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圣賢文章都教授給了他,雖說書籍全是蒙塵的,但也讓杜衡從《魯班書》中領(lǐng)悟了一點東西。
這《魯班書》為什么在圣賢文章里?蓋因那教書的夫子粗心大意,把這書夾在一眾儒家經(jīng)典之中。
也許是命里注定,杜家小公子還從這書里悟了點東西出來,那教書夫子被辭職,杜家小公子也受到他父親的責罰。
他父親又花重金請當世大儒來授課,真可謂殺雞用牛刀,杜家小公子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只是相比以前,他有了一個天工的愛好。
十二歲那年,杜家小公子憑自己的摸索,獨自用普通材料造了個載人飛鳶出來。那一天,國都上空盡是歡快的笑聲。
之后,杜家掌門人連夜回都,一怒之下,把這個剛剛算少年的杜家小公子送去離家萬萬里的迷川學宮。
同時勒令他不入儒家學府,不準回家。20歲如果沒有入儒家學府,家族除名,不予行冠禮。
杜衡把變化著的天工造物握住,那不斷變化的造物,迅速轉(zhuǎn)變成一個護腕,安靜的躺在手臂上。
雖然目標已經(jīng)確定是儒家學府,但這天工愛好卻從未斷絕,而且因為到了16歲,佩了靈綬血玉,所以他便可以毫無顧忌的閱讀書籍了。
在不久之前,杜衡打造出了這個小家伙,它是沒有什么實際功能,而且體型還小。但這東西的技術(shù)含量可不低,上百種變化,不僅對各種器件要求不低,還對運算的核心要求更加嚴格。
摸了摸這護腕,杜衡咬著牙關(guān),腦中各種畫面飄過,輕輕的將它解開,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次日。
杜衡天沒亮便起床了,他知道公羊奇要晨練,現(xiàn)在不走怕是沒有機會了。
剛把院門關(guān)上,一旁的院門便被打開,公羊奇簡單的披著外套,平靜的看著杜衡。
“儒,墨?”
杜衡借著昏暗的光,直視著公羊奇的眼睛,又緩緩閉上雙眼,重重的吐出一個字。
“儒?!?p> 公羊奇點了點頭,也不說什么,拉上院門。
聽到關(guān)門聲,杜衡才敢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院門,心底不知是失落還是惋惜。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杜衡從懷中取出那個護腕,輕輕掛在院門門把手上,長吐出一口氣,杜衡再次帶著笑容邁步出發(fā)。
父親啊,我會再為你努力一次,20歲那年啊,就得我任性了。
院門后站著的公羊奇久久出神,這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這與他熟悉的杜衡判若兩人。
…
他們?nèi)齻€相識的那年,學堂組織清明節(jié)留堂的學生外出踏青,憑吊先人。他們?nèi)吮环衷诹艘唤M,就一天時間,杜衡和他的天工造物就鬧了不少麻煩出來。
公羊奇和白祁出面,為這個麻煩精解決了不少首尾。這其中,白祁好奇他的天工造物,借來玩耍時不小心擊沉了一座橋。
是公羊奇先去交涉,準備一力承擔下來,然后杜衡出面,花錢解決了這個事。
之后公羊奇被白祁和杜衡安利,‘勉為其難’的接過天工造物。
踏青能帶什么大型的東西嗎?那自然有,幫忙駝運東西的天工造物。這就是杜衡改造的鐵牛。
這鐵牛不是自動行走的那種,被杜衡改造后,在一定距離內(nèi)可以用靈神控制。杜衡暗悄悄離隊實驗這杰作,然后惹了一路禍事。
察覺到不對的白祁和公羊奇,也離隊尋找杜衡,之后他們見識了杜衡發(fā)明的神奇,他們一起用人的思維控制牛的身體。
再之后的之后,夫子找到了離隊的三人,把鐵牛暫時扣下,帶著白祁三人趕去周邊先賢之墓。
祭奠一番之后,杜衡還想帶著白祁兩人偷溜出去,卻被早等在門口的夫子攔了下來。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并且還連累了這一隊踏青的人提前返校。
從這次事件之后,三人關(guān)系逐漸建立起來,直至現(xiàn)在。
公羊奇又想到自己,自幼便只有一個長輩,同輩之中更是只有這么兩個好友,他不想他落后。
公輸曉晨只是個引子,引出了這個他們擔心許久的問題,現(xiàn)在遠遠不是杜衡的情感問題了。
公羊奇打開院門,路上連人影都沒有,撿起地上掉落的護腕,輕嘆一口氣。
輕輕拂去塵土,公羊奇鄭重收好,幽幽的望向儒家學府那邊。
另一頭,白祁收起了架勢,剛洗漱完準備出發(fā),便瞥見左手終端上有紅點亮起,這是提醒擁有者有消息未讀。
白祁閉上眼睛,靈神連接終端,署名伏師的區(qū)域鏈接出現(xiàn)在前面。
靈神讀取,一段消息傳入白祁心底。原是伏教諭想見他,跟他聊聊,問他多久有空。
白祁心底思量了一下,現(xiàn)在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便把時間定到下午。回復完伏教諭,又掃了下其他消息,沒什么事后便直接退了出來。
七、八月的時候,此時陽光正好。杜衡收好卷子,迎著陽光,緩步走到主考官那里,輕輕遞上卷子。
主考官點了點頭,把卷子收好,示意杜衡可以離開考場了。杜衡連忙長嘆一口氣,原本規(guī)矩的手直拍胸脯。
主考官眉頭皺了皺,此時杜衡也意識到不對,連忙端正儀姿,快速離開考場。
大門口,杜衡掃視過街道,期待的眼神逐漸失落下來。昨天他到底干了什么啊,搖頭苦笑,緩緩走入人群。
百州發(fā)展這么久,各種規(guī)章制度早得到了完善,公羊奇為他打破堅持的禮法,讓墨家學府那邊破例讓他半路插進去考試。
而他呢,知道儒家教義不適合自己,卻硬著頭皮死磕在這棵樹上,有什么顏面再去見好友?
亭子中,白祁和公羊奇看著失落的杜衡,相顧無言。
“公羊,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公羊奇搖了搖頭,能讓墨家學府破例,一是他們對禮數(shù)的看重很淡,二是翟天禾教博有意杜衡,三則是公羊奇的人情了。
“心結(jié)難過?!?p> 公羊奇如此說道,在對于自己為何糾結(jié)儒家學府的事上,杜衡一直不肯講。
“墨邢教博、翟天禾教博去了?!?p> 公羊奇再次語出驚人,杜衡之事竟驚起兩位教博同去,白祁都不知道杜衡這么有天賦。
目中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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