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幼薇在院子里聯(lián)系袖箭,次次都中靶心后,她伸手進(jìn)袖子,從空間里取出銀色手槍。
之前在空間內(nèi),她又改良了一下子彈的大小,一口氣做出五顆,這下可以先試試威力了。
白幼薇側(cè)身站在,抬起右臂,十丈開外的靶心在她的眼里就如同近在咫尺,她視力一向絕佳。
嘭!
子彈飛出去,在空中射穿一片綠葉,筆直的沖出去,穿透了靶心。
圓月剛才院子外回來,院子的墻壁忽然凹陷下去,一圈圈蜘蛛網(wǎng)開始向四周蔓延。
“小姐,你在做什么?”圓月伸手就想去拿貼在墻壁上的子彈,卻被白幼薇給搶先拿走。
“沒干嘛?!彼膊恢乐皇请S便試試而已,威力這么大。
那要是人豈不是給直接爆炸了?
“對了,圓月,你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了?有事么?”白幼薇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圓月的小臉帶著興奮:“家主叫你去書房呢,不知道是什么事?”
東區(qū),書房內(nèi)
白幼薇敲了門后,推門而進(jìn)。
偌大的書房只有白惜夜一人,他已經(jīng)脫去了戰(zhàn)甲,換上一身白衣,陽光從窗前灑落,還真是不辜負(fù)當(dāng)年美男子之稱。
“父親找我有什么么?”雖然是挺瞧不起白惜夜這般懦弱的人,可該有的禮數(shù)白幼薇卻也不會忘。
白惜夜放下手中的賬本,抬頭看向白幼薇,這么多年,他對她全是悔恨。
后悔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坐吧?!卑紫б怪噶藢γ娴囊粋€位置,“叫你過來,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家譜上我會把玉娘抬為正妻,你就是白府的嫡大小姐,以后就搬到東區(qū)來住,可好?”
白幼薇本來覺得對方是想要興師問罪,在那么大的場合下丟了他的臉面,他難道就不生氣?
“女兒能問問,父親為何這么做,再怎么樣,娘親都已經(jīng)過世了,這樣做,恐怕會徹底得罪林家。”出于對方的考慮,白幼薇會這么問,不奇怪。
白惜夜眺望窗外,聲音帶著疲憊:“我與玉娘本就真心相愛,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妻子,后來的事情我當(dāng)時太過弱小,并不能反抗家族的決定,只是現(xiàn)在,有了實力,自是要護(hù)妻女安好?!?p> “林家那邊不用擔(dān)心,暫時他們還不會和白家撕破臉,我很快就會回邊境去,大女兒在林家也會有好的待遇。”
“就只剩下你了,我會安排好一切事務(wù),以后在白府,再無人敢欺你!”
白惜夜說這話時,語氣凌厲,那些曾經(jīng)欺負(fù)過幼薇的人都被他賣走了。
這些事只要細(xì)心去查,都可以查出來。
至于白嬌嬌那個二女兒,人或許不壞,但是太容易受人蠱惑,已經(jīng)讓她自己在院子關(guān)禁閉了。
白幼薇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話說,原主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奇怪的是,并沒有興奮的感覺。
父女倆陷入了沉默,久違的相處。
白惜夜不知道他下次來,還能否或者回來,妖族近來的動作越發(fā)的大了。
白幼薇起身告辭,彎腰的瞬間,黑色戒指從衣袖中滑出。
白惜夜隱約想起,似乎見過這樣的戒指。
只是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
住哪對白幼薇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等她拿到天靈骨,可以修習(xí)玄力,外面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去!
還要發(fā)揚起自己的殺手組織,這次就不要自己當(dāng)殺手了,當(dāng)個甩手掌柜,應(yīng)該會很好。
上午的陽光并不強烈,可白幼薇依然伸手擋住陽光,細(xì)碎的光影落在那張絕美的臉蛋,透過指縫,可以瞧見太陽的真貌。
深夜,白夜城已是一片靜謐之色,路邊的燈籠燭光,月光交織在一起,切割成不同的光,暗中,白幼薇貼著墻壁,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這樣融入黑暗,讓白幼薇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干起老本行。
下午宋情送來城主府的地圖,那模樣,深怕被人跟蹤,然后告發(fā)他。
只需要看過一遍,白幼薇就記住了所有的重要位置。
比如,城主大人的寢宮,而他的玉枕里就藏著一塊天靈骨。
不過她也順便問了一些關(guān)于城主的作息,什么時候離開書房,什么時候就寢?
