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天空肆虐,呼嘯的風從風都的街道穿行而過,天氣剛入秋,此時風都的風已經(jīng)漸涼。
田木楠穿著一件薄紗裙,手里握著一瓶雞尾酒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涼風自南而起呼嘯至北。
田木楠迎著風走著,原來冷白的皮膚已經(jīng)讓病魔搞的泛黃。凌亂的頭發(fā)任由狂風擺弄,天生的羊毛卷發(fā)在風中肆無忌憚的飄著。
此時的她靜靜的站在街邊,細細的品味風帶來的詩篇。從遠處望去風都七座巨大的風車猶如七尊鋼鐵巨人,靜靜的佇立在這風起之地。
田木楠感受著風的氣息,老一輩的常說風會帶來故事,風會帶走他人的思念,風回帶走你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這些話對田木楠已經(jīng)無所謂了吧。
小鳥也停留在一旁的街燈上,或許是風太大了,小小的身軀沒有與狂風對抗的能力吧。
田木楠每晚都會來這里,或許是這里的風是全風都最大的,也或者說這里的風會帶給她熟悉的味道。
街道盡頭是小時候爸爸偷偷帶她來的小吃店。今天或者是風真的大,那家小吃店沒有開門。
風中缺少了那股炸串的香味,頓時一股思念涌上田木楠的心頭。
當她的父母以為老天開眼賜給他們一個女兒的時候,卻不曾想老天還隨手把霉運丟了下來。
六歲時生父與母親離了婚,母親改嫁,在兩人爭奪撫養(yǎng)權時法院把她判給了母親。
而生父選擇離開了風都去往了更遠的城市工作。
一波剛平又一波起,十五歲時被醫(yī)院確診胃癌晚期,全家都在為此焦頭爛額,那時候的家里就像炸了鍋一樣,而她默默的躲進房間,蹲坐在床邊倚靠著床板,聽著房門外無用的爭吵,田木楠心里默默的念叨著:“風??!你會帶走我的呼喚嗎?”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醫(yī)院給出的診斷是,已經(jīng)沒法在治療了,在醫(yī)院干耗著浪費錢還浪費資源,有這些錢還不如讓她好好玩玩。
當醫(yī)生被田木楠問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時。
醫(yī)生沉默了一會,隨后說道:“短則半年左右,長則一兩年?!?p> “沒錯?!?p> 基本上就是屬于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這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的田木楠選擇放縱自己了,她要體驗體驗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田木楠享受完風的愛撫便轉身走進旁邊的音樂咖啡廳,中間有支附近小有名氣的常駐樂隊在這演唱。
每次田木楠都會選擇Experience這首曲子,這曲子對田木楠來講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每次到這主唱都有挺長時間休息。
田木楠已經(jīng)一連來自半個多月了,每一次都不點咖啡,自己總會拎著一瓶雞尾酒走進來。
田木楠在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她的表情仿佛凝固住了或者從病危通知書下來的那天她的臉上就凝固住了吧。
一瓶雞尾酒幾口便灌進肚中,小臉已經(jīng)微微泛紅,田木楠每天就這樣坐著靠著窗邊的那桌,每天都會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時田木楠看了看咖啡廳上邊掛的表此時已經(jīng)7:30了。
是時候回去了。
隨后田木楠站起了身,把點歌的錢放在桌上便起身離開了。
推開店門,晚風撲面而來,田木楠往家走去。
今晚的街道燈很亮人很少,估計大部分人都躲在店鋪餐館里避風。
田木楠迎著風回到了家,推開門,老張便從廚房探出頭來說道:“木瓜回來了?!?p> 田木楠說道:“還有果酒沒?”
聽到這句老張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回答道:“喝雞尾酒吧,果酒沒了?!?p> 田木楠看著老張微微的點了點頭。
說罷,老張放下手中的盤子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向裝酒的斜格酒柜取出一瓶粉色的雞尾酒。
老張剛把雞尾酒放在桌子上,田木楠便沖進了衛(wèi)生間,田木楠跪在地上抱著馬桶肆無忌憚的嘔吐了起來。
先前喝的藍色的雞尾酒悉數(shù)都被吐了出來,田木楠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一縷發(fā)絲耷拉在空中,一頭散發(fā)披在肩上,特別的凌亂。
田木楠慢慢的癱坐在地上,那種感覺田木楠已經(jīng)漸漸麻木了,基本喝的任何刺激性飲品都會吐出來。
田木楠扶著墻慢慢的站了起來,田木楠走到洗臉池前,照著鏡子。
鏡子里的她,嘴角留著沒擦干的藍色酒水,凌亂的羊毛卷發(fā)隨意的搭在肩上,顯得很亂。
田木楠擰開水龍頭沖了沖臉,又借著手上殘留的水捋了一下頭發(fā),至少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
田木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水滴慢慢滑落,已經(jīng)分不出哪些是淚哪些是水滴。
田木楠嘟囔道:“好煩啊。”
老張默默的洗著碗筷。
田木楠隨后把頭發(fā)盤了起來,取下一邊的毛巾擦了擦臉,接著又拿起鏡子旁的深色號的口紅便在嘴唇上涂了一圈。
泛黃的嘴唇才顯得一絲紅暈。田木楠離開了衛(wèi)生間,走到沙發(fā)旁坐了下去。
拿起身旁的手柄打開了游戲看了看又退了出去。
田木楠的手機此時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但是田木楠大概能猜到是誰發(fā)來的。
田木楠打開屏幕顯示,末路老弟。
“果然是你。”
田木楠點開微信打字回復道:“咋啦?”
