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在尋常的某處
“陸凜,走快一點啦!”這是來自其他青春期少女雀躍的聲音,只是從歡快的語調(diào)就可以聽出說話之人的大體性格--天真、開朗,且飽含熱情。
“啊?哦,來了來了?!彪S后是一聲聽起來慵懶但藏有一些期許的回應(yīng)。
入秋的m市正在準(zhǔn)備迎接她的又一個中秋節(jié),九月轉(zhuǎn)涼的天氣也算是老天爺饒恕了這些飽受夏季酷暑摧殘的m市市民。
不知不覺,之前如流水的青翠繁陰也已經(jīng)開始有了用力過猛的后遺癥,開始緩緩?fù)噬?p> 蘇部趕著自行車趁著下午七八點踱出小巷,抬頭看了一眼陰郁的天--雖說已經(jīng)算是前塵舊夢,但偶然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那件事,蘇部到底有些許意難平。
“今天也像往常一樣去便利店上夜班得了?!彬T著自行車的失意人側(cè)身跨上自行車,按著肌肉記憶往自己該去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蹬過去。
并沒有什么嘆氣的聲音。一切都不過是按照每天都會按部就班的發(fā)生罷了。
……
“您好,一共是11.45元,這邊我掃您?!碧K部心不在焉的招呼了結(jié)賬的客人。
他抬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21:45
啊,這個點高中差不多也要下夜自習(xí)了。蘇部忽然想到。實際上,他總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想起一些之前每天都干的事。比如早六點出去跑操,六點半開始早讀,七點半吃飯……等等諸如此類的時間表。
但他早就沒有過這種正常高中生生活的權(quán)利了。
蘇部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發(fā)生那種特殊情況,那種會在頃刻間奪走一切他所珍視事物的情況。
他埋頭擺弄著放在桌子上的鑰匙扣,咬嚙著這小會的空暇。
“大的要來了”(指客流)
……
他就這么舉手,放下,舉手,放下……再簡單的動作做多了手也會酸。
“快十一點了,這會總該沒人了吧?!碧K部揉了揉發(fā)酸的右手腕,看著又變得冷清的便利店,燒了壺水,開了桶泡面。
玻璃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蘇部抬眼掃了一眼,但馬上他就后悔了。
確實是她呢。不管是行走的步調(diào),慵懶中帶有俏皮的音色,還是交流中時不時冒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匯,都是她。
確實是她。
但是蘇部不認識她,她不能認識她,
因為某人的囑咐,即使她就在他面前,他仍然不能說什么,即使是像自我介紹這種簡單的對話,蘇部也只能任由這些詞語爛在心里。
他只是看著她在貨架里穿行,甚至知道她會在哪里停頓一會。
這不是窒息之人突然大口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那種解脫與欣悅,而是發(fā)覺到的新鮮空氣只有一口的,莫大的悲哀。
即使入秋,仍有陣陣細微的蟲鳴。坐在柜臺后的蘇部什么都做不到。夏蟬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在枝頭高聲放歌,他喑啞著嗓子,努力不擠出任何一句寒暄的話。
陸凜拿著兩盒薯片施施然像柜臺處走來。
“請問,這個是薯片是活動里的半價的薯片嗎?”
“嗯?!?p> “好嘞…”
蘇部生硬的敲著收款機,然后像是殘疾人參加復(fù)健活動一樣舉起了掃碼槍。
陸凜舉起手機,淡淡的熒光瞬間變亮了不少,照的蘇部的頭發(fā)末梢有些發(fā)白。
“叮!”
蘇部始終沒有說除了單音字以外的話。
“謝謝…哦,對了,你燒的水開了哦?!?p> 聲音在門口,伴隨著開門的聲音。
“我…知道……”
在客人走后,蘇部才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悶聲。
不知過了多久,蘇部摸上水壺,往泡面里到了熱水。
氤氳的水汽,很快消散在了燈光里。
自稱何氏壁的男人
感謝北陸小姐的大力支持并貢獻出這篇 (?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