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肜豎起耳朵聽,沒聽到動(dòng)靜,問道:“怎么樣?”
姚濯說:“它趴下了?!倍亲庸钠?,吹出一口大風(fēng)。
大風(fēng)吹開霧氣,只見伯都果然趴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歪頭看向他們,還沒嗝屁。
“哈哈!”一個(gè)人憑空出現(xiàn),正是金昌。
金昌走向伯都,一邊笑,一邊從口袋里掏出紫色的豆子,扔在地上。
楊肜和姚濯跑上去。
楊肜喊道:“阿昌!”
金昌看向楊肜,說道:“肜子,多虧你出手呀,我就不客氣了!”
姚濯說:“什么叫不客氣?”
金昌說:“這只老虎歸我呀。”
姚濯說:“這只老虎是我和肜子打趴下的,怎么就歸了你呢?”
剛才伯都是中了楊肜的雷擊,但沒有姚濯充當(dāng)眼睛,這事很難成功,所以姚濯這么說也不為過。
金昌說:“你們兩個(gè)的力量都不弱了,肜子自不必說,而你之前吃了符的三魂,還吃了一部分螯的三魂。我呢,被妘媚用三尸蟲把螯的力量又抽了回去,你們總不能讓我拖后腿吧?”
力量越大意味著活下去的機(jī)會(huì)越大,這是個(gè)很淺顯的道理。只要在夢境里,遇見太江的時(shí)候能夠脫身,也就萬事大吉。
姚濯對(duì)楊肜說:“肜子,你怎么說?”
楊肜撓了撓頭說:“呃,反正你們兩個(gè)人分吧,我就不摻和了?!?p> 一者,按照玉兔的說法,他的力量已經(jīng)勝過此前十倍,在夢里是沒法再獲取力量了,只是看能否再走一次“狗屎運(yùn)”,來增加力量。再者,他不會(huì)使照月紋,也不會(huì)使用藤蔓來獲取三魂。
姚濯對(duì)金昌說:“這樣吧,這老虎咱們一人一半,行了吧,公平不?”
金昌說:“不公平,我的力量遠(yuǎn)少于你。我看二八分成,我八,你二。”
姚濯說:“哼,你才二。我分給你一半,你還不滿足!”
金昌說:“我弱我有理呀!不然的話,下次碰見妘媚,我也只有逃跑的份,留你一個(gè)人跟她都啰?!?p> 姚濯說:“弱就有理呀,什么毛病?真要對(duì)付妘媚,我不會(huì)找肜子哦?”
金昌說:“你這是什么意思呢,把我撇在一邊哦?”
楊肜打圓場說:“別吵了,別吵了,咱們還是要團(tuán)結(jié)。俗話說得好,一個(gè)籬笆三個(gè)樁,一個(gè)好漢三個(gè)幫,對(duì)不對(duì)?”
姚濯說:“肜子,你就別當(dāng)老好人了,公平來說,我和阿昌一人一半合不合理?”
楊肜說:“這……合理?!?p> 金昌說:“肜子,合理么?我是咱們?nèi)齻€(gè)人里面力量最弱的了,什么是短板效應(yīng)你們知道不?我力量這么小,咱們?nèi)齻€(gè)人聯(lián)手斗得過太江?”
楊肜說:“你說的也很有道理?!?p> 姚濯說:“有什么道理?你知道為什么小平叔要讓一小部分人先富起來,再帶動(dòng)其他人共同富裕么?因?yàn)樯嘀嗌?,搞平均主義是不行的。就像剛才,要是沒有你幫手,咱們能打趴下伯都么?反過來,要是你把自己的力量平均分給我和阿昌,咱們?nèi)齻€(gè)人加起來還是打不過伯都。這叫作集中力量,好鋼用在刀刃上?!?p> 金昌說:“你是刀刃,那我咧?”
姚濯說:“你是刀把?!?p> 金昌對(duì)楊肜說:“肜子,你評(píng)評(píng)理!”
楊肜說:“這……你們都是刀刃,我是刀把行了吧?”
姚濯對(duì)楊肜說:“你這人當(dāng)不了裁判,搞了半天,還是和稀泥。”
楊肜說:“這,這壓根不是裁判干的事情。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讓我?guī)驼l呢?”
姚濯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金昌,只見那紫色的藤蔓長出一根白色的根須,鉆進(jìn)來伯都的身體里,顯然是在抽取三魂。
姚濯對(duì)金昌說:“喂喂,你干什么?”
金昌說:“別慌,別慌,讓我先抽一半?!?p> 姚濯心想:“這人不講規(guī)矩?!闭f道:“憑什么讓你先抽呀?”
