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玄學(xué)偵探和視障助手
“華法琳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人偶小姐朝向自己的目光逐漸發(fā)生變化，克萊恩先發(fā)制人地誠懇說道。
說完，他露出了略顯緊張的眼神，盡全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無辜，同時觀察起人偶小姐的神態(tài)來：
【華法琳對此的態(tài)度是：1d100=82！】
“這，這種事情……”
華法琳囁喏了一陣，心有懷疑但又難以出口，最后，在克萊恩誠懇的眼神里，她一轉(zhuǎn)身子，背對著克萊恩說道：
“……沒，沒事……”
?。ㄟ€就那個不長記性……）
她頓了頓，又輕聲說道：
“樓下有一個男人和一個老太太，似乎有事委托你……”
見華法琳再次陷入沉默，克萊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大概率在向克萊恩詢問，自己是否要跟著他！
【克萊恩的回答是：1d4=3！】
1：帶上她
2：不帶上她
【3：“考驗?zāi)阕鳛閭商街值莫毩刹槟芰Φ臅r候到了！”】
4：“事實上，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幫忙……”
?。ㄊ裁窗。。?p> “咳……”克萊恩輕咳一聲，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開口說道：
“這次的委托，就由你自己去完成吧?！?p> 他忽然有種預(yù)感，這次的委托也許是找貓找狗之類的委托，并不算多么重要，而自己手上正忙著獻祭儀式的事情，而自己面前正好有一個賣身給他的人偶小姐……
【華法琳對此的接受程度是：1d100=4！】
“？”
華法琳緩緩轉(zhuǎn)過身，澄澈如湖水的眼珠正對著克萊恩，讓他能清楚看到其中折射出的疑惑，不解，以及悲憤的色彩。
她張開嘴巴，一字一句地說道：
“偵探先生，我只是一個人偶?！?p> “……”克萊恩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言以對，尷尬地哈哈一笑道：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我們走吧！”
他拿起手杖，戴好禮帽，穿上外套，再而對門外的華法琳浮夸地挑了下眉毛。
……唉，真是夠了……華法琳靜靜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只自作多情的卷毛狒狒，最終，她嘆了口氣，與克萊恩一同走下了樓梯。
在下樓梯時，華法琳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了走在前方的克萊恩一聲：
“克萊恩?！?p> “嗯？”克萊恩保持著笑容轉(zhuǎn)頭。
華法琳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兩顆澄澈褐色眼珠說道：
“我的眼睛好像壞了……啊！”
“?。俊?p> 似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語，沒等克萊恩反應(yīng)過來，她便一個踉蹌，腳底踩空了一級樓梯。
在廷根市的戰(zhàn)斗中，華法琳的身體被毀壞得嚴重，原本的玻璃眼珠也被弄丟了，而“埋葬”她的時候，負責(zé)修補她身體的人員似乎是覺得麻煩，隨便找了兩顆褐色的玻璃珠子塞了進去。
這種怕麻煩的行為最終導(dǎo)致了，還沒過幾天，華法林的眼珠便磨損得嚴重，逐漸變得完全無法視物，這一點似乎同步體現(xiàn)在了，她在灰霧之上的靈體上。
“這樣啊……”克萊恩連忙攙住華法琳這個一千多年的活化石，邊往下走便說道：
【克萊恩的回答是：1d6=6！】
1：“我會想辦法為你買一雙新的?！?p> 2：“你知道的，我們現(xiàn)在的財政不算寬裕……”
3：“我覺得你這樣瞎著也不錯?！?p> 4：“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
5：“爬！”
【6：“作為一個成熟的偵探助手，你要學(xué)會自己找自己的眼珠子?！薄?p> “作為一個成熟的偵探助手，你應(yīng)該學(xué)會自己解決這些問題?！?p> “……”
【華法琳好感度降低！1d4=2！】
【當(dāng)前華法琳對克萊恩好感為19！】
我就不該抱有任何期望……華法琳默默退開一步，脫離了克萊恩的攙扶，倔強而頑強地扶住了扶手，憑借“傾聽者”的聽力，一路敲敲打打地走到了樓下。
“我剛剛似乎又說錯話了……”克萊恩思索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情商在人偶小姐的面前總是失靈。
二人走到樓下，克萊恩看到門外等待了一會的委托者，微笑問候道:
“上午好，女士，先生，今天是個好日子，到現(xiàn)在為止，我已經(jīng)看到了五分鐘的太陽。”
“是的，它往?？偸呛π叩囟阍陟F氣和陰云后面，一直不肯出來。”老太太贊同地點了下頭。
旁邊，眼睛比那位老太太還不好使的華法琳疑惑出聲：
“今天不是一整天都是黑漆漆的嗎？”
克萊恩嘴角抽了抽，趁委托者們沒發(fā)問，搶先開口說道：
“我是夏洛克·莫里亞蒂，你們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抱歉，請進，我們到沙發(fā)那里再聊?！笨巳R恩側(cè)過身體，讓開通道，指了指待客區(qū)域。
“不，不需要?！蹦俏焕咸ひ袈燥@尖銳地說道，“我不想浪費一點時間，我可憐的布羅迪還在等著我解救它!”
