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流潮涌
縣衙絕對是全縣城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護(hù)城法陣最核心的地方,但是在這縣衙之中卻如同沒有人守門口一樣,誰都能進(jìn)來轉(zhuǎn)悠一圈。
這讓魏和感覺自己很危險。
摩閻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面。
一個刺客可以隨隨便便混進(jìn)來了。
誰知道還有多少人能無聲無息的摸到自己的身邊。
這世界太危險的。
“大人,我立刻帶人檢修縣衙的護(hù)城大陣,清查縣衙里面的每一個人,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在發(fā)生!”韓愈連忙站出來,低沉的說道。
“我相信你!”
魏和這時候其實不是相信韓愈,是沒有人可以相信,在這座縣城之中的每一個人,他都懷疑,可懷疑沒有用的,除非有證據(jù)。
“檢修法陣是要做的,至于清查縣衙的人,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了,如今強敵在外,我們縣城本來就是人心煌煌的一個狀態(tài)了!”
魏和忍不住有些嘆氣的說道:“如果縣衙再出現(xiàn)問題,百姓們就會對縣衙失去信心,到時候內(nèi)憂外患,我們才是真的麻煩!”
“可是……”
韓愈擔(dān)心:“萬一縣衙之中有刺客的同黨,那大人就太危險了,大人一身系整個縣城的安全,不可輕敵!”
“我會注意的!”
魏和點點頭。
韓愈的這一句話也沒錯,自己關(guān)乎整個縣衙的安全的,執(zhí)掌縣令大印的自己,等于執(zhí)掌了縣衙法陣,一旦自己的出了問題,縣衙法陣會立刻崩潰的。
“你先去安定人心!”
魏和低沉的說道:“特別是如今的這種關(guān)頭,絕對不能出現(xiàn)一點點的動亂,一旦人心亂了,很多事情就壓不住了!”
“是!”
韓愈無奈的點點頭,然后行禮之后,轉(zhuǎn)身離去。
“公子,為什么不讓他查一查縣衙的人,刺客能明目張膽的進(jìn)來,這縣衙之中,絕對是有人接應(yīng)的,不然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突破法陣守護(hù)!”
大熊看著韓愈離開之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讓人家查,萬一人家給你來一個賊喊捉賊呢?”魏和幽幽的冷笑。
“你懷疑他?”
大熊的瞳孔之中冒出一抹殺氣。
“我懷疑縣衙里面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魏和淡淡的說道:“換句話說,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敢相信!”
“可若只靠我們自己,縣衙這么大,我們怎么查???”
大熊有些為難。
“查是效率最低的,我們也沒有這個必要,他們針對的是我,那么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魏和嘴角揚起一抹玩味:“我們守株待兔就行了,這段時間,你明面上放松,暗地里面戒嚴(yán),我相信會等到我們要等的人的!”
有人想要他死。
早晚還是會出手的。
他不相信那些人能按捺得住。
“好!”
大熊咬牙切齒,雙眸赤紅,殺意凜然:“要是讓我逮住了此人,我必把他大卸八塊,不然難以解我心頭之恨!”
魏和的心中暖暖的,不管是這個環(huán)境如何的殘酷,縱酒還是有一個人在無條件的對自己進(jìn)行關(guān)心的。
有大熊在身邊,他踏實很多。
他把玩起來來的手中的樹葉令牌:“楓葉渡,大熊,你知道多少?。 ?p> “看過一些札記,了解過一些的信息,但是其實知道的不多,我只是知道大秦五大行館,每一個都是藏匿著無數(shù)練氣高手的!”
大熊想了想,回應(yīng)說道:“楓葉渡我知道的的確不多,不過他們有一句話倒是流傳了時間比較長久的話,當(dāng)年我聽世子說過,楓葉渡,渡盡天下負(fù)心人!”
“什么?”
魏和斜睨了一眼大熊,感覺這話有些怪怪的。
不像一個刺客行館該說的話。
倒是有些……
一個負(fù)了心的女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楓葉渡,渡盡天下負(fù)心人!”
大熊重復(fù)了一遍。
“這口氣?”魏和突然眸子一亮:“楓葉渡不會是一個女人為主的刺客行館吧!”
“我不知道!”
大熊搖搖頭,道:“我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是,不能離開你,楓葉渡的刺客太厲害了,自古燕趙豪客多,天下五大刺客行館雖然老巢一直都不顯露出來,但是他們的活動范圍倒是有些范圍的,楓葉渡應(yīng)該是以昔日趙國,如果大秦趙州為核心,經(jīng)常在北方活動,聽說被楓葉渡的刺客盯上的人,都很難逃得的性命!”
