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沐和歐杰就像平常一樣地下樓了,不過不同的是,林沐必須要每天化妝……
歐杰一大早就要參加晨會,沒吃早飯就走了。“爸媽,我先去公司了,就讓林沐陪你們吧?!?p> 她很安靜地坐了下來,并享用著尷尬的早餐。擠在中的若薇觀察著眼色,想說又不說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若薇來,這是我讓管家特地給你做的三明治,里面配料都是你愛吃的?!睔W母和藹地將三明治遞到了她的面前,自己也優(yōu)雅地享用著早餐。
反觀歐父一直盯著林沐,尋找著不妥。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昨晚自己特地給他準備的禮物,親自遞到了他的面前?!鞍?,這是我為你親自準備的,你看一下喜不喜歡?!?p> “這個稱呼,我擔待不起。做歐家的媳婦,樣貌學歷必須是頂尖的。普通大學畢業(yè)的學生,當年為什么不選擇繼續(xù)深造,難道以為嫁到歐家就可以這么這么混日子?”
“我承認我的各方面條件都不是很好,但我也有想讓自己變得更好。”林沐說。
“所以攀龍附鳳,就開始找上了歐杰,這就是你所謂的更好?!睔W父又一次把矛頭指向了無辜的林沐。
“好了,還有完沒完了。就一件小事,就像審犯人一樣,你覺得有意思嗎?別把誰都想的和你一樣?!比艮比鲋庹f。
“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風流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好把你的心收一收。”歐父沖著若薇就是一頓教訓。
“歐世昌,你夠了……”歐母終于忍不住了。說完就離開了。
場面頓時陷入了沉默,若薇直接追著跑了出去?!澳銤M意了吧?!边@樣的場景,直接把林沐嚇懵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們夫妻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
(歐母臥室)
“為什么總是這樣,每當他回來,你就像變得不正常一樣,干嘛啊?!比艮北г拐f。
“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p> “小孩?你覺得在你的陪伴下,我的童年快樂嗎?如果可以,我就是想快點長大,這樣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就可以不記得。你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你都是以你自己的喜好來決定我們,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若薇很理智地分析著種種。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葉舒轉過身,掩飾地樣子。
“是啊,你對不起我,你還更對不起哥。因為一次考試不及格,你直接用皮鞭狠狠地抽他;一次幫別人路見不平,你就怪他多管閑事,直接把他晾在旁邊,一天都沒給飯吃……怎么,這些你都忘了嗎?在我的印象里,你是冷血的,你根本不配當媽?”臉色鐵青的歐母差點一時間失控,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若薇的臉上。
“怎么,從小到大,你打的還不夠嗎?你看看我手臂上的傷,這是誰的?你告訴我?”若薇就像發(fā)瘋似的對葉舒吼著。
“歐若薇,你干嘛呢?!睔W父聞聲趕了過來,當即呵斥了她。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兒,還是直接抱著虛弱的歐母上了樓。
……
經過醫(yī)生的問診,好在只是因為受到刺激,心臟突然供血不足后引發(fā)的昏厥。在外的歐杰聽到歐母生病,連忙趕了回來?!鞍?,出什么事情了?早上,媽不是好好的,怎么會昏倒呢?”得知是自己的妹妹將媽弄成這樣,一時間他真的很生氣。
“你歇一會吧,我來給夫人擦一擦?!绷帚宥酥慌铚厮?,準備給夫人擦拭一番。
“若薇在哪?”歐杰說。
“她把自己鎖在了屋子里,我叫她幾聲,沒回應?!惫芗艺f道。
歐杰輕輕地放下媽的手,立馬眼神犀利地想要出去?!坝惺裁丛挘煤谜f。她畢竟……是你妹妹。”管家拉著歐杰的袖子,小聲地說。
……
“歐若薇,你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數(shù)到三,不開門就直接踹了……”
“一、二……”
門打開了,穿著睡衣的她又回到了被窩里。歐杰拿了一個凳子,就這樣,安靜得坐在她的床邊??粗?p> 過了很久,若薇也終于開口了?!八?,怎么樣了?”