末路:“木瓜你咋上號又下了?!?p> 田木楠:“上號領取一下月卡而已?!?p> 末路:“我想刷飛龍副本?!?p> 田木楠斬釘截鐵的回復道:“明天吧,明天再說?!?p> 末路弱弱的回復道:“好?!?p> 隨后田木楠拿起雞尾酒一口全灌進肚子中了。
接著,田木楠胃中一頓翻騰,粉紅的酒水瞬間從田木楠的鼻腔口腔噴出,噴濺滿茶幾全是。
雞尾酒的味道摻雜著胃酸的味道,非常的“香”。
田木楠慢慢的用手拄著茶幾咳嗽了好幾聲,剛才上的妝又白上了。
田木楠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都。
老張聞聲尋來,看著眼前吐的很難受的田木楠,便無奈的說道:“又吐啦?!?p> 說罷老張便去衛(wèi)生間浸濕了一條毛巾用來擦臉,又拾起餐桌上疊的整齊的抹布用來擦嘔吐物。
老張來到田木楠身旁坐下,用濕毛巾慢慢的擦拭著田木楠的臉龐。
若不是靠的這么近看,都不知道田木楠瘦了多少斤了。
田木楠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慢慢閉上了眼。老張輕輕的把田木楠放倒在自己腿上,舉起她的手腕慢慢擦拭著她的手。
見此景,老張不由得想到了剛見到木瓜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還很胖呢,每次跟朋友玩滑梯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的那種胖。
思緒拉到現(xiàn)在,看看現(xiàn)在的田木楠面黃肌瘦的,與小時候的白胖嫩成了鮮明的對比,真是造化弄人啊。
擦干凈后,老張便把輕如氣球的田木楠抱進了她自己的房間里,把她放到了床蓋好了被子便退出房間了。
老張站在門口望著田木楠。
老張自從那天見到小時候的田木楠就很少見到她笑。
老張也曾自我懷疑過,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讓這孩子失去了什么。可是她滿臉不在乎的表情卻又讓老張無可奈何。
別的女生眼睛似乎會笑,但是她不會。
今晚的風蓋過了風都的人們的歡樂的吶喊。
這一天,老張和老王倆一大早就出去了,老張留下一張紙條希望木瓜能把門口那堆快遞挑挑揀揀出來,將老王的放到她直播的那屋里。
太陽穿透了如薄紗般的窗簾,縷縷陽光如細絲般照在田木楠身上,此時的田木楠還在深睡當中,只不過睡姿很不優(yōu)雅。
田木楠側身睡著,旁邊騎著一只巨大的維尼熊,被子全蓋在上半身,一條腿騎著熊一條腿露在外面。
此時已是中午,晨風已經(jīng)被風神喚走,現(xiàn)在正是溫暖的午風來襲。
突然,一陣吵鬧的音樂響起“卡其脫離太……”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正在深睡當中的田木楠虎軀一震,緊接著便清醒了過來。
此時的田木楠的頭還蒙在被子里,一時間讓田木楠找不到北。
好在田木楠一頓瞎扒拉終于將被子從大腿根處掀了起來。
田木楠坐了起來,撓了撓頭,顯然田木楠還沒有緩過來。田木楠睜開朦朧的雙眼四處瞅了瞅手機,找到了。
于是便抓起枕頭旁的手機查看是誰的來電,上面顯示是末路打來的電話,接著電話在一次響了起來,田木楠接通了。
對方卻傳來焦急的聲音:“歪!田木楠,你要嚇死誰嗎?給你打了好幾遍電話干嘛不接,嚇得我都要叫120了?!?p> 當初,田木楠開玩笑說,要是哪天自己不接電話不回復信息了,就給我叫個120。
想到這,田木楠便知道了,末路真的相信了。
于是田木楠回答道:“害,周北陌那都只是個玩笑而已?!?p> “你這……我這……啊這……”末路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隨后又開口說道:“算了算了,木瓜,飛龍本帶我刷啊。”
“好,等下我先洗漱,吃個午飯再找你?!?p> “歐克歐克?!彪S后末路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掉后,田木楠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件毛衫套在身上,便走進衛(wèi)生間簡單的洗漱去了。
出來之后便又坐在梳妝臺前拿起一支深色號的口號簡單涂了一圈,這下看著舒服多了。
放下手機,取下冰箱門上掛著的圍裙在腰間系了起來。
田木楠從冰箱里取出兩個雞蛋和一袋面包,田木楠熟練的將兩個雞蛋打入碗里,打開微鍋爐預熱煎鍋溫度,田木楠把手放在煎鍋上面,用手去感受溫度。
差不多的時候倒入油,然后開始全方位倒鍋,讓油均勻的鋪滿整個煎鍋。
接著將打好的雞蛋倒入鍋中,滋拉滋拉的響聲倒是讓田木楠更餓了,田木楠不禁舔了一下嘴唇。
算好時間將整個雞蛋餅翻個面,繼續(xù)煎。
同時田木楠打開那袋面包,取出兩片面包放入面包機,按了一下開關,兩片面包便嗖的一下被吸了進去。
田木楠站在煎鍋前等了一小會,便將雞蛋餅再次翻面,撒上一小把鹽胡椒粉便大功告成了。
五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啪嗒一聲,面包也烤好了,兩片面包從烤面包機里彈了出來。
這樣就把午飯給對付完了。
田木楠將其都端上了餐桌便開始享用了。
吃完午飯臨近1點,田木楠收拾好桌子,便站在客廳里發(fā)呆,田木楠掐著腰思索著自己要干嘛來著?