“它?”克萊恩注意到了那個最重要的代詞，忽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打扮非常正式的年輕人肯定點頭道:
“布羅迪是我奶奶多麗絲女士養(yǎng)的一只貓，它于昨晚走失了，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找到它，我們就住在這條街的盡頭，我愿意為此支付5蘇勒的報酬，當(dāng)然，如果你最后能證明你花費的時間與精力超過了這個范疇，我會額外再補償你?！?p> 找貓?之所以委托我，是因為就在同一條街，非常方便……克萊恩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象的偵探生涯。
這讓我看起來像個小丑……好吧，開門第一單生意不能推掉，這是來自占卜家的直覺……他沉吟了幾秒道:
“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老太太多麗絲搶在那位年輕人開口前說道:
“布羅迪是只可愛的、活潑的黑貓，它非常健康，有一雙漂亮的綠眼睛，最喜歡吃煮熟的雞胸肉，女神啊，它昨晚就那樣出走了，不，它一定是迷路了，我在它的碗里放了許多雞胸肉，它都不愿意回來再看一眼?！?p> 克萊恩嘴角上翹道:
“我很滿意你的描述，多麗絲太太?！?p> “我接受這個委托，好的，現(xiàn)在就去你們的家，我需要尋找線索，發(fā)現(xiàn)痕跡，你們應(yīng)該很清楚，推理的核心在于細節(jié)?！?p> 多麗絲太太沒有征詢她孫子的意見，當(dāng)即點頭道:
“你是我見過最有行動力的偵探，成交!”
克萊恩穿上外套，戴好帽子，拿起手杖，跟著多麗絲女士和她的孫子來到街上。
和廷根不同，貝克蘭德很多區(qū)的道路都重新用水泥或瀝青修筑過，即使遭遇下雨的天氣，也不會那么泥濘。
趁著老太太快步在前面領(lǐng)路的機會，他的孫子湊到克萊恩身邊，壓低嗓音道:
“我希望你能盡最大的努力尋找布羅迪?！?p> “自從我的爺爺和父母相繼過世，它就成為了我奶奶生活的支柱之一?！?p> “布羅迪走失后，我奶奶的精神都出現(xiàn)了問題，甚至產(chǎn)生了幻聽，總是告訴我，她聽見可憐的布羅迪在慘叫?！?p> 克萊恩鄭重頷首道:
“我會盡力的，對了，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
“于爾根，于爾根.庫珀，一位高級事務(wù)律師?！蹦俏荒贻p人回答道。
忽然，他向后看了眼，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地對克萊恩問道：
“還有……你不準(zhǔn)備，等一等你的女伴嗎？”
“?。俊笨巳R恩下意識跟著向后看去。
貝克蘭德終年陰暗單調(diào)的天空下，人偶小姐華法琳正倔強地，一步一踉蹌地走著，手中幫克萊恩拿著的手杖已經(jīng)變成了盲杖，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卦诿媲暗牡匕迳厦?。從出門到被克萊恩發(fā)現(xiàn)，她都沒有發(fā)出過一聲求助。
“唉，和我較個什么勁……”克萊恩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折了回去，沖她伸出了手，溫和問道：
“需要幫忙嗎？”
【華法琳的回應(yīng)是：1d10=9！】
1~5：需要
【6~10：不需要】
?。ㄕ婢湍撬酪孀踊钍茏铩懔耍膊皇堑谝淮芜@樣了。）
“不必了?！比A法琳半是冷淡半是疏遠地說道，躲開了克萊恩伸出的手，同時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是一個成熟的偵探助手，我可以自己走?！?p> “哈?！笨巳R恩輕笑一聲，沒再說什么，而是轉(zhuǎn)身走在了她的前方，用腳步聲提醒華法琳前方的道路情況。
【華法琳好感度上升：1d4=3！】
【當(dāng)前華法琳對克萊恩好感為22！】
很快，他們來到明斯克街58號，進入了色調(diào)灰暗的房屋。
“這就是布羅迪的碗，這是它最喜歡的箱子，它總是在這里面睡覺。”多麗絲滿是皺紋的臉龐充斥著擔(dān)憂和期待兩種情緒。
克萊恩蹲了下去，從箱子里找出好幾根黑色的貓毛。
他直起身體，用捏著貓毛的手握住了鑲銀的手杖。
克萊恩眼眸轉(zhuǎn)深，假裝四下觀察，口中默默誦念起占卜語句。
他的手悄然離開了杖頭但又沒完全脫離，讓于爾根和多麗絲都無法注意到手杖正自行屹立的事實。
緊接著，那根黑色的鑲銀手杖往側(cè)前方一斜，傾倒的速度很慢，幅度很小。
克萊恩再次握住杖頭，看著那個方向，仔細觀察了十幾秒。
然后，他邁開步伐，走了過去，來到一個陳舊的櫥柜前。
“有發(fā)現(xiàn)布羅迪出走的痕跡嗎?”于爾根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老太太多麗絲亦在等待答案。
克萊恩沒有答話，半蹲下來，拉開了櫥柜最底層的門。
嗷嗚!
一只黑貓從里面竄了出來，尾巴翹得老高地奔向它的碗。
“布羅迪……你什么時候鉆進櫥柜的?你怎么會被關(guān)在櫥柜里?”多麗絲太太又驚喜又困惑地喊道。
于爾根愕然側(cè)頭，望了克萊恩一眼:
“你怎么知道它在櫥柜里?”
克萊恩笑了笑，低沉回答道:
“這就是推理?！?p> “……”
暫時失去全部視力的華法琳安靜站在旁邊，沒有看到克萊恩“推理”的過程，同樣疑惑地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