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危機依舊沒有解除,盡管這李觀云已死,但慕容婉依舊掌控著現(xiàn)場形式,柳含煙明顯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掙扎階段。
江寒的目光盯在了鐵條之上,他依然需要做生死抉擇,鐵條墜落之地就在方才他噴出的那口鮮血旁邊,甚至鐵條距離最近的鮮血只有一寸之余,江寒不敢想象,如果這鐵條落入自己的鮮血之上,他會不象這李觀云一樣被瞬間吸干。
正在江寒做最后的抉擇之時,
忽然,那灘自己吐出的血液里,一只甲蟲翻身爬出,幾步便爬到了鐵條之上。
江寒一愣:“額……?!?p> 嗡的一聲奪人心魄的輕嘯聲又起,這聲音在江寒耳中簡直就是死亡之音。那鐵條嗖的一下自地上自行飛起,直接刺進江寒腹部。
江寒只感覺自己周身的血肉在一瞬間被一股宏偉的吸力作用,自己與這股吸力相比,只如同滄海一粟。
“完了!”江寒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這兩個字,轟……,江寒周身皮膚也如同李觀云那般瞬間坍塌。
“公子……?!绷瑹煱l(fā)出一聲絕望的尖叫聲。慕容婉看著那根鐵條,眼眸中也浮現(xiàn)出濃濃的恐懼之色,如此詭異絕倫,霸道無匹的魔器她還是首次見到。
正在兩人認為江寒必死的瞬間,就連江寒也以為自己必死,這個瞬間,江寒身體的坍塌卻忽然停止。
下一刻,江寒的身體如同被充氣一般又恢復(fù)原狀。江寒睜開眼睛,眼眸中一片血紅。
“以汝身軀,傳吾之道!”
一道蒼老,悠遠,孤寂的聲音在江寒腦海中響起。
江寒站起身來,手握住鐵條的一端,一點一點,將鐵條從自己的腹部緩緩拔出,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古老的儀式。
鐵條的另一端,鮮血淋淋。
江寒終于將鐵條拔在手中,血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鐵條上淋淋的鮮血,那些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鉆入鐵條不見,同時,江寒腹部的傷口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鐵條又恢復(fù)了原狀,拇指粗細,黝黑無光,平凡之極。
江寒抬起眼睛,望向慕容婉,慕容婉只覺得渾身發(fā)麻,眼前的江寒在拿起鐵條的一瞬間,就如同一頭遠古的絕世兇獸,渾身散發(fā)著蒼涼的意味。
慕容婉一咬牙,立即收了青色令牌。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邪門,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慕容婉收起令牌,轉(zhuǎn)身就欲逃走,忽然。
嗡……。
一道勾魂之音響起,這聲音聽的慕容婉心驚肉跳,一股平生未遇的死亡危機聚涌心頭,慕容婉隨手一張疾風(fēng)符篆拍在身上,平地里忽然響起呼嘯的風(fēng)聲,那竟是一張中品疾風(fēng)符篆。
慕容婉的身形隨風(fēng)而起,她本來修為就比江寒高出太多,真元之力的威能更大,此時又距離江寒三四丈的距離,又有中品疾風(fēng)符咒的加持。
慕容婉相信,她是絕對能安然逃離的。
但是,就在她啟步的剎那,一條帶著無數(shù)殘影的鐵條竟然后發(fā)而先至,已然到了她身后。
嘭!
鐵條毫無懸念的攔腰砸中慕容婉,慕容婉的符衣瞬間支離破碎,接著,符衣之內(nèi),又一塊保命符牌碎裂,護體光芒剛起,就被鐵條的威能砸的粉碎。
轟!
慕容婉的嬌軀,沙包似的飛出,一連砸穿幾道院墻,所幸三河鎮(zhèn)的這一片村民早已被兩人催眠,盡管此時的動靜很大,卻無一位村民知曉,事實上對于凡人的催眠,也是眾多修士斬妖除魔時的選擇。
另一家庭院的墻底下,慕容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面色早已蒼白如紙,花容盡失,死狗般躺在墻底下,卻連一根手指也不能動一下。
此女絕不能留,江寒提著鐵條如影相隨,周身煞氣沖天!距離慕容婉五尺之地時,鐵條再度揚起。
身死一線之際,慕容婉提起所有力氣忽然嬌喝一聲:“你的家人!
