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p> 李如陽剛從古玩市場出來正把玩著剛淘的墨綠色的玉珠。
抬起頭竟發(fā)現(xiàn)這觸目驚心的一幕。
一輛失控的鐵鐵牌轎車正如脫離牢籠的猛獸一樣,橫沖直撞,無情的摧毀著道路上的一切。
而轎車的正前方路口處,卻是有一孩童,看著不高,約莫五六歲的模樣,正在去撿掉落在路口正中央的玩偶。
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如陽根本來不及思考,大腦下意識的反應(yīng)讓他快步向前沖去,一手將來不及放入口袋的珠子攥在手中,另一只手在空中揮舞著快離開的手勢。
“快走啊,走~開~”
可眼前那五六歲的孩童明顯是被嚇傻了,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幾秒鐘的時(shí)間,甚至旁邊有的路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李如陽已經(jīng)沖到了柏油路邊。
看著眼前的孩童,以及那不足三米距離的鐵鐵轎車,他想起了幾年前因車禍喪生的女友,那也是一輛失控的鐵鐵牌轎車釀成的悲劇。
一咬牙,心一橫,李如陽當(dāng)即沖了出去,將地上正在哭的孩童用力推到一旁。
“嘭!”
瞬間天昏地暗,李如陽只感覺身體被分成了一塊塊,劇烈的沖擊直接將他按在擋風(fēng)玻璃上隨著車子行駛了一段,最后重重的落在滾燙的柏油路上。
小孩的哭聲以及路人嘈雜的聲音,是他生命最后的證明了,他的意識徹底喪失,陷入了冰冷的無盡黑暗之中。
“啊?。?!我的孩子!”一年輕女子沖到路中央抱住正在嚎啕大哭的孩童,臉上充滿了驚慌與害怕,眼中淚水正在打轉(zhuǎn)。
一時(shí)髦靚麗的年輕女子從鐵鐵牌轎車上下來,穿著高跟的她,臉上也充滿了驚恐,等待她的又是怎么樣的處罰呢?
車禍旁邊有好心人上前給倒在血泊之中的李如陽急救,也有好心人撥打120喊救護(hù)車,同樣也有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議論紛紛。
可,這一切李如陽卻再也不能看見了。
在這亂做一團(tuán)的現(xiàn)場,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血泊之中的李如陽手心里的玉珠正發(fā)出一束微弱的熒芒。
..........
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凈是一望無邊的黑,唯有一枚玉珠散發(fā)著微弱的熒光。
“我,死了么~”蘇醒過來的李如陽,睜開眼看著眼前看不到邊的黑幕,一臉驚疑。
“這是哪兒,陰曹地府嗎?”
不過沒有人給他解疑答惑了。
緩過神來,李如陽看著眼前墨綠色的紋著五爪神龍的玉珠,一圈碧綠的熒色光芒將他包裹住,在這無窮盡的黑暗之中漂浮著。
“這是靈魂前去陰曹地府投胎嗎?”低頭看了看自己透明的小手,不過毫厘之大,像極了神話故事里面的魂靈。
“喂,有人嗎?”
“喂!有人回個話??!”
........
時(shí)間過去的很快,就連李如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從蘇醒過來經(jīng)歷了幾個小時(shí)。
回顧他李如陽短短的二十六年人生。
自小聰明伶俐,為人溫和老實(shí),待人友好,奈何世界似乎總是看不慣這類人。
五歲那年,父母因?yàn)樯馔顿Y失敗,宣告破產(chǎn)。經(jīng)濟(jì)跟社會的雙重壓力之下,以及昔日親朋好友的落井下石,承受不住,雙雙跳樓自殺,留下了年僅五歲的李如陽以及七十多歲的老父親相依為命。
年近古稀的爺爺怎么也想不到,兒女竟比自己先一步離世。步履蹣跚的爺爺費(fèi)心費(fèi)力將李如陽拉扯撫養(yǎng)成人,因?yàn)槔钊珀柛改傅脑?,家中一無所有,只能靠著政府每月發(fā)放的一點(diǎn)補(bǔ)貼度日。
好在李如陽懂事早,性格堅(jiān)強(qiáng),為人勤奮能干,上了高中就開始打零工賺錢養(yǎng)家。大學(xué)更是考進(jìn)了龍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府,錄取通知書發(fā)下來的那天,他依稀記得爺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的高興的笑容。
大三那年,爺爺因?yàn)槭畮啄陙磉^度勞累患上了心肌梗塞,因?yàn)槟晔乱迅?,接近九十歲的高齡沒有任何一家醫(yī)院敢給他做手術(shù)。
臨終前,爺爺囑咐他,不要做對不起自己的事,要敢作敢當(dāng),只要心里認(rèn)為是對的就放手去干,爺爺在天上始終看著他。
那天,從記事以來十幾年沒有哭的李如陽第一次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安葬好爺爺之后第二年,他交了個女朋友,奔著結(jié)婚去的。
可好巧不巧,畢業(yè)第二年,去公司接女友下班的李如陽卻親眼目睹了女友的死亡。抱著女友的尸體跪在血泊之中,看著臉龐還在微笑的女友,那是他第二次哭,卻并沒有很大聲,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要堅(jiān)強(qiáng),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鮮紅的血液上,泛起一陣血花。
之后的李如陽每天過的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眼神沒有半點(diǎn)光彩,不斷重復(fù)著三點(diǎn)一線的生活。
那天,同樣倒在血泊之中,李如陽的臉上也莫名露出了一絲笑容。
或許,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我這糟糕的一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想到這里,魂靈狀態(tài)的李如陽不由得搖了搖頭,面帶一絲解脫。
.........
