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松屹裹在被子里,仿佛能聽到隔壁的兩個女孩正在大笑。
黑貓醬:“好煩啊,煩死了,都是你發(fā)的這些澀圖。”
哈哈哈…:“???”
黑貓醬:“我三個月沒來了,今天看了你的圖,忍不住了。然后被我姐發(fā)現(xiàn)了。她現(xiàn)在肯定告訴我另一個姐姐了(流淚)”
哈哈哈…:“怪我,是我的錯?!?p> 黑貓醬:“我覺得我現(xiàn)在丟臉到?jīng)]臉見人了。”
閔玉嬋看著他發(fā)來的消息,強忍著笑意回復(fù)道:“這很正常好吧,哪個男生沒來過?說沒來過的,十個里面有九個在說謊,還有一個是不舉(狗頭)?!?p> “明天我們倆別在他面前說,別笑他,給他留一點面子。”
閔玉嬋推了推方知嬅的胳膊。
“我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哈哈哈哈!”
方知嬅捂著肚子,一邊大笑,一邊點頭。
……
遙隔了幾條街區(qū)的舊城區(qū),鄭家的餐桌上。
鄭雨婷吃著飯,糾結(jié)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話了。
“爸,媽,我們班上的班費,丟了?!?p> “班費?”
鄭父往碗里夾了兩筷子耗油生菜,將排骨端到了女兒和兒子面前。
“嗯,我放在課桌里,被人拿走了?!?p> 鄭雨婷說著,情緒有些低落。
鄭母聞言,略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道:“丟了多少?”
“五千二百塊?!?p> 鄭雨婷說著,不自覺地把頭埋低。
“哼!”
鄭母立刻放下了碗筷,眉宇間有些慍色。
“你怎么就不能小心一點呢?一兩百塊也就算了,五千多塊,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早就跟你說過很多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錢放在你那,你就多長個心眼啊!”
鄭雨婷覺得有些委屈,沒有說話。
“是啊,雨婷,這錢在你那兒弄丟了,還是得我們負(fù)責(zé)啊。這五千塊,唉?!?p> 鄭父嘆了嘆氣,有些不知所措。
“教室里沒有監(jiān)控嗎?”
鄭母略顯焦慮地問道。
“有,但是之前限電,監(jiān)控關(guān)掉了,所以沒拍到?!?p> 鄭雨婷搖了搖頭。
“能找到是誰拿了錢嗎?”
鄭母繼續(xù)問道。
鄭雨婷沒有說話,只是呆滯地扒著碗里的米飯,一口菜也沒有吃。
鄭承光見姐姐只是吃著飯,便往她碗里夾了兩塊排骨。
鄭雨婷吞咽米飯的動作慢了半拍,明明很香的排骨,她吃起來總會覺得有一種負(fù)罪感。
鄭父沉默了半晌,點了一根煙。
鄭母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一直數(shù)落著女兒,鄭雨婷不說話,任由著她發(fā)泄著不滿。
“我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視力下降得厲害,手腳也沒年輕那會利索了,在服裝廠一個月也才掙五六千塊?!?p> “你看看啊,這是前天被縫紉機的針扎的!”
鄭母將手指上的創(chuàng)口貼給她看了看。
“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我腰肌勞損,頸椎也有問題?!?p> “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很不容易的!”
“這錢要是找不出來,還不是得我們出?你這丫頭,就不能長點心嗎?”
鄭母說著,伸手戳了戳女兒的額頭。
“這又不是我的錯,為什么你要一直怪我啊?”
鄭雨婷放下碗筷,覺得很是委屈。
她跑回房間,關(guān)上門,撲倒在床上,沒有刻意壓抑自己的哭聲。
“哎呀,錢都丟了,你再說也沒有意義啊!婷婷也不想這樣啊?!?p> “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孩子心里也很難受啊!”
“我不說她,她會長記性嗎?”
客廳里隱約傳來父母的爭吵,鄭承光看著電視里的奧特曼,也沒什么心思了。
小家伙在姐姐的碗里夾了很多排骨,添上了米飯,然后一手拿著飯碗,一手拿著作業(yè)本朝著鄭雨婷的房間走去。
“姐姐,開下門?!?p> 鄭雨婷沒有回應(yīng),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打濕了枕巾。
“姐姐,吃飯,不吃會餓的!”