嗡!鐵條已經(jīng)到了慕容婉身前,卻忽然硬生生停滯,鐵條的一端正在已極高的頻率震動著,嗡嗡之聲不絕于耳,無窮的殺氣迸射而出。
慕容婉驚恐之極,極速說道:“你叫江寒,你家原本在天水街經(jīng)營著一家名為永盛樓的珠寶行。因為被官府搜出了皇家禁物陰陽寶玉,你父親獲罪被打入死牢,你母親帶著你和你妹妹江寧移居這三河鎮(zhèn)祖宅?!?p> 這慕容婉竟然把他調(diào)查的這么清楚,江寒不由得頭皮發(fā)麻,殺意沖天。
慕容婉繼續(xù)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就是我七星山的死敵,你,你的父母妹妹,便會遭到我七星山永無止境的追殺,因為我的真正身份是七星山宗主的凌虛真人的獨女!”
江寒眼眸中光芒閃動,似在權(quán)衡利弊,慕容婉繼續(xù)道:“你的家庭底細是暢春園派人查的,除非你能立即將暢春園上下屠滅,不然此消息一定會傳回七星山,還有,你看到高空中的那只人面魔鳥沒,你殺了我,連同你的影像它也會帶到七星山?!?p> 江寒此時也已冷靜下來,他自己可以逃走,但是卻無法周全母親妹妹,更何況父親還在死牢,根本逃不出來,還有他也不能過著被大宗門無休止的追殺生活。
江寒眼眸中煞氣縈繞,忽然幽幽一嘆:“的確,我此刻還不能殺你。”
慕容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說道:“我可以發(fā)心魔誓言,只要你放過我,今晚之事,我絕不追究,一切善后我都會處置妥當(dāng),我?guī)熜掷钣^云當(dāng)然是被蜈蚣精的同伙所殺,跟公子你沒有絲毫關(guān)系,處理完此事,我也會立即離開汴京,永不與公子想見!”
江寒淡淡地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慕容婉一怔:“公子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江寒掄起鐵條,嗡的一聲砸在死狗般躺在地上的慕容婉身上,慕容婉滿眼都是不能置信與絕望,自己分明已經(jīng)說動他了啊!
嘭的一聲,鐵條砸在慕容婉的嬌軀之上。
慕容婉只覺這一刻,她的靈魂與肉體都是一片轟鳴,但是她卻并沒有死。
江寒抬起鐵條,鐵條手柄前段位置,赫然出現(xiàn)了一枚靈魂印記,其神情正與慕容婉有七分相似。
慕容婉此時滿臉的茫然與不可置信。
江寒淡淡地說道:“感覺到了嗎?”江寒的聲音傳入慕容婉耳中就如同惡魔厲鬼一般。
慕容婉忽然尖叫一聲,一臉的震驚與不能置信:“你,你竟然靈魂控制了我?”
慕容婉怎么也不會想到,江寒一鐵條砸到她的身體上竟然直接把她靈魂控制,這讓一直以來眾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慕容婉如何能夠接受。
江寒淡淡地道:“你的靈魂印記已經(jīng)被我的鐵條吸收,一旦這根鐵條失去了主人,你的靈魂就會直接被這根鐵條瞬間湮滅,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吧!”
說罷,江寒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慕容婉的眼神一片癡呆。
江寒認主鐵條的剎那,便得到了鐵條的三項技能:“一擊破萬法,一擊奴魂印,一擊擺渡。”
一擊破萬法,使用者體內(nèi)的真元之氣,可十倍的增持鐵條的威能,可破世間一切之法。江寒方才全力砸出的第一棍,是鐵條威能最低的一棍,直接吸走了江寒丹田內(nèi)一半的真元存量,但是鐵條卻瞬間被加持到了萬斤的威能。也就是說,江寒就算是升級到煉氣一重圓滿,也只能揮出三棍而已。
一擊奴魂印,鐵條的威能只要能夠撼動被打之人的靈魂,就能一棍吸收其靈魂印記將之奴役,但是奴役靈魂有違天道,即使是鐵條如此神兵,也只能奴役三只靈魂而已,想要再多奴役,便需要放還先前之靈魂,且不能湮滅。就是說,江寒奴役了慕容婉后,再只能奴役兩人,想要再次奴役就必須放還一人。
一擊擺渡,以江寒如今真元的半數(shù)作為獻祭,江寒鐵條點地,便可以瞬息間出現(xiàn)在任何方向的百里之外,且不受任何法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