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莫動手!千萬莫動手!在下自己出來……自己出來……”
那人一臉苦相,又從剛剛倒伏的槐樹后走了出來!
陳仁皺眉看著此人,心下有些不爽。
禍水東引,本該是他這個穿越者的本命技能之一,今日他到成了站在東邊的那個倒霉蛋了!
“在下絕不是有意為之!”那人苦笑,顯然也是知道,若是別人這么干,他也會有無名之火的!
“名字?”陳仁直接問道。
“在下柳東卯,乃東隱派傳人?!蹦侨艘灰婈惾蕸]有出手的意思,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他可是看的清楚,那紫蓮閣一個六品下,兩個拔品上,在這位道爺手中,連三合都沒走的過去,就成了三具焦尸!
“東隱派?”他看向王知水,她剛才似乎點出了此人的身份。
“應是民間的法脈散修?!蓖踔f道。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不錯?!绷鴸|卯忙是點頭。
“何為法脈?”
陳仁還真沒聽過這詞。
“所謂法脈,也稱法派,算是道庭流落民間的傳承。”王知水輕聲說道:“這法脈之中的修行之人,據(jù)說皆是四柱八字不符修行之道,無望仙緣之人。于是干脆便專修咒法神通,并以此行腳天下!”
“四柱八字?不是靈根之類的嗎?”陳仁突然插話。
“何為靈根?”王知水疑惑道。她從沒聽過什么靈根。
“咳……沒什么,你繼續(xù)說?!标惾蕦擂蔚臄[擺手,他這是想當然了。
“他們以文法,即點光、圓光、符箓、御鬼等法,教人趨吉避兇。又以武法,即點打、玄打、寄打等法,替人捉鬼除魔,希望借此廣修功德,以功德行飛升之舉!”
“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p> 看著微笑的王知水,柳東卯的嘴巴張的老大!
法脈乃隱脈,不傳于世,且無固定道場,傳法也大多不經典籍!像東隱派,傳承依靠的是血傳之法!
可此人如何會對法脈如此清楚?甚至知道只有法脈之人知曉的隱秘?有些事情,便是法脈中人,若非修習時日久,那也是不知曉這些的!
“姑娘也是法脈中人?”柳東卯遲疑的問道。
“非也。”王知水輕輕一笑,不再與他多說,只是看向陳仁?!暗篱L待如何處置此人?”
“照這么說,法脈,也算正道中人?”陳仁表情松懈了下來。
“也不盡然?!蓖踔粗惾实谋秤?,眼神復雜,口氣卻是不變:“法脈之中,有正有邪,也有亦正亦邪者,如陰山法脈。陰山法脈中人,御使鬼物,與那紫蓮閣極像,所以不為道庭所喜。只是并未聽過他們做出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倒是這東隱派,我從未聽過!”
“在下并非邪門外道!”說到這個,柳東卯一臉肅穆?!拔颐}名聲不顯,但行腳世間,從來都是行善不行惡!今日到此處,也是見那紫蓮閣之人,用活人凝練生魄。在下看不過,便偷偷攪亂了他們施法,將那幸存的村民藏到了河道里!”
“有幸存的村民?”陳仁一愣,看向王知水,后者一臉驚愕之色。
“原本是有,現(xiàn)在沒了……”柳東卯說著,也是嘆了口氣?!氨緛碛惺畮兹?,孩子居多,這紫蓮閣的魔頭,用那邪法追索,將他們祭練成了生魄!”
“那些軍士,也是被他們三人捆著,帶到這里來的。他們抽干了那些軍士的精血,待輪到這些村民時,在下實在是看不過去,便以五鬼搬運法引開了他們。雖救出了一些村民,將他們藏到了溶洞中,但那魔頭修為極高,尋得了那些村民,在下當時想去城中求助,不想這一場地龍翻身,竟是連那帝都都毀的干干凈凈,等在下再趕回此地時……”
“道友高義!”陳仁拱了拱手?!翱磥磉€是小道誤會道友了!”
“不敢受道長禮!”柳東卯連忙擺手?!暗篱L修為高絕,不過片刻,便將那三個魔頭燒成了焦炭,雷法之精絕,真真叫人佩服!”
陳仁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臉色極為復雜的王知水,心下一嘆。對那柳青說道:“道友接下來要往何處去?”
“紫蓮閣的妖魔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此地,在下想來,這絕非偶然!所以想往帝都去,查探緣由!”柳東卯拱手說道。
“帝都……”陳仁搖了搖頭?!暗鄱家褮?,里面幾乎沒了活人,道友還是去別處吧!”
柳東卯一愣:“道長自帝都來?”
陳仁點了點頭。
“帝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柳東卯皺眉問道?!澳切┸娛?,看起來,像是……”
陳仁搖了搖頭。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一時也是說不清,只是帝都是去不得的,那里現(xiàn)在是異獸橫行之地!”
此人說話,不可全信!這人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太多!尤其是……
“多謝道長!”柳東卯拱了拱手?!霸谙戮痛藙e過!”
“好!”陳仁也不廢話,只是以太一印行了一禮,目視著他離開。
等那人走了幾步,陳仁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又喊道:“對了,柳姑娘……”
“嗯?”柳東卯回身,疑惑的看向陳仁,只是剛轉身,便是一驚。突然尖叫一聲:“你好奸詐!”
“呵!”陳仁冷笑?!肮皇且兹菪g……別動!”他手掐印訣,指著柳東卯。
“哼!”柳東卯恨恨的放下了手里的土行旗!兇狠的看著陳仁!
“易容術不錯。就是一個大男人,身上的香味也太怪了些……”陳仁搖了搖頭。“你不是東隱派的人?”
“不是!”
“真名是什么?”
“為什么告訴你?”柳東卯冷哼一聲,昂著頭,驕傲的樣子,在陳仁眼里就像只小母雞!
“我沒工夫和你廢話,如果你不說,我就當你是紫蓮閣的,然后,你的下場,大概不會比你那位師兄更好!”
陳仁滿臉不耐,柳東卯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你才是紫蓮閣的……我叫柳青!”
“你是東隱派的?”
“是!”
“你剛剛說不是!”
“我現(xiàn)在不是說是了嗎?”柳青抓狂?!澳愕降滓墒裁矗?!”
“這話該我問你吧?”陳仁瞪大了眼睛。
“我之前沒說假話!”柳青臉色一沉?!安恍牛磕切┐迕竦倪€在那邊的山洞里!你可以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