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飲酒需謹慎
處理完于爾根律師和多麗絲太太的委托后，又過去了一天。
“正義”通過“愚者”，向華法琳告知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給出酬勞，但華法琳此刻卻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境地。
【華法琳的會計技能為：1d100=15！】
華法琳從二樓走下，來到正在閱讀報紙的克萊恩身前，安靜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盯……”
又怎么了……克萊恩放下報紙，坐直身子，平視著站立著的人偶小姐，疑惑問道：
“怎么了？”
華法琳沉默了一秒，開口說道：
“我……需要一個銀行賬戶?！?p> 在“塔羅會”上與“正義”交易完序列的知識之后，華法琳忽然意識到，除了獻祭儀式，她竟沒有其他的途徑來得到酬勞。
作為一個脫離時代一千年的封印物，華法琳光是對付煤氣燈便已竭盡全力，更不必談“銀行”這個需要一定經(jīng)濟常識的“高級設(shè)施”了。
盡管心里很是不愿意，但是，比起使用那個效果未知的獻祭儀式，華法琳覺得，還是讓這個討人厭的偵探幫忙更好一點。
哦？不肯使用我的獻祭儀式，卻又來找我?guī)兔Γ靠巳R恩心中偷笑，面上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為什么不用我的賬戶呢？”
華法琳抿了抿嘴，沉默了兩秒才回答道：
“我不會……”
克萊恩險些笑出聲，嘴角翹起，愉快地說道：
“我會幫你到銀行開戶的，當(dāng)然，你也得自己學(xué)一學(xué)怎么收支款?！?p> 頓了頓，他又在華法琳心上扎了一刀：
“當(dāng)然，某種意義上，你的錢，其實也相當(dāng)于我的錢，所以，分兩個賬戶意義不大?！?p> “！”
他如愿看到了人偶小姐如夢初醒的悲痛神情。
“……我上樓了。”華法琳身子一轉(zhuǎn)，懶得和克萊恩這個討厭的偵探再拌嘴，然而，那個可惡男人的聲音再一次在她的背后響了起來：
【1d6=4！】
1：“助手啊，我好像還沒吃早餐，你看……”
2：“我的老師寄來了信件，關(guān)于‘蠕動的饑餓’……”
3：“華法琳，關(guān)于你的眼睛……”
【4：“華法琳小姐，趁著有空，可以和我談一談嗎？”】
5：“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逛逛吧！”
6：“華法琳小姐，今天的你顯得格外誘人?！?p> “華法琳小姐，趁著有空，可以和我談一談彼此嗎？”
【華法琳的態(tài)度是：1d100=29！】
她安靜地轉(zhuǎn)身，頗為冷淡地看了克萊恩一眼，說道：
“我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了解，我和你只是普通的交易關(guān)系?！?p> “不，我覺得有這個必要，增進關(guān)系，更有利于你的債務(wù)……不是嗎？”克萊恩面帶微笑地回道。
然后，他得到了華法琳氣憤但又無可奈何的一瞪眼。
“哈哈……”輕松拿捏住了華法琳，克萊恩拍了拍身邊的沙發(fā)，無聲示意。
“……”
胸口緩緩起伏了一下，華法琳閉了閉眼，拖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克萊恩的前方，與其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是她最后的倔強。
“沒事，放輕松?！笨巳R恩輕笑一聲，輕松地靠住椅子，問道：
“感覺怎么樣，對于新生活，還適應(yīng)嗎？”
如果可以，克萊恩并不想用強制或威脅的手段來逼迫人偶小姐就范，但是，他目前對于人偶小姐的了解實在太少，以至于合作很難展開，關(guān)系也難以改善。
【華法琳的適應(yīng)程度1d100=86】
“……還不錯?！背聊艘幻?，華法琳垂下眼簾，左手抱著右臂回道。
很收斂啊……克萊恩將椅子挪近了一點，為了不給她壓力，溫和地和華法琳談起了生活的小事：
“最近肉價跌了些，似乎是協(xié)會那邊為工人們發(fā)聲了。”
“嗯……”
聽到這個話題，華法琳稍稍提起了一些興致，但她一看到克萊恩，便忍不住回想起在廷根市的那一晚，克萊恩在路燈下對她做出的事。
“說起來，這些天，你也幫我做了不少家務(wù)活……”克萊恩又湊近了一點，將話題轉(zhuǎn)到了華法琳更感興趣的點上：
“我想……既然這樣，應(yīng)該在你的酬勞里，加上貼身女仆的那一份薪水才對?！?p> 周薪女傭的薪水是3蘇勒6便士左右，對于華法琳高達15000鎊的債務(wù)只是杯水車薪，但是，克萊恩覺得這至少能讓人偶小姐高興一點。
華法琳的配方價值7500鎊，但是克萊恩目前還沒有出手的渠道，因此并不能抵消債務(wù)。
“……我只是順手而為……”
華法琳低著頭，深入骨髓的后怕感讓她止不住地向后躲著。
【好感檢定！】
【華法琳是否會主動提出話題：1d100=99＞22，大失??！】
?。槭裁丛谄婀值牡胤酱笫×耍。?p> “唔……！”
僅僅只是距離的一點拉近，華法琳卻感到胸口在一陣陣縮緊，面前克萊恩·莫雷蒂的視線猶如一根根鋼針，繞開了她的抵抗，接連捅進了最能引出她恐懼的軟弱之處。
椅子被弄翻了，精致單薄的人偶緊緊抿著下唇，面帶恐懼地向后挪去，直到后背抵住了客廳的墻壁。
