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幼薇抱著一個腦袋大小的金蛋,手指屈起來彈了兩下,只聽云瑤說道:
“這是我們云家老祖年輕時殺妖,在一處深海秘境中偶然得到的,從金蛋中一直感受不到生命氣息,聽說你想要一個獸寵之后,我才在寶庫里找到它?!?p> 云瑤的臉色罕見的郝顏,“其實,云家現(xiàn)在除了這枚不知品階的金蛋,其他的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
畢竟,對方已是四品煉丹師,這在哪個家族都要小心供著的。
當初武幼薇答應幫她們保住煉丹世家的位置,提出一個要求,她想要一枚獸寵蛋。
武幼薇觀察了兩下,隨后把蛋放在桌上,對云瑤說:“沒關(guān)系,我剛才探進一絲魂力,發(fā)現(xiàn)小家伙還有微弱的生命氣息,只是不知道它要吃什么來恢復,能告訴我它是什么品種的玄獸么?”
云瑤想了想,她之前在寶庫里翻看老祖的筆記時,似乎有記載它來自何處,靈光一現(xiàn),她一拍腦袋說:
“老祖好像是在深海秘境的一處龍宮里找到的,當時龍宮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拿到這枚蛋的時候也只覺得小家伙肯定十枚壞蛋,打算拿回來賣的?!?p> “結(jié)果,無論用任何方法都無法打開這枚蛋,外殼太過堅硬,五萬玄石賣不出去,價格太低了老祖又嫌棄別人的眼光,就一直放在寶庫里直到今天?!?p> “深海秘境,龍宮?!蔽溆邹必W阅钪@兩個字,半響才遲疑開口,“這會不會是一枚龍蛋?”
“龍蛋?”云瑤的嘴夸張的張大,龍族是萬年前興盛的種族,可惜那場慘絕人寰的戰(zhàn)爭過后,龍族就此銷聲匿跡。
如果這枚蛋真的是龍蛋,那它有可能就是天武大陸最后一條真龍。
“應該不可能。”云瑤搖搖頭,“這蛋中已經(jīng)沒了生命氣息了,只看蛋殼能不能拿來鍛造兵器,寶庫里還有一些獸寵蛋,白公子如果感興趣可以去挑一下?!?p> 云家并不是馴獸家族,只是對眼前的四品煉丹師拿出丹藥未免有些班門弄斧,寶庫里的獸蛋品級都很普通,這才冒險拿出這枚不知來源的金蛋。
“不用了,我就要這枚金蛋吧?!?p> 好在,對方接受了。
云瑤擦了擦額角的濕汗,從來沒覺得送禮物也是如此的累。
云瑤走后,武幼薇將門關(guān)上,左左右右翻看著這枚龍蛋,腦海里突兀傳來小幽有些興奮的聲音:
“主人主人,這是什么東西?好香啊?!?p> 光聽聲音,武幼薇就能想象得到小幽口水直流的場面,成為四品煉丹師后,小幽終于看得上她煉的丹藥,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幽是個深藏不漏的吃貨。
就是吃了不長肉。
武幼薇神識進入黑靈戒,帶著那枚金蛋,順便敲了一下小幽的腦袋:“吃什么吃,這是獸蛋,我要把它孵出來?!?p> 小幽語氣幽怨的跟在武幼薇后面,“主人,這分明就是枚死蛋,孵不出來的,還不如直接給我吃掉,讓我幽都之火燃燒得更烈吧?!?p> 武幼薇忽然覺得小幽一定是青春期到了,說話都有股子中二氣。
對空間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她,很快就找到一處適合孵蛋的地方,意念一動,一所三室一廳,燈光明亮的現(xiàn)代居所就顯現(xiàn)出來了,主臥有張大床,武幼薇走過去將金蛋放在床上,又貼了幾張溫養(yǎng)靈魂的符箓。
武幼薇:“你就別想了,它還有一絲生命氣息,我再每天都給它輸入一些魂力,沒準,最后還能孵化出來。而且,就算它的生命氣息已經(jīng)淡得快要沒有,依然能感覺到這股波動不尋常?!?p> “很有可能,是枚龍蛋?!?p> 龍,龍蛋?
