌說:“真到了萬一,我肯定住到你家去?!?p> 楊肜說:“你想得美喲,我家里可沒有多余的房間。”
金昌說:“那我和你擠一個房間?!?p> 楊肜說:“去你的吧,太別扭了。”
金昌說:“我睡客廳總行了吧?”
楊肜說:“這還差不多。言歸正傳,我昨晚上又夢見一只紅鳥?!比缓蟀炎蛞沟膲粽f出來,只略過啾啾教他東西的事,這些事在楊肜看來反而不重要。
金昌說:“那只鳥叫啾啾?”
楊肜說:“對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說的關(guān)于太江和虞蟬的事?!?p> 金昌說:“我敢肯定啾啾不是它的真名?!?p> 楊肜心想:“都說了不重要,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糾結(jié)什么呢?”說道:“你敢肯定你遇見的‘朱’就是真名了?”
金昌倒吸一口涼氣說:“有道理耶!”
楊肜說:“先不討論這些,你不是說找到虞蟬鼎就能取得力量么?”
金昌說:“當(dāng)然,你的那只啾啾不是說了么,我們的力量是太江給的,但其實來自于獻祭者。只要我們找到虞蟬鼎,使人獻祭,就能獲取力量?!?p> 楊肜說:“啊?這……”
金昌說:“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殺人,何況我也不是巫祝,不會古老的儀式。”
楊肜說:“那你是怎么想的?”
金昌說:“實話告訴吧,朱教了我一個計策,就是讓太江把力量注入虞蟬鼎,然后我們再將力量取走。這樣的話,此消彼長,只要我們的力量大過太江,怕他何來?”
楊肜說:“好辦法,如果我們的力量比他還大,那是否能將他滅了?”
金昌說:“這,即便滅不了他,也能將他壓制住?!?p> 楊肜心想:“壓制?就是像啾啾受到壓制一樣?只不過是反過來。且不說成不成,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闭f道:“好,就依你所說的計策來?!?p> 金昌說:“姚濯那里呢?他什么時候有空,我們?nèi)ニ霞乙惶搜??!?p> 楊肜說:“我找他聊聊,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情要做?!?p> 金昌問:“什么事?”
楊肜說:“我的私事,向女朋友求婚?!?p> 金昌說:“哎呀,肜子,我得祝賀你呀?!?p> 楊肜說:“謝謝?!?p> 金昌說:“那咱們改日再聊吧?!?p> 楊肜說:“好的,再見。”
周末的上午有暖陽,楊肜找了姚濯打籃球。
休息的時候,楊肜買了兩瓶飲料,送一瓶給姚濯。兩人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蹲著喝飲料。
姚濯對楊肜說:“肜子,我不得不說,你的球技一點都沒進步?!?p> 楊肜說:“你不也一樣么?我還覺得你退步了。”
姚濯說:“最近天冷,缺乏鍛煉。再說,我和你不同,我就是個打工仔,而你是老板,老板總得比打工仔有時間吧?你的時間花哪去了,守在店里?”
楊肜說:“我這個老板芝麻、綠豆一般小,天天為生意發(fā)愁,我不能把公司干垮了呀?!?p> 姚濯說:“哎呀,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要不咱倆換一下?”
楊肜搖頭說:“不換,我喜歡打工?!?p> 姚濯說:“還不是?!?p> 楊肜說:“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了么?”
姚濯說:“當(dāng)然,下午咱們就去月亮山看看,你覺得合適的話,明天就可以求婚了。明天有好天氣,大晴天。”
楊肜點了點頭說:“謝謝?!?p> 姚濯說:“謝什么?我能幫你的自然會幫你。”
楊肜自然是欠他一個人情。
過了一天,楊肜約了周曉詩去爬月亮山。
爬到山頂,周曉詩看看四周,雖然有松樹、竹子這歲寒三友中的其二,但其他的花花草草都凋零了。
她說:“哪里有花,你不是哄我來鍛煉身體的吧?”
