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中,此時氣氛熱火朝天。
這次拍賣會為了問道大會,可是足足籌備了十年,各種寶物層出不窮,葉冷他們已經(jīng)看花了眼,就連自小見多識廣的周沐雅此時俏臉上都滿是震驚。
這拍賣會光是各種不入品的寶物,都足足拍出了上千件,其中有不少寶物很是適合五人,可他們卻連一件都沒有成功拍到手過,實在是這拍賣會上有錢人太多了……
但葉冷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失落,因為那個‘不知名’的大財主,在這次拍賣會上收獲可是巨大。
此時孟白等人的包廂中,翡翠大咧咧的坐著,剛想倒杯茶潤潤嗓子,就被早已守在旁邊的周廚子連忙搶過茶壺:“嘛呢,小周子就在邊上,有事說一聲就成,哪還需要翡翠大人您親自動手,這不是埋汰人!。”
翡翠對他的眼力勁很是滿意:“不錯,小周子待會你看中了什么寶貝,直接買,不用問本大人?!?p> 周廚子聞言心里大喜,面上一臉正色,仿佛在說:“俺老周不是那種人!”
孟白和秦雨兒相視一眼,心道:“這兩人真是……沒救了。”但剛好這時場中準備拍賣的下一件東西,忽然引起了他們兩人的興趣。
高臺上那名為紅拂的女子,接過這突然被臨時送上場的拍賣品后,打開木盒掃了一眼,頓時嬌軀一震,但馬上恢復了心緒,巧笑嫣然的看著臺下眾人:“各位貴賓,接下來這件寶物是一位神秘貴賓臨時加進拍賣中的,我們拍賣行事先可不知情,不然這件寶物最起碼會成為壓軸的寶物之一”
聽到這話,連周廚子和翡翠都被吸引了注意,好奇的看向高臺。
那紅衣少婦卻賣了個關子:“不知道在場的貴賓是否有人還記得五百年前的血衣仙?”
二樓包廂中的葉冷等人聞言一愣,五百年前?
那時候大長老和宗主都還沒出生,他們又去哪知道,不過聽這女人話里的意思,好像這血衣仙是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但在場的,只要知道這個名字的人皆是臉色一變。
頂樓一間包廂中,圣符宗大長老許月在聽到這個名字后,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而除了許琴依然在不停的吃著東西外,此刻房中的其他人,包括燕長歌在內(nèi)都噤若寒蟬,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而孟白和翡翠此刻也在疑惑,‘血衣仙’他們在北境時自然聽過,隱約記得和那傳說中的月神許畫似乎有些淵緣,難不成這寶物和許畫有關?
在孟白的心里,他對傳說中的許畫除了敬仰之外,更是有一絲不服輸,恨不得能與他生在同時代與其一戰(zhàn)。
此刻驟然聽到和許畫有關的消息,孟白眼神灼熱而又充滿了遺憾。
翡翠連忙拉了拉他胳膊:“小白,你才是最強的?!?p> 孟白一愣,明白她是會錯意了,認為自己又被那許畫給動搖了道心,他也不解釋,只是笑著對翡翠點頭。
是啊,自己面對任何人也不會輸,當年不是早就發(fā)過這個誓言……
周廚子和秦雨兒相視一眼,但對這血衣仙的事也沒有多言,而葉冷他們的包廂中,五人都是一陣好奇,紛紛猜測這件寶物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時頂樓的一間包廂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詫異的聲音:“你們提起這妖女做什么,難道這東西和她有關?”
