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胤洪嘴里念念叨叨著些什么,顯然是經(jīng)過方才的情緒巨變,神志已不清醒了。
可當匕首距胤洪脖子大動脈還差一寸的時候突然被迫停住了!
一道摻著黑色的古怪靈力橫在胤辭面前,阻擋了她的攻勢。
癱在地上的胤洪被那道靈力瞬間轉(zhuǎn)移到廠房門口。
“是誰?”
胤辭沒有想到,胤洪這樣沒有任何修為的人竟然能請來開光三階階的靈修!
可是這個位面的靈力依然接近于枯竭,修為高至開光三階的修士不可能是胤洪這種人能請到的。
不過這靈力看起來……
胤辭沒有過多思慮,她隨即便運轉(zhuǎn)周身靈力警惕著四周準備,隨時到來的戰(zhàn)斗。
這時一個枯瘦的身影從廠房眾多廢舊落塵的機器后走出:
“小伙子,你還真不錯,年紀輕輕就是筑基九階的修為。
若不是這胤洪對我家主人還有用,我也不會救他。
年輕人,要不要考慮考慮歸順我魏家,絕對比現(xiàn)在的情形好很多。
這樣老夫也能留你一條生路,這筑基九階和開光三階可還差的遠呢!”
胤辭舔了舔干裂的嘴角,目光緊盯著老者道:
“要戰(zhàn)便戰(zhàn),休要廢話?!?p> 老者笑道:
“年輕人,我可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把握!”
話音未落,密不透風的黑色靈力便向胤辭壓來。
她依舊巧妙躲閃,但卻絲毫沒有前面殺那群壯漢般輕松。
面對老者,胤辭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高過常人的預(yù)判能力和過去作為神祭百年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
她深知自己的優(yōu)點,一直憑借經(jīng)驗靈活躲避老者的攻擊,并且時不時甩出一道靈刃。
半個時辰在不知不覺間過去,胤辭身上掛了不少彩。
身上血珠滲出滾落,染紅了雪白的襯衫。
老者也被胤辭擊中了幾次,不過相對于胤辭的傷勢,老者的傷口小得不值一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老者像是失了和胤辭玩貓捉老鼠游戲的耐心。
他將靈力編制成網(wǎng)困住胤辭,隨后后凝聚靈力給了胤辭重重一擊。
胤辭被強大的靈力沖擊撞到水泥墻上,隨后順著墻壁滑下癱在了地上。
一縷暗紅的血從她干涸的嘴角不斷滲出,滴落到地上蔓延開來。
老者走到胤辭面前:
“年輕人,你有副不錯的皮囊,要不跟我?
我不僅可以治好你,還可以給你一個光明的未來。”
胤辭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因為早老者凝聚大招之時,識海中的那位黑煙前輩就說讓她收回靈力護住身體,佯裝受傷以此放松老者的戒備,然后借用秘法將胤辭實力暫時提升。
這個秘法需要時間,所以胤辭需要盡量拖延,而且暫時不能激怒老者。
畢竟實力的巨大差距無法跨越,胤辭只能智取,無法硬拼。
可是這個秘法消耗極大,胤辭現(xiàn)在這副羸弱的身軀無法支持如此打大的損耗。
“你真的要用么?可能用了依舊會死,還會死的更痛苦?!?p> 胤辭在識海中回道:
“我若不用,必死無疑,賭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識海中的黑煙愣了一下,隨后豪邁地笑了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后生!那么如你所愿?!?p> 老者看胤辭沒有了反應(yīng),拿腳尖踢了踢胤辭:
“不會死了吧,嘖嘖嘖,這可就麻煩了?!?p> 突然胤辭身上靈光大盛,修為從筑基九階暴漲到了開光三階,翠色雙眸亮的逼人。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隨即將早就凝聚好的靈力向老者甩去。
老者也連忙反應(yīng)過來,抬手回擊。
剛剛這小子還是筑基九階,怎的突然就晉級了?
這其中定有貓膩!
不過胤辭沒有給老者思考都時間,鋪天蓋地的攻勢向老者襲來。
大概過了一柱香左右,胤辭假裝凝聚大招攻向老者,老者集全部靈力予以回擊。
可老者沒想到胤辭突然收了攻勢,轉(zhuǎn)為一道靈力凝成的羽箭向老者飛去。
老者注意到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箭已到眼前,瞬息之間就穿透了了老者的心臟。
他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像不相信自己死了。
鮮血飆向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仿佛是為了這精彩一仗的結(jié)束放出的禮花。
胤辭感到自己有幾處的經(jīng)脈因為秘法的過度消耗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終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可在昏死過去前,她看到了一雙妃色瑞鳳眼。
那對眸子的主人望著自己的目光瀲滟,好似三月桃花般絢爛熱烈。
他……是誰?
自己好不容易才獲得重生,難道……就要止步于此么?