又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一抹亮光刺激到了李如陽。
“看來是要到陰曹地府了,希望閻王爺能給我一個不算糟糕的人生吧?!彼闹腥缡窍氲?。
緊接著,一陣鋪天蓋地的光亮鋪滿了李如陽的雙眼,在一陣天翻地旋之中,李如陽又陷入了漫長的昏迷。
待他意識剛剛蘇醒之時(shí),只感覺身體被四周濃稠的液體擠壓著,稀薄的氧氣讓他感覺被人掐住了脖子,下意識的趕緊手忙腳亂的想要掙脫這個束縛的環(huán)境。
一陣搗鼓過后,一股外力將他拽了出去,助他脫離苦海。
“好人一生平安?!毙睦锶缡悄钸丁?p> “呼呼~”
伴隨著一陣呼吸聲,李如陽感嘆原來世間原來如此美好。
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瞬間向他蓋了過來,上來就是迎面一陣痛擊。
“哇~”
一陣嬰兒的哭聲響徹了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老爺,生了,夫人生了。是個大胖小子。”一聲略顯稚嫩的清脆女聲響了起來。
“納尼,投胎這么快的嗎?”李如陽心里不禁暗道。
屋外一位身著錦衣玉裘的中年漢子急忙忙的推開房門快步走了進(jìn)來,所過之處竟是能帶起陣陣微風(fēng)。中年漢子急忙從一旁侍女手中接過自己的兒子,也就是李如陽。
“兒子,我李天陽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中年男子望著懷里那肥嘟嘟的小臉蛋,黑寶石般的大眼睛,還在不斷吸著手指的嬰兒笑聲震天,好一段時(shí)間都沒停下來。
直到床榻上的少婦虛弱的開口催促道:“天陽,快給我看看我們的孩子?!?p> 說罷便要坐起身來,中年男子也就是李天陽見狀趕忙坐到床榻邊緣上,將懷里的孩子遞了過去。
“這孩子長得真精致,真像咱倆?!?p> 少婦看著安靜下來的嬰兒,不由得面露慈祥的笑容,是母親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是啊,真像咱倆?!?p> 少婦接著問道,“這孩子看著像你更多一點(diǎn),就叫李如陽怎么樣?”
“如陽,其心如陽,好啊,好名字,這孩子就叫如陽吧?!?p> 中年男子看向懷中的嬰孩,不自禁的逗弄了起來。
“叫爹,哈哈,快叫爹?!?p> “才剛出生呢,哪里會說話?!鄙賸D白了男子一眼,便把孩子接到自己懷里,好生照料了起來。
話說這剛剛出生的李天陽,啥都沒搞明白,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就聽到有人讓自己喊他爹。
“我得法克,什么情況?”
“開局送個爹?”
李如陽揮起小手想要痛擊面前這個自稱為爹的男人,可這一切動作在這對夫婦面前感覺煞是可愛,引得夫婦倆一陣疼愛。
........
轉(zhuǎn)眼之間,十七載過去了。
“鏗!”“鏘!”“鏗!”“鏘!”一陣刀劍劈砍的聲音從院落里面?zhèn)鱽恚橙胙酆煹氖且幻倌?,唇紅齒白,眼光凌厲,修長的身姿配上俊俏的臉龐,真可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若是再等兩三年成人,定是迷倒萬千少女的俊俏郎君。
眼前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李如陽。
“十七年過的真快啊,再世為人的感覺真是奇妙。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fēng)散去吧,如今我是洪新鎮(zhèn)李家李如陽,藍(lán)星龍國那個李如陽早已化為一抹黃土流失在歷史之中了。”李如陽眼神之中透露著堅(jiān)定。
就在他放下長劍休息的時(shí)候,身后不知何時(shí)站立著一位紫袍中年男子。
“如陽,隨風(fēng)劍法練得如何了啊?!币魂嚦錆M關(guān)心跟問候的話語響起。
李如陽趕忙起身轉(zhuǎn)頭恭敬的答道:“回稟父親,孩兒愚昧,堪堪將第一重‘風(fēng)止’入門?!痹掚m如此,可誰都能看出他小臉上的一絲得意。
李天陽凌厲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容,笑罵道:“你這小子,就是想讓為父夸你幾句對吧。隨風(fēng)劍法雖是黃級jiu階的劍道武技,憑你煉氣期三重的修為能修至第一重‘風(fēng)止’已是極為了得?!?p> 李如陽聽到父親如此夸贊愣是撓了撓頭,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
武技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對應(yīng)修行界前四大境,每級有分九階,一階為低,九階為高。至于往上更高的存在,就連李家也沒有過記載。
隨風(fēng)劍法共有四重,風(fēng)止,風(fēng)動,風(fēng)斷,風(fēng)隨。
對應(yīng)武技修煉的四個層次,入門,小成,大成,圓滿。
也確實(shí),以他練氣三重的修為能將一門黃級九階的武技練至入門已是非常之了得。尋常練氣三重少年恐怕此時(shí)連這本武技都看不懂呢!
“走,你母親已經(jīng)備好飯菜,就等我們了?!崩钐礻枔ё∩倌暌贿呑咭贿呎f道。
“嗯?!鄙倌挈c(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