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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煉金術(shù)師不該用魔法復(fù)仇

119.醉翁之意不在咖啡

  也不知道是因為氣候變化太快,還是身體過度勞累的緣故??傊谧罱@一個月以來,塞拉菲娜是莫名其妙變得嗜睡起來。

  一開始大伙都沒在意,以為這就是點小事情而已。格瓦斯老爺子也心疼自己的寶貝孫女,見她貪睡賴床了,老人家也沒舍得去打擾她休息。

  可最近她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zhuǎn)跡象,反倒是愈發(fā)嚴重了起來:不單單是貪睡賴床愈加頻繁,乃至于平日里的工作學(xué)習(xí)都遭到了影響;只要精神稍微松懈了一小會兒,她就有可能會當(dāng)場就這么迷迷糊糊地原地昏睡過去,然后等過個幾到十幾分鐘再猛地驚醒過來。如此反復(fù)不休。

  最危險的時候,便是上個月底那天的晚餐——她當(dāng)時正在廚房里熬煮一大鍋雜菜湯,放完調(diào)料調(diào)好了味道,正拄著長勺不斷攪動著湯料以防糊底之時,她整個人就突然不受控制地再次昏睡過去!

  得虧是當(dāng)時蕾希站在她身旁,借著幫忙的名義試圖偷師菜譜;否則要是沒人攔著她,怕是整個人就要一頭扎進那口大湯鍋進去了!

  可就算是虛驚一場,娜兒的胳膊肘還是砸在那了口熱燙的厚重陶鍋上,被生生燙出一大塊水泡來。

  而自打那天過后,團里讓霜雪出面和格瓦斯老爺子認真商量了一下,就再也不敢叫她進廚房干重活了。

  會做飯的團員們只要是不出任務(wù),每到飯點前就會主動跑過來幫忙,基本上把涉及用刀、用火的危險工作全給包圓了,就連上菜也都改成大伙自給自足:畢竟摔盆菜那都是小事,免得娜兒在廚房里干活時又莫名昏睡過去,進而釀成慘劇才要緊。

  可這怪病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只是霜雪聯(lián)系了在新鄉(xiāng)醫(yī)院上班的好朋友,叫奧蘭多陪著娜兒去看了至少也有五六次了,竟然愣是查不出半點毛病,各種價格不菲的藥水補劑反而是開了一堆回來!

  甚至到了最后,連霜雪的小姐妹都覺得本地醫(yī)院實在不靠譜;干脆給她寫了封介紹信,請自己那位當(dāng)教師的親叔叔幫忙找合適的醫(yī)師來。

  不過霜雪也沒這么著急求一個陌生人,轉(zhuǎn)而是趁著團長老大哥去療養(yǎng)的時候,請他帶著情侶兩人坐火車專門去了趟納米亞的軍人療養(yǎng)醫(yī)院。

  就憑路德維希的面子,請那些專為將軍們服務(wù)的醫(yī)科專家出馬乃是手到擒來。

  不過在醫(yī)院里忙忙碌碌有一整個星期,專家們聯(lián)手拿最好的設(shè)備為她做了全項全身的檢查,最后卻也只是在報告書上出具了這樣一條堪稱廢話般的結(jié)論——“病人各項生理指標(biāo)均屬正常范疇,疑似心力與精神力遭受意外損耗?!?p>  隨后便差人將娜兒轉(zhuǎn)院到了當(dāng)?shù)刈畲蟮木戎螏熥谠?,請那些侍奉圣處|女殿下的高階神官們對癥下藥,為她舉行祈福儀式先行補完心力后再做后續(xù)觀察。

  而在施請完儀式的頭一個星期里,塞拉菲娜的病情便是在圣處|女殿下的神恩之下有所好轉(zhuǎn),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也逐漸恢復(fù)到了往日狀態(tài),久睡產(chǎn)生的偏頭痛也消失不見了。但在這次神恩儀禮過后沒過多久,娜兒偶爾又開始犯這詭異的昏睡病了。

  所幸她本身就侍奉于圣處|女殿下,那些神官已經(jīng)把這套儀禮傳授給了她,叫她以后可以自行施請??赏瑯觾x禮施請下的神恩效果卻是有好有差,有時能保持一個星期,有時可能就只能維持半天左右,就很是奇怪……

  “你說給娜兒她整點偏方咋樣?我老家那塊有個德魯伊很厲害的,要不帶娜兒去看看?”

