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舟是臨時授命派遣來的‘勞力’,而霍光璽則是因為被懲罰來的,并不是很熟,兩人高一并不是一個班級,霍光璽一直是實驗一班,許弈舟是成績優(yōu)異被分過來的,就互相交換了姓名,然后幫忙運書,
男孩子的友誼來的很快,一瓶可樂,一個籃球,仰或者一支煙,都能稱兄道弟,
“怎么了?是不是她···故意···”
許弈舟遲疑的問話還沒說完,霍光璽就走上前與他并肩,目不斜視的開口,
“沒事,”
許弈舟有些疑惑,見霍光璽不說話,嘴邊的話也就咽了下去,兩人并肩離開,只是在轉(zhuǎn)角處,
霍光璽微微了側(cè)頭,看了一眼剛剛遇到那尹初眠的地方,
女孩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腳尖在在地上來來回回的畫圈,白色的連衣裙就像是綻放的梔子花,在炎熱的夏天清香撲鼻,煞是好看,
但是女孩的皮膚更白,白的透光,就像是隨時都會消失的天使,只不過眼眶紅紅的,大大的眼睛,看著要哭出來的模樣,
讓人一看就生出保護(hù)欲的女生,他抱著書本的手緊了緊,心里有奇怪的感覺,說話聲音軟軟糯糯的女生,眼睛紅紅的像兔子,真想……把人給弄哭唉,哭起來的樣子,一定很凄美吧!
黎韻放慢了腳步,沒錯過霍光璽邪惡的表情,擠眉弄眼的撞了一下霍光璽的肩膀,
“怎么,遇到漂亮的女同學(xué),都走不動了?”
霍光璽嘴角抽了一下,換了另一只手使力,
“就你滿腦子的廢材料,”
黎韻噘嘴,
“瞎說,我沒有,不過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在長廊上,一下子就吸引了人的注意,”
旁邊陸巷起哄,
“呦呦呦,你這表情,春心蕩漾啊,這是心動了?。俊?p> 黎韻咧嘴一笑,
“是挺心動的啊,但是霍哥已經(jīng)先下手為強(qiáng)了,這么漂亮的洋娃娃,看著就心癢癢,難怪老大故意把書扯散了?”
教科書是一捆一捆綁好的,除非非常不下心,
霍光璽冷哼了一聲,
“你眼睛瞎了?老子是因為手麻了,”
黎韻自討沒趣,知道霍光璽不太喜歡被挖隱私,而且青春期,開這種玩笑,很容易反感,霍光璽這人吧,不喜歡跟女生打交道,特別是那種粘人嬌氣的女生,為了調(diào)和氣氛,笑了笑,
“對對,霍哥只是覺得新奇,要真有興趣早就成他女人了,”
袁珂小心翼翼的探頭,
“對了,她是尹初眠吧?高一的時候聽說那女孩喜歡許弈舟唉,”
這話倒是把許弈舟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大伙目光都看向許弈舟,唯獨霍光璽一臉探究的看了一眼許弈舟,最后收回了目光,
大家多多少少有些艷羨,袁珂繼續(xù)開口,
“咦,許弈舟,你是我們這屆年紀(jì)第一考進(jìn)來的?語數(shù)外滿分的高手,真的是牛逼啊,大哥以后還得靠你指點學(xué)習(xí),”
許弈舟一直忙活著自己手上的事情,被點名后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
“不敢當(dāng),”
對于說喜歡他的女孩,只字不提,但是莫名的就有了些優(yōu)越感。
黎韻吐了吐舌頭,
“我說許同學(xué),你咋這么高冷的,”
許弈舟其實是不太愛跟陌生人攀談,一來是沒什么興趣來尬聊,二來是,他認(rèn)為這種無意義的攀談,只會是浪費時間,更何況霍光璽這一群二世祖,如果不是一個宿舍,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交集,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還有幾摞書?”
“沒有了吧,待會派送完課本,去打籃球嗎?一中的籃球場可是人間天堂,”
已經(jīng)到了地下書庫,許弈舟將課本歸類,這才抽空回答黎韻的話,
“我可能,沒時間,”
霍光璽這才正兒八經(jīng)的打量著許弈舟,冷笑道,
“呵,玩起了三字經(jīng)?”
黎韻迎合,
“對啊,也太不給意思了,”
也不知道這話是隨意的調(diào)侃,還是有意的諷刺,許弈舟這才正眼瞧霍光璽,霍光璽是那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走到哪里都像橫行霸道的螃蟹,皮膚白皙嫩,一看就是沒做過什么粗活的,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很嘻哈的打扮,頭發(fā)都能瞧見細(xì)微的紋理燙,光做頭發(fā)都是他幾個月的伙食費,跟何況腳上紅藍(lán)分明的球鞋,他在廁所聽到黎韻嘀咕過,那鞋子上萬,
許弈舟深吸了一口氣,
“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我的人生觀可能不太一樣。譬如你剛剛說話的時間,可以歸類十本書,減少浪費的時間,而且打籃球的時間,對于生意人可以轉(zhuǎn)來一筆不菲的傭金,對于做研究的,很有可能已經(jīng)研制出新的科技和藥物,”
黎韻滿頭霧水的對著許弈舟,顯然被認(rèn)真的許弈舟嚇到了,下意識看著霍光璽,眼神示意,這是個怪胎吧?
霍光璽沒搭理黎韻,轉(zhuǎn)身依靠在書架邊上,嘲弄道,
“嘖,那么你打籃球的時間去賺傭金?研究科技?”
本來的開玩笑的話,許弈舟卻覺得有些難堪,硬著頭皮道,
“我做不到賺取傭金和研究科技,但是我的時間只能學(xué)習(xí)和賺取生活費”
學(xué)霸就這么變態(tài)的嗎,這樣的人也太無趣了吧,黎韻翻了個白眼,
“但是人生的意義不止是這一些,運動和打游戲,談戀愛,也算是人生的一種時間運用,不然人生多無趣?!?p> 這句話讓許弈舟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尹初眠的臉,好像他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生而為人,卻截然不同,他沒有父母,從小跟奶奶在鄉(xiāng)下,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只有靠著優(yōu)異的成績才能學(xué)費全免,但是生活費依然還要靠著自己,
若真問他人生意義,他確實沒有好好體驗過,也從來沒有資格來體驗,說到底,是他不配,年少不夠資格,但是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他必須要更改命運
其實他也是羨慕霍光璽這樣的。因為出生的不同,所以人生的意義就不一樣嗎?許弈舟諷刺了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樣認(rèn)為他的人生的,無趣、單調(diào),但是這就是生活,別人永遠(yuǎn)都體驗不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