“這里是江東,為什么楓葉渡的刺客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魏和的腦海之中,越來越多的疑惑。
有時候越多事情出現(xiàn),自然越多的線索,讓他能了解自己的處境和這個世界的敵人,但是也容易多出一些疑惑。
大熊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魏和。
………………………………………………
夜色再一次降臨在平陽縣的天空之上。
維持了一天的進(jìn)攻暫時有些緩了一下,畢竟針對縣城法陣的進(jìn)攻,他們?nèi)狈α斯コ欠ㄆ?,只能靠自己的真氣轟擊。
洪無極的補給又不多。
自然補充跟不上消耗,即使再厲害的高手,也會力量消耗的,況且他們是一群剛剛才被打開鎖氣鏈的礦工而已。
所以白天可以進(jìn)攻,晚上必須要好好的休息。
城郊之外,一座臨時的大營建立起來,很簡陋,但是有洪無極這一尊高手坐鎮(zhèn)其中,也很那有人敢偷營。
營盤之中,洪無極正在看縣城的防御陣圖。
四象法陣他研究過很多次。
但是作為傳承數(shù)千年,又無數(shù)次經(jīng)過大秦高手改良過的四象法陣,顯得越來越簡單,并沒有太過于復(fù)雜。
而這種簡單也造成了法陣沒有太多陣點可以被他們利用。
一旦法陣啟動。
他們只能從外面打破,沒有再多的辦法能破開法陣。
“天王!”
一個滿臉胡須,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的壯漢站出來,拱手說道:“縣衙法陣太堅固了,如果繼續(xù)進(jìn)攻,我們的高手根本支持不住多長時間的!”
“對啊!”
又一個瘦弱的青年,卻滿頭白發(fā),他那褐色陰沉的眼眸看著洪無極:“天王,以我們煉氣士如今的實力,即使再有三五天,都沒辦法破開縣衙法陣,除非你能恢復(fù)修為!”
這兩個都是礦工之中代表性的人物。
只有三根手指的是屠歸。
曾經(jīng)寧州大盜,雖只是七品修為,但是身法獨特,法術(shù)玄妙,所以頗有名氣,曾做過不少大案,卻無人能抓得住他,而且他盜財亦盜色,曾經(jīng)因為一次盜竊一個府的府尊的府邸,而且盜財不止,還勾搭了一個府尊小妾,最后因為這個小妾的出賣被抓住,直接被人斬掉了的兩根手指,廢掉了一身最出色的法術(shù),然后鎖住了修為,丟入了大牢里面嗎。
十年大牢,被折磨不成人形,最后被時間遺忘,然后丟盡了烏石礦里面,在烏石礦他撐住了二十年的時間。
在烏石礦的二十年,他看著無數(shù)的礦工下礦,死,被抬出來,他怕自己有一天也會重復(fù)這樣的命運,擔(dān)心受怕無數(shù)年。
在洪無極的振臂一呼的呼應(yīng)之下,他率先響應(yīng)了。
而瘦弱青年,叫方末。
方末是末世的末,曾是一個世家門閥的公子,少年桀驁,曾是天才,是寧州無雙府的少有的天之驕子,卻在修煉之中意外墮魔。
魔性之下,曾屠無數(shù)百姓,最后被無雙府的高手擒獲,判流放邊疆,不過在無雙方家的運作之下,寧州最后把他流放到了烏石礦。
在烏石礦的五年時間,他以最羸弱的身體撐住了無數(shù)次死亡的威脅,他不以力量稱雄,以陰謀詭計稱尊,號稱礦工之中最陰險的人。
如今兩人被洪無極打開了鎖氣鏈之后,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品的修為,不過多年來真氣被鎖,經(jīng)脈萎縮,戰(zhàn)斗力沒有恢復(fù)的這么快。
“我知道!”
洪無極閉幕眼神,半響之后才睜開眼睛:“你們放心,我既敢進(jìn)攻縣城,自有辦法能破開縣城,再過數(shù)日,待我修為完全恢復(fù)之后,便是破城之日,進(jìn)城之后,允你們?nèi)詹环獾?!?p> “是!”
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有些斗志昂然。
三日不封刀。
就是任由他們?nèi)缤骺芤话?,在這做縣城里面做什么都可以,這對他們這些壓抑多年的礦工而言,仿佛是非常大的誘餌。
他們的眼里面很少法規(guī)法度了,敢跟著洪無極干的,都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了,求的就是及時行樂,至于其他的法規(guī)道德,他們早已經(jīng)冰冷了。
特別是烏石礦每年死去的礦工幾率超過百分之二十,每一次冰冷冷的尸體從礦底上抬上來,他們除了冷漠只有冷漠。
為什么他們愿意隨著洪無極造反。
不是他們不害怕大秦天威,而是他們在這的地獄之中早已經(jīng)嘗盡了苦楚,對他們來說,造反是要死,繼續(xù)挖礦也是要死。
所以他們義無反顧的隨著洪無極殺出了烏石礦,當(dāng)起來了反賊。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讓兒郎們好好的修養(yǎng),明日繼續(xù)的進(jìn)攻,繼續(xù)消耗縣城的力量,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破城而入!”