田木楠直勾勾的看著門口那一攤快遞,突然想起來了今早老張留下的紙條。
?。±蠌堊屛沂帐翱爝f來著,啊喲西吆西。
想到這里,田木楠著手開始收拾這一攤快遞,田木楠拿起一個看了看名字,只要是“沒救了”就都是田木楠的快遞,她把自己的快遞挑揀出來,還有自己媽媽的幾個快遞。
田木楠捧起地上的那堆屬于媽媽的快遞,推開媽媽的房門便把東西放在地上了。
田木楠看了看媽媽這屋整的很亂但是也沒有說什么,媽媽是個游戲主播,每天都需要變著法的去哄著觀眾,自己也不好做些什么。
隨后田木楠回到客廳把自己的快遞撿起來丟到沙發(fā)上,田木楠一個小跳一下蹦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田木楠把快遞撇到一邊,拾起桌上的游戲手柄,打開了游戲。
田木楠用手機撥打著末路的電話,不一會對面接通了。
“來末路,上號”
“歐克歐克?!?p> 大約一分鐘后。
“末路,攻擊藥吃完了嗎?”
“吃了吃了,木瓜姐?!?p> “你帶個盾,和刺槍,這boss不好打?!?p> “好嘞,盾帶磐巖結綠行不,刺槍我有精煉5的?!?p> “可以,別忘記釋放盾反,每觸發(fā)一次盾反咱倆就能套一次盾,記住嘍?!?p> “好好,開始了哈?!?p> 兩人對話完,末路便點開了開啟按鈕。緊接著屏幕中出現(xiàn)一段很短的動畫,一條飛龍從城堡后面爬出來,向著兩人怒吼一聲。
動畫消失,飛龍落地,木瓜手持當前版本最強的弓,痛苦弓。末路左右手分別拿著槍和盾。
此時游戲開始了。
木瓜向后方跑去,而末路拿著刺槍向著飛龍狂奔,末路發(fā)動刺槍技能,末路向前飛發(fā)射一枚細小的箭頭,成功命中。
末路巧妙的利用游戲機制將boss的仇恨拉取到自己身上了,現(xiàn)在飛龍追著末路攻擊。
遠處木瓜手持痛苦弓,蓄力瞄準飛龍頭部,木瓜看準時機一箭!
嗖的一下向著飛龍飛過去。那支箭渾身冒著藍色的火焰,直直飛向飛龍,這一箭精準爆頭打出來125866的漂亮數(shù)字。
飛龍boss血量瞬間掉了四分之一,田木楠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那種感覺很怪,在游戲中忘卻一切,這個笑容或許才是真的。
這一箭讓飛龍痛苦不堪,飛龍逐漸緩過神來,調轉矛頭沖向木瓜。
木瓜反應迅速,切換出雙劍迅速逃開,下一秒飛龍便撲到木瓜原來的地方。
木瓜繼續(xù)向著前方奔去,末路在后面追趕,飛龍龐大的身軀與木瓜小小的角色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飛龍很快便趕了上來,抬起巨大龍爪向著木瓜拍去。
此時時間仿佛被暫停了一樣,木瓜驚恐的表情在此時顯露無疑,末路已經(jīng)離木瓜很近了。
龍爪慢慢落下,末路慢慢跑去。
緊接著時間恢復了……
一陣巨大的煙塵迸發(fā)而出,飛龍突然振翅向后一躍,巨大的風吹散了爆發(fā)的煙塵,倆人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原地,兩人身上圍繞著綠色的光暈。
那是玉璋!
“可以啊,末路。磐巖結綠的盾反觸發(fā)了。”
隨后末路再次吸引仇恨,木瓜則退到遠處一次次的重擊飛龍,僅僅射了三發(fā)蓄力箭飛龍便倒地而亡。
隨后,飛龍化成點點星光飛散成灰。
隨后一朵半人高的大花從地面破土而出。
木瓜說道:“我溜了?!?p> 說罷,木瓜便退出了聯(lián)機。
田木楠丟下游戲手柄,剛要開口說道,便聽到電話那頭暴躁的男聲。
“周北陌!干什么呢!不吃藥不治療干嘛呢!等死嗎?!!”
