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身上還留有好幾個儲物袋,都是他先前從幾位練氣士的身上搜來的,至今都未動用。
此次來人寶商會,一來是為了變換一些靈石,二來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功法。
如今不能催動靈力,他自然也不會挑選需要消耗靈力的法門,而是關(guān)注適合肉身修行的功法。
但是看來看去,方心由先前的期待逐漸開始失望,功法雖多,但無一樣能令他滿意。
“咦?”
正當他大失所望,準備離開之際,目光一動,落在了兩本泛黃的冊子上。
“太陰經(jīng),赤陽經(jīng)......”
方心將兩本冊子大略地翻了一下,神色意動。
功法分為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極品,品階越高的,修行的難度越高,但是威力同樣也高。
至于極品之上的,還有超絕秘法、至極法門、無上秘術(shù)、禁忌秘典,但這些大多都是修仙門派的傳承秘術(shù),只供給門內(nèi)弟子修煉,一般人根本觸及不到。
所以在人寶商會里出現(xiàn)的功法最高也只有極品,且價格十分昂貴,方心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了。
不是價格貴不貴的問題,只是那些極品功法對他的修行實在無用,也不必去浪費錢財。
而太陰經(jīng)和赤陽經(jīng)雖然只是下品功法,但是卻是關(guān)于如何運用體內(nèi)的陰力與陽力修煉出靈火的兩本心法。
正常而言,靈火只有對煉丹師和煉器師才有用處,畢竟他們凝練丹藥和鍛造兵器時,用的不是凡火,而是一種特殊的火焰,是借助靈氣的催動燃燒形成的火焰,此為靈火。
但是太陰經(jīng)和赤陽經(jīng)不同,修行的不是靈氣,而是陰氣與陽氣這兩種陰陽之氣。
天地之氣分化陰陽四極,后又演變成五行。
尋常修者怎么可能會去刻意修煉陰陽之氣,不僅費時費力,也不劃算,風險也大,不如靈氣來的便捷舒適。
因此這兩本功法也淪為了普通的下品功法,被世人遺忘。
但是方心卻不一樣,他修煉了吞吐日月功,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太陰之氣與太陽之氣,正好適合修行陰陽之力。
再加上他現(xiàn)在無法使用靈力,吞吐日月功也遇到了瓶頸,這兩本功法可謂是雪中送炭,正好給了他一個新的方向。
方心隨即喚來商會的管事,當面將人寶金令拿出,管事一看到金令,臉色立即變得恭敬許多。
支付了靈石之后,將太陰經(jīng)與赤陽經(jīng)收納進儲物袋里,此時方心身上還剩下一些靈石,反正對他也無用,所幸全換成了靈材和丹藥。
至于兵器他也不用上,修煉了煉血心經(jīng)后,他可以借助體內(nèi)的血液衍化兵器,氣血越純粹,越充盈,兵器的品質(zhì)威力也越強大。
練氣士的兵器為玄器,淬血修者的則是元器,沖脈修者的是寶器,兵器的威力強大,全看器紋。
一般來說,玄器的器紋共有三條,元器的器紋有六條,而寶器的器紋則有九條。
器紋數(shù)量越多,所能發(fā)揮的兵器威力上限越高,殺傷力自然越大,所以才有了兵器品級的劃分。
離開了人寶商會后,方心剛一走出巷子,正要朝著監(jiān)天司的方向而去,卻在這時,余光忽然瞥到不遠處的一個酒樓里,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金老頭?”
方心身形微頓,瞇眼望去,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金沐灶又能是誰。
“他怎么會在這里?”
思索片刻,方心毅然決然地朝著酒樓而去。
金老道微瞇著眼,正暢飲美酒,大快朵頤,哼著小曲,似乎并未發(fā)覺身后靠近的氣息。
方心見狀,心中有計,正想要嚇他一跳,卻聽到金老道的聲音響起。
“臭小子,偷偷摸摸地想要干什么?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吧,陪老夫喝幾杯?!?p> 既然已被發(fā)覺,方心聳了聳肩,坦然地坐到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我說金老頭,你怎么神出鬼沒的?上次也是突然就消失了,怎么又跑到靈州國來了?”