他趕緊跑到伯都的屁股后面,對(duì)著它的尾巴使出照月紋。又對(duì)楊肜喊道:“肜子,過來幫忙,把伯都的尾巴伸進(jìn)照月紋!”
楊肜說:“好的。”
他跑過去,抱起伯都的尾巴。
這時(shí),傳來一個(gè)女人的笑聲:“嘻嘻!”
楊肜心里咯噔一下,抬頭往伯都的背上看去,只見妘媚出現(xiàn)了,他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
金昌看見妘媚,腿肚子居然哆嗦一下。
姚濯對(duì)妘媚說:“你怎么進(jìn)來的?”
妘媚說:“哼,你以為你躲得了么?”話不多說,搖起鈴鐺。
金昌一聽鈴聲,扭頭就跑,憑空消失了。
姚濯看金昌開溜,說道:“我靠,又跑了!”
他看向妘媚,只見鈴聲化作三尸蟲,咬住伯都。
他心想:“這是干什么?哦,看伯都不行了,想吃它的三魂?”說道:“跟我搶?肜子,快快快,把尾巴伸過來?!?p> 楊肜心想:“都什么時(shí)候了,還想著吃伯都的三魂?!闭f道:“咱們還是先對(duì)付妘媚吧!”
姚濯說:“你先讓我吃了伯都的三魂,這樣才有力量跟妘媚斗?!?p> 楊肜說:“那好吧。”抬著伯都的尾巴,往照月紋里伸。
忽然,伯都的尾巴翹起來了。楊肜雙腳離地,不得不松開尾巴。
只見伯都的尾巴飛快甩向姚濯,楊肜急切嚷道:“啊,那個(gè),閃開,閃開!”
姚濯卻開心得笑起來,說道:“來呀,來呀!”
“啪”,姚濯似被抽了一鞭子,只是這鞭子夠大,力量夠勁。他飛在空中,來了個(gè)轉(zhuǎn)體720度,又掉下來,摔了個(gè)嘴啃泥,那照月紋也消失了。
姚濯爬起來,“呸呸”,吐出泥巴??聪虿?,只見它已經(jīng)重新站了起來,連在身上的白色的根須被扯斷。
原來妘媚使出三尸蟲并非要將伯都的三魂吞了,而是給它續(xù)命。
“嗷嗚——”伯都沖著姚濯發(fā)出一聲吼叫,渾身散發(fā)著霧氣。
姚濯立馬被震飛了。
妘媚站在伯都頭上,指著楊肜說:“伯都,咬死他!”
伯都轉(zhuǎn)過頭來,朝楊肜撲過去。
楊肜一邊后退,一邊用伸手指向朝伯。
“嚯嚓”,一道閃電擊中伯都。不,應(yīng)該說是擊中妘媚。
妘媚舉著龍須叉,接過這道閃電,卻渾然無事。
伯都也毫發(fā)無傷,撲上前,露出獠牙,一口咬住楊肜,結(jié)果卻咬不動(dòng)他。
楊肜用雙手撐開伯都的牙齒,雙手上滿是冰凌。他鼓著眼睛,使出蠻力,吐出一句:“我勒個(gè)去!”
冰凌迅速蔓延。
伯都的牙齒、胡須,接著是整張嘴,整個(gè)腦袋都在凍結(jié)。既然楊肜這么磕牙,伯都就想把他甩下去,于是乎撥浪鼓似的晃動(dòng)腦袋。
楊肜沒被甩下來,當(dāng)聽見妘媚的聲音:“看招,吃我一叉!”
他還記著龍須叉的厲害,趕緊放手,從伯都口中跳下來。
剛落在地上,妘媚也跟著跳了下來。
楊肜剛要逃開,就被妘媚擋住去路。
妘媚挺著龍須叉刺向楊肜。
楊肜連連后退,隔空朝妘媚拍出一掌。
妘媚中掌,后退兩步,訝異的看著楊肜。
楊肜停住腳步,對(duì)妘媚說:“似乎我的力量勝過你!”
妘媚卻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道:“很好,我喜歡你的力量!”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似狼找了獵物一般。
楊肜不由得膽顫,表面上卻板著臉,惡狠狠的說:“我也喜歡你的力量,嘿!”
話音剛落,人就飛了出去。
原來是伯都,乘機(jī)揮動(dòng)爪子,將楊肜拍飛了。
楊肜爬起來,眼前霧氣彌漫,只朦朦朧朧看見伯都巨大的身影。
他伸手朝伯都的影子一指,“嚯嚓”,一道閃電擊中影子。然而影子隨之消散,化作霧氣,啥也不見了。
楊肜心想:“糟糕,這還怎么對(duì)付他們,看來我也得開溜了?!?p> 忽然,背后傳來一個(gè)聲音:“肜子!”