楊肜笑著說:“鍛煉身體也好嘛。”
周曉詩當(dāng)然也不會怪他,讓自己鍛煉身體也是一番好意嘛。
她說:“這里也沒有什么看頭,還不如去動物園看看熊貓,咱們下去吧?!?p> 楊肜說:“我知道山背還有一條路,雖然陡一點,但是快?!?p> 周曉詩心想:“上山陡了走得累,下山倒是無所謂。”說道:“那好吧,咱們走山背的那條路?!?p> 楊肜帶著她來到山背,結(jié)果看見地上有一叢叢玫瑰、月季、杜鵑。
周曉詩見了,說道:“誒,這里怎么會有花呢?”跑過去一看,花下的土是松的,顯然被人動了手腳。
她轉(zhuǎn)過身來,對楊肜說:“是不是你干的?”
楊肜點頭說:“是呀?!?p> 周曉詩說:“為什么這么做呢,逗我開心?總不會是打算向我求婚吧?”
楊肜說:“是呀,我就是打算在這里向你求婚?!?p> 周曉詩笑著說:“那這也太潦草了,就種點花,我還以為有什么驚喜呢?!?p> 楊肜說:“驚喜是要花錢的?!?p> 周曉詩說:“原來你是舍不得花錢呀,哼,那我走了!”噘起嘴巴就走。
走到前邊山崖一看,盡是灌木和荊棘,視野倒是開闊,但不知道路在哪里。
她回頭問楊肜:“路呢,在哪?”
楊肜走過去說:“這里沒有路,但人生會有新的開始,請接受我這顆愛心?!闭f著用手在胸口比心。
周曉詩笑著說:“哎呀,再多一點感動,我就要哭了?!毙南耄骸扒蠡楣獗刃母墒裁?,得送我一個定情物吧?”
楊肜說:“那好,稍等?!彼麖囊露道锾统鲆粓F紅綢。
周曉詩還以為紅綢里面包著什么定情信物,結(jié)果只見楊肜將紅綢散開了,用手舉過頭頂搖了搖。
周曉詩說:“你在干什么?”
一棵松樹后面,姚濯用望遠鏡觀察,收到楊肜信號,立刻對著手機說:“放禮花!”
周曉詩還莫名其妙,說道:“這是行為藝術(shù),在表達你火熱的情感?”
楊肜笑而不答。
“呼呼”,一聲聲響,只見山崖下沖上來彩色的煙幕,在空中形成一顆心的形狀。
周曉詩都驚呆了。
楊肜收起紅綢,在她耳邊說:“收下我這顆心吧!”
周曉詩有些感動,心想:“他這也算很有誠意了,又有新意?!秉c了點頭說:“好。”
這時從來路上冒出幾十號人來,為首的是姚濯、余思涵,還有周曉詩的一些同事。
周曉詩說:“你們,你們怎么來了?”
余思涵對周曉詩說:“曉詩,我們是來祝福你的,請收下我們的心吧!”說著在胸口比了心。
其他的人都說:“曉詩,請收下我們心吧!”每個人都在胸口比心。
余思涵忍不住了,眼淚流出來,哭著說:“謝謝你們,真是謝謝!”
楊肜從懷里的衣兜取出一個鑲著翡翠的金鐲子,單膝跪下,對周曉詩說:“曉詩,我現(xiàn)在鄭重的向你求婚。此山不移,我對你的心此生不移!你愿意嫁給我么?”
余思涵眼淚汪汪的,點頭說:“我愿意!”
楊肜將鐲子戴在她手腕上,然后才站了起來,將她摟在懷里。
眾人一齊歡呼。
過了一日,晚邊上,楊肜請了姚濯吃夜宵。就坐在大排檔里,桌子上擺著一缽串串,兩瓶啤酒。
也不用酒杯,兩人就著瓶子喝,喝多喝少就是一瓶。
楊肜對姚濯說:“阿濯,你給我出的點子確實很好,所以我還是得謝謝你。”
姚濯搖了搖手,說道:“來,咱們碰一個?!焙蜅铍琅隽艘幌缕孔?,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又擼一個串串。
楊肜說:“可是你知道我的底細,我夢里有鬼,命數(shù)如何?”
姚濯說:“不瞞你說,你的命數(shù)不好,但你也不要過分擔(dān)心,命數(shù)是可以改的,雖然我們無法掌握?!彼@是按照三叔公講的來說,沒有什么是不會改變的,天數(shù)都有變,何況人的命運。
楊肜說:“我只是不想對不起曉詩,如果我的命數(shù)不好,一朝掛了,豈非害了她?”