  百無聊賴地伏在那木桌上來回磨蹭著腦袋,蕾希就娜兒身上這疑難雜癥再度提出來自己的想法來:雖然腦子里知道生病就得上醫(yī)院去治,但要叫這個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的純樸姑娘放棄對民間偏方的盲信,還是任重而道遠。

  “得了吧姐,無非就是那傳統(tǒng)老三樣——放血、**、喝草藥水唄?再說了你讓一個信奉正規(guī)醫(yī)療體系的神官,轉(zhuǎn)頭去求助于舊信仰的傳統(tǒng)醫(yī)學(xué)?先不說能不能治好,這樣背離神明就不怕直接降下神罰來嘛?”

  每次聊到這種有關(guān)于學(xué)識的問題,小家伙就像極了那些小學(xué)男生似的,恨不得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都拿出來在自己面前顯擺一番。啊對對對,就你這個大學(xué)士有文化,你姐我這個高小畢業(yè)的就啥都不懂了唄?

  “又↑在↓炫↑耀↓“

  抬起頭來白了小家伙一眼,蕾希就又整個人伏回到了桌面上去,像是被熱壞了似的止不住碎碎念叨著:“你說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先回醫(yī)院看阿雪,再去買材料給娜兒調(diào)藥水嘛?又拽著我來這干嘛?這大熱天的,這破店連個風(fēng)扇都舍不得旋,還喝個錘子熱飲……”

  “啊呀,姐~你都沒看到我剛才在教堂里凍成啥樣了嗎?就顧著你自己舒服,一點也不心疼你弟弟!”小家伙順勢吐了下舌頭,對著她扮了個鬼臉來:“我不也給你點了杯冰的嘛?還有陪護的兄弟姊妹們,不也得給他們帶點飲料去?”

  雖然聽起來像是一副為親友們考慮著想的忠厚模樣,但小家伙并沒有把實話說完全了:之所以自己非要跑來買咖啡外帶去給親友們喝,也只是給兩人重回醫(yī)院作表面上的合理偽裝罷了,他倒不是真的嘴饞到要喝這杯加了咖啡液的熱牛奶。

  至于為什么在沒有找到塞拉菲娜的情況下,拉著蕾希到咖啡館來給自己點上一杯熱咖啡來慢慢啄飲,自然也是他自己深思熟慮過的打算。

  “歡迎光臨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

  “給我拿一杯咖啡牛奶。”一個略顯疲態(tài)的胖男人伸手點了點嵌在臺面上的鉛板,沉聲呢喃了半晌方才極不情愿的說著:“打包好外帶。”

  立定在臺后的侍者眨巴了兩下眼睛,原本還是一片祥和熱情的視線當(dāng)中,頓時夾雜了些許的鄙夷和傲慢;但他顯然又不想就這么錯過一單生意,便是擺出了一副試探性的口吻來,像是好心為他糾錯:“不好意思先生,您是說要點一杯拿鐵咖啡嗎?”

  “拿鐵?啊對,就是那個加了咖啡的那牛奶。要一杯。”

  本就心煩意亂的威特曼隨口應(yīng)和了一句,便將手中提著的紙包夾在肋下,伸手從口袋里將錢包掏出來準(zhǔn)備付錢。

  可本以為自己都要掏錢了,對面這聒噪小鬼就應(yīng)該是閉嘴收錢拿咖啡了。卻怎料這侍者居然又主動開了口,還伸手指著那玻璃罐里盛放著的那烘到快要成炭的糟糕豆子,再度對著他的稱呼糾正到:

  “不好意思先生,小店是咖啡館,不提供牛奶。我可以為您提供拿鐵咖啡嗎?”

  手里握著一枚半德林(12蘇)的威特曼先是愣了片刻,油滑的肥碩面頰上冷不丁抽搐了兩下,并是將眼神死死釘著這笑意愈發(fā)古怪的侍者臉上足有四五秒鐘;隨后便是突然毫無征兆地抬起手來,將自己的面頰扇地是砰砰作響。

  這下倒是叫準(zhǔn)備同他打招呼的薩塔看不下去了,趕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這瘋魔了的家伙拉開,嘴里更是哭笑不得地連聲勸和:“威特曼先生!別這樣,別這樣!威特曼……那啥,給我這朋友拿一杯拿鐵多加冰。姐!替我去付下錢!”

