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不懂?!?p> 收回了視線,趙乾順手打開了虞棠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很干凈,就是些自己做的小甜品,養(yǎng)的小貓,還有插花什么的。
不過,那插花用的瓶子放大了兩秒,趙乾的眼神又亮了一下。
鏤空的彩粉九桃天球瓶,他偶然看他媽贊嘆過,某次拍賣會上,以七位數(shù)價格被人買走,沒想到那瓶子的主人,竟然是她。
與此同時,他再一次贊嘆,不愧是能住的起京華禹都的大戶人家啊。
因為這瓶子,他的心底隱隱約約有個念頭升起。
……
另一邊,虞棠走進京華禹都,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死黨楊若琳的車。
“寶貝,怎么樣,那渣男好騙不?”
“我猜,三天之內,任務就能完成?!?p> 上車后的虞棠,麻溜的將臉上那層薄如蟬翼的特制人皮面具撕了,露出一張更加嬌柔艷麗的面龐,只不過相比于剛剛,她的眉宇間瞬間多了幾分凌厲,清澈干凈的眼神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楊若琳挑眉轉換了話題,身為“月老苑”這個幾人合伙創(chuàng)辦小公司的臺柱子,虞棠向來是挑大梁的那位。
一個只有幾十人的小企業(yè),但知名度卻在近兩年內在業(yè)界內掀起一陣沙塵暴。
以虞棠為首,月老苑有十五位分手大師,各個都是幫月老掐瑕疵紅線的高端精英。
而身為老大的虞棠,自進入這個行業(yè)以來,接單一百二十八單,成功拆散情侶戀人一百二十八對,從無敗績。
而虞棠的準則,只有十個字:“只要錢到位,孽緣掐到廢?!?p> “自然是……搬家~”
將手中的玩偶從車窗一個拋物線扔進垃圾桶,虞棠從包里拿出另一個她平日里私人用的手機。
至于每次做任務用的手機,那個微信里,加的除了兩個死黨之外,全都是虞棠任務里的渣男楷模。
“又搬家啊,你說你,一年到頭搬家不下十次,手頭又不差錢,干嘛不買一套呢?”
楊若琳有些無奈,虞棠每隔一兩個月,就要搬家一次,已經有好幾次,她在去找虞棠的路上走錯地方了。
虞棠翻開手機隨意劃拉了兩下,并未抬眸,語氣很淡:“那些地方,都只不過是我的短暫休息之所而已,再說了,換個房子,換種心情,因為未知,所以有趣,不是嗎?”
唯心安處才是家,對她來說,她沒有家。
居無定所的漂泊,反而讓她覺得充實。
“又是這種理論,我都用單身十年祈求老天來個男人來把你收了,讓你安安心心做朵小嬌花,怎么老天就是聽不到呢?!?p> 楊若琳看著虞棠有些無奈。
她跟虞棠是大學室友,認識四年,雖然很熟了,但總感覺虞棠內心最深處有一道墻,誰也闖不進去。
“下次你用單身一輩子試試??!?p> 虞棠淡然一笑,除非她愿意,不然老天降下個神仙也別想收走她。
……
因為每次找的房子都是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
再加上衣服鞋子每次穿完一次之后,她都會直接捐了。
所以每次搬家,除了衣柜里還沒有穿過的衣服跟基礎生活用品,她什么也不帶,最多兩個箱子就能完事。
搬完家后,是晚上八點,虞棠點了外賣,洗了個澡,時間剛好,邊吃外賣邊開始直播。
哦,除了是個分手大師,她還有一個副業(yè)——王者游戲主播。
虞棠是個天賦型選手,國服級別女打野,她給她所有的漂亮崽子都買齊了皮膚,就為了他們能夠隔三差五換一套衣服穿。
她慢悠悠的打開游戲,登陸賬號。
直播間里陸陸續(xù)續(xù)很快就進來上百萬人。
有一部分是因為來跟虞棠學技術,有一部分是因為虞棠的聲音,還有一小撮,是當年虞棠剛開始直播時,不熟悉設備而偶然露了一次臉收割的顏粉。
緊接著,虞棠嗦了兩口粉,然后打開了積分2000的巔峰賽,秒選李白。
“今天下班早,就提前來直播了,還是老話,不要亂刷禮物,我不缺錢。”
虞棠看著電腦屏幕飛過的99個告白氣球輕輕皺了一下眉。
【想在塘主池塘游泳:啊啊啊!老婆居然提前開播了,雞凍?。?!】
【塘主的大乖乖:老婆聲音永遠那么好聽,讓我的耳朵天天懷孕!】
【想做塘主池中唯一的魚:老婆總是這么溫柔,人家想給你刷禮物,而且我也不缺錢,不要生氣嘛~】
【塘主何時來娶我:身為一個合格的黑粉,塘主說東我絕對往西!】
隨后,屏幕上立即劃過一個火箭。
……
虞棠的評論區(qū),永遠都很和諧。
每一次看虞棠打最狠的架,說最溫柔的話,對虞棠的粉絲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黑子們想黑她,也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罵操作,人家國服打野標有七八個。
罵聲音,人家從來不罵人,聲音還溫柔的像一團柔軟的棉花。
罵顏值,人家當年偶然一露臉,就瞬間斬獲上百萬死忠顏粉,即便如今網上只能找到一張模糊的素顏,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一直打了兩個半小時,看了一眼時間,虞棠跟粉絲道別后就下了播。
她不需要靠直播謀生,也就犯不著像別的主播一般一打就是不知道多少個小時,一開始還有一些粉絲不滿,到后來,大家也都習慣了。
再后來,知道虞棠是個富婆后,她們只能更加卑微的祈禱不缺錢的塘主能夠一直打下去,不要某天徹底放棄了直播行業(yè),扔下她們一大幫人。
準備睡覺前,虞棠手機突然來了一條信息。
【聽管家說你今天來京華禹都了?】
看著備注的‘爸爸’二字,虞棠沉默了兩秒,回了個“嗯”字。
【你眼里是沒有這個家,還是沒有我這個爸?】
那邊,虞東升繼續(xù)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字里行間,全是不悅。
又來了,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虞棠不想跟他吵。
【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晚安?!?p> 隨后,她關了手機,不再說話。
從五年前她再一次想要尋找一點關于母親的線索,在虞東升書房翻資料被撞破后,父女二人大吵一架,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僵。
之后每一次兩人處在同一場所,就會發(fā)生各種因為媽媽而大大小小的爭吵,久而久之,虞棠不愿回家。上大學開始,她在寢室住了兩年,后來辦了月老苑,就干脆在外面租房到處流轉。
【后天你奶奶要來,必須給老子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