姚濯搖頭說:“不必擔(dān)心,以曉詩的性格,即便你掛了她也不會怎么樣,頂多換一個老公,所以你得看開一點。”
楊肜睜大眼睛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呀!”
姚濯說:“不必夸獎。”
楊肜說:“我是在夸你么?我是想讓你幫我。”
姚濯說:“我也想幫你呀,但你犯的邪非人力可為,得求神拜佛?!?p> 楊肜說:“我不信神,也不信佛。而且即便我到廟里把腦袋磕破,只怕神佛也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姚濯說:“那咱們喝酒,俗話說一醉解千愁?!蹦闷鹁破?。
楊肜跟他碰了一下瓶子,說道:“阿濯,能不能幫忙暫且放一邊,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啊不,是一只鳥?!?p> 姚濯從缽子里拿出一串鵪鶉蛋,說道:“鳥?什么鵪鶉?”
楊肜說:“不是鵪鶉,是我夢里面的一只鳥?!?p> 姚濯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夢里面的鳥?那還是算了。”
楊肜說:“怎么呢?”
姚濯說:“你夢里有鬼,我去個鳥?萬一惹到了它,那我可吃不了兜著走?!?p> 楊肜說:“我說了它是鳥,不是鬼。而且它還教了我一招,現(xiàn)在你未必是我的對手,要不咱倆今夜過過招?”
姚濯頭搖得像撥浪鼓,說道:“我們還是在酒桌上過招吧?!?p> 楊肜心想:“這可由不得你,我非要鉆你夢里去?!闭f道:“來來,喝喝。”拿起酒瓶。
夜里,姚濯做夢了。
夢見自己在喝酒,桌子上擺著西湖醋魚、紅燒豬耳、小炒牛肉,還有一壺花雕。
他正夾著豬耳朵吃,感覺腳邊有東西在扯自己褲腿。他往桌子底下一看,有一只小黑狗在咬他褲腳,還搖著尾巴。
姚濯喊道:“小二!”心想:“誒,為什么要叫小二呢?”又看自己的腰上佩著一把刀,衣服是月白色的裋褐,頗有江湖氣。
一個店小二走過來,問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姚濯拔出拔出刀子來,看了看,心想:“還真是一把刀耶?!?p> 店小二一看,退后說:“客官,有什么事咱們好好說,何必動刀子呢?”
姚濯看著店小二說:“哦,你看到?jīng)]有,桌子底下有一只狗,正在咬我的褲腳耶?!?p> 店小二說:“看到了,看到了,我這就把它趕走!您稍等啊,我去找點家伙?!鞭D(zhuǎn)身去找家伙。
姚濯收起刀子,見店小二找來一塊肉骨頭,蹲下來放在狗的眼前說:“來,給你一根骨頭?!?p> 那狗松開姚濯的褲腳,叼起骨頭。
店小二對狗說:“還不快滾?”
狗叼著骨頭,小跑著走了。
姚濯笑了一下:“嘿,這是好辦法。”
店小二點頭哈腰對姚濯說:“客官,您慢用,有事您再招呼。”轉(zhuǎn)身走了。
姚濯倒上酒,喝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誒,怎么沒有酒味呢?”
“因為沒有人陪你一起喝?!币粋€聲音從背后傳來。
姚濯回頭一看,見一個青衣漢子站在身后,臉上戴著面具,面具上畫著一張狗臉,腰里別著一把嗩吶。
姚濯說:“你是誰?”
那人說:“我就是個江湖賣藝的,少俠想不想聽一曲?”
姚濯說:“不想,你要是得閑,不如陪我喝上一盅?!?p> 那人說:“也好,我正渴著呢?!弊叩揭﹀膶γ妫讼聛?。
姚濯給彼此斟上酒。
那人說:“那我就不客氣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姚濯跟著飲酒,然而還是喝不出味道,又嘗了嘗菜,味同嚼蠟。他將菜吐桌上,說道:“原來是個夢呀!”
那人說:“沒錯,這只是個夢?!卑衙婢哒聛恚菞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