隨后電話便被末路掛掉了。
此時田木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出現(xiàn)了。
田木楠也沒多想些什么,反倒是她自己的大破嘴把自己的事都嘟嘟嘟的全說給人家聽了。
田木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望了望窗外,外面太陽正當頭。
帶著末路刷完飛龍,又不知道干什么了。田木楠望向自己屋里地上的那個書包突然就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了。
自從被查出病以來,田木楠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上學了,雖然學校給她開了許多綠燈,可奈何人家根本就沒去上學啊。
田木楠走進自己屋里隨后便一頭鉆進衣柜里,因為她也不知道班服放哪了。
翻出一件又一件衣服,扔的滿床都是,可算在衣柜下面的箱子里面翻到了班服。
這是件白色的班服衣袖上還有紅線點綴,田木楠看了看這是初二下半學年買的,到現(xiàn)在只穿了半年不到。
田木楠湊近嗅了嗅,還是以前那個書香味兒,雖然不濃郁但是有味道。
將其穿好以后田木楠便背上那個沒有什么重量的書包上學了。
田木楠剛出樓道,門外的風就讓田木楠寸步難行,可能剛好這個地方就是風口。
田木楠在風中舉步維艱弱小的她在風中凌亂。
頂著狂風的田木楠繞到了樓前,剛繞過來風立馬見小了。大下午的此時街上人流車流很少,一個女孩,一條紗裙,一個背包,一個背影在風中奔跑。
到了大門口,田木楠踮起腳尖敲了敲門衛(wèi)的窗戶,接著便把身份卡貼在玻璃上示意門衛(wèi)大爺讓她進去。
田木楠奔跑在操場上。
此時已經(jīng)是初三下班學期了,初三的學習氛圍日漸緊張,教室里也從初一的陌生感到初二的快樂,再到初三的忙碌。
那種感覺是田木楠體會不到的,即使學習再差最后一排的幾大天王也懂得什么叫“痛并快樂著?!?p> 田木楠背著書包剛好踩在上課點沖進教室。
講臺上的化學老師輕輕的放下書,拍了拍手說道:“來!上課了?!?p> 田木楠就像一陣白色的風沖進教室,還不忘向講臺上的老師問個好:“老師好?!?p> 邊說邊跑向靠墻那列的最后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講臺上的老師問道:“這位同學是?!?p> 下面的同學紛紛說道:“生病的那個同學,老師?!?p> 講臺上的老師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后老師拿起一張紙單掃了一眼,便向田木楠問道:“同學,你叫田木楠是嗎?”
田木楠站起身點了點頭,老師揮了揮手示意田木楠坐下。
老師沒在多說什么,她也擱辦公室里從別的老師那聽了不少傳聞。
具體的老師也不敢問,畢竟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還是得有點數(shù)的。
田木楠注意到自己的桌上有幾張試卷和一本數(shù)學能力培養(yǎng),桌墊下面還有不少紙條。
風會告訴田木楠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田木楠被查出病那天開始,田木楠便有一個多月沒有上過學了。自那時起,班里的學委老薛便帶頭給這個班里存在感最低但又不可或缺的人寫了張慰問紙單,沒幾天時間田木楠桌上便多了許多紙條。
后來有一天老師看見這些紙條,大家都望著老師,大家沒有一人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而老師只是輕輕的摸了摸那些紙條,和田木楠留在桌堂里面的樂高玩具。
隨后老師便找人將其收拾到桌墊下面了。有時候老師也會寫一張放在桌墊下面。
田木楠其實并不太在意這些紙條,而是看了看那張語文試卷,還是那個熟悉的感覺一點也沒變。
大連風都區(qū)模擬試卷(二)
第一題練字,第二題選對項,第三題古詩詞。還是那些東西。
田木楠仔細翻了翻這張卷子發(fā)現(xiàn)什么留言都沒有。
此時的田木楠心里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但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初一初二的時候,田木楠就對語文老師大菲頗有好感,每次上課時,不好澆滅任何一個人的自信心,說話幽默風趣,給足了每個人面子,這也是唯一讓田木楠存在感最多的課。
接著田木楠又翻開那本基本沒咋寫過的數(shù)學能力培養(yǎng),第一頁上有幾滴不太明顯的淚滴,上面用紅筆寫著:我雖身為師長,但你我只在返校那天見過一面,至此未謀你第二面,聽說你患了病沒有選擇治療我便知道,你時日無多。我只是接手了你們這個班級,雖有幸教導他人但與你無緣了。別的不多說了,孩子,愿你能開開心心的過完每一天,多活一天就賺一天,對吧?
田木楠慢慢的合上了那本數(shù)學能力培養(yǎng)。
風帶來緣分,可惜我的不到位……
剩下的小紙條基本都是同學寫的噓寒問暖的話,在田木楠的認知里可能也只有幾張是真心寫的。
但是田木楠還是沒有選擇看,那些東西都無關緊要了。
不知不覺化學老師在講臺上講了半節(jié)課,此時化學老師正在要求同學們背知識點,剛安排好大家,化學老師便從講臺上下來徑直走向田木楠。
田木楠此時正在趴著可見到了走過來的化學老師又立馬直起了身子。
化學老師彎下腰來趴著田木楠桌子上悄悄的問道:“你最近感覺怎么樣呢?”
田木楠回復道:“還好吧,沒什么問題。再就是醫(yī)生也無法保證我能活多長時間,能活多長時間都聽天由命了?!?p> 化學老師顯得很驚訝,這跟她心里預期的不一樣啊,她聽說只是治不好了,沒說是必死的情況啊。
化學老師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都有些打顫道:“啊……那你,不怕死亡嗎?”
