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去找他

　　“什么？！”唐云天驚了！

　　小英？女孩？狼?

　　她是……被從……狼群里……

　　唐焱沒有注意到兒子的失態(tài)，繼續(xù)說：“我受人救命之恩，沒有照顧好所托之人，真是該死呀！本來她不應該懷孕生子的……”

　　唐云天瞳孔一縮，猛吸一口氣！

　　父親的話提醒了他，是啊，她不能生嗣！

　　那她為什么還執(zhí)意要生？

　　他看向了一旁睡著的小唐超。

　　小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但卻緊緊握著手里的波浪鼓，手勁兒很大。唐焱試了幾下竟然沒有把波浪鼓從他手里拽下來。

　　這才幾個月，手勁就這么大！

　　唐焱正在奇怪，卻聽見唐云天喊了起來。

　　“所以，小英是因為吃了那個藥！她本就不能生孩子，結果造成血崩？！爹，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就！我怎么可能……我！……”

　　唐云天直接淚奔，這會兒他也顧不上他爹說的故事的真實度了，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悲痛里。

　　“其實我已經(jīng)早把厲害告訴她了，她也一直明白。但是，哎，她和你青梅竹馬長大，感情頗深。她說，愿意為你試一試！本來我想告訴你，她也不讓我說，她知道你不會同意的?！碧旗蛧@息道。

　　唐云天忽然腿軟，癱坐在了床上！

　　懊悔！憤怒！無助！

　　他夫妻倆本來就感情頗深，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小時候父母告訴他，小英的爸媽是和他們一起來到這個村的逃荒者。在路上的時候已經(jīng)相互把孩子托付給對方了，結果他的父母在途中被野獸襲擊丟了性命。他倆也都因為彼此不是本鄉(xiāng)人，從小玩在一起。

　　從小，小英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跳繩、爬樹、抓魚、抓刺猬、挖泥鰍、套野雞玩的不亦樂乎。她渾身充滿了活力，每次不把唐云天玩到躺到地上站起不來，都不會停下。

　　那時候他們經(jīng)常往小丘那邊跑，但每次都被父母或者村里人制止并抓回來。有幾次他們趁大人不注意，真的溜進了那叢林里，還遇到了狼腳印和糞便。唐云天嚇得就想回去，結果小英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興趣，她看到唐云天害怕的樣子，開心的不得了，把個唐云天氣的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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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時起，小英就留在咱們家了。一開始我發(fā)現(xiàn)她的行為習慣就像一頭小狼，猜測應該就是被狼群從哪個人家叼走，養(yǎng)了一段時間。我們四處尋找都沒找到她的家人。后來他漸漸的融入了我們的生活，因為我們也剛來沒多久，那時候一起來的有好幾家人，村里人也沒在意誰家多了一個兩歲小孩，就這樣也就沒再節(jié)外生枝?！碧旗途徚司徖^續(xù)說，

　　“不過，還有一件怪事……”

　　“什么事？”唐云天現(xiàn)在極度悲痛，滿腦子都是小英。他已經(jīng)麻木了，用平淡的語氣問。

　　“總有狼跟著她！”唐焱認真地說。

　　“啥？為啥？”

　　“我哪知道為啥！”唐焱對這個兒子的反應有點無語，繼續(xù)說，“反正就是每次我們出去，總能遠遠看見有幾頭狼在我們周圍徘徊。剛開始我怕是那些狼想過來襲擊，小英跟前我都不敢讓離人?！?p>　　“結果有一次她自己出去玩，走丟。我和你媽嚇壞了，等我們在北面的湖邊找到她的時候，他竟然睡在一頭狼的懷里！那頭狼躺在地上，小英就靠在肚子上，手抓著狼的鬃毛。把我們都嚇了一跳，但那頭狼看見有人來了，掉頭就跑了?！?p>　　“那時候效應已經(jīng)五歲了，基本也能記事了也會說話了。我們問他，她卻說那是‘狼媽媽’”

　　唐焱接著說“直到有一次他被鄰村那幾個小痞子欺負，結果從樹林里沖出了兩頭狼把他們嚇跑了。那時我才明白，那群狼是在保護她！她應該就是被那群狼養(yǎng)大的?！?p>　　唐焱的敘述結束了。當然，小英的來歷并不是真的。而小英真正的來歷他并不打算告訴兒子。

　　幾十年前，他把小英從兩個走火入魔的兄弟手中救出來的時候，小英應該已經(jīng)中了蠱。

　　而這次小英的死亡是因為出血引起的蠱毒大爆發(fā)！

　　此時他不知道自己欺騙兒子的行為會造成什么后果。他只是為了讓兒子有勇氣活下去。

　　在一旁的唐云天臉上五味雜陳。

　　以前確實聽說過小嬰兒被狼養(yǎng)大的事情。說是一頭母狼剛剛失去了幼崽，結果狼群襲擊了一戶人家，要死了家中的大人。但是襁褓中的小嬰兒卻幸免于難，母狼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保護了起來，不準其他狼靠近就這樣，這個孩子在狼群里生活了幾年。

　　小英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唐云天思索著。

　　現(xiàn)在他不知道，妻子的死應該怪誰。他不能怪父親，因為是他養(yǎng)育了小英，而小英自己也知道真相。他也不能怪剛出生的小唐超，小孩子能有什么錯呢。他只能怪他自己，怪那群狼！怪那個白衣！他為什么能給藥，就不能把孩子帶走？

　　或者……唐云天憤怒的失去理智的想著……別救！讓小英當個狼孩也可以！至少，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兒子，我今天告訴你這些是有原因的！”唐焱看見兒子眼睛越來越紅，趕緊說。

　　唐云天看著老爹，沒有說話。

　　自從小英來到趙家莊，奇怪的是，這些年很少有狼群來襲擊村莊。只是每隔幾年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會有幾頭狼會下山出沒，也只是叼走一些家畜、家禽類的，并不會傷人。

　　但是自從小英去世這幾個月，唐焱發(fā)現(xiàn)，被襲擊的家畜越來越多。甚至鄰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傷人事件。他已經(jīng)提前做了部署，并預警了村委和鎮(zhèn)上。今天來的幾個村民就是為這事來的。他隱約感覺，這次，恐怕會比20年前那次來的更猛烈吧！

　　二十年來，小英身邊不斷出現(xiàn)狼的蹤跡，唐焱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這些年帶著人擴充保衛(wèi)隊、修城墻、挖陷阱，甚至從鎮(zhèn)上申請了40多支獵槍，沒想到現(xiàn)在還真的用上了。

　　他給唐云天講了一下他的顧慮和現(xiàn)在村里的形勢，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可不希望唐云天一天渾渾噩噩的再出了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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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哪？去哪可以找到他？”唐云天半晌不說話，突然冒出一句，給他老爹問的莫名其妙。

　　“誰？”唐焱疑惑道。

　　“你說的那個白衣青年。”唐云天覺得，如果那個青年能驅散狼群一次，就能驅散第二次，況且他先在把所有的恨意都集中道那個白衣青年和狼群身上了，現(xiàn)在就想找到那個青年，讓他和那群狼互相殘殺一次才痛快。

　　“你問這做什么，這……我不知道呀他是往雪山的方向去了，”唐焱搪塞道。

　　“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