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宮庶歸來,計劃離開
幾天后,宮庶沖破了馬小五等人的阻截,帶著罐頭、香煙和水果返回了延安。
一進(jìn)入窯洞就和林沐快速稟報了中統(tǒng)派人刺殺他的消息。
“你沒有殺人吧!”林沐聽完后問道。
宮庶馬上答道:“沒有,只是把他們打傷了。我怕出了人命會把事情鬧大,那樣就麻煩了?!?p> “很好,一會韓冰必會找上門,你看我眼色行事。”
林沐的話音剛落,韓冰果然帶人沖了進(jìn)來,大聲怒氣哼哼道:“金默然?”
林沐拿起一顆梨,輕輕咬了一口說道:“韓小姐,我今天就不怪你失禮了,我這心里有點虛。陶衛(wèi)歸途中,有眼無珠,失手傷人,不給貴軍一個說法,好像有點說不過去?!?p> 韓冰怒道:“那就給個說法!那些士兵,可都是小鬼子重金懸賞的抗日英雄,小鬼子沒把他們怎么樣,卻被咱們中國人生生傷成那樣,你說該不該給個說法?”
“該!”林沐斬釘截鐵的說道:“可這事就難辦了,這真的就是一場誤會。我這人嘴刁,吃不慣延安的飯菜,我就派陶衛(wèi)去外面給我弄了點吃的,我們可以賠禮道歉,也會賠償全部醫(yī)藥費,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再追究?!?p> “不再追究?”韓冰憤怒道:“你們到延安采訪,一切的活動都要經(jīng)過我方同意,陶衛(wèi)的所作所為這算什么?”
林沐笑道:“這事怨我,是我派陶衛(wèi)出去的,他是我的下屬,需要聽從我的命令。再說這就是弄點吃的,我們也不知道該向你們請示,而且我們也不是上下級從屬關(guān)系?。∧憧催@樣行不行,我?guī)е招l(wèi)一起去給貴黨受傷的兄弟們賠罪,如果受傷的兄弟們不解氣,就打我們一頓,咬我們一口都行,我們絕無怨言。你覺得,這樣行啊嗎?”
韓冰看著林沐無賴的嘴臉,只能無奈道:“有件事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軍統(tǒng)的頭子戴笠已經(jīng)死了?!?p> 林沐故作疑惑的說道:“死了就死了,試問誰人不死??!”
韓冰反問道:“你就不兔死狐悲?”
林沐笑道:“你太抬舉我了,我又不是狐貍。”
“你哪是狐貍??!你是個狐仙?!表n冰咬牙說道。
韓冰走后,宮庶低聲罵道:“中統(tǒng)那幫混蛋,這次跑過來搞破壞,想要借刀殺人?!?p> “意料之中的事?!绷帚迤降恼f道:“戴老板死了,陳家兄弟要借我這顆腦袋敲山震虎,給高占龍報仇。再說不拆臺就不是中統(tǒng)了!”
宮庶凝重的說道:“現(xiàn)在咱們太危險了,本來共黨就恨咱們恨得要死,現(xiàn)在他們一旦聯(lián)手借題發(fā)揮,我們將進(jìn)退維谷啊!”
林沐不屑道:“甭管他們,共產(chǎn)黨有句話,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不是一條道就別往一塊尿。以前我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今后也甭指望我高看他們一眼?!?p> 宮庶講述道:“我回來的時候,上峰已經(jīng)給每個士兵發(fā)放了剿共手冊,給且給前沿部隊發(fā)放了幾個基數(shù)的彈藥?!?p> 林木分析道:“這就是說要開戰(zhàn)了,我們再不卷鋪蓋卷滾蛋,恐怕是不行了,必須趕快行動,抓緊時間撤離。”
“四哥帶過來的話也是這個意思?!睂m庶說道。
林沐略顯為難道:“可是這個接線人遲遲不露面,看來接線的時間地點只能有他定,你怎么看接線人啊?”