田木楠稍微思索了一下,回復說:“死亡……就像水消散在水里,無關痛癢的事情罷了?!?p> 化學老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同樣說了句:“好好玩吧,不要留下遺憾。”
說完便走開了。
自打2020年下半學年開始,風都第118中學初三便開始了實施晚課政策。田木楠在教室里坐了一下午,有時候感興趣的東西就聽聽,不感興趣的就趴在桌子上低頭玩著手機。
就這樣一直摸魚摸到晚課結束。
天色已經(jīng)見黑,冷風已經(jīng)慢慢襲來。
此時教室非常安靜,門外走廊里響起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不一會班主任敏姐便走進了教室。
最前面的老薛跟敏姐說了句:“田木楠來了,老師?!?p> 說完邊用手中的筆指了指田木楠。
敏姐裹著小毛毯走向田木楠,此時田木楠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走過來的敏姐,于是便抬頭看著敏姐。
敏姐走到田木楠面前,臉上已經(jīng)不知道該悲傷還是高興,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憋了好一會才說道:“木楠啊,要不你先走吧?!?p> 田木楠微微笑了笑說道:“不用了老師,我跟大家一起放學?!?p> 說完,老師便點了點頭。肉眼可見敏姐的眼圈有點紅。這人吧,上了歲數(shù)就會忍不住想哭。
田木楠也能理解敏姐。
大約十分鐘后,學校放學鈴聲響了起來,敏姐拍了拍手說道:“放學了,晚上注意安全?!?p> 說完同學們紛紛起身把椅子插進座位里然后便離開了。
走廊里,大家都在找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走,大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唯有田木楠格格不入。
她不一定是最差的那個,但是一定是存在感最低的那個。
或許世界沒有給她公平的待遇,但是她還是接受了。
下了樓走到操場上,田木楠緩緩轉過頭看了看這所即將消失在夜色里的學校,隨后便頭也不轉的離開了。
門口都是家長人流很多,田木楠在其中擠來擠去,終于擠了出來。
此時一名穿著黑色大衣,帶著棉織帽的高個子男生靜靜的等在樹下。
他推了推眼鏡似乎是在人群里找人。一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男生的視野里,她個子矮矮的穿著白色紗裙外面套著白色班服。
女生正在向著前面走,男生此時看著她從一旁路過,被風吹起的卷發(fā),散發(fā)著一股幽幽香氣。
沒錯了,就是她。
男生心里暗暗確定她就是那個我要找的人。
男生趕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男生在女生身后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是田木楠嗎?”
田木楠轉過身說道:“嗯?找我有事嗎?”
男生聽到這回答便放心了許多,這個女生果然就是木瓜啊。
男生又說:“木瓜,不記得我了嗎?”
田木楠看著眼前的男生仔細想了想,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他的聲音又很熟悉。
“嘶~你是,是……”田木楠撓了撓頭,突然靈光一閃,田木楠拍了一下頭說道:“你是周北陌!我說聲音咋這么熟悉?!?p> 此時被稱為周北陌的男生哈哈的笑了起來。
田木楠和周北陌是王者同城里認識的網(wǎng)友,初二那時候就認識了。
記得以前田木楠打王者特別菜,玩了兩個月才只是黃金而已,一手王昭君不言而喻。
后來認識了周北陌,她慢慢發(fā)現(xiàn)周北陌打王者賊強段位最高也是榮耀60星選手,自那時起便開始給他一心一意的打起了輔助,一手瑤蔡文姬不言而喻,緊跟周北陌的節(jié)奏。
沒幾天田木楠的段位直線起飛,從黃金蹦到王者。
說是田木楠菜,倒不如說是周北陌太強了。
現(xiàn)在兩人紛紛退游轉入原魔這款游戲。游戲再次加深了兩人的感情,縱使天各一方,只要你開了麥我還能一眼在人群之中認出你,這就是網(wǎng)友的感情。
田木楠和周北陌就算正式奔現(xiàn)建交了。
兩人在路上相談甚歡,甚至田木楠樂的手舞足蹈,肉眼可見她那是和好朋友在一起是真的開心。
忘卻病痛,忘卻煩惱,忘卻一切。
到了路口周北陌主動提出要將田木楠送回家,田木楠也是毫不客氣的答應了。
從兩人的談話中得知,周北陌家住在海都那邊,具體是星海廣場,傲興國際那邊。
傲興國際是大連這邊很有地位的能源公司,屬于這邊的龍頭產(chǎn)業(yè)。
周北陌的身份看樣子是個富豪。
到了田木楠家樓下,周北陌打算向田木楠坦白一件事情。
周北陌站在田木楠身前,慢慢的摘下了頭上的棉織帽,映入田木楠眼簾的是一個光滑的禿頭。
只是個禿子?不不不,借著燈光請來細看。
光滑的頭頂上布滿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田木楠眼睛直直的盯著頭頂?shù)牡栋炭粗?p> 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田木楠嚇得連連后退幾步說道:“你該不會是混黑社會的吧,看你帶個眼鏡該不會是人面禽獸吧?!?p> 田木楠嚇得冷汗直流,但轉瞬間便被風吹干了。
周北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不是混社會的,只是有腦瘤而已?!?p> 聽到這,田木楠略微有些震驚,未等田木楠開口。
周北陌又接著說道:“五歲時下肢癱瘓治療一年,康復四年。七歲時,我妹出生了,本來應該由我繼承公司,可某些人根深固蒂的思想我無法改變,于是家里人又重點培養(yǎng)妹妹,我就被放養(yǎng)了。
你知道我的屋子里都有什么嗎?只有錢,人民幣,日圓,美元,盧布,歐元。沒有人心,沒有陪伴,只有一只貓陪著我度過了童年。
一個人站在頂峰是什么感覺,是孤獨。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是我觸手可得的東西。
我曾經(jīng)還讓司機冒充我家長去學校給我辦入學,還漏了陷最后是我自己掏錢進的學校。
現(xiàn)在得了腦瘤,家里人也沒有重視過我,只是把47層的會議室改成病房了而已,就連醫(yī)生都是我自己找的。
說真的,我沒活夠……之前有一天我想明白了你為什么不想治療了,其一確實是沒法治,其二我猜你是對生活放棄了希望,沒有你值得留念的東西。
從那個時候,我就默默的下定一個決心,我想讓你重新拾起對這個世界的期望,至少每天有奔頭,所以我必須振奮起來,我知道我也沒幾年能活了,但是我不想看你留下遺憾?!?p> 說到這周北陌深深的喘了口氣,一下子說了這么多周北陌內心里是真的爽。
田木楠輕輕的長嘆了口氣,沒等田木楠開口周北陌再次打斷,說道:“我有個小提議,我們可以寫一張遺愿清單,我們可以一起實現(xiàn)。”
田木楠已經(jīng)被周北陌這一番話深深觸動了,她的眼眶微紅。認識了一年多她相信周北陌不會說謊。
田木楠慢慢走到周北陌面前,抬起胳膊一把抱住了周北陌,慢慢的說道:“我們同病相憐,好嗎?”