鄭雨婷仍舊沒有回應(yīng)。
“姐姐,你教我寫作業(yè)好不好?我不會?!?p> 鄭雨婷聽著,終于從床上坐起身,抹了抹眼角,開了門。
鄭承光怯生生地站在門口,看著姐姐紅腫的眼眶,說不出的難受。
“先吃飯!”
小家伙將碗遞到了她面前,弱弱地道。
鄭雨婷接過碗放在了桌上,淡淡地道:“有哪里不會的?”
“很多都不會?!?p> 鄭承光說著,縮了縮脖子,生怕姐姐會打他。
但鄭雨婷只是揉了揉眼眶,輕聲說道:“不會沒關(guān)系,認(rèn)真學(xué)就好?!?p> 今天輔導(dǎo)弟弟做作業(yè)的時候,鄭雨婷表現(xiàn)得出人意料地耐心。
鄭承光也前所未有地認(rèn)真,沒有絲毫馬虎,也沒有走神。
“嗯,挺好的,這些題不是都會做嘛,平時你就是懶得動腦?!?p> 教他做完了作業(yè),鄭雨婷稍稍有些安心。
“姐姐,快吃飯吧!”
鄭承光看著一旁碗里的米飯,脆生生地道。
“嗯?!?p> 鄭雨婷點了點頭,這才端起碗吃了起來,米飯已經(jīng)很冷了,但排骨還是很香。
“是不是都冷了?”
鄭承光眨了眨眼。
“你要是再聰明點,我就能吃上一口熱乎的了?!?p> 鄭雨婷面無表情地道。
“嘻嘻!”
小家伙瞇著眼,憨憨地笑了笑。
“承光?!?p> 鄭雨婷咽下了一口米飯,轉(zhuǎn)過臉來,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弟弟。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嚴(yán)重的罪是什么嗎?”
“是什么呢?”
鄭承光眨了眨眼,有些懵懂。
“是偷竊?!?p> 鄭雨婷拍了拍他的頭,繼續(xù)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偷東西,不是你的東西千萬不要拿?!?p> “如果你偷東西,我就不會從學(xué)校的超市給你買零食了,也不會再教你寫作業(yè)。我會打你,把你屁股都打爛,明白嗎?”
“嗯嗯,明白!”
鄭承光連連點頭,對姐姐的巴掌還是充滿了畏懼。
夜已漸深,鄭雨婷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按捺不住,給蘇松屹發(fā)了消息。
“今天有些心煩,因為班費的事,我媽一直在說我,說個沒完沒了?!?p> 等了許久,蘇松屹也沒有回復(fù),鄭雨婷看了看時間,23點45分。
“睡了嗎?”
她低垂著眼簾,喃喃地道,難免有些失落,于是戴上了耳機,點開了聊天記錄中蘇松屹發(fā)來的那一段很長的語音。
少年清冽的歌聲伴隨著音頻的電磁聲在耳畔徜徉。
這首沒有伴奏的歌,是為她而唱,在這失眠的夜晚,她重復(fù)聽了很多遍。
另一邊,蘇松屹在電腦前忙碌著,手指在鍵盤上流暢地劃過。
最新的一章達到四千字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了零點。
點擊了發(fā)送之后,蘇松屹伸了伸懶腰,倦意十足。
拿起手機看了看消息,他略微清醒了一分。
“睡吧,閉上眼,世界就與你毫無關(guān)系了。一覺醒來,什么都會過去的?!?p> 發(fā)送完消息之后,他就鉆進了被子里,進入了夢鄉(xiāng)。
另一邊收到了信息的少女,回了晚安,卻仍舊聽著他唱的歌,一遍又一遍。
被拐走的鹿
其實我挺喜歡鄭雨婷的,在她身上用的筆墨也挺多的。雖然她不是女主角,也并不驚艷,就是很平凡的一個女孩,但就是因為她的平凡,讓我覺得倍感親切。這個像路人一樣的女孩,很貼近生活,是我的理想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