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身為煉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

60.失蹤后的最后一小時(下)

  跟隨著指引前方道途的光槍,被拋在身后的喧囂風景頃刻化作了曳影流光,叫風刃吹打得臉面生疼。

  能夠在這片遍布著雜物障礙的荒涼小道上恣意疾馳,反倒是叫裹著瞬膜的改造戰(zhàn)馬激活了戰(zhàn)斗本能,腳步越發(fā)地歡騰。大致十公里左右的冗長路程,卻是不到五分鐘時間,八足的戰(zhàn)馬便是馱載著它們全副武裝的主人到達了。

  只可惜前方便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古舊碼頭,幾盞零星光亮微明,再無半點生氣。

  近似擱淺的航船此刻就亙在四人面前,好似礁巖巋然不動??v使與它們那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生化改造的始祖同出一源,縱使這批生性駿馬的爆發(fā)力、耐力異常驚人;卻也是無法同樣技術改造過后的跳蛙炸彈一般,縱身躍上那高達四米的捕蟹船甲板。

  但迅速翻身下馬的傭兵們可沒心思關注這點小事:事實上就在離碼頭三十米開外的地界,疾馳而來的傭兵們就已經(jīng)能夠隱約聽到了那本不該出現(xiàn)的、摻雜著怪異嘶吼的凄厲呼嚎。

  一路奔襲到了碼頭口岸,最先趕到的機動兵力四人還來不及勒韁下馬,那慘絕人寰的呼嚎聲便是伴隨著逐漸失控的火光愈發(fā)響亮;活像是把鋼針在炭堆里煅燒熾白了,便捏著那滾針在旁聽者的神經(jīng)五感上來回不停戳刺著。

  而就在眉頭緊蹙的傭兵們捂著耳朵,準備申請場外援助對抗這股近乎聲波攻擊的嘯叫聲響之際;耳畔再度響起了一陣令人不忍的深情呼喚,叫所有人的目光被齊整吸引住了:“我愛你媽媽!保佑我!”

  行將被火魔徹底吞噬了的人形掙扎著、呼嚎著艱難翻躍過了船檐,似是被身后那只渾身浴血的丑陋惡魔完全逼上了絕路。

  既已知是逃脫不得,就在那污濁的尖利骨爪即將洞穿胸膛之際,那希望尚存的人形當即是用盡了最后的氣力,高聲呼喚著母親的庇佑,縱身躍向了身下那片未能被光亮所照射到達、素來是風平浪靜的深邃幽暗平面。

  借著光亮看清了路途的歐仁猛地將手繃直,尚未脫口而出的勸告還未能成句;母親遙遠溫柔的愛,也終究是無法庇佑如螢火般脆弱的生命向大地墜落。一聲悶響,便已是無可挽回。

  頃刻間,無以名狀的暴怒便化作燎原之星火,意外且急促地引爆了傭兵們在心中積蓄已久的郁氣。就好似所有的感官頃刻間聯(lián)為了一體,叫火炎將情緒燒蝕地再也無法控制。

  而那具軀殼猙獰的惡魔,亦是注意到了腳下這股平白暴漲、充斥著誘人生機的力量——只見它歡呼雀躍著肆意嘯叫,亦隨之縱身躍下;叫扭曲的蹄掌踏在那灘已無生機的無言血火上,隨著那無意義的嘶吼聲浪濺出血花一簇,似是在叫囂著為它將行的殺戮作好鋪墊。

  令人煩躁的嘶吼聲堪堪脫口而出,就只見得源自于圣神寵愛的赤金電簇在視界當中一閃而過。

  全然感受不到痛楚,那冒著沸騰血氣的頭顱便是隨劍鋒之勢悄然躍升半空:趕在意識徹底離散之前,叫自己親眼見證了自身血肉的崩解還原,在原地留下一具被切削剔透的黝黑骨架。如此奇妙之體驗,本該是不滅的惡魔卻也只能是體驗一次。