周北陌也抬起胳膊抱住了田木楠說道:“我們同病相憐?!?p> 周北陌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你曾經(jīng)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了,我那時候也尋思著找機會把我的情況也告訴你,這是公平的,對吧?”
田木楠的聲音逐漸哽咽,一抽一抽的說道:“嗯,公平。”
周北陌看田木楠這樣便安慰道:“好啦好啦,回家以后好好想遺愿清單的事,我也該回去了?!?p> 聽到周北陌要離去,田木楠慢慢放開了手說道:“好,我回去好好寫寫,晚上QQ聯(lián)系?!?p> 周北陌邊走邊比出一個ok的手勢,隨后周北陌消失前面的街道。
田木楠上了樓,打開房門便看到正在做飯的老張,田木楠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說道:“老張,我回來了?!苯又褧旁谏嘲l(fā)邊上便回到了自己屋里。
老張聽到聲音便回答道一個嗯。
田木楠一改在樓下的悲傷,重新樂觀起來。田木楠拿出筆和紙放在桌子上,一把抓過一旁的電腦椅便坐了下來。
田木楠叼著筆,腦子中的她終于選擇放下了那個灰色的憂郁氣質,畢竟心態(tài)的改變還是很難的。
周北陌讓田木楠重新燃起了對生的渴望,以前每天都是在幻想自己會不會明天就死掉了。
別人期待明天是因為明天會更好,她期待明天是明天自己會不會死。
現(xiàn)在田木楠即便心里覺得很別扭但是一起每天晚上聊天的時光也讓田木楠漸漸的對周北陌起了感情,這是第一個讓田木楠燃起生的希望的人。
即使死亡來臨了又怎樣,我也像人一樣真正的活過,風或許會帶走我們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但是同時也會傳播我們曾經(jīng)譜寫的詩篇。
田木楠微微笑了笑想到了一個遺愿,抬手便寫在了上面。隨后越寫越多最后寫了十好幾條都。
女生嘛想要的東西就是多,沒招嘛。
周北陌這邊是坐著自己司機的賓利回了家,打開房門,周北陌把鑰匙丟在一邊,隨手打了一個響指,客廳里的鋼琴便自動響了起來,此時此刻鋼琴正在演奏著《May I see u Again》
那是一首極其溫柔的歌,在被鋼琴彈出的感覺更加輕柔美麗。
周北陌放松了下來,來到巨大的窗簾前將其拉開了,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大海,遠處隱約可見的跨海大橋,車尾燈在橋上劃過形成一道黃白色的光線。
此時的周北陌心情已經(jīng)是極其平靜了。
周北陌已經(jīng)開始思考遺愿清單的事情了,她會寫些什么呢?
突然間,周北陌有了個想法,就是那種非常突然的想法,雖然周北陌早已對田木楠新生愛意,但是迫于自己的狀況一直未曾敢向其表達心中意愿。
周北陌回到電腦桌前,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記事本,又從一邊的筆盒里拿出一支筆……
周北陌優(yōu)先寫下了向田木楠表白的意愿。接著便轉起了筆看著眼前的遺愿清單陷入了沉思。
周北陌輕輕嘆了口氣,隨即又在下面寫了一條,完成田木楠的所有遺愿。這才讓周北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周北陌寫完遺愿清單之后便拿起了手機,在QQ空間里艾特出田木楠并配上幾張她的Lolita自拍照,然后配文寫道:木瓜,我已經(jīng)被你深深的吸引到,如果可以我想成為你的跟屁蟲,你的掛件,可以答應我嘛?
雖然配文很草,但是足以表明周北陌的心意。這條說說剛發(fā)出去,周北陌下面的評論區(qū)便炸開了鍋。
大家紛紛評論這是誰家小姑娘勾引到了周北陌,但是不得不說田木楠長的確實好看,一雙厭世迷離的眼神,右眼瞼下面還有一顆淚痣,著實有些許驚人。
還有些則是來八卦八卦的,周北陌也是耐心的一一回復,以幽默的口語搪塞這些人,因為周北陌也拿不準田木楠會不會答應。
但是周北陌敢賭,他就賭田木楠一定會答應,因為以前田木楠也曾暗示過周北陌,我喜歡你。
反觀這邊被艾特出來的田木楠,QQ空間里那條說說下面的評論只有周北陌認識的人,而田木楠認識的一個評論的也沒有。
此時田木楠正懶洋洋的趴在沙發(fā)上,胸前抱著粉嫩嫩的毛絨玩具貓,田木楠笑了笑,臉頰耳尖微紅,這足以表明現(xiàn)在的田木楠蠻興奮的。
田木楠回想了一下自己寫的遺愿,其中便有一條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想到這,田木楠不假思索的在說說下面回復:好哇。
此時的周北陌有些許的忐忑,要知道一個人在等別人消息的時候是很緊張忐忑的。
QQ再次響起了提示音,周北陌迅速打開手機翻找那條說說的評論區(qū),終于他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回復。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好哇。便讓周北陌忐忑不安的心立馬變的活躍起來。
周北陌興奮的笑不攏嘴,嘴里直呼國粹:“草!”