楊肜真的嚇了一跳,往前一跳,轉(zhuǎn)過身來。一看,是姚濯。
他打量姚濯的重瞳,說道:“你是真是假?”
姚濯說:“當(dāng)然是真的?!?p> 楊肜說:“怎么證明呢?”
姚濯說:“很簡單,我剛才在你身后,并沒有偷襲你?!?p> 楊肜說:“也對(duì),如果是妘媚還不得給我一叉子?”
他吁了一口氣,對(duì)姚濯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逃吧?!?p> 姚濯說:“逃,煮熟的鴨子豈不是飛了?”
他所說的“鴨子”是伯都,要不是妘媚出手,伯都的三魂還不是姚濯、金昌的囊中之物?
楊肜四下觀瞧,小心戒備,生怕妘媚忽然冒出來,說道:“問題是這鴨子咱也沒煮熟呀。”
姚濯說:“你就再煮一遍唄,用雷電轟它!”
楊肜說:“可是妘媚……”
姚濯說:“你別擔(dān)心妘媚呀,我能看穿她?!痹拕偝隹?,忽然指著一個(gè)方向說:“啊,來了,快快!”
楊肜不知道姚濯看見什么,反正有東西疾馳而來,他聽也聽見了重重的腳步聲,這聲音不該是妘媚的。
他朝著姚濯所指的方向釋放一個(gè)霹靂。
電光一閃,那怪物已經(jīng)沖到面前,既非伯都,也不是妘媚,而是一頭牛。不過這牛的樣子古怪得很,腦袋像牛,黑鐵似的,長著兩只犄角。但身上卻布滿魚鱗,好比披了鐵甲。似牛而非牛,身高一丈。
這怪牛低著頭,朝楊肜、金昌頂過來。
楊肜沒想到這怪物不怕雷電,躲閃不及,被一只牛角頂起來。
牛角沒能傷到楊肜,反被他抓住。怪牛一個(gè)勁的跑,噗通跳進(jìn)水里。
姚濯趴在地上,差點(diǎn)被牛蹄子踏中,爬起來一看,卻不見了楊肜。他忙追逐那頭怪牛,跑到水邊,只見水里渾濁一片,冒出氣泡,心想:“完了,肜子被這怪物整到水里面去了,只怕兇多吉少!”
不一會(huì)兒,水里開始凍結(jié),水面也凍結(jié)起來。
姚濯自言自語的說:“這是怎么回事?”他走到冰面上,用腳跺了跺,夠結(jié)實(shí)。
忽然冰面上長出一根冰凌,像竹筍一樣,晶瑩剔透,能看見楊肜就被凍結(jié)在里面,鼓著眼睛。
姚濯走過去,摸著冰凌說:“肜子,你沒事吧?肜子!”
冰凌迅速消融,楊肜從里面走出來,喘著粗氣說:“我,我……”
姚濯扶住他的手臂說:“你怎么了?”
楊肜說:“我勒個(gè)去,差點(diǎn)憋死?!?p> 姚濯說:“那頭牛呢?”
楊肜指了指腳下,說道:“凍住了?!?p> 姚濯笑道:“好耶,這就叫作保鮮,待會(huì)讓我吃了它的三魂。”
楊肜說:“你還想著吃,伯都呢,妘媚呢?”
姚濯回頭往岸上看,霧氣朦朧中看到一個(gè)影子,嚇得后退幾步,說道:“伯都!是伯都,肜子!”
楊肜跟著他后退,說道:“咱們開溜吧。”
姚濯說:“開什么溜?電它呀!”
楊肜說:“讓我緩一緩先?!?p> 姚濯說:“緩個(gè)屁呀,它都沖過來了!”
楊肜抬起手臂,指著伯都沖過來的方向,“嚯嚓”,一道霹靂。
結(jié)果從霧氣里冒出來的是伯都不錯(cuò),但妘媚就站在它額頭上,手持龍須叉,把剛才那道霹靂收了。
妘媚哈哈大笑。
楊肜兩腿發(fā)軟,說道:“沒奈何呀,傷不了他們!”
姚濯指著伯都說:“看,他們踩在冰上了,快!”
楊肜心有靈犀,用手一抓,伯都的腳板被凍住了,黏在地上。
姚濯說:“快,火火火!”
楊肜變出一面鼓,“邦邦”的拍起來。接著聲音消失,伯都的身上頓時(shí)出現(xiàn)火苗。
姚濯鼓起肚皮,吹出一口大風(fēng)。
火借風(fēng)勢,頃刻熊熊燃燒。
“嗷嗚——”伯都一聲咆哮,火焰頓時(shí)熄滅。
姚濯躲在楊肜身后,抓住他,這才沒被震飛,喊道:“繼續(xù),火!”