葉冷他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大驚,而大廳中的人群也低聲議論了起來,因為這說話之人正是天陣宗大長老吳北陣。
那紅衣少婦聽到天陣宗大長老開口詢問,也不敢再賣關子:“不錯,諸位貴賓請看?!闭f完恭敬打開身前的長形木盒。
葉冷五人連忙看去,就見盒重靜靜躺著一把的長劍,劍柄上雕刻青色古老花紋,劍刃鋒利無比,當?shù)钠鹑腥缜锼?,但整柄劍除了顯得古樸大氣,似乎沒有什么出奇之處,況且這還是一柄殘劍,整個劍身布滿了道道裂痕,估摸著砍塊豆腐都懸。
但此時場中又是一陣安靜。
良久吳北陣的聲音再次響起:“風無相……”
聽到這感慨的語氣,紅衣少婦不以為意,接著笑道:“想當年許畫與血衣仙之間的愛恨糾葛,可是震驚了南北兩境,連那風流的許畫都逃不出這美人劫……”
“閉嘴?!?p> 紅衣少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爆喝打斷,同時頂樓一間包廂的大門也被暴亂的靈氣震開。
圣符宗大長老許月直接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憤怒的看著紅衣少婦。
而紅衣少婦顯然也沒想到老嫗會不顧身份直接出來,此時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緊接著其他三宗大長老,都從房中走了出來,安老頭眉頭緊皺:“許老婆子,你別沖動,冷靜一些?!?p> 許老嫗仿若未聞,依然死死盯著那紅衣少婦,安老頭三人都明白,只要那紅衣少婦再敢多說一句,她絕對會殺人。
此時葉冷等人包廂中,他們也都在詫異那圣符宗大長老的反應,周沐雅卻忽然驚呼:“月神許畫!”
袁元和牛犇連忙看去,凌煙更是直接詢問:“雅雅,許畫是誰,那月神又是什么意思?”
但他們此刻都沒注意到身邊葉冷的異常。
我學的就是月神訣,但為什么看到那把劍,功法會突然自主運轉(zhuǎn)?為什么我心里會忽然感到莫名悲傷?……葉冷心里疑惑,也也隱隱有一些猜測。
凌煙注意到了葉冷的安靜,不禁詫異問道:“葉狗腿你怎么了?”
葉冷連忙壓下心里的猜測和那異常的情緒:“沒事,大師姐快和我們說說
周沐雅也是壓下心中的震驚,給眾人解釋:“小時候我聽師父說過一個故事,據(jù)說圣符宗曾有一名弟子名為許畫。”
葉冷和凌煙他們聞言,心道一聲:“難怪,那紅衣少婦當人家大長老的面說其宗門弟子和妖女的糾葛,可不是惹人生氣。”
但接下來周沐雅的話卻讓他們震撼萬分。
“那許畫一生橫掃南北兩境,力壓四族同輩。十歲開始修煉,一盞茶時間直接淬靈成功,在淬靈境更是煉出下品靈符,這在修仙界歷史上也只有他一人成功做到過,接著十一歲筑靈,十四歲御靈,二十歲融靈,更在四十歲踏入靈寶境,一生無一敗績,”
周沐雅看向一臉呆滯的眾人,接著喃喃道:“聽說那許畫更是生的人比月美,所以被四族女子尊為月神。但我一直認為這是一個故事,你們說,有人會妖孽和完美到如此地步嗎?”
袁元和凌煙三人幾人自然不信,這世上是有妖孽天才,像那十王,像奈何,還有自家無敵的大長老,但周沐雅所說的許畫,完全根本就是已經(jīng)超脫了常理。
葉冷此刻腦子里只有周廚子和秦雨兒對許畫的評價:“非人!驚艷萬古!”
這時一樓的高臺上,紅衣少婦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位老者。
老者看向許月:“許道友冷靜一些,這小丫頭不知道輕重莫歸罪。
接著老者又看向其他人道:“不過許畫作為仙元大陸歷史上最妖孽的天才,想當年留下了四句話,你們應該都知道,這劍的價值自然不用老夫多說,而且沒有底價和加價規(guī)則,價高者得。”
老者說完,就揮手讓紅衣少婦退去,他留在臺上主持接下來的拍賣。
許月臉上風雨欲來:“這劍是我圣符宗的?!?p> 老者撫須而笑:“許道友,不說許畫當年已經(jīng)被你逐出圣符宗,這‘風無相’誰不知是他送給血衣仙的定情之物,而血衣仙隕落后,這劍便是無主之物?!?p> 許月不再多言,只是她指尖浮現(xiàn)六色彩芒忍不住就要動手了。
老者身前飄著一本書籍:“許道友,你真要動手?”