金老道淡淡道:“我來靈州國自然是有事?!?p> 方心笑道:“莫非又是為了找人?”
“這次不是因為此事?!苯鹄系来罂诤认乱槐?,咂了咂舌,微微搖頭。
“哦?”
方心想了想,道:“難道是因為昨天爆發(fā)的妖獸潮?”
“你倒不笨?!?p> “那當然了,昨天那么大的動靜,連護國大陣都啟動了,恐怕不只是靈州國,方圓幾百里內(nèi)的城池想必都親眼目睹了?!?p> 自從昨日過后,方心發(fā)覺到西鄉(xiāng)城內(nèi)的修仙者數(shù)量漸漸增多,想也知道是因為妖獸潮的緣故。
畢竟這么大的一件事,足以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
靈州國周圍雖然頻繁有妖獸出沒,但是爆發(fā)出如此浩大的一次獸潮實屬罕見,甚至連大總司都親自出手鎮(zhèn)壓,也難怪不讓人好奇。
金老道瞇了瞇眼,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方心,不緊不慢地問道:“小子,你難道以為昨天的獸潮只是一個意外?”
“難道不是?”方心疑惑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苯鹄系酪荒樅V定,右手手指敲到著桌面,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方心看著他空蕩蕩的左邊衣袖,淡淡一笑道:“既然不是意外,莫不是有人刻意為之?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夠控制一群妖獸,讓它們同時來犯靈州國?”
金老道默不作聲,神色略微凝重。
方心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副神情,當初斬殺蛇妖的時候臉上云淡風輕,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方心也收起了笑意,心中盤算著,看來此事并非他想的那么簡單,他只是隨口一說,莫非還真讓他猜中了,有人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可是誰又有這么大的本事?
又是因為什么目的?
要知道,昨日要不是大總司出手,只怕靈州國在獸潮的圍攻下,早已生靈涂炭,國家滅亡了。
雖然方心與金老道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相信他不是無的放矢,顯然是知道些什么。
方心試探性一問:“金老頭,你是不是知道昨天的獸潮是怎么一回事?”
“根據(jù)推算的結(jié)果來看......”
金老道頓了一下,不疾不徐地開口:“這是一個變數(shù),所以老夫也不知道?!?p> 不知道?
我看你滿臉的自信,還以為你知道對方是誰,害我白白這么期待。
方心聽罷,頓時一愣,微微無語,心中吐槽了幾句。
“不過......近日老夫感受到靈州國的靈力有些古怪?!?p> 金老道看向窗外,道:“有人在靈州國布下了一個大陣,一個足以影響整個國家未來命運的大陣!”
“這么厲害!”方心驚呼,心中動容,問道:“既然是陣法,那你就破解不就行了,你不是對于陣法最在行的嗎?”
金老道微微蹙眉:“布陣之人的修為不高,但是在陣法上的造詣頗深,此陣構(gòu)造太過復雜,且涉及的范圍太大了,且陣眼分別位于靈州國的四座城池中......
且最后出現(xiàn)的一個陣眼位于西鄉(xiāng)城,因為這個陣眼,此大陣才算是構(gòu)造完成。四個陣眼分布太廣,極難尋到,老夫暫時無法破解。”
“你都破不了?”方心詫異。
這下可嚴重了,若是連金老道都無法破解,那么這個陣法確實非同尋常。
不過聽到他這一番話,方心若有所思,腦海中閃過了一點靈光,轉(zhuǎn)瞬即逝。
難道是他?
按耐住內(nèi)心中的猜想,方心發(fā)問:“你說此陣足以改變靈州國的命運,那么這個大陣的作用是什么?”
金老道聲音低沉,緩緩吐出四個音節(jié):“竊取國運!”
“嘶!”
聽罷,方心臉色微變,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他,突然聽到這個結(jié)果,也不由得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