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只覺得喉頭一甜,肺像被撞碎了一般。
黑色異化能量進入陳年身體后,洶涌暴戾,四處亂竄。
陳年只感覺自己身體內(nèi)有千萬條泥鰍在亂鉆,疼得他牙冠打戰(zhàn),冷汗直流。
突然,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陳年丹田內(nèi)的源炁突然有了動作,化成了一縷縷游絲,對四處亂竄的異化能量進行圍追堵截,想要將它們逼出體外。
雙方你追我趕,攪得陳年體內(nèi)氣血翻涌,臉色漲紅,痛苦不迭。
最終異化能量被源炁游絲逼出了五臟六腑,在胸口的皮膚處凝結(jié),雙方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體內(nèi)兩股力量的爭斗停息了。
陳年見疼痛消失了,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屁股,慢慢爬起身。
他撩起領(lǐng)口朝胸前一瞧,一個硬幣大小的黑斑,赫然出現(xiàn)在了胸口。
這他媽什么玩意?真是太丑了,陳年用手使勁搓了搓,周圍的皮膚都被搓紅了,也沒把黑斑搓掉,好像與生俱來的胎記一樣。
不遠處的陸成河躺在地上,由于被陳年吸取了太多源炁,此刻他面無血色,呼吸微弱。不過他身上的異化癥狀已經(jīng)消失。
之后用人參,燕窩,靈芝這類狠藥猛補幾天,很快就能恢復(fù)如初。
陸陶陶開門向外邊的人求助,眾人見異變消失,才紛紛聚集到陸成河旁邊,無比殷勤。
“那個老頭的命,被你陰差陽錯地撿了回來。沒想到你這萬江入海還有這種功效?!贝藭r彪姐地聲音悠悠傳來。
陳年苦笑道:“可是我的身上卻長了個黑斑,目前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影響?!?p> “現(xiàn)在看上去倒沒什么大礙,可能等你到了練氣境,就能把它逼出體外了。”彪姐寬慰道。
陳年聳了聳肩道:“借你吉言,希望到時候真的能祛除掉?!?p> 看見自己的父親已無大礙,陸陶陶終于松了口氣,臉上又恢復(fù)了先前冰美人的模樣?,F(xiàn)在只需要等救護車來,將父親接到醫(yī)院了。
她轉(zhuǎn)頭在屋內(nèi)尋找了一圈,最后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陳年的身影。此刻,他正雙手插兜,沒事人似的看著這邊。
陸陶陶走到陳年面前,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抬頭看著陳年眼睛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等我父親跟那邊安排妥當,我會再正式向你道謝?!?p> 陳年很不喜歡這種過于官方的語調(diào),于是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免了,免了。我只希望董事長大人有大量,不要記恨我剛剛踹他的那一腳。畢竟我還要依仗著他老人家混飯吃呢?!?p> 聽了陳年這略帶調(diào)侃的話語,陸陶陶“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也許是被陳年所影響,她語氣中略帶些俏皮,半開玩笑地說道:“那你可要等好咯!等我爸爸身體恢復(fù)了,他會親來自炒你魷魚的?!?p> 這還是陳年第一次見陸陶陶笑,她的丹鳳眼此刻彎成兩道月牙,上揚的嘴角露出一顆小虎牙。
真好看!陳年心想。
沒過多久,醫(yī)院的救護車和治安管理局都到了現(xiàn)場。陸成河被緊急送往醫(yī)院,警員調(diào)查現(xiàn)場,還把今天與會的人員被帶回去做筆錄。
向釗作為重大嫌疑人,被暫時拘留,等待審問。
晚上到家,已經(jīng)七點半了。
推開門,陳年就聞到一股子飯菜香味。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何翔竟然做飯了?
走到廚房一看,穿著圍裙,熟練顛著勺的,卻是個矮瘦的長臉老頭。
“劉二爺,您這是在干啥?!标惸牦@道。
劉二爺轉(zhuǎn)頭看了陳年一眼,手中的活計沒有停下來,笑著說道:“俺看你們兩壯小伙,天天吃泡面哪成。今天俺給你倆露兩手,讓你倆嘗嘗俺的手藝。”
陳年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個賤兮兮的,有些自私的老頭,竟然還有這么細心的一面。
看著陳年杵在門口,劉二爺又吩咐道:“你趕緊幫忙盛飯,小何應(yīng)該馬上就回來了?!?p> “哦哦!我先去放個包。”聞言,陳年領(lǐng)命道。
大約過了一刻鐘。
何翔推門進屋,不知今天怎么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在他懷里,抱著一只毛色不是很純的布偶貓。布偶貓閉著眼,耷拉著腦袋,病殃殃的。在它身上隱約可見的傷口流著血,將身上的白毛染紅。
“喲!你這是怎么了?”看見何翔的臉色,陳年問道。
何翔把布偶貓小心地放到狗蛋的窩里,狗蛋見有其它貓來到自己窩里。先是好奇地圍著布偶貓轉(zhuǎn)了幾圈,然后貼心地用舌頭幫布偶貓?zhí)蝮聜凇?p> “真是人不如貓,賈淳這個畜生?!焙蜗钁崙嵳f道。
陳年看了看布偶貓的傷勢,問道:“賈淳怎么了?”
“我姨讓我給他帶些東西,我剛剛?cè)フ宜膳龅剿谂柏?。問了原因,就因為這貓血統(tǒng)不純。你說他過不過分!我看不過,就把貓給抱回來了。”何翔氣得咬牙切齒。
陳年有些狐疑道:“不會吧?印象中他不是這樣的人啊?!?p> 賈淳是何翔的表哥,是名心理醫(yī)生,據(jù)說他是光明精神病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院長。幾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跟家里鬧掰了,現(xiàn)在由何翔當中間聯(lián)絡(luò)員。
陳年之前見過賈淳,是個白凈高瘦,帶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待人很是和善,陳年對他的印象頗好。
“誰知道了!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焙蜗杌氐?。
這時劉二爺忙完了,邊從廚房走出來,邊解開圍裙。見陳年二人不在桌子上坐著,反倒圍著貓窩,不知道在干啥。于是喊道:“你倆弄啥咧!趕緊過來吃飯啊,菜都涼了。”
聽到劉二爺?shù)脑?,兩人回桌坐好?p> “我去,二爺,你這手藝絕了!這醬燒排骨比我媽做的都好。”吃到好吃的,何翔心情都好了不少。他嘴里啃著排骨,豎起大拇指,對劉二爺一個勁地吹著彩虹屁。
劉二爺也不謙虛,對何翔的吹捧欣然接受道:“那可不,俺這廚藝十里八鄉(xiāng),要數(shù)第一。俺家孫子最喜歡吃俺做的菜,你倆小子放心,只要你們二爺還在這,就保準你們能吃到適口的飯菜?!?p> 說到這,陳年對何翔問道:“二爺?shù)膶O子,今天有消息了沒?”
“沒有,二爺提供的消息有限,只知道他孫子的電話號碼。我們今天對這個電話監(jiān)控了一天,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所以還不能排除他遇到危險的可能?!焙蜗柰O驴曜樱粗鴦⒍?shù)哪?,小心地說,生怕說錯話,惹得劉二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