此時周北陌的心情可以用三個字形容,太妙啦!
這一夜周北陌徹夜難眠。
田木楠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坐在電腦桌前,懷里抱著一個毛絨玩具熊,看著眼前的遺愿清單若有所思。
田木楠回想起初二時后排養(yǎng)老區(qū)在閑暇之余天天開車的場景。
作為一個人,誰不想在死前做一下那種事情呢?
想到這田木楠開始笑而且臉頰越來越紅了,仿佛都要笑噴了一樣。
屋內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光穿過一縷縷卷發(fā)映照在墻上。
今晚的風蓋不住人們開心的吶喊聲了。
橙紅的光,剛從海平線升起,一個巨大的紅色圓盤漸漸從地球另一端的天空跑到這一端的天空。
田木楠今天早早的起來了,剛起身便迅速收拾好床鋪一頭栽進衣柜里,翻找衣服。
今天田木楠打算找周北陌一起去岸都的發(fā)現(xiàn)王國,一起去探索美好的一天。
田木楠在衣柜里找出了幾套白色系為主的衣服,上衣是BAIQI家「悲劇」一套里的,通體為白黑相間的女式西服,胸前的紐扣上縫著一個黑紗白紗相間的大蝴蝶結,肋褶和后褶都有黑紗的束腰裝飾,內襯中世紀貴族的花邊復古襯衫。
下半身也是BAIQI家的「黑情太陽」套裝的短裙。通體為黑紗內襯白紗打底,外撐是一個個黑色的小太陽,外撐下面就是黑色白色想間的四層百褶裙。
對于田木楠來說,BAIQI就能滿足她一輩子的穿衣需求。
隨后田木楠又找出一條白色蕾絲襪,穿在纖細的腿上,隨后又從衣柜下面的隔層里拎出一雙黑粉相間的馬丁靴,后面腳踝的位置上還有一朵粉絲的蝴蝶結。
這是老張第一次看到田木楠的不一樣的樣子。老張知道田木楠喜歡這種衣服,但是從來沒有見她穿過。
今天是頭一次,這讓老張蠻意外的。
田木楠走到門口放下了鞋子,隨后說道:“老張?!?p> 老張答道:“哎,嚯~以前只是知道你喜歡這些衣服,沒想到實際穿起來這么好看?!?p> 老張見到田木楠的搭配都不得不讓老張這個曾經(jīng)學設計的人拍案叫絕。
老張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了身走到田木楠面前,田木楠傻傻的望著比自己高一頭的老張。
老張一把將其抱住了,田木楠就這樣被老張抱在懷里,老張的心跳有力且穩(wěn)健。
老張仿佛再說,即使我們留的不是一樣的血,但是我一樣會盡到一個父親該有責任。
老張慢慢的松開了田木楠,拍了拍田木楠一觸即炸的頭,說道:“木瓜,多穿點哈。”
田木楠點了點頭,隨后便回到屋子里找出一件淺藍色的牛仔夾克,和頂褐色的報童帽,穿好鞋便出門了。
倆人早早便聯(lián)系好了,周北陌此時正在田木楠家樓下對面的街道等著她。
周北陌穿的也十分得體,頭戴棉織帽,內置白色襯衫與黑色漏臍毛衣,外置黑色羅蒙羊毛大衣,下身則是黑色直筒褲搭配馬丁靴。
兩人穿的極其隆重也象征著兩人開始了第一次約會。
田木楠此時也來到樓下,望著街道對面的周北陌,田木楠高興的揮了揮手,看著路上沒車便迅速的跑了過去。
田木楠徑直沖向周北陌一把抱住周北陌的腰子,把頭埋在周北陌肚子上蹭來蹭去,好暖和啊。
周北陌向后踉蹌幾步隨后也是抱住了田木楠,慢慢的將其扶起來,抱在懷里。
田木楠嘻嘻的笑了起來:“末路,我來了哦。”
周北陌反客為主一把將田木楠轉了個身從后背抱住她摸了摸她一觸即炸毛的頭發(fā),說道:“哈哈,知道了,木瓜?!?p> 倆人走到前面的主干道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倆人上了車一齊說道:“發(fā)現(xiàn)王國,走咯!”