  下一瞬,被脊骨刺穿了的頭顱便是在那道飽含著狂暴毀滅力量的神圣斬擊之下,隨光芒斂滅頃刻散作了飛灰——非是簡單放逐,而是類似法師血祭惡魔本質一般,憑以圣神偉力將其存在徹底湮滅殆盡。

  誕生于下層界的粗糲凡物,還是不要妄圖挑戰(zhàn)久歷斗戰(zhàn)的人間傳奇為好。就如同江畔輕風得以輕易撫滅那黏著于血肉之上的微弱火炎,原是能夠折磨吞噬生靈的無情火魔,在自然之風面前卻又是顯得那樣的弱小、可笑。

  抬手將劍尖指向被血火所籠罩的甲板,渾身有金鐵之光環(huán)繞游移的傭兵團長當即告誡著幾位戰(zhàn)友:“待會的戰(zhàn)斗會很艱苦,你們三個直接進船艙里尋找胡安;外面的惡魔由我來牽制,切勿戀戰(zhàn)?!?p>  “明白!”

  話音未落,歐仁三人便是隨手丟下腰背肩掛的自動武器,轉而是抽出了各自精加工的附魔兵刃蓄勢待發(fā):專注于殺傷智慧生物的現(xiàn)代熱兵器,并不能為這些被困在下層界的無知惡魔增添上死亡的概念;那眼下槍彈既然殺不死敵人,自然也就失去了用處。

  既已整備完畢,路德維希的靴底當即便有光芒閃爍——自刺釘狀核心結構迸發(fā)而出的巨大反沖力,便是直接推舉著四人騰躍而起;隨即更是為他們的正面覆上了一層黯淡的灰白華光,就仿佛來自于天宇深處的隕星,正向著大地筆直墜而來那般從容不迫。

  自天幕當中無聲鎮(zhèn)壓下的磅礴氣浪,直接是將尸骸周邊無故暴漲而出的污紅活火,瞬間壓制在了原地不得動彈。而就在傭兵團長駕臨甲板的那一瞬,那些以血肉為燃料的污穢之火再承受不住如此重壓,登時發(fā)出來陣陣嘯叫,隨即便湮滅在了漆黑之中。

  此刻抬眼望去,唯一能夠在甲板上站定的:也就凈是些連模樣奇形怪狀的、渾身散布著令人作嘔的硫磺焦臭的類人類獸狀惡魔。

  而那來自于前圣武士的強大威壓,卻有如天神下凡般,震撼住了這些合該被剁碎成糜沫的丑陋惡魔;更是叫源自永恒血戰(zhàn)終結過后所殘存下的求生欲望,徹底壓制了惡魔們應有的混亂瘋狂之天性。

  煤油燈盞當中所輻照出的猩紅光亮,亦順勢打在了他的脊背,好似是在為這人間的傳奇披上了一件血浸的祭袍。

  驚恐注視著眼前巋然不動的重裝戰(zhàn)士,正捏握著殘肢碎肉大快朵頤的怪物們登時齊整驚叫起來;無一不是主動向后退卻了,再無之前那般的囂張癲狂,好似叫這些怪物們,生來首次感受到了刻骨銘心的恐懼。

  只此刻,默不作聲的傭兵團長并未理睬這些個驚惶失措的怪物——他僅是將雙劍緊握,然后便是突兀抬起鐵靴,將身前那只蝕刻精密的蝕咒石柱用力碾散成了飛灰。

  而后更是不管不顧地低頭半跪在地,以劍為柱,徑自為著此刻甲板上所有將死的、已死的死難者們沉聲祈禱著。

  任憑那些惡魔再怎么借機虛張聲勢,路德維希仍是不為所動:只叫金口沉頌經(jīng)文,為眼前素不相識的死難者們接引通往樂園的道途。

  可不知怎的,那張逐漸失掉了情感的堅毅面容,卻是隨著那雙完全空洞了的眸子沒由來地些微抽搐了兩下。

  剎那間,就仿佛時空重新開始了運動。

  那半跪在地的壯碩身影瞬時模糊了,不見了蹤影;只在空氣之中留下一道轉瞬即至的赤黑電芒,好似光班爆裂,徹底奪去了眾怪物視界之中的最后色彩……

  “愿大神保佑啊!”