正在這時,安陽三人連忙拉住許月:“他們只是負責拍賣,這是他們的規(guī)矩。”
老者對三人感激的笑了笑,但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許月收起本命靈符,卻沒有回到包廂:“那老身也按規(guī)矩來,這靈劍我圣符宗出價一塊靈石?!?p> 剛剛老者才說這柄靈劍沒有低價,此時這許月明擺著是要打他們商會的臉,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脅:
這劍他們圣符宗要了,誰要是敢出價,就是和他們杠上了,而且四大宗門一向同氣連枝,得罪一家就是招惹了四家。
無一人敢出價,場中氣氛一時古怪了起來。
就在老者面色不善時,忽然大廳報價陣盤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二’字。
眾人都是一愣,老者卻是大笑出聲,這一巴掌打在圣符宗臉上夠響!
許月頓時暴怒,正要動手,老者幽幽道:“你真當?shù)馗履銈兯拇笞陂T。”
地府!眾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驚,這是仙元大陸最大的黑市組織,暗殺和販賣情報等所有陰暗面他們都會涉及。
雖然被四大宗門和兩大圣地通緝,但那也只能是私下,畢竟明面上的地府眾人可都是在北境有戰(zhàn)功在身,這也是奈何為何能光明正大進到傳承圣地的原因。
沒想到這次拍賣會,居然將這個組織的人請來負責安全。
安老頭攔住許月,笑道:“我們只是想看看誰這么有魄力,敢出兩塊靈石買下這柄靈劍,放心,不會壞了拍賣會的規(guī)矩。不過你難道認為我們四大宗門怕你們地府?”
重山在一旁笑瞇瞇道:“那可不,地府,呵呵,這名字就夠嚇人的?!?p> 吳北陣直接一指向那出價的包廂點去……
他們旁邊包廂的中,翡翠一臉興奮的看著熱鬧:“哈哈,這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家伙,估計他的長輩也是一群二愣子,才會收他為……弟子?!?p> 翡翠呆呆的看著樓下那七個小家伙,差點氣的一口老血,孟白深吸了口氣吐出:“不錯,的確是個二愣子,才能教出這等‘優(yōu)秀’弟子?!?p> ……
二樓,袁元幾人懵逼的看著葉冷,葉冷抱著小唐果傻乎乎的看著破碎的大門,咽了口唾沫:“我要是說剛剛我手滑了你們信不信?”
安老頭氣極反笑:“你個小王八蛋,真有種啊?!?p> 葉冷也是心虛,他自然不會真是個二愣子,但這把劍他必須要得到,所以想出兩千靈石試試,但他懷里的小丫頭亂動,于是手就……滑了。
老者卻笑瞇瞇道:“無妨,反正現(xiàn)在你出價最高,還有沒有更高價的?”
現(xiàn)在還出個錘子,難道我們出三塊靈石……四大長老心里同時暗罵,許月更是眼中冷光閃爍。
凌煙幾人連忙站在葉冷身邊……雖然心里都在暗罵這小子腦袋肯定是被驢子踢了。
黑衣老者繼續(xù)拱火:“‘二’……塊靈石一次?!?p> 呵呵,葉冷心里記住這老東西了。
這時安然忽然走出包廂,直接喊道:“一萬靈石?!?p> 四宗其余弟子也反應了過來,這價他們長輩自然不能開口,只能他們來參與競價。
葉冷心里頓時怒了,他已經(jīng)得罪了人,本來想拿到劍就去找大長老他們,但這安然忽然競價,他就有麻煩了,就算此時他不開口,估計這事也被四大宗門記在心里了。
得罪了人還拿不到好處?
