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垂頭喪氣回到家里,看到了窩在沙發(fā)里打游戲的郭一陽,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這件事,或者是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說。但一想到前天他對我說的話,我有點猶豫。
不過這事兒他知道對他并沒多少好處,反而徒增煩惱,我給他找這個麻煩似乎也沒有必要,我選擇了閉嘴。
我搖搖頭,讓自己重新打起來精神,雖然莫名有一種隱瞞了他的愧疚,這種情緒一旦和其他焦慮不安的情緒結合起來,我反而覺得對郭子的這種“愧疚”是別樣的一種“欣慰”。
我悄悄將曾鞏給我的檔案放在玄關柜,踮著腳尖走到他身邊。
“喲呵?打游戲呢?送幾個人頭了?”
他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我,什么也沒說。反倒是我脫了外套打算進屋做飯,他冒出來一句:
“你…你去哪了?”
“回了趟公司啊,經理要我們交假條呢?!?p> “好吧。”
他沒說什么,但我卻心里愧疚更甚,即使我總覺得讓他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暗自下定決心,那就瞞下去吧,直到瞞不下去。
我不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即使他是我唯一的好兄弟,我總不能把他拖下水吧。
但事實證明,你越是想要隱瞞的事實,被揭穿的就有多快,這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別樣的悖論。沒有依據,但世間萬物的的確確按照“它”定的規(guī)則在運行著。
我好吃好喝招待了一番,好不容易給他送走,我又一個人悄悄來到案發(fā)現場。當初沒仔細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我可不會放棄。
我在地圖上查到這棟大樓才發(fā)現案發(fā)現場樓上居然還是健身房,那就容易多了,我想。
我背了個空空蕩蕩的背包,還帶了個鴨舌帽,案發(fā)現場在四樓,健身房恰巧在五樓,由于工作日,尤其是緊巴巴的午飯時間,實在沒什么人來,我也好偽裝我自己,把衛(wèi)衣兜帽套在鴨舌帽上,別人只會以為我是個來健身的年輕小伙而已。
按下四樓的電梯后我拿起手機把玩起來,恰好能低頭不讓攝像頭看見我的臉。電梯到了,我走出來,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發(fā)現樓道里不僅沒有人,還沒有攝像頭,我還在心想怎么回事,腳就不自覺地向樓下走,這層因為案子的關系也沒有人了,我撩開警戒線朝房間里走了進去,里屋濃烈的血腥味還是有些嘔人,我強壓著惡心以及翻騰起來的回憶,細看一遍這里。
尸體已經不見了,但是血還留在上面,我很好奇當時該用什么方法把一個人固定在墻上,但是當我走近一看,墻上什么也沒留,只剩幾個很深的洞的時候我就有個想法涌了上來。
釘眼,我沒認錯,就是釘眼,孔洞的旁邊甚至還有幾塊零星的肉塊,飛蠅嗡嗡地繞著,我一陣惡心。
我把手指伸進去,試了試釘這腳踝的那個洞,還能沒入我兩個指節(jié),我很好奇為什么會有這么長的釘子。
我又環(huán)繞了一周,實在沒什么東西了,我走到當初躺我的地方,居然有張紙條。不可能?。烤觳粫l(fā)現嗎?我一邊疑惑一邊撿起來那張紙條,默默打開。清秀的字跡又讓我感到一陣熟悉:
“親愛的年,我知道你會來,哦,你相信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嗎?”
熟悉的記憶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