  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炸裂聲傳來,已是心力交瘁的大胡安再不敢拖延;便是手忙腳亂地加緊揮舞著從廚房里撿來的斧頭,試圖從艙壁薄弱處砍開一個逃生窗口,直接跳到江水里再游到岸上逃跑。

  但還沒等他砍下第一斧,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直接將自身不遠處的二層甲板砸了個粉碎——其沖擊力度之大,波及范圍之廣,甚至是把下意識貼著艙壁躲閃的胡安給直接磕得是頭破血流。

  畢竟不比十年前便對騰躍裝置熟悉無比的老大哥,三人技藝未精,根本就沒有經(jīng)歷必要的卸力、控力過程——不僅沒能夠安全著陸,反而是在這魔力障壁的保護之下,當真化身隕星炮彈一般徑直穿透了二層甲板,一頭砸進了底部貨艙,于塵屑煙氣中不見了蹤影。

  如此突兀的巨幅沖擊,自然是把胡安打了個措手不及。

  待到頭昏腦脹的傭兵捂著額前傷口重新振作過來之際,他又顧不上疼痛,連忙是心中慶幸于幸運女神的眷顧——此番炮擊,不僅是將兩層甲板被生生砸出了個足有兩張床板大小的碩大空洞來;就連那包鐵木打制的船底板,也被當場打砸開裂,正咕咚咕咚地向著艙室滲水倒灌呢!

  更加令傭兵感到驚詫的——那三團洞穿了甲板的奇異光團卻是好似原人一般,毫無征兆地從那團霧靄當中,以雙足站立起來;仿佛如此巨大的沖擊,完全沒能傷害到它們的身體一般。

  沒有絲毫遲疑,自知不敵的胡安也不糾結,當即是握著手里唯一的武器,轉身爬出了桶堆后就沒了命地朝著甲板上方奔逃去;貌似是寄希望能夠通過二層艙里眾多的艙室分隔,借助地利優(yōu)勢好繞開這三個敵友未知的古怪存在。

  只是這整艘舊船畢竟已經(jīng)服役多年,再加之船艙內外基本上不存在惡魔以外的活物,每一絲的動響都好似被憑空放大了般。

  胡安的靴面剛一踏上臺階,那古舊木梯便是向著四周無比安靜的空氣,公然釋放出了毫無遮掩的吱呀響聲;導致他這才剛起步,便是被那三團分不清敵我的存在給關注到了。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連胡安自己也給嚇傻了。但在這事關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瞬間冷靜下來的傭兵還是充分發(fā)揮了更快更高更強的體育精神:一路上連蹦帶跳地甚至于不惜手腳并用,玩了命似地也要爬上樓梯,向著二層甲板逃活路去。

  而那三團從水洼里爬起來的存在也是著急,甚至連防護屏障也忘了解除??粗矍斑@個貌似胡安的身影扭頭就跑,三人居然也就這么頂著霧氣似的屏障,飛也似地在他身后窮追不舍,更是不停的用那失了真的聲調高聲疾呼:

  “前面的!你TM站住嘍!”

  而忙著逃命的傷員根本不會去理睬他們。畢竟他現(xiàn)在還能夠勉強咬牙撐住傷痛,但如果不趁著余力尚存之際逃跑,那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大好性命平白交代在了這里?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

  此刻跟著他身后如尋血犬般瘋狂追趕的傭兵三人,也同樣不可能放棄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如果確實找不到失蹤戰(zhàn)友所存在的蹤跡,他們還需要去盡快支援團長以驅逐惡魔,可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繞圈玩。

  “再不停下老子TM開槍了???”