“您,前段時間給我留了一道題,換做是我,我會把接線的時間和地點放在我們回程的路上?!?p> 林沐贊同道:“不錯,這是接線人唯一的機(jī)會,也是最安全的機(jī)會,一旦他暴露了,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家?!?p> 宮庶急忙說道:“那我們應(yīng)該盡快把我們回去的時間和地點通知接線人?。∵@一天一定要選在國共開戰(zhàn)之前?!?p> 林沐冷笑道:“什么時候開戰(zhàn),除了國防部誰能知道。而且選擇歸期也是一門學(xué)問,這一天早了不行,遲了也不行?!?p> 當(dāng)天晚上,田湖雇傭的暗殺小隊乘坐的飛機(jī)被徐百川命令裴華南用高射炮打了下來,僅余下五六個人僥幸活了下來。
這邊我黨很快探明了情況,知道中統(tǒng)這是借刀殺人之計。很多人都建議將計就計,借此除掉林沐這個鬼子六,但被韓冰據(jù)理力爭擋了下來,韓冰的理由非常充分,她表明不想讓國民黨借題發(fā)揮。
第二天早上,林沐特意帶著宮庶一起去吃了陜北名吃羊肉泡饃,快離開了,林沐心里很舍不得欣欣向榮的革命圣地。
還別說,這碗羊肉泡饃真是讓林沐回味無窮,沒有絲毫污染的純天然食材讓他領(lǐng)略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純天然。只可惜吃飯過程中,自以為是的江心又找過來和宮庶互懟了一頓,讓林沐感覺大煞風(fēng)景。
飯后回到住處,林沐沉重的說道:“戴老板駕鶴西歸,接線人又遲遲不露面,電臺不能留了,否則會給共產(chǎn)黨留下把柄,我們不能等著別人的槍口抵到我們腦袋上了。這樣,今天延安南門外會有一場文藝演出,我們也去給他們助助興,他們在臺上,我們在臺下,看看誰能演過誰?!?p> 文藝匯報演出的現(xiàn)場十分熱鬧,舞臺四周人山人海,就連墻垛上都坐滿了人。這個年代娛樂生活相當(dāng)困難,能看到一場表演算得上是難得的體驗。
林沐坐在臺下津津有味的看著臺上樸素的表演,宮庶則趁機(jī)跑到后臺把改裝電臺藏進(jìn)了戲服里,而這一切恰巧被中統(tǒng)潛伏特務(wù)延娥看在了眼里,已經(jīng)在延安被憋瘋了的延娥馬上找借口將電臺轉(zhuǎn)移了出去,她想用電臺聯(lián)系中統(tǒng)高層盡快回去。
韓冰假意氣急敗壞的將林沐等人帶到了保衛(wèi)科,看著快樂的吃著烤紅薯的林沐,她對宮庶說道:“放下吧!扛著怪沉的?!?p> 接著她又冷著臉坐在了林沐的面前,質(zhì)問道:“金先生,今天的事情你作何解釋?。俊?p> 林沐放下烤紅薯笑問道:“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可以知道嗎?”
韓冰不滿道:“非要我把話挑明了說嗎?”
林沐調(diào)侃道:“韓同志啊,你們共產(chǎn)黨很奇怪啊!我們幾個人正在看演出,思考著主持人提出的一個又一個問題,突然就給帶到公安局來了,拿我們尋開心?好,我不說了,我犯不著和一個女流置氣,請您趕快把我們送過去,我還惦記著看壓軸戲白毛女呢!我是真想看看,這個舊社會是怎么把人變成鬼,新社會又是怎么把鬼變成人的?!?p> 韓冰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林沐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我想到了貓抓老鼠的故事,今天我們在臺上演的很出色,你們在臺下演的也毫不遜色。繼續(xù)來啊,我還沒看過癮呢,想上房揭瓦??!用不用我給你搭個梯子?”
林沐臉色一變,嚴(yán)肅道:“韓同志,你對我是越來越不禮貌了?!?p> 韓冰怒斥道:“金先生,別再兜圈子了,你這次來延安目的是什么?搞的是陰謀還是陽謀?”
林沐平靜的說道:“聽你這語氣好像篤定我們是來搞事情的,你見過天天趴在窯洞里面搞陰謀陽謀的嗎?自從來到了延安,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入,就像似那個剛下崽的小媳婦。難道這也犯法?”
“牙尖嘴利,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究竟是來干什么的就不用我明說了吧,用不用我打開來看看?打開”韓冰看著攝像機(jī)對手下士兵命令道。
林沐和宮庶對視了一眼,這才悠然說道:“慢!我可是受國際公約保護(hù)的新聞記者,韓同志,你非要把事情辦得這么絕嗎?恕我直言,你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不是我們,你還有時間跟我們扯閑篇嗎?”
韓冰看著林沐自信的樣子,略有些喪氣的對手下說道:“送客!”
林沐起身意味深長道:“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我餓了,拿兩個紅薯,告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