司機見兩人如此高興便高聲附和道:“吆西~出發(fā)了?!?p> 看樣子這個司機叔叔也是個大佐級別的人物。
老張今天放假休息,在家收拾著房間,剛收拾完客廳接下來老張拿著笤帚走進了田木楠的房間。
其實她的房間沒什么好收拾的,沒有垃圾,沒有樂事,沒有快樂水。
只是墻上的照片和畫很多,需要注意一下。老張拿著干抹布,又拿起一個相框仔細擦著相框。
田木楠屋里的照片大多都是她和生父的照片,少有自己Lolita的照片。
老張一個個的擦,知道老張看到了窗臺上那個不對勁的相框,里面夾著一張折了好幾翻的紙條,出于好奇心老張便把那張紙條取了出來,老張沿著折痕一點點打開,里面的內容赫然展現(xiàn)在老張眼中。
老張眉頭微微一皺接著又放松了下來。
從風都到岸都打車兩人花了近200多塊錢,可兩人一點也不覺得心疼,或許是兩人早被快樂沖昏了頭腦。
下了車,發(fā)現(xiàn)王國的入口都已經(jīng)擠滿了人,售票口前已經(jīng)空空如也,所有人都已經(jīng)買完票跑去排隊了。
周北陌掃視一圈,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xiàn),隨后拉著田木楠的手便跑了起來,邊跑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喂喂!那邊不是出口嘛?”田木楠就這樣被稀里糊涂的拉著胳膊向著那個出口跑去。
剛到出口前,二人不出所料的被攔了下來,周北陌向著工作人員簡單解釋了一下,隨后那名工作人員便迅速沖進了街道里。
面前的出口叫做美國大街,其實就是個紀念品專賣店。
不一會那名工作人員便拎著一個藍色的印有發(fā)現(xiàn)王國logo的牌子沖了過來。
然后將其遞到周北陌手中,周北陌轉過頭對著田木楠微微一笑說道:“門票問題解決了,走吧?!?p> 周北陌又拉著田木楠的手跑了起來,田木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又被稀里糊涂的拉著跑了起來。
“哎哎哎?怎么又跑啊喂。”
隨后兩人靠著這張藍卡在出口巡查時暢通無阻,成功混進了發(fā)現(xiàn)王國。
其實這張藍卡是周北陌自己托關系搞來的,現(xiàn)在的司機叔叔已經(jīng)是法律上的監(jiān)護人,周北陌拜托他給園區(qū)負責人打了通電話簡單聊幾句便給他搞到了藍卡。
周北陌用手擺正了帽子,轉過身來,抱著田木楠說道:“木瓜,今天隨便玩,都算我的,嘿嘿?!?p> 田木楠仰起頭看著此時周北陌頗有一種“神”一樣的感覺。
田木楠激動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天……突然黑了。
啪嗒一聲,是燈被打開的聲音,此時一道光照了下來。
如果在光的正下方向上看根本看不見光源究竟來自何處。
此時被照亮的這塊地,突然發(fā)生了變化,一灘粘稠灰色液體慢慢的形成一個人形,肉眼可見那是個女人,那個人形全身赤裸一絲不掛的站在原地,空白的臉部慢慢浮現(xiàn)出五官,這……
竟然是田木楠的樣子,灰色的她眼神空洞面無表情,靜靜的站在那里。
過了一會突然開口道:“田木楠要記住,你這次的目的是終結夢魘。提醒你一下,要先去雷霆戰(zhàn)車那里消除第一個記憶節(jié)點。”
說完,灰色的田木楠一半身子瞬間轉換成黃色,并開口說道:“是?!?p> 天……又恢復了正常。
其實,這座發(fā)現(xiàn)王國,對于田木楠來講是個灰色的地方。
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田野帶著她來這里玩,后來她走了,她的心也跟著他走了,只是走著走著就走不回來了。
時隔多年田木楠選擇再次來到這里是為了找回自己失去的那顆心,畢竟有些事情因誰而起就要被誰終結。
田木楠不在迷茫,她用自己最后的倔強換來對抗夢魘的武器,勢必要終結這件事情。
田木楠主動挽起周北陌的手繞過前臺廣場,直奔第一個城堡主題樂園。
過了一座木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巨大拱門,里面還有收起的鐵門,非常細節(jié)嗷。
接著就是一座很小的落地噴泉,幾只青蛙圍坐在一起相互噴水。
周北陌看向一旁很扎眼的飛天掃把,于是便問道:“木瓜這個怎么樣?”
兩人人還未到,飛天掃把上的聲音先到,尖叫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人公然“辱罵他人”的。
李駿鳥大傻子!六個大字如氣球般飄向天空。
田木楠搖了搖頭:“不,我要看過山車。”
周北陌說道:“看有什么意思,要玩~”隨即便一臉壞笑的看著田木楠。
田木楠看著眼前壞笑的周北陌也是絲毫不給面子,一把推開他的臉。
“你個狗!”
“你才是狗呢?!?p> “什么?你是在說我是狗嘛?”
“沒有沒有,我是狗,我是狗?!?p> “哼~”
兩人穿過城堡大街徑直來到雷霆戰(zhàn)車下面的觀景臺。
那輛叫雷霆戰(zhàn)車的過山車此時剛好停在軌道最高處,停了幾秒隨后迅速俯沖下去,尖叫聲此起彼伏。
周北陌已經(jīng)被嚇出我靠了都。周北陌戳了戳田木楠的腦袋問道:“真的要玩嗎?”
田木楠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呆呆的望著上面的過山車。
此時灰色的田木楠再度出現(xiàn),開始清除第一個記憶節(jié)點。
田木楠仿佛聽到了田野的聲音,此時她就像小時候的她一樣,被一個人照看著。
只是當時的田木楠被田野丟在下面自己跑去玩過山車了,隨后工作人員找到她并且一直看著她。
田木楠找不到爸爸又哭又鬧,到最后田野玩完下來田木楠才收斂了許多。
和現(xiàn)在不一樣的是,現(xiàn)在沒有鬧而已,田木楠其實還是很期待能在一次聽見田野的聲音。
灰色的田木楠瞬間整體變成了黃色的田木楠,說道:“第一記憶節(jié)點清除完畢。下一目標,紅色繪馬。”
此時田木楠慢慢回過味兒來,說道:“我,我怕了,還是不上了吧?!?p> 「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我曾擁有一切卻又什么都未曾擁有?!埂锬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