宋情這個小狗腿,嘴上說著我絕對不會背叛城主大人的,結(jié)果卻在白幼薇拿出袖箭的時候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那賣的叫一個快。
白幼薇搖搖頭,以后堅決不能找像宋情這樣的下屬。
太蠢!
還在宋家書房看書的宋情忽然打了個噴嚏,“誰大晚上的罵我?”
到了。
白幼薇停步,看著眼前的高墻,勾唇一笑,這點高度,不夠看。
身體一個下蹲,蓄力,然后驟然躍起,直接越到城墻的一半的高度,借著手里的銀刃,竟然開始攀爬起來。
不過三兩下,就躍到了城墻上,而方才的銀刃只是借力而已,留在墻上的痕跡很淺。
三人一隊的巡邏隊在城中到處走著,十分縝密,白幼薇躲過他們,不是貼著墻走,就是躥進(jìn)草叢里,最后,差點被一只狗給發(fā)現(xiàn)。
太狼狽了。
這種事千萬不能說出去,太丟殺手的臉了。
不過好在,城主的寢宮就在眼前了。
天靈骨,我來了。
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白幼薇推開這扇決定命運的門。
“本君不是說過,不需要人服侍么?”慵懶不帶一絲情緒的嗓音傳出。
白幼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這聲音?是誰的?城主的,可他這個點不應(yīng)該在書房看書么?怎么會回來洗澡。
只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而那邊,因為等不到回應(yīng),已經(jīng)起疑了,屏風(fēng)后面,模糊的影子拿起一旁的衣物就要起身。
白幼薇掩飾了一下音色,趕緊說道:“城主大人恕罪,是小的走錯路了?!?p> 說著,白幼薇趕緊關(guān)了門。
正好有一個小廝經(jīng)過,她將人給拍暈,拖到草叢里。
殊不知,里面的人聽到了“城主大人”的稱呼后,并沒有解除懷疑,繼續(xù)洗澡,嘴角上翹的樣子,似乎心情不錯。
眼里的玩味更重。
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絕不會叫他城主大人。
白幼薇剛換好小廝的衣服,就聽到里面又傳來聲音,“進(jìn)來服侍本君?!?p> 本君?
白幼薇來不及多想,推門進(jìn)去。
水霧彌漫整個房間,一時間視線有些模糊。
“過來?!?p> 慵懶的聲音又想起,白幼薇低頭掩飾自己,腳步繞過屏風(fēng),來到一個圓形的魚池內(nèi)。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肩膀,水是乳白色的,還放了些紅色的玫瑰花瓣。
白幼薇暗嘆一聲,真會享受。
夜君淵示意,給他揉肩捏背。
白幼薇彎著腰,十分狗腿的跑上前去。
不能暴露了身份。
沒想到,手還沒碰到,就被人嫌棄的躲開了。
白幼薇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為了你的天靈骨,我能這么費心么,居然還嫌棄?
也就是這個翻白眼的功夫,白幼薇瞥見了城主的床,和那如同上等美玉的枕頭。
按照宋情說的,天靈骨就在枕頭里面。
那到底是取了天靈骨走,還是把整個枕頭抱走。
“你在看什么?”
想得太入迷,竟然沒有看到,那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
白幼薇又一次僵在了原地,一半是心虛,一半是這個男人也太妖孽了吧。
完美的臉龐鬼斧神工,高挺的鼻梁,抿起的薄唇,流暢的下頜線,水滴順著線條流下,滴到了鎖骨位置。
那雙丹鳳眼在望著你的時候,眸底像是黑色的漩渦,拽著你沉淪下去。
只是現(xiàn)在,某人的心情很糟糕。
“你在看什么?”嗓音涼薄又無情。
就在他打算叫人進(jìn)來把這個皮膚黝黑的小子給拖出去時。
白幼薇動了。
跳到池子里,沒驚起一點浪花,然后,游到到了夜君淵的面前,手上的銀刃抵住了對方的喉嚨。
“美人,可千萬不要叫出聲來,不然,刀劍無眼。”
白幼薇說著,薄如蟬翼的銀刃向上抵了抵。
該死,難道是太久沒見到美男了,居然有片刻的晃眼。
要是他叫出了聲,外面的人都進(jìn)來了,自己怎么辦?
扛著枕頭就跑?
恐怕第二天她就火了。
美人?
夜君淵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莫名其妙闖進(jìn)自己房間的人,又叫自己美人?!
“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條命可以送?“
美人的嗓音涼到了極致,白幼薇身上甚至起了一層寒霜。
她理解,任誰被這么威脅都會生氣,只是,天靈骨她勢在必得。
“美人,這樣吧,打個商量,我并不想殺人,我只要一物,你給了我,我立刻就滾。”
很好,又一次。
夜君淵記著小賬本,面上如常:“你想要什么?”
