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周宇這話,桌上的文軒皇子和許陽如芒在背,文軒皇子只感覺無數(shù)森寒的殺氣鎖定了自己。
“他們想要甕中捉鱉!這冶源縣就是甕,而這城中所有人都是……鱉!他們沒想單獨(dú)去捉,而是想一網(wǎng)打盡!”
兩人聽了之后毛骨悚然,一股涼氣從腳底透上心頭。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以身犯險(xiǎn),親自來到這里,但是既然來了,出去就很難了!”周宇繼續(xù)說道,他來到這城中已經(jīng)暗中觀察到,這縣城中的所有火油都被人暗中囤積起來,而今趁亂灑在了房頂之上。
“我必須要來,原因我不能告訴你!”文軒皇子恢復(fù)了平靜,雖說有生命危機(jī),卻依舊鎮(zhèn)定自若,不愧貴為皇子。
周宇此時小手一指,指向一處屋檐,只見一滴一滴的水滴,慢慢滴落。
“怎么,僅僅晨露能要了所有人的命嗎?”許陽疑惑不解。
“那不是露水,那是灑落的油,這城中大多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如今風(fēng)大,屋頂還有火油,只要大軍壓境,一封城門,到時火光四起,城中無一人可活!”
周宇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桌上兩人劈傻。
“我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油!”胖子不信邪,欲要上前。
“不必了,絕對是油!”文軒皇子低下頭,苦笑起來,原來自以為是的計(jì)劃,竟然在人家的股掌之間化為云煙,甚至還要搭上自己。
“太子還在那家客棧,總不至于把自己燒死吧?”許陽依舊不解。
“他不在那里,就算在也是替身,代他受死的?!?p> “我們走吧,離開這里!”文軒皇子頹然起身,顯然對自己中了別人的計(jì)策耿耿于懷,“這太子,真的一手好計(jì)謀!我身邊竟沒有一人能看出來,一群廢物?!?p> 文軒皇子的火氣很大,大罵手下謀士無能。
“走?去哪里,去送死么?”周宇笑道,一點(diǎn)也不客氣。
“怎么,”文軒皇子有些不解,如今西陵大軍還未殺至,城門還未關(guān)閉,完全可以隨百姓從后門撤走,“這位……額……小先生,請解惑……”
“在太子住宿客棧范圍內(nèi)所有人基本都逃不了一死,寧殺錯不放過,或許我們現(xiàn)在就被盯著,只等我們出城!”
“你說他們要半路截殺……”文軒皇子恍然,這應(yīng)該是必然的,太子制定下的計(jì)謀,肯定思慮萬全,才開始實(shí)施的。
“那就是我們必死了!”胖子焦急問道。
文軒皇子愈發(fā)頹然,朝門口招了招手,喊道,“白,過來吧。”
慢慢的一道雪白身影在幾人眼前顯化,是一個白衣女子,臉上戴著面紗。
“這人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么?我竟然都不知道!”胖子驚呼。
周宇也是修煉金鋼訣對人的氣息敏感才有所察覺的。
“白,曾經(jīng)我母后的貼身護(hù)衛(wèi),我母后去世后,就一直跟在我身邊,水靈根,修煉過獨(dú)門的靈隱術(shù),可以隱藏身形,不被人發(fā)現(xiàn)?!?p> 文軒皇子將周宇所說的事與白說了一遍,白也是一陣沉默,秀眉微蹙,
“我目前蘊(yùn)靈境初期,擅長偷襲,若是走后門的話,我會殺掉實(shí)力最高的幾人,而后被纏住,只看他們襲殺的陣容如何了,若是走前門,如今西陵大軍已經(jīng)到達(dá)山口,我根本無法帶你們走太遠(yuǎn)的路,就會被發(fā)現(xiàn)。如果要走,一定要走后門,面對大軍,我們毫無機(jī)會!”
“小先生,你怎么看?”文軒皇子將頭轉(zhuǎn)向了周宇,這話讓白詫異不已的是,皇子竟然稱呼周宇這個五六歲的孩童為小先生,簡直不可思議。
“走后門大抵也是不行的,能來襲殺太子的人也肯定不是等閑之輩,對付他們,也一定是高手!”
“那這是一個死局,根本無活路可言!”文軒皇子的鎮(zhèn)定也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瓦解了,額頭上可見汗滴滾落。
“甕中捉鱉,好一手甕中捉鱉呀!”皇子長嘆。
“誰說這是必死之局了?!敝苡钚ξ目粗鴰兹?,他心中早有計(jì)謀,此時也是吊足了眾人胃口。
“小先生,什么計(jì)策,若是可以,犧牲我救出皇子也在所不惜?!贝藭r,白對周宇的稱呼也變成了小先生,若是他真有這計(jì)謀,這‘小先生’三個字一點(diǎn)也不為過。
“不需要,誰也不需要犧牲,而且我們就從前門過!”
文軒皇子詫異地看了看周宇,心中滿是不解,前門,那不是西陵大軍嗎,如何才能在那五六萬大軍中穿行而過,簡直難如登天,不要說他們,便是那人間巔峰修為的靈修者想要硬闖這西陵大軍也是癡人說夢!
“我自有妙計(jì)!”周宇得意,頗有一種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意氣。
剩下眼前三人面面相覷,三臉茫然。
城門樓上。
楊逍漢在輔樓內(nèi)焦急的踱來踱去,見著有衙役來報(bào),急忙問道,“怎么,有那李公子的消息了么?”
“我們搜遍了城中,李公子似乎并不在城內(nèi),是不是隨百姓逃走了!”衙役小心翼翼的說道。
“廢物!那怎么可能!我早就在后門布下暗哨,若是出城我這里一定會得到消息!”楊逍漢大怒,一腳踢在衙役的胸膛之上,“找,再去找,找不到我砍了你的腦袋!”
等那衙役退下,顧城也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看來我二人是命不久矣,這太子竟在我們的轄區(qū)走失,就算不與西陵軍戰(zhàn)死,回去也會被殺頭,株連九族!”
“這太子,不知微服到此到底要干什么,我這小縣城也沒什么能吸引太子大駕的東西!”楊逍漢不住的嘆氣,假如太子不在這里,他們就算臨陣棄城,也不會有太大的罪過,然而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怎么沒有,”顧城眼前一亮,“咱們旁邊的云霄峰,傳聞有稀有靈體出沒,或許太子是因此而來!”
“有道理,”楊逍漢聽聞此言,眼前一亮,但立刻又黯淡下去,“就算太子在云霄峰,那里現(xiàn)在也是在西陵大軍的范圍之內(nèi)了,我們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