  最后在過道上折騰了有近一兩分鐘,將自己的左臉打倒通紅的威特曼,方才是從悲憤當(dāng)中抽離出來。只不過眼下這杯加了奶咖的冰塊,他是無論如何都喝不下去了的:

  “他們是怎么敢把這玩意叫作咖啡的?這完全是侮辱了我們艾弗瑞拉人七百多年的咖啡文化史!”

  “別激動,別激動嘛~威特曼先生,這也是時代發(fā)展的一環(huán)嘛。”

  “這往咖啡里摻牛奶在我們那看來就已經(jīng)是異端行徑了,怎么到了主世島上還有人往牛奶里摻咖啡的?那你TM大大方方往里面摻了也就算了,怎么還能TM反客為主似的來規(guī)訓(xùn)人的?是TM覺得別人喝不起這刷鍋水是吧?”

  看起來將自己視若生命一般的咖啡文化胡改亂編后,還要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規(guī)訓(xùn)土著的打擊,比起自扇的那幾巴掌還是太重了,以至于叫他陷沒其中難以自拔。要不是有人攔著,怕是情到深處,威特曼真要翻過柜臺去給那個侍者也給扇上幾巴掌了,這可不行……

  小家伙低頭抿了口這杯明顯把豆子焙過頭的發(fā)酸苦水,心不在焉地瞟著臺面石準(zhǔn)備要如何同對方進行交接。而在瞟見那杯紋絲未動的冰奶咖,小家伙頓時是靈光一閃,笑呵呵地對著威特曼應(yīng)和了一句:

  “不過有一點,我和您的想法倒是一致的。就是這所謂的拿鐵咖啡,狗都不喝?!?p>  畢竟這沒有什么能比同朋友一起說別人壞話、一起偷著做壞事,要更能促進雙方友誼的?

  可正當(dāng)兩人將要會心一笑之際,端坐在他們面前的蕾希是突然用力咳嗽了半聲,像是被冰水嗆到了似的:“嗯哼!”

  而后她便是當(dāng)著小家伙的面前,一邊抬手用力擦去嘴角上的牛奶漬印,一邊將手中那杯幾近純白的‘拿鐵咖啡’重重放回到了瓷盤當(dāng)中。隨后又冷不丁地狠狠剜了小家伙一眼,轉(zhuǎn)而是對著那位余怒未散的威特曼社長客套起來:

  “威特曼先生好久不見吶,我和弟弟本來是打算從醫(yī)院探望后,待會就去店里找您采購的;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巧,恰好能在咖啡館里碰見先生您?!?p>  “啊啊,說來也是巧合!其實我剛才也正想來找您兩位呢~聽說兩位要在圣堂受祝福,我就趕忙帶著包裹過來了。就是這天氣太熱半路上口渴了,就想著跑來嘗嘗這年輕人們的時新飲料漱漱口。沒想到啊,嘖嘖嘖……”

  話音未落,臉上迅速堆出笑容來的威特曼順勢俯身下去,從桌角將自己那一路提著的厚重紙包鄭重交到了身旁的小家伙手中:“艾薩塔先生,您上個月底托我采購的那批材料我都給整理好了,現(xiàn)在正好是物歸原主。”

  威特曼不自覺地眨了下眼皮,口氣像是在著重強調(diào)著‘主人’這個單詞來。而小家伙上個月根本就沒有進城找過威特曼,對方如此話語,自然是叫他心領(lǐng)神會。

  待伸手隔著牛皮紙袋觸碰到其間包裹著的一份厚實木夾,薩塔頓時便放下心來,歡欣鼓舞著將這厚實紙包用力抱在了懷中,進而眉開眼笑地小聲歡呼起來:

  “??!謝謝您!這批珍貴材料終于是到齊了,我可是盼了他們好久了!”

古屋松鼠

ps:汪汪,汪汪汪汪?。描F,狗都不喝?。ㄕf完松鼠抱著杯子嘬了一口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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