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掌燈轉(zhuǎn)醒,祁子玨的眉頭這才松開。他關(guān)切地問掌燈感覺如何,像是全然忘記自己也才舊病新愈。
掌燈的聲音仿佛有些哽咽,她一邊下床,一邊答復(fù)道:“公子,這怎么可以?我。。。我已經(jīng)全好了,你快來休息!”結(jié)果話到此處,掌燈的腿卻忽然不爭氣地軟了一下,險些跌倒在那里,膝蓋也是疼得鉆心。
祁子玨搖搖頭,示意掌燈不要動,“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你的腿肯定受不了,好好歇著吧。若是覺得對不住我,等以后加倍用心服侍我便是?!?p> 掌燈一時語塞:“這。。。,可公子你。。?!?p> 祁子玨笑了笑,道:“我之前昏迷了好久,此刻才醒,并無睡意,去你那張小床上歇會兒便是。你眼下腿腳不便,也不要挪動了,暫且在這里休息?!?p> 掌燈想了想,她雙腿如今確實使不上力,若要換地方,少不得要麻煩疾馳,于是也只好作罷,萬分愧疚與拘謹(jǐn)?shù)靥稍谶@里。
祁子玨似乎能看看破掌燈的拘謹(jǐn),于是轉(zhuǎn)動車輪,向外屋行去。
可忽然間,祁子玨一個急轉(zhuǎn)身,停在那里,并向掌燈突兀地問道:“對了,仁久是誰?”
這一句話,這個人名,可以說將掌燈瞬間從仙境拉回了地獄。掌燈一驚,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是啊,白人九這個名字,叫她如何能夠忘記?那是她作為裴青衣時,最為愛慕的人;也是她作為掌燈時,最為痛恨的人。
可是,公子眼下為何忽然發(fā)問,可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祁子玨聽不到掌燈的回答,卻聽到了對方忽然緊促的心跳,心里頓時有些失落,仿佛明白了大半。他一面故作淡然,一面給掌燈解圍道:“也沒什么,只是方才昏迷時,你喊了好幾次這兩個字,我在想,這是不是哪位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的名字?”
掌燈聽到這里,只覺難以置信,但也暗自舒了一口氣,心想若是這樣,那還有得救。于是道:“確實是,不瞞公子說,正是我阿弟的名字。方才我做夢,夢到他了?!?p> “原來如此。”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的祁子玨,心里忽然一松,仿佛眼前一亮,找到了光明的感覺。
他吃力地操縱者座椅又來到了掌燈的身邊,問道:“是什么夢?。靠刹豢梢灾v給我聽,解解悶?”
“這。。?!保茻粲行┲?,這么短的時間里,縱然她思維敏捷,也決計編不出一個沒有漏洞的故事。公子打聽此事,想必是已經(jīng)對她的身世起疑了,她不能再露破綻?!肮樱?zhèn)抱歉,我已經(jīng)把方才的夢忘了,怎么也回憶不起來了?!?p> 祁子玨的本意其實就是想找掌燈說說話,了解一下她的家人和過去。卻聽出對方不愿意說的意思,心里頗為失落,卻不舍得道破,只點頭應(yīng)道:“是啊,我有時候做過的夢也會忘記呢,只是你方才喊這名字喊得凄厲又痛苦,我這才好奇問問。那便算了?!?p> -----------------第八十九回遇君亭(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