她還沒有想起當年害她隕落之人,身上還有諸多謎團沒有解開。
想想真是……不甘心呢……
淅瀝的雨聲中,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把那個綁在柱子上的送到市中心醫(yī)院,務(wù)必治好。
那個胤家老二吊著條命送到玉庭來。”
“是。”
得到命令的黑衣人門有條不紊地分工執(zhí)行起來。
他們將一種液體灑在那些尸體上,尸體發(fā)出嗤嗤的聲音,隨后竟在瞬息間便化作一攤清水蒸發(fā)。
聲音的主人側(cè)身對一旁的黑衣青年道:
“回玉庭?!?p> 話畢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胤辭向鋼廠門外走去,跨上一輛黑色的跑車,只留青年一個人不可置信地在風雨中凌亂。
他居然看到自家老板抱著個血跡斑斑滿身傷痕的人,還放到了他的座駕上?!
青年表示:不是我不懂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它實在太瘋狂。
直到車內(nèi)男子搖下車窗,瑞鳳眸微瞇:
“想違命?”
青年連忙答到:
“不……不敢,屬下這就照辦。”
樞快速進入駕駛位,隨即驅(qū)車離開。
暴雨依舊下著,仿佛滌蕩著這座繁華之地的一切污穢。
但有些人心卻比這黑夜有過之而不及,就算是滂沱的大雨也無法洗凈。
夜色深沉。
黑色的跑車以令人不可置信的速度黑夜中一閃而過。
以靈力驅(qū)動的車駕速度已是驚世駭俗,但坐在后座的男子仍不滿意。
他皺了皺眉,有些急躁地開口道:
“樞,加快速度?!?p> “主上,這已經(jīng)是最快的速度了,再添靈泉的話這部跑車就承受不了了!”
男子短暫地沉默,隨后緊了緊抱著懷中少年的手臂,果斷地摘下左手一枚尾戒。
一股強大的靈力從男子身上向四周蔓延。
樞的瞳孔猛的緊縮,他一邊減慢車速一邊回頭道:“主上您……”
可是當他回頭的時候,后座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剩斑斑血跡和強大的靈力余威。
這樣強行使用靈力會……唉。
主上的的決定,作為屬下只能堅決執(zhí)行。
只希望這次主上不要消耗過多靈力,否則族里估計難免又會動蕩一番。
夜色朦朧,京郊霧靄山一棟別墅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子。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全身是血的白發(fā)少年,好像懷中人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他身形一晃就進入了別墅內(nèi)的書房。
只見他從書架中取出了一本,龐大的書架就從中打開了,一階一階石制的臺階蜿旋轉(zhuǎn)而下。
男子捏了個訣,點亮了兩邊墻壁上的照明火繩,黑魆魆的通道霎時變得亮如白晝。
他沒有選擇走樓梯,而是強行驅(qū)動靈力向下墜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停在一尊冰藍色的床榻前。
那床塌周身床四角均雕刻著古老繁復(fù)的花紋和不知明的文字。
整張床塌通體透明呈冰藍色,源源不斷的散發(fā)著縷縷寒氣,讓見者精神為之一振,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他將懷中人輕輕地放置在床榻上,丟了一個凈身訣在少年身上,隨后伸手從一旁墻壁的暗格里拿出一個小瓷瓶。
拔開塞子后,密室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悠遠的藥香。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把昂貴的丹藥放進床上人的嘴中。
男子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著少年蒼白的臉龐,妃色的雙瞳之中毫不掩飾的光彩顯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激動。
“我等了多少年,終于讓我等到了?!?p> 他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一道淡淡的漣漪迅速劃過面龐,然后又在那對妃色瞳中燃起盛世煙火。
男子將靈力仔細均勻地輸送到少年身上。
溫和的的靈力在少年靈脈游走,綜合丹藥的藥力修補著少年破碎的經(jīng)脈。
突然間,他感到喉中一陣腥甜,一絲殷紅從他嘴角一處蜿蜒而下。
他連忙別過頭用手捂住雙唇,生怕自己的血液玷污了榻上那個脆弱純粹的少年。
男子起身,回首望了望榻上沉睡的少年。
他能做的只是盡快幫助少年醒來,以那位的能力肯定能使她自己痊愈。
隨后他匆匆起身走向另一間密室。
這間密室與剛才那間恰恰相反。
方才安置胤辭低那間密室由于一張寒冰榻的存在,所以整間密室的溫度都如數(shù)九寒冬一般讓人瑟瑟發(fā)抖。
而這間則是如炎炎夏日一般熱氣騰騰,因為這里有一眼靈氣翻涌的熱泉。
房間內(nèi)彌漫的硫磺味有些許刺鼻,水紅色的琉璃池底讓人只需一眼便能在寒冬臘月里感到溫暖。
池中浸著一塊巨大平坦的的暖玉。
男子合衣走下池子,將整個背部倚靠在池水中的暖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