  只見失了耐心的歐仁抬手一摸,直接是從胸前武裝帶的快拔槍套里抽出一柄轉輪手槍來,毫不遲疑地對著天花板放了一槍。

  在從內而外擊碎了這副魔力屏障的同時,更是把前頭瘋狂奔逃的胡安給嚇得是手腳發(fā)軟;當即便在求生意志的驅使下,撲通一聲順勢跪倒在地,雙手抱頭連聲哀嚎到:

  “別開槍!別開槍軍爺!投降……”

  只不過還不等他把話講完,身后便是傳來一陣令人熟悉的驚呼聲:“胡安?!真TM是你?。俊?p>  “歐仁?!是你小子嗎?”

  “對!TMD你個老逼登可讓兄弟們好找??!”三步并兩步趕上前扶起這個已然脫力的虛弱老頭,歐仁心中頓時喜不自勝:“行了,有啥話咱們回去再講!兄弟們撤,幫老大哥去!”

  而在一同確認了胡安老頭的安危后,另外隊友倆人也不含糊,直接是提著刀劍闖到了兩人身前,在替他們開路地同時順帶著先行支援團長的戰(zhàn)斗去了。

  歐仁攙扶著胡安緊隨其后,并把轉輪手槍塞到了他手里,好叫他臨時用來防身;自己轉而是從背上抽出那柄附魔騎槍,作拐杖一般在地板上拄著,必要時也能隨時前去支援老大哥他們同惡魔之間的戰(zhàn)斗。

  沿著血沫四散的階梯向著甲板走去,江風裹挾愈發(fā)濃郁的糟污氣撲面而來,直是刺|激地兩人不住地連聲咳嗽。

  沒得辦法,畢竟失掉了魔力屏障的凈化保護,他們就只能是直面這些污濁氣息的刺|激。但畢竟都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老兵,這點污氣刺|激倒也不是什么要害物,稍微適應下也就勉強能忍受了。

  況且兩人越是靠近甲板,體內的精力就顯得愈發(fā)充盈活泛起來。就好似是身體提前知曉了將要脫逃出危地的喜訊,本能地將活力與激素統(tǒng)統(tǒng)調動了起來以恢復身體機能,好更快地脫離險境。

  尤其是邁步走出梯門的那一瞬間——細細感受著混雜糟污氣息的新鮮江風,宛若慈母的大手吹撫過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這種真實不虛的細膩觸感,縱使會叫傷患處受激炸刺,但仍是足以叫這個再度重見天日的倒霉老漢潸然淚下。

  而那本該充作是最后考驗的惡魔們,此刻卻也徹底消失不見了蹤跡——甲板上只是殘留下了無數(shù)模樣夸張的空陷裂隙,叫那些四散的血肉骨碎化作手中油墨般,被站定在船頭的失意畫匠肆意噴涂在了這木制的廣闊畫布上。

  至于戰(zhàn)友兩人,他們則是遠遠地向著歐仁倆打了個招呼;然后便是根據(jù)團長的要求,率先從甲板騰躍回了碼頭,開始收攏那些個在周邊莫名躲藏起來了的戰(zhàn)馬。雖然不知道這些被進行過腦處理的戰(zhàn)爭之獸,怎么會毫無征兆地被驚嚇到就是了……

  但不論如何,至少他們現(xiàn)在是安全了的。

  “老大哥!咱們找到大胡安了!”

  見一切塵埃落定,歐仁此刻也顧不上思考后續(xù)的瑣事處理,而是頗為興奮地向著不遠處的團長歡呼起來。

  可不知為何,此刻宛若圣靈化身的浴血戰(zhàn)神卻是比以往還要木訥了許多。

  他仍是站定在原地不動,完全被血污涂滿了的兩把長劍則是隨意刺立在甲板上;而聽得了戰(zhàn)友的呼喚,他的身形也只是微微動彈了兩下,似乎是身體已經(jīng)受納訊息,但遲鈍的思維卻還沒有接收到似的。

  待到他捧著手中那顆被盡數(shù)剜去了血肉的髏骷頭骨,將其小心翼翼地壘上船首——那座臨時搭建而起的顱塔頂端之后,他方才是默不作聲地松了口氣;隨手抽出那兩柄特制的雙刃斬劍,在轉過身的同時對著空氣訥訥回復著:

  “啊,那就好。咱們走吧,再不回去家里人該要著急……”

  “嗯?老大哥你咋個……”

  剎那間,赤紅電芒便是隨著騰躍越之風超越了時空界限!宛若虹墜飛襲,騰躍至半空而墜的狂暴戰(zhàn)士以身作軸,似是如鯨躍翻騰般,不顧一切地將那兩柄如鯨鰭般暴漲的雙刃斬劍,朝著胡安毫無防備的頭顱劈下!

