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柏舟開口,她便決議留下來與他們并肩做戰(zhàn)。不管結(jié)果怎樣,好歹也算是一種人生經(jīng)歷吧,這可不是誰都有機(jī)會體驗的。以后穿越回現(xiàn)代,她還想著去仙俠劇組中當(dāng)藝術(shù)顧問呢。
不曉得將軍師姐會給我安排個什么職位呢?我如果幫她打敗了那些蛟妖,她會不會一開心,便將水弦還給我呢?她忽然想起那天與蛟龍打斗時,自己的功法好像又進(jìn)步了,一定是又多收集到一根琴弦的原因。
眼下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三根弦了,要是剩下的四根弦都進(jìn)集齊了,說不定還能像大圣爺那想,腳踏神劍、手牽柏舟,日行萬里。項右右暗爽,不知不覺喚了一聲“浩天”。
“你作甚!”
剛握住神劍,她就聽到那“大哥大”在一旁響了起來,聲音還老刺耳了,嚇得她大熱天的竟然打了個寒顫。
“我……沒……想干啥,就想練練功夫,看退步了沒……”她拉垮著臉,癟著嘴道。
“將軍院外,不準(zhǔn)亮劍?!蹦谴蟾缬趾鹆艘痪洹?p> “大哥,你不要總是嚇阿右娘子呀!”
她剛想道歉,忽然聽到有人說話,轉(zhuǎn)頭一瞧發(fā)現(xiàn)又是阿稚。
就是,就是!我心臟不好,驚不得。她一臉感激地望著阿稚,又見他行到自己身邊道:“你想活動筋骨,我?guī)闳?。?p> 還不等她點頭,阿稚便拉起她向院子北面行去……
“哇,哈哈哈哈……想不到一個時辰就砍了這么多!”
“是啊,阿右娘子厲害著呢!”
項右右望著西面發(fā)紅的天空,施著那搬運法,與阿稚一道走在前面,身后跟著一大框椰子果。剛行到屋堡的北門處,便又見著柏舟與三哥急匆匆地來尋他們。
“你帶小娘子跑哪野去了,都晚膳時分……”三哥將阿稚從她身旁拉扯了過來,訓(xùn)斥道。
“三哥,不關(guān)阿稚的事,是我閑得發(fā)慌,讓他帶我練劍去了?!彼f罷指了指身后那堆椰子。
柏舟這時也施出了一法,將那大框椰子送到一邊,又牽起她的手。
“咦,你法力恢復(fù)啦?”她瞧見他能施法了,忙撈開他的頭發(fā),細(xì)看他脖頸處的傷口,發(fā)現(xiàn)還真的不黑了。
“嗯,今日又泡足了一個時辰,明日便能復(fù)原了。”柏舟說罷,望向那堆成小山的椰子,笑了起來。
“我跟你說啊,北面有個好大的花園,簡直就是游樂場,明天我?guī)闳グ?!”她興奮地拉著他的手,意猶未盡地回味著方才玩樂的情影。
“柏郎君,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這時,三哥拱手道了句。
項右右這才發(fā)現(xiàn)天雖沒黑,但估計也有七點了,忙道了聲“對不住”,便跟著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晚膳后,柏舟又被三哥帶去見將軍了,項右右因白天玩得太累,便早早安置睡下了。
半夜里,她迷迷糊糊瞧見身旁側(cè)臥著一個人,用背對著自己。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依舊覺得周身乏力。
她輕輕喚了聲“柏舟”,又低聲呢喃道:“你回來啦……”
突然這人晃動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一把將她摟緊進(jìn)懷里,口中念道著:“阿璃,我回來了!”
他叫我阿璃……不對,這人不是柏舟!“你是誰!”她猛地用力推開這人,睜大雙眼仔細(xì)看去,不禁嚇出一身冷汗,這人竟然又是錦昱。她立即從床上跳起,置問著眼前之人:“怎么是你!柏舟呢?”
這時,她終于瞧見自己身下的,是那張曾相識的玉床;再看看四周,果然,她又置身于夢中的那片平靜無邊的水面上。
夢里的一切,令項右右極度的焦慮。她屏住呼吸,半晌又見那側(cè)臥之人,漫不經(jīng)心望向自己,之后又抿嘴微微笑過,便化做一縷輕煙消散在空氣中。
見又只剩下自己一人,她這才如釋重負(fù),輕輕呼了口氣。忽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琴聲,時而纏綿悱惻、時而凄婉哀怨。她聽著琴聲,心中一陣酸楚,便踩著水、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行去。
這曲子,好像是《東皋琴譜》中的那首《長相思》??!她邊聽邊走,眼前白光一閃,腳下出現(xiàn)了一條路來。順著路的方向,她望見路的盡頭,有一棵粉色的大樹。
“那是棵大桃樹嗎?好美的顏色啊!”
不知不覺間,她加快了腳,向著那團(tuán)清新的桃粉色奔跑起來。
“樹下,怎么還立了一個人?他是……”她放緩腳步,仔細(xì)觀察。
“柏舟……”
忽然,她揮臂大喊了一聲,可那人似乎沒見聽,依舊背對著她。她繼續(xù)大聲呼喚著柏舟的名字,欣喜若狂地狂奔到樹下,又拉起他的手,氣喘吁吁說道道:“終于……見到你了!”
一陣風(fēng)吹來,粉色的花瓣隨風(fēng)起舞。
柏舟緩緩轉(zhuǎn)過身,他溫潤的面龐還是那般的迷人。
項右右安下心來,正欲撲進(jìn)他懷里時,突然發(fā)現(xiàn)他懷中已摟著個人。
“怎么回事,這女的是誰???”
她猛地將柏舟懷里的人拉開一瞧,不正是她自己嘛!
“你們……你們,快放開!”她此時不知著了什么道,鬼使神差地吼了一句。
又一陣急風(fēng)乍起,琴聲在耳畔瞬間變得激烈起來,眼前的自己與柏舟呼啦啦地化成兩串山桃花瓣,隨風(fēng)盤旋而去。
她伸出雙手,心急火燎地胡亂抓了一通,卻只得眼睜睜地望著漫天飛舞的花瓣飄散而去。
“不要走……”情急之下,她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阿右……我在!”
迷迷糊糊,她感到一雙溫暖的臂彎,將自己摟得很緊,讓她覺得好生踏實,方才夢里的無助與失落感,瞬間消失殆盡。
她緩緩睜開雙眼,輕喚著柏舟的名字。見到他就在自己身旁,竟一時覺著有些不太真實。
柏舟拍了拍她的后背,又輕撫著她的后腦,溫柔地道:“又夢魘了嗎?”
“我夢見……”
她望著他,本想說“我夢見你跟我跑了”,一時又害怕被他取笑,便只道了句“我夢見你變成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