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忠義堂堂主裴尚武是個急性子。但江湖上的人恐怕都沒有真正體驗過,裴尚武的性子到底有多么急。
在偷窺到“真相”的大約半個時辰后,裴尚武便急匆匆地喚來了李亦,并過于言簡意賅地與其商量起青衣的大婚事宜來。
果不其然,李亦被驚得幾乎掉了下巴殼,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堂主,問道:“堂主,不知是哪位世家公子來上門提親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于是,裴尚武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還滿臉自信、笑嘻嘻地問道:“你且猜猜是誰?你認(rèn)識的,但我賭你肯定猜不到。”
李亦皺了皺眉,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遂道:“堂主,您。。。您沒事兒吧!眼下可是真的要給青衣小姐準(zhǔn)備大婚事宜嗎?這。。。到底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啊,可是最近這一個月見得哪一位嗎?”
只見裴尚武嘿嘿一笑,指著李亦道:“我原以為你是個細(xì)心之人,卻不想你也是個糊涂的!明明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事兒,怎么這么長時間,就一直看不到嗎?你只管往近處猜,大膽地猜?!?p> 李亦聞言,有些吃驚,下意識地重復(fù)道:“咱們眼皮子底下的事兒?難道是咱們忠義堂里的人?”
裴尚武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怎么還沒猜到嗎?”
李亦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桌子,道:“可是沖兒嗎?”
裴尚武撫掌,大聲道:“正是沖兒。”
李亦十分開心地道:“天吶,真的?可是沖兒那孩子主動跟您說的?”
裴尚武搖搖頭,道:“哪里用他主動跟我說呢,照他那個性子,何年何月才敢找我說呢!實話告訴你吧,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
李亦有些疑惑,道:“噢?堂主,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裴尚武指了指議事廳,道:“你怎么忘了,方才沖兒那孩子說起各地走鏢情況來,跟平日里的穩(wěn)重相去甚遠(yuǎn),講錯了好幾個地方。我當(dāng)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心想這孩子舉止反常,怕是心里有事兒啊,所以我就跟過去看了一看。你猜怎么著?原來他啊,是急匆匆地去后堂找青衣了。這兩個孩子一見面,聊得那叫一個歡快!”
李亦擺擺手,陪笑道:“這算什么啊,他們自小在一處長大,相談甚歡也是有的。不算什么稀奇事兒,堂內(nèi)的人都知道啊?!?p> 裴尚武有些不悅,道:“這還不算啊,兩個孩子說悄悄話,還不愿意讓丫鬟聽呢,愣是把小丫鬟給支走了。你說說,不是兒女私情,還能說得是什么事兒?咱們也都是過來人,如何不懂!”
李亦低下了頭,想了想,半晌道:“這倒是有點奇怪啊?!?p> 忽然,李亦猛然抬頭,向裴尚武說道:“對了,堂主,我又想起一件舊事兒,如今看來,倒是能說得通了?!?p> 裴尚武急忙問道:“什么事?”
于是,李亦回憶道:“那還是在大小姐去年的生日宴上,當(dāng)時我也沒放在心上。如今想來,倒是粗心了。那年大小姐十五歲整,咱們這些自己人為她在辦了一場壽宴,您不是怕有您在,孩子們玩得不盡興嘛,于是便提前離了席,對后續(xù)的事情并不知情??晌耶?dāng)時卻還沒走,于是就看到了咱們那些年輕弟子開沖兒的玩笑?!?p> 裴尚武點了點頭,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個事兒。這些渾小子,他們開沖兒什么玩笑?”
-----------------第二十二回錯點(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