  大驚失色的歐仁當即橫槍格擋,并是叫用槍尾猛地發(fā)力,將來不及躲閃的呆傻戰(zhàn)友同步掃倒至身后保護起來。

  可眼神空洞的無魂戰(zhàn)士卻好似理智無損——就在歐仁挺身而出,那裹挾著巨力的鋒刃要將他同槍柄一并砸斷的瞬息:那鋒芒直點在桿上,卻是毫無道理地憑空借力,叫這枚隕星作跳蚤一般再度躍升而起,就仿佛只是孩童間打鬧嬉戲似的輕微碰觸。

  看來無故失控暴走的老大哥,一如既往地不愿意去傷害自己的戰(zhàn)友。

  但縱使他幾乎完全收攏住了力量,在鋒刃與槍桿所觸之瞬息,僅是那些微的細末余力便足以叫歐仁的虎口就勢崩裂;甚至于他再不向后卸力,整個手骨恐怕都要被就地擊個粉碎。

  那與劍刃正面相觸的桅桿卻是沒得他這般幸運:毫無保留的狂暴力量同漆面剛一接觸,這根約有一米粗細的桅桿登時爆裂開來!頃刻爆散作了雜屑繁密的一捧霧氣,好似在這甲板降下了一場木屑之雨,擊打地人生疼。

  而在斥力推動下如舞蝶翻飛的老大哥,卻是在半空憑白失了蹤影;只叫他耳畔聽得又一陣含糊不清的苦痛低吟,似是情緒將要徹底失去控制的最后征兆!

  從胡安的面貌上意識到了癥結所在,歐仁卻是沒有再行無用功:轉而是趁著老大哥消失的間隙,手忙腳亂地架起身后那完全呆傻了的老漢,竭盡全力地瘋狂驅動著未蓄勢不能發(fā)的騰躍裝置。

  可就在這騰越之力將滿未滿之時,陰晴未定的赤紅電芒再度于天幕當中閃襲而出!

  污紅劍鋒已然裹挾著圣靈怒火,再無遮掩地將這真神親賜予的無上寵愛,完全化作撕裂天幕的赤雷直刺;便是要將身下阻礙之人的反抗意識,連著那蓄勢而未能發(fā)的魔力團流一并碾滅了!

  極盡升華而出的熾熱風浪吹拂,已無站定之力的歐仁再不能支撐住身體:直叫四肢癱軟了,只倚著那桿附魔長槍;隨后便是撲通一聲,就勢撲倒在了那早已昏厥的老漢身上,叫污血止不住地自口鼻眼耳當中潺潺流出,隨血淚一并染紅了兩張面龐。

  就在這將要無可挽回的最后的一瞬,無魂的戰(zhàn)士卻是再度看清了友人面容。也正是因為奪得了那一瞬的清明,叫這對怒雷勉強偏移了些許方位,才只是將那盞輻照猩紅華光的煤油燈盞連帶著船尾的艙室一并斬滅了。

  失明失聰失魂的傭兵,就此昏厥不醒。

  而重新拄劍跪立的人間傳奇,此刻卻是如癔癥瘋病一般,失魂落魄地凝望著身前那盡數(shù)升華的甲板空洞,不自覺低誦著莫名的詞句;叫那雙被黑赤之光完全籠罩了的眼眸,艱難恢復著往日的清明。

  “蝕咒……情緒詛咒……由人體變換墮落而成的惡魔……不好!這是陷阱!村子有危險!”

古屋松鼠

ps:抱歉捏,又是被安排連續(xù)兩天的間斷長班,這才拖到了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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