“我以為你不會和我說話了,她怎么樣你自己不會去看嗎?”歐杰無奈地說。
“我不是故意的。”薇薇半掩著臉,小心地說。“哥,我怕……怕爸媽不要我,就連你也不要我。”
“瞎想什么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永遠……永遠做你的大英雄?!睔W杰寵溺地看著她。
“每次她打你,會不會像我看到的一樣心疼?如果能長大,我是不是就能保護你了?如果是這樣,我要快點長大……”這一刻,歐杰沒有說一句話,所有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嘗過,才能品出自己的味道。童年的陰影一直讓若薇困在了自責和愧疚中,努力用頑強的外衣把自己包裹得好好的。
他慢慢試圖掀開若薇蓋在頭上的被子,然而還是被她緊緊抓住。“我不要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彼槠卣f。
“不讓我看到,你又怎么看到我,然后保護我呢?”一改往日冷淡傲慢的語氣,在歐杰的眼里,若薇是永遠需要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被子慢慢地掀開,淚水和汗水一同交融在了她的臉上??吹竭@個場面,他又會想到小時候的若薇,只要一害怕就會躲在被窩里,任誰叫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保護別人,首先自己要有膽識?!?p> “去看看媽,給她道個歉。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她畢竟是養(yǎng)育我們的人。而且,這都不敢,你說之后怎么保護我?”他溫柔地說。
“你不是希望他們和好嗎?我有一個主意,要不要試試。”歐杰貼著若薇的耳邊,竊竊私語著,像是在謀劃什么大事。
……
?。W母房間)
“媽,你醒啦,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為了不忤逆她,林沐就算只是改一個稱謂又如何。一醒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還是若薇。
“若薇,怎么樣了?”歐母無力地問道。
“她沒事!”歐父進門,緊張地說。一見到他,歐母的情緒變得不穩(wěn)定,用盡全力也要掙脫。
“媽……媽你冷靜一點,我把若薇帶過來了……”歐杰一把結束了這亂糟糟的局面。林沐將歐母扶到床上,便躲在了歐杰的身后。若薇看著歐杰,慢慢走到了歐母的身邊。
歐杰將其他人都帶離了房間,只留下她們兩個。
她們,需要一個空間。
“若薇,你走近一點,讓媽看看,好不好?”歐母眼眶中大轉著淚水。伸著手希望能得到她的回應。但她還是習慣性地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才有安全感。
“若薇,你要相信。我真的只有你了,之前那么對你們,我也有苦衷?如果我真的能控制自己,我也不會這么痛苦。”葉舒委屈地說。
“那你為什么不離婚,這樣你們兩個就都能解脫。”若薇內心毫無波瀾地說,也許,她還不知道這對于一個強勢的女人的后果什么?
“如果我說,我需要時間來緩和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愿意等嗎?你不用馬上回答我,畢竟我有條件?”若薇說,又補充道:“我?guī)湍泐A定了一次一周的旅行,什么地方都可以。條件是要和爸一起,每天給我拍十張你們的合照,你能同意嗎?”
沉默了很久,她勉強地問了一句?!叭绻也淮饝?,是不是你永遠都不可能原諒我?”
“是?!彼龔膩頉]有這么堅定地說過。
……
與此同此,歐杰也將這個建議提供給了歐父?!笆裁??你這不是胡鬧嗎?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還搞這些東西?!?p> “正是你們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我想你們應該都能不記得年輕時一起去旅游的場景吧?,F(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有什么不好?!?p> “我不需要這些形式?!睂τ跉W父來說,或許在商場上能披荊斬棘的人已經看淡了風花雪月般的浪漫,和那瑣碎的情感。
“可媽需要,或許她就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呢。況且,明天我們準備去度蜜月,你們兩個呆在家里。不如趁機修復一下感情,不好嗎?”
“讓我想想吧。度蜜月?你接受她了?”歐父驚訝地說。
“你說什么呢?如果不是因為有基礎,怎么會結婚?既然成為丈夫,不就是要給她一個不錯的體驗嗎?”歐杰打趣地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開始了,就好好待她?!睔W父語重心長地說。
……
年輕時,對于歐父歐母來說,有浪漫、激情和愛情,當然也有痛苦、悲愴甚至絕望……陳年的傷疤,即使有了歲月的沉淀,但也還在滲著血漬。
站在陽臺抽著煙的歐父,緊皺著眉頭。即使穿得再涼快,暴風雨前的風吹過,原來還是能感覺到沉悶。“如果當初我沒有答應和你結婚,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了?”歐母披著衣服,一同走上了陽臺。
“我從來沒有后悔過?!睔W父掐了煙頭,堅定地補充道?!笆俏覍Σ黄鹉悖@些年我也一直在逃避。”
“你永遠都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這點真的一點都沒變。你要說愧疚、自責……這些對于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歐世昌,你和她加注在我身上的,我會一同全部還給你。不過現(xiàn)在,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場戲,就當作你對我贖罪的開始吧?!?p> “葉舒,我們真的就不能重新開始嗎?”歐父看著歐母說。
“你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