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家一起做臥底
三天后,當(dāng)林沐躲在辦公室里愜意的吃著燈影牛肉,喝著剛剛買回來的茅臺酒。
這會兒茅臺酒遠(yuǎn)不如后世出名,還沒有成為奢侈品。
恰在此時,李維恭走了進(jìn)來,林沐急忙把酒藏進(jìn)了空間戒指中,起身恭敬的說道:“老師來了!”
“喝酒了!滿身的酒氣。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你長了幾個腦袋,敢在上班的時間喝酒?”李維恭怒道。
“老師,忠義這也是借酒消愁!”林沐低聲說道,沒辦法,純正茅臺的酒香實在是太重了,很難不被發(fā)現(xiàn)。
李維恭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做計較,掏出一份文件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你曾是北大的學(xué)生,會說一口流利的北方話?”
“是啊?”林沐點頭道。
“那就好辦了,你看看這個”李維恭點點上面的“冀熱遼共軍活動報告”,然后說道:“這支共軍離東北最近,我估計抗戰(zhàn)結(jié)束后,搶占東北的共軍里肯定少不了他們。因此我建議,你最好能打入他們內(nèi)部,隨他們一起去東北?!?p> “我還得打入共軍內(nèi)部?”林沐擔(dān)憂的說道。
李維恭低聲說道:“我會安排你進(jìn)入跟共軍搞摩擦的國軍部隊。放心,這支地方部隊是典型的飯桶,肯定打不過人家。你被共軍俘虜,這誰都不會感覺意外。另外,你出身于一個貧困家庭,算是共軍比較欣賞的‘無產(chǎn)階級’。萬一他們要對俘虜說‘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千萬別客氣,就以無家可歸為由直接投奔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你的動機了。放心,這絕對是一次萬無一失的行動,忠義啊,先生我可看好你呀!”
林沐冷笑道:“老師,這么損的主意一定是齊公子出的吧!這混蛋可真會落井下石,老師您看能不能讓齊公子一起和我滲透進(jìn)共軍內(nèi)部!”
“忠義??!我其實也想讓齊公子跟你一起過去,可誰叫人家有靠山呢!”李維恭故意遺憾的說道。
林沐假意憤恨的咬了咬牙,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李維恭后說道:“恩師,這是學(xué)生這些年積攢的,一共二十四根大黃魚,原本是準(zhǔn)備成家用的,只要您能讓齊公子和我一起過去,這些就都是您的了!”
李維恭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目光中滿是貪婪的神采,猶豫著說道:“這個……這個……”
“老師,齊公子是常大公子的人,本身就不受戴老板和毛主任待見,您只要說通二人,他們肯定樂于看到他遠(yuǎn)離軍統(tǒng)中樞,而且現(xiàn)在常大公子已經(jīng)去上海主持經(jīng)濟工作了,這會沒人給他當(dāng)靠山。您放心,事成之后我會再奉上二十根大黃魚!”林沐勸說道。
李維恭看著林沐笑道:“忠義??!看來你這報復(fù)心倒是很強?。∵@些年在后方油水也沒少撈??!”
“老師,這些是學(xué)生的全部家當(dāng)了,齊公子這次這么往死里整我,我這次也是毀家報仇了,我與他此生不共戴天!”林沐故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維恭嘆了口氣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也罷,你一個人到共軍那里我還真是不放心,我和上峰說一下,派齊公子和你一起過去,也有個照應(yīng),不過這打點可是……”
看著李維恭貪婪的搓著手指,林沐馬上說道:“老師,您放心,命令一下來我就把剩余的二十根金條奉上!”
一個月后,中共冀熱遼軍分區(qū)俘虜營。
“郭小寶!”
“有!”
“馬東錫!”
“有!”
“許忠義!”
“有!”
“齊思遠(yuǎn)!”
“有!”
許忠義和齊公子一起邁步向前走出隊列,王胖子撩起眼皮,打量了林沐和齊公子一眼。俘虜交代材料上寫著:許忠義、齊思遠(yuǎn),原國民黨冀東獨立第六旅伙夫。兩個伙夫居然沒混個腦滿腸肥,這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
“軍官證!你叫許忠義?你叫齊思遠(yuǎn)?”
“是的長官!”
“識字嗎?”
“不認(rèn)識。”林沐和齊公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臨出發(fā)前,李維恭對林沐和齊公子再三叮囑,叫他們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文化背景。為什么呢?因為文化人肯定會被八路重用,一重用就得查背景。如果八路想查背景,估計你十有八九就算是跑不掉了。李維恭給許忠義講述了以往血淋林的經(jīng)驗,許多表面看上去無懈可擊的軍統(tǒng)潛伏人員,最后就是這樣栽在八路手里的。
“知道我們的政策嗎?我們的政策是愿留就留,愿走就給你發(fā)路費。怎么樣,想留下嗎?”王胖子問道。
林沐站出來主動說道:“報告長官!我們是窮人出身,你們八路是窮人的隊伍,這咱們心里是透亮透亮的。要再說個‘不’字,那不就忘本了嗎?沒說的,就跟你們八路干了,為咱窮人守江山,為咱窮人打天下!”
這小話說的,聽得王胖子心里是熱乎乎的,高興的說道:“既然你們以前是火夫,就留在后勤吧!”。
自此以后,林沐這個“軍統(tǒng)店小二”就變成了“八路實在人”。
他做好事、說實話、辦實事,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禮讓謙遜。像這種為人處世的方式,想不被人喜歡都難。
所以一來二去,身邊所有同志都把他看成是“五四以后,最有前途的革命好青年”。
面對這種如潮的好評,齊公子嫉妒的說道:“我說許忠義,你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你想讓咱們都暴露死在這里嗎?”
林沐故意感嘆道:“沒辦法,誰讓我這么優(yōu)秀呢!沒想到嘿!我在軍統(tǒng)是臭狗屎,可在八路這里反倒成了香餑餑?哎!齊公子,你說這也奇怪呀?這都是中國人,都是同宗同族,差距也不該這么大吧?到底哪出了問題呢?”
齊公子這段時間也在深思,也想不明白。八路窮,既沒軍餉,也不像國軍那樣裝備精良??衫习傩站褪窍矚g他們,不像一見到國軍,就仿佛欠了幾輩子高利貸似的。
按理說,齊公子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特工,對于敵方的政治宣傳,在感情上怎么也該有個屏蔽作用。但情況卻恰恰相反,正因為他在軍統(tǒng)看到了太多的不公和黑暗,所以對新鮮事物總有一個新鮮好奇感,而這個好奇感,也恰恰迫使他格外關(guān)注八路軍的一舉一動,然后便是深深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