葉冷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萬零二塊靈石。”
燕長歌冷笑兩聲:“兩萬?!?p> “兩萬零二?!?p> ……
吳清舞罵道:“小子,你找死。”
葉冷面無表情,繼續(xù)報價。
老者樂呵呵的煽風點火,他自然知道葉冷是誰,也不怕他胡亂報價付不起靈石,反正可以去翡翠宗要錢。
當葉冷報到二十萬零二時,凌煙連忙拉住他不讓再報價。
安老頭也氣罵道:“你們兩個還在那看戲?信不信老夫真找個沒人的地方做了這小子?!?p> 聽到這話,葉冷愣了愣,這老頭人不錯啊。
吳北陣三人則沒好氣的瞪了安老頭一眼,明白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孟白四人尷尬的走了出來,翡翠干笑兩聲:“師父,您也在這啊,早說啊,來我們這喝一杯?”
“喝個屁,直接說這事怎么解決?”安老頭直接罵道。
除了翡翠不知道,孟白三人都想讓葉冷走兩脈融合的道路,那么這柄‘風無相’就必須拿下,可這劍和圣符宗極有淵緣,他們一時之間也有點兩難。
沒想到許月忽然開口:“將‘風無痕’還給圣符宗,今天的事絕不追究,還算欠你們翡翠宗一個人情?!?p> 孟白四人詫異,但一想到她和許畫的關系,心里便有些了然。
但這劍實在是不能讓!
孟白施了一禮:“許前輩,抱歉?!?p> 安老頭沒想到許月將話說到這個地步,孟白也不退讓,他了解孟白的為人,心里升起狐疑。
許月卻是憤怒。
這時周廚子忽然插嘴:“要不這樣,問道大會第三關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把劍誰是第一就歸誰如何。”
孟白沒有遲疑,直接點頭:“可以,如果這次大會第一是你們四大宗門的,這靈劍孟白雙手奉上?!?p> 聽到這話,四宗弟子皆是心中憤怒。
重山更是和善笑道:“孟小子,這么有自信你們翡翠宗又是第一?”
翡翠更是激動:“重老頭,要不你也參加來賭一把?”
這次眾人倒沒驚詫,每次的問道大會幾人都會下點小賭注,就連神丹城各大賭樓都已經(jīng)開了各種賭局,特別是第二關結(jié)束后公布的排名,前十人更是熱門人選。
而葉冷早悄悄跑去為翡翠宗眾人下了賭注,但看到自己的賠率……淚流滿目,倒是周沐雅賠率極低,幾乎快到達一比一了,這說明了眾人對她的確是極其看好。
重山想了想,沒有拒絕:“既然要賭就賭大些,老夫出一塊完整的金精隕鐵,壓我仙寶宗弟子?!?p> 安老頭詫異道:“你對那兩小子這么自信?”
這金精隕鐵,絕對是金屬性煉寶最頂級材料之一。
而重山猛然反應過來:“不對,老夫賭這次大會第二?!?p> 不等孟白等人詫異,許月也接著道:“除了‘風無相’,老身再出一份至寶境兇獸精血,也堵我家小家伙們第二?!?p> 吳北陣依然如此,安老頭撇了撇嘴。
孟白沉吟片刻:“多謝四位前輩的坦誠,頂級山魂,我也賭第二的位子?!?p> 臺下眾人,除了四大宗門的天才翹楚心里明白,連普通弟子都疑惑不解。
葉冷嘀咕道:“這大會第一被人吃了,一個個搶著做老二?”
以頂樓眾人的實力自然聽見了,不等四大長老發(fā)怒,孟白沉聲道:“翡翠。”
翡翠笑了一下,接下來眾人見到眼前一幕,眼皮直跳。
這到底是師徒還是仇人?嘖嘖,這下手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