柔和的眼眶里，慢慢蓄上一層迷茫的水光，看著有些茫然的偵探，她按捺不住顫抖地出聲道：
“請……不要再靠近了……”
“我……很害怕……”
一名序列6的薔薇主教，在一名序列8小丑的注視下，恐懼地縮到了墻角，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做出恐怖的事情一般。
克萊恩直接看傻了眼，想要扶華法琳起來，又怕遭到她更激烈的反抗，只能楞楞地站在她跟前。
保持著這樣的姿態(tài)過了好一會，克萊恩見華法琳的防備姿態(tài)略微放松了一些，連忙安撫她道：
“華法琳小姐，對不起，我只是想和你談?wù)勔院蠛献鞯氖虑?，沒有任何惡意?！?p> 說完，他向華法琳伸出一只手。
【華法琳的接受程度是：91！】
“……”呆呆地注視著克萊恩的手好幾秒，似是逐漸從恐懼的回憶中脫離了，華法琳眼中的驚懼一點點消失，但仍有戒備深藏其中，她猶豫了一下，顫抖地向克萊恩同樣伸出一只手。
她的手被緊緊握住。
這是怎么了……果然還是我太冒進與改善與華法琳小姐的關(guān)系了嗎……
一邊將人偶小姐扶起，克萊恩一邊連連道歉道：
“萬分抱歉，我沒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會給你帶來這樣深的心理陰影……”
克萊恩的心中積壓下的內(nèi)疚一點點翻騰起來，他不知如何安慰華法琳，只能僵硬地問道：
“那個，想喝點什么嗎？”
【華法琳的回答是：1d6=5！】
1：拒絕
2：紅茶
3：牛奶！
4：咖啡
【5：酒精飲料】
6：我全都要
“……”華法琳沒有說話，而視線卻默默飄向了克萊恩在客廳櫥柜中擺著裝樣子用的：
【1d4=4】
1：南威爾啤酒
2：朗齊（高純度）
3：廉價葡萄酒
【4：可燃烏龍茶（大霧）】
（喵？這一套操作直接給我搞蒙了）
克萊恩連忙打開櫥柜，也顧不得心疼這一瓶價值幾鎊，近乎純酒精的“烏龍茶”，擰開蓋子，遞到了華法琳手里。
【華法琳的酒量是：1d100=97！】
?。ê眉一?，酒壇子成精了……）
【檢定！】
【華法琳是否醉酒：1d100，可燃烏龍茶+15，結(jié)果=110＞97，大失敗！】
?。ㄊ裁礀|西啊?。浚?p> 咕嘟咕嘟咕嘟……
“嗯，我是不是拿錯了……臥槽！華法琳小姐你在干什么??！”
克萊恩才一轉(zhuǎn)頭，忽然發(fā)現(xiàn)“烏龍茶”的瓶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人偶小姐的雙唇，其中空空如也，而相應(yīng)的，人偶小姐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迅速染上了兩團嫣紅。
雖然恐懼的陰影已經(jīng)離開，但人偶小姐此刻的表現(xiàn)似乎更糟糕了。
“嗝……蝦，蝦洛克？你怎么……忽然長了三個腦袋……？”
華法琳疑惑地盯著克萊恩，身體搖搖晃晃地，宛如一條油魚一般讓克萊恩難以抓住。
【酒醉之下，華法琳會做出的舉動是：1d3！】
1：暴躁老姐，在線打人
2：倒頭就睡
【3：經(jīng)典環(huán)節(jié)，耍酒瘋】
4：酒后亂姓（大霧）
5：口區(qū)——
6：再來一瓶！
“欸~”人偶小姐一歪小腦袋，臉上露出了調(diào)皮的壞笑，雙頰的兩團紅暈表示她的神智并不清醒。
磨砂玻璃般的光影質(zhì)感中，夏洛克·莫里亞蒂的人影緩緩分裂又重組，讓心思混沌的華法琳感到十分好玩。
“華法琳小姐，你喝醉了，清醒一點啊……”
大事不妙了啊……克萊恩徒勞地晃了晃華法琳，試圖將其從不對勁的狀態(tài)中喚起。
“胡說，我沒喝醉！”
不出所料地，她說出了千百年來所有醉鬼都會說出的話。
克萊恩深知一個“薔薇主教”喝醉后的麻煩，顧不得懊惱，他明白此刻不應(yīng)與人偶小姐有任何爭執(zhí)，因為醉鬼是不會講道理的。
他只能鉗制住華法琳，一邊將她往樓上帶去，一邊用言語安撫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沒醉，但是剛才我肯定嚇到你了，咱們先上樓休息一下，好不好？”
“……”人偶小姐斜睨了克萊恩一眼，嘴角一撇，用一種莫名自傲的語氣回道：
“哈！我堂堂華法琳·阿德爾森豈會被你這種凡人嚇到？想當(dāng)年，老娘縱橫狂暴海的時候，你祖宗都還沒出生呢！”
“要不是那場失敗的賭局，我早就……”
賭局……我大概明白你為什么會被做成封印物了……只是，沒想到人偶小姐文靜嫻淑的外表下，心思竟然也是這樣活躍……我為什么要用“也”？
克萊恩撇了撇嘴，已經(jīng)能聞到人偶小姐口中酒氣，他敷衍：
“是是是……華法琳最厲害了……”
“那是……”華法琳淌著口水，口齒不清地應(yīng)道。
二人糾纏著來到華法琳的臥室中，艱難地搏斗了一番后，克萊恩手上一用力，人偶小姐便被丟到了寬敞的床鋪上。
她自動翻了個身，將被子卷到了身上。
“吾主啊……你為何從不曾投下視線……？”
華法琳迅速陷入了夢境，口中含糊地說著些什么。
看著短短幾秒便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臥室，克萊恩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真是……麻煩的早晨。”
看著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精致單薄的人偶小姐，克萊恩忽然沉默了。
兩秒鐘后，他轉(zhuǎn)過身，拉上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