身后的小幽差點給桌子絆倒,傳承的記憶告訴它,以前的龍族兇殘無比,其中的一項愛好就是吞火焰,世間一切罕存的火焰見一簇屯一簇,越是猛烈越好。
而像它們幽都之火這樣的烈性火焰,就是龍族的最愛。
武幼薇一邊往金蛋輸入魂力,一邊回頭狐疑的望著僵硬的小幽。
輸了半個時辰的魂力,武幼薇才收回手,不是她的魂力耗盡了,而是她怕小金蛋一開始接受不了太多的魂力爆體而亡。
不過,魂力將金蛋映得透明,從外面看上去,金蛋內(nèi)隱約只有一團小小的胚胎,蛋內(nèi)有一片像蜘蛛網(wǎng)一樣的東西蓋住它,應該就是干涸的蛋白之內(nèi)。
沒有了營養(yǎng)物質(zhì),小家伙微弱得只有用魂力才能觀察到的心跳很隱蔽。
也難怪不管是誰拿到蛋都會覺得是枚死蛋。
武幼薇拎著小幽走出房間,又來到煉器房,打算用魂力鍛造一下墮天塔,魂力如同附骨之蛆纏繞上墮天塔表面,將一些斑駁的銹跡褪去,進一步鍛造內(nèi)里。
直到半天時間過去,武幼薇才擦著汗停下。
期間她多次看向小幽,實在是小幽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做賊了一樣小心的偷瞄著某一處,當她看過去時,又心虛的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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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城繁華的街道上,無數(shù)名穿著青色,玄色煉丹服的少男少女結(jié)伴經(jīng)過,而武幼薇一身白衣,則顯得有些矚目,再加上身上的少年氣息過于濃厚,一路上已經(jīng)吸引了許多少女的偷瞄,惹得身旁的男子對她投來挑釁的目光。
可武幼薇恍若未覺,她習慣不斷回想之前的師,來推演,判斷自己還有那些缺漏,最后定格在丹塔之中那張疲憊又帶著關(guān)切的俊臉,往??偸呛诔恋捻勇冻鲆唤z哀傷。
哀傷?
是怕我死么?
武幼薇承認當時情況的確很危險,有很多個瞬間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流逝,甚至還走馬觀花的經(jīng)歷了一遍前世,好在最后她奇異的醒了過來。
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個人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其實···大魔頭好像也不壞么。
這么一想,武幼薇又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大魔頭的說話,被他狠狠的咬在脖頸的一口。
傷口這個時候還有點疼。
武幼薇伸手摸著細白修長的脖頸,想起這事,又開始憤憤不平,嘴上也開始碎碎念念。
不看路的某人光榮的撞到人了,然后抬頭一看,身子瞬間僵硬。
“大···夜君淵?”
沒錯,站在面前的就是從丹塔出來之后半個月才見到的夜君淵本人。
夜君淵不知在等人還是干嘛,手里拿著一串小糖人,武幼薇仔細一瞧,小糖人看身形是個女人,長相么···
“臥槽,那不是我自己么?”
聲音有些大,當即額頭就是一痛,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小孩子不要亂說臟話?!?p> 這下,可把剛才對他的記仇再加上現(xiàn)在的批評,武幼薇更生氣了,她沒看到的是,自己生起氣來,兩頰鼓鼓囊囊,活像個小倉鼠。
而夜君淵憑借著高她一個頭的優(yōu)勢,足以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黑沉的眸子里多了一絲笑意,將手里的糖人遞了過去,“糖人給你。”
武幼薇誠惶誠恐的接過,近看之下,糖人捏的是和真的很像,還好現(xiàn)在是男裝,要不然這也太明顯了。
就是捏的太好看了,不知道該從那里吃起。
夜君淵看著少年不知如何下口,瞬間就想到了原因,然后拉著少年又去捏了一個‘夜君淵’版糖人。
果然,少年咬得很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