白幼薇眉頭挑了挑,示意床鋪的方向。
夜君淵:“床?你要搬得走,就拿去?!?p> 他發(fā)誓,等恢復(fù)了之后,一定要把這個人千刀萬剮,只是殺死,那太便宜他了。
他碰過的床也要全部焚燒。
“我不要那個,”白幼薇搖搖頭,“我要你的枕頭?!?p> 夜君淵快要瘋了,這人是有什么怪癖。
額角青筋鼓得更加厲害。
咬牙切齒得吐出一個字。
“好。”
白幼薇尷尬的摸了一下鼻頭,她真沒什么怪癖啊。
就是這么一個瞬間,夜君淵伸手抓住了她拿匕首的那只手。
幾乎同時,白幼薇松手,銀刃落下,另一只手接住。
再次朝著他喉嚨方向揮去。
刀片極薄,在女子的操控下,甚至不能用手去接。
夜君淵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好,全身調(diào)動不上一點玄力,單手接銀刃,必定會受傷。
只是他接了,鮮血直流,流進(jìn)兩人的浴池內(nèi)。
白幼薇也在打斗時,弄濕了衣服,發(fā)育姣好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
門外忽然傳來聲響,是有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白幼薇再也顧不上,想要跳上池子,抱起枕頭就跑。
手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脖子上忽然一痛,低頭一看。
這人在咬她?
不,他在吸她的血。
血量的急劇減少,使得她的身體漸漸沒了力氣。
忽然一刀刺進(jìn)夜君淵的手腕,后者吃痛,放開了她。
她借著這個時機,跳上池子后,抱著枕頭從窗臺跳出,消失在黑夜中。
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侍衛(wèi)們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玄起不禁擔(dān)憂:“君上,你沒事吧。“
可沒君上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再上前一步。
“我能有什么事?”夜君淵舔了下嘴唇,只是打算喝一點血,然后恢復(fù)實力,可沒想到味道卻意外的鮮美。
“那人往窗戶跑了,走的方向應(yīng)該是城門西側(cè),給我追,記得,我要活的?!?p> 夜君淵起身,帶起一大片水花,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
恢復(fù)了實力的他,壓迫感比以往要強得多,他想,抓回來當(dāng)個血奴應(yīng)該挺不錯的。
“是!”十隊小分隊分開搜尋,以地毯式的搜尋方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只是,一刻鐘后,
沒找到。
兩個時辰后,
依舊沒有找到。
單膝跪在夜君淵面前的影衛(wèi),大氣也不敢喘,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沒找到那人。
那人來去自如,完全把他們當(dāng)作空氣。枉他們還是君上培養(yǎng)的死士,
臉上火辣辣的疼之外,還害怕君上會如何處置他們。
“后院找了么?”君上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玄七忽然想起:“回稟君上,還有一只小隊在后院搜尋?!?p> “下去領(lǐng)罰吧,每人五十大板?!币咕郎Y說完,轉(zhuǎn)身去了后院。
貓抓老鼠的游戲,真是不錯,這樣吊著獵物,卻不會讓他輕易死去的感覺。
是夜君淵的嗜好。
眾死士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五十大板而已,只要不要讓他們成為血池的一部分,就很好。
夜君淵慢悠悠的踱步到了后院,越看越覺得今晚的夜色極美。
“君上?!毙迳锨耙徊剑⒅噶四切┍焕壠饋淼钠腿耍斑@些都是和殺手身形相似的人,屬下隱約瞥見了那人的身材,不算高挑,但是很瘦弱。”
夜君淵順著方向看了過去。
看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那人。
剎那間,空氣間的溫度急劇下降。
玄五頭埋得很低,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
“這里沒有剛才那人?!币咕郎Y面無表情。
“怎么會?”玄五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相信。
“他的衣服是濕的,應(yīng)該是名女子,而且,她之前扮過小廝,現(xiàn)在不可能還穿著那身衣裳,等我們來找他?!币咕郎Y纏著手上的紗布,最后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很難看。
玄五看了過去,的確,這些人衣服都是干的,咬牙道:“屬下再去找?!?p> “嗯,多找找一些草叢里,有沒有被丟棄的衣服。”夜君淵吩咐著事情,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可以讓三犬聞聞衣服上的氣味。”
三犬是一頭額頭有第三只眼睛的靈犬,嗅覺極好。
玄五一一應(yīng)下,心里有些納悶,君上今晚的脾氣好像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