楊肜不住的敲鼓,伯都的身上又冒出火苗。
姚濯跟著吹出一口大風(fēng)。
伯都又被熊熊大火吞沒,妘媚從伯都身上跳下來。她的身上不沾一點(diǎn)火,沒有笑,面若冰霜的瞪著楊肜、姚濯,走了過去。
楊肜看她走過來,手離了鼓面,隔空朝她一抓,只見妘媚腳下開始凍結(jié),迅速蔓延至全身,整個(gè)變成冰凌。
楊肜吁了一口氣,說道:“冰好像能凍住她?!笨床家呀?jīng)趴下了,身上依舊烈火熊熊。
姚濯在他背后說:“我看沒用?!?p> 楊肜說:“為什么?”
姚濯說:“陰陽化生,我能吸納你的力量,她更不在話下?!?p> 果然,只見包裹妘媚的冰凌出現(xiàn)裂紋,在融化?!斑青辍?,冰凌碎裂,妘媚的龍須叉露了出來。
楊肜一看,說道:“那怎么辦?”
姚濯說:“我想只有阿昌的藤蔓可以對(duì)付她?!?p> 楊肜說:“阿昌?他都跑了?!?p> 姚濯說:“除此以外,還有這個(gè)?!睆目诖锾统鲆活w圓溜溜的東西,給楊肜看。
楊肜一看,像顆魚眼珠,大小和桂圓差不多,問道:“這是什么?”
姚濯說:“藥丸,你把它吃了。”
楊肜說:“什么藥丸讓我吃呀,吃了會(huì)不會(huì)完蛋?”
姚濯說:“這是兔子煉制的藥丸,我偷來的。吃了之后,力量倍增,我想妘媚絕非你的對(duì)手?!?p> 楊肜說:“大力丸呀?”
姚濯說:“什么大力丸,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楊肜說:“你自己試過沒有?”
姚濯說:“我是留著救急用的,怎么能糟蹋呢?你吃比我吃有效。”
楊肜說:“我可不敢吃。”
“咔嚓”,冰凌再次碎裂,妘媚逃了出來。
姚濯趕緊把藥丸往楊肜嘴里喂,說道:“不要怕,相信我!”
楊肜選擇相信姚濯,一口將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肚,楊肜眉心上的紅點(diǎn)透出紫色的光芒,他頓時(shí)感覺身體輕盈,充滿力量,隔空朝妘媚拍出一掌。
妘媚受了這一掌,摔出三丈遠(yuǎn)。
妘媚剛爬起來,只見楊肜已經(jīng)近在眼前,她驚駭之下,匆忙朝楊肜刺出一叉。
楊肜后發(fā)先至,一把抓住龍須叉,搶了過來,同時(shí)一腳踢向妘媚。
妘媚又摔了出去,還沒爬起來,就看見楊肜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邊,倒拿鋼叉朝自己刺來。
楊肜腳步好快,快到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只邁開腳步,身子就飛起來,三丈的距離他一步就跨過去了。
眼下舉起鋼叉朝妘媚刺去,心想:“讓她自己嘗嘗這叉子的厲害!”
“哧”,鋼叉刺入冰面,妘媚卻不見了。
楊肜拔出龍須叉,說道:“算你跑得快!”
姚濯跑過來,對(duì)楊肜說:“肜子,她跑了?”
楊肜說:“是的,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藥丸呀,這么厲害!”
姚濯說:“別浪費(fèi)時(shí)間,趕緊把伯都身上的火焰澆滅!”
楊肜看向伯都,心念一動(dòng),水泊里涌起浪花,一瓢水從天而降,澆滅伯都身上的火焰。
再看,伯都軀體變成焦炭,黑漆漆的,一動(dòng)不動(dòng)。而岸上的霧氣也在消散,似乎說明伯都?xì)鈹?shù)將盡。
姚濯頓足說:“哎喲,完了,完了,燒過頭了!”
楊肜指著伯都的尾巴說:“你看,伯都的尾巴還好著呢,你用照月紋試試吧。”
姚濯說:“有用?它都嗝屁了……”
“咔嚓咔嚓”,只見伯都的軀體爆出裂紋。接著皮肉如曬干的土殼一樣剝落下來,一個(gè)巨人從塵土里站起來。說是人,卻也不是人,雖有人的軀干和四肢,但是狼頭、虎尾。
楊肜張大眼睛,說道:“螯?但是那尾巴……”
沒錯(cuò)這怪物就是螯,只不過多了一條伯都的尾巴,那條尾巴就是顯眼,很長,在地上拖著。之所以會(huì)這樣,是妘媚用三尸蟲給伯都續(xù)命的時(shí)候,將螯的三魂注入其體內(nèi)。
螯的頭頂上出現(xiàn)符文,仰頭嚎叫:“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