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離體,任盈盈這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一邊給令狐沖點穴,一邊瘋狂按壓傷口意圖止血,然而全無效果,場面極為凄慘悲傷。
岳不群眼皮一跳,終究是他親自帶大的,不可能全無一點感情。
而寧中則卻再也無法漠視,高喊一聲,“沖兒!”
迅速跑到令狐沖身旁,她情真意切,滿臉悲痛,便是任我行與向問天也沒有阻攔。
而方才交手,兔起鶻落,變化奇詭,看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功力稍次者甚至不明白事情怎會發(fā)生至此,方才他們二人才打得旗鼓相當,叫人看得如癡如醉,怎地令狐沖就當場脆敗,然后便被徐隱離手劍所殺?
方證與沖虛二人幾度想要相救,反倒被任我行所阻,當下也只能遺憾長嘆。
二者再看向徐隱的目光,已滿是警惕忌憚。
此子行事狠辣,不留退路,且實力極高,可說是當今武林最危險之人。
那手劍術已得獨孤九劍精髓,偏偏他還能隔空取物,說明有著極高的內功修為,這是他這般年紀極為少見的!
任我行更是勃然大怒,不僅自己欣賞的女婿被人所殺,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殺掉的!
他此生除了被東方不敗用計所擒以外,何曾遭受過這般侮辱。
一雙虎目宛如銅鈴,牢牢鎖定住徐隱,“令狐沖技不如人,被你所殺,那是他活該!
老夫原本沒有道理為他報仇,不過若是不將你千刀萬剮,老夫心頭難平,如鯁在喉!”
徐隱手握避水劍,神情冷厲的說道:“在下不受人威脅,我能斬令狐沖,就能斬你!來戰(zhàn)!”
“有種,夠狂!”
任我行滿臉殺機的站出來,全身骨節(jié)噼啪作響,走路宛如雄獅巡視,氣勢極為駭人。
周圍的武林中人,即便未被針對,也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
一旁漠視的左冷禪瞧了眼方證與沖虛二人,見他們紛紛踏前一步,暗想:就算這小子敵不過任我行,有方證和沖虛在此,定會插手相救,還白白讓他在武林同道面前大漲聲勢,反倒不如讓我來試探一下任我行,否則這些年所創(chuàng)的寒冰真氣豈非沒了用武之地?
他略一思索,便立即行動,徑直走到徐隱身前。
“后生劍法如此精妙,左某亦生愛才之意,還是莫要在此誤了性命才是?!?p> 徐隱大為詫異,“我以為左盟主是巴不得在下死在這里。”
“往日恩怨容后再論,今番既然同屬正道共抗魔教,自當齊心協力。左某不會因你曾拂了左某面子,便任憑魔教中人肆意妄為的?!?p> “承蒙左盟主厚愛,晚輩感激不盡,不過并派之舉,我華山派不可能認同。”
左冷禪面色一黑,口中卻道:“好說好說,畢竟華山正統究竟誰屬,猶未可知也?!?p> 任我行見左冷禪強行出頭,冷笑道:“左冷禪,二十年前你我有過一戰(zhàn),當時算是讓你走了狗屎運,活到了今日?!?p> “哼,那可怨不得在下。閣下吸星大法自取禍端,若是再晚一步,也就輪不到東方不敗隱忍奪位了?!?p> “哈哈哈哈,便看你這二十年是否有所長進!”
任我行立即雙掌撲來,氣勢雄渾猛惡,宛如陰云鋪天蓋日,亦彰顯其在這被囚禁的二十年中,內功未有絲毫退步,甚至長進頗多。
左冷禪神色凝重,卻是半步不退,抬起雙掌直接迎上,其正道盟主之威,的確絲毫不遜于任我行半分!
雙方你來我往,掌勁交接,轟然爆震,功力差的旁觀之人,甚至要捂住雙耳遠遠逃離,方能不受影響。
只有掌門一級功力深厚之人,才有資格在場旁觀,然而卻是各個神色凝重,顯然交手雙方看似勢均力敵,實則兇險萬分。
戰(zhàn)不多時,任我行見以他的掌法內力無法迅速拿下左冷禪,便立馬吸住左冷禪雙手,吸星大法猛然使出!
左冷禪袍袖飛舞,面上肌肉抽動,先以藏功之法,教任我行接連抽取不到半分內力。
任我行心急之下,加大吸功力度,這時左冷禪雙目閃過得逞的神光,暗運寒冰真氣,將其順著任我行的抽取力道加速摧入其經脈之內!
任我行猛然覺得一股陰寒透骨的內力直入骨髓,令他遍體發(fā)寒,知曉中了左冷禪的計。
不過他也是天生狠人一個,即便中計,也知道左冷禪這是在豪賭,賭自己不敢一次性將這些寒冰真氣抽盡而至同歸于盡。
所以他索性再加一道力,將抽取的速度繼續(xù)加快!
左冷禪感覺到渾身真氣不受控制的被源源抽出,大吃一驚,若是待寒冰真氣被抽取殆盡,那么丹田也必然要被跟著吸壞,到時自己可就是廢人一個!
當下不敢再繼續(xù)催動寒冰真氣透入任我行經脈,反倒開始回收求穩(wěn)。
任我行見狀,亦是見好就收,釋放內勁猛然震出,二人當即分手倒退。
任我行臉色慘白,后退之時一語不發(fā),直接牽著任盈盈便往寺外奔去。
至于令狐沖的尸身,此刻卻是怎么也管不了了。
向問天配合默契,撤退之時再發(fā)一枚信箭,外面鼓噪的左道群雄當即發(fā)動進攻,開始猛攻少林山門,與守山僧眾戰(zhàn)成一團。
正道中人自是立刻追擊,然而斷后的藍鳳凰輕舞衣袖,數不清的毒物蠱蟲奔涌而出,紫色毒霧自其后撤步伐漸漸擴散,無人敢于沾上半分。
如此,自是只能目送任我行等人從容離去。
任我行等人離去后,左道人士很快就被一同追出的各派掌門擊潰。
當然,他們也看是圣姑任大小姐被救出,沒了心頭大患,也自然就沒開始那搏命的勇氣,再度變成了烏合之眾。
即便如此,也是不可能追得上任我行等人了。
眾人回到寺內,左冷禪在方證大師幫助下,原地打坐恢復。
他方才被任我行那一下反震傷得不輕,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的。
這與原著情況不一樣,原著他們二人都留了力,因此左冷禪還占了些許便宜。
當下任我行傷得更重,左冷禪也好不到哪去,光那損耗的大量內力,就不是一兩個月能夠恢復的。
此番少林危機一解,眾人也沒有久留,打算各自返回宗門。
倒是華山派雖未被明確定下正統,但封不平此行出現于此,不被各派排斥,便已是默認他為華山正統。
岳不群看在眼里,只有不甘,卻是深知自己不是徐隱等人對手,依然只能夠隱忍下去,等待時機。
另外一旁,任我行等人離山后,立即來到一處偏僻之地。
此時任我行再也無法壓制體內的寒冰真氣,全身發(fā)抖,體表結冰。
任盈盈雖仍沉浸在令狐沖死去的悲痛當中,但是見到父親如此凄慘模樣,當即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