“是!”
眾人魚貫而出。
空曠營帳之中,只剩下洪無極一個人。
洪無極深呼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石碑牌匾,恭謹(jǐn)?shù)姆旁谏厦?,然后膜拜一番,在念叨咒語:“尊敬的神,你最忠心的神仆請求聆聽你的聲音!”
“凡人,為何呼喚本神!”
石牌顫動一下,然后一道七彩的光芒浮現(xiàn)出一道影子出來了,影子模糊,但是的卻散發(fā)出超塵脫俗的力量來,它發(fā)出來的聲音恢弘龐大的,仿佛能天地都在顫動一樣的。
“尊敬的神,你吩咐我找的東西,找到了,但是我的力量不足的,不足以替尊敬神,把這個東西拿回來,請神賜我力量!”
洪無極畢恭畢敬的說道。
“找到了?”
石碑之中發(fā)出了一道有些激動的聲音。
“是的!”
“好吧!”
石碑突然閃爍起來了,一道道的光芒匯聚形成七彩的顏色,籠罩在洪無極的身上:“這是本神借給你神力,可足夠你提高一個境界,不過只能維持三天的時間!”
“多謝尊敬的神!”
“好好替本神做事情,待本神返回神州之日,不會虧待你的!”石碑顫動了一下,影子消失,聲音也停下來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洪無極站起來,把石碑收起來了,他拳頭握著,緩緩的凝聚起來一股磅礴的力量,讓他在嘴角在不經(jīng)意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真好騙啊!”
他看著這幽幽的夜色,感嘆說道:“果然是一群茍延殘喘的家伙!”
有了這股力量,他才能做自己的想要做的事情,神力充斥全身,不僅僅讓他恢復(fù)有些想要恢復(fù)四品修為,而且隱隱約約之中,他感悟到了一絲絲神力的道韻。
若能參透這神力的奧妙,說不定他足以打開三品煉氣士的大門。
三品和四品,那是天壤之別。
三品才真正的稱呼的上是大秦的高手,有縱橫大秦之能。
………………
縣城之內(nèi)。
林世平再一次來到一座隱秘不為人知的院落里面,院落里面的青年在作畫,他正在畫一個城池,輪廓已經(jīng)顯露出來了。
正是平陽縣的模樣。
“兵主,洪無極那廝修為恢復(fù)的很快,吾等已非對手!”
林世平站在旁邊,待青年把手中的畫筆停下來,他才拱手說道。
“恢復(fù)到幾品了?”
青年問。
“最少五品,甚至……”林世平道:“我感覺他恢復(fù)了更多,只是沒辦法試探出來了!”
“五品?”
青年想了想,看著自己的畫,道:“五品還不足以能破平陽縣,他敢來,只能說他有恢復(fù)四品修為的可能!”
“可他為什么離開烏石礦,按道理他不應(yīng)該守住烏石礦的嗎?”
“因為他知道了更多!”
青年說道:“封印是在烏石礦,但是撼動封印的東西在平陽縣內(nèi),這人目標(biāo)很明顯,就是從這兵家封印來的!”
“那他是不是已經(jīng)取了我兵家法寶!”
“他沒有這能耐!”
青年說道:“除非他能找到打開封印的鑰匙,這也是他為什么要進(jìn)攻平陽縣令,不惜冒著成為反賊的身份,也要進(jìn)攻縣衙!”
“原來如此!”
林世平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這些年找的東西,是在縣衙,而不是在烏石礦。
可他不明白,公子明明知道,為什么還是要在烏石礦耗下去。
“鑰匙對他重要,對我們不重要!”
青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笑著說道:“我們想要打開封印,比他簡單多了,只是我還有一些顧慮,你別問了,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是!”
林世平對青年信任有加,他不說,自己不會多問,他繼續(xù)匯報說道:“還有一件事情,縣衙里面出現(xiàn)刺客,但是被魏縣令給趕走了,還是楓葉渡的那些人!”
“楓葉渡的人出現(xiàn)在江東?”
青年倒是有些意外,他沉默的半響,道:“看來有些人是要坐不住了,這江東四州,風(fēng)云將起,不過越亂越好,越是亂,咱們才有足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