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聽歌人眼里的路安
安平坐在袁鍛青家里失魂落魄,這讓袁鍛青心里舒服了一些。
袁鍛青其實(shí)很不喜歡自己這么心理陰暗,但是他控制不住他的心情啊。
誰讓安平好端端的,要來自己家里蹭歌聽,害自己不能一個人靜悄悄地欣賞質(zhì)量上乘的新作呢?
那個路安果然不只有《東風(fēng)破》和《說愛你》兩首歌曲。而讓袁鍛青和安平想不到的是,那個路安竟然一個人包攬了宋穎初專輯一半的作品。
安平蹭在袁鍛青家里,聽了《逆光》《綠光》和《寶貝》,都一時有些沉默。
這三首歌風(fēng)格各有不同,但每一首都足夠優(yōu)秀。路安顯得跟安平一樣的量產(chǎn),但量產(chǎn)出來的歌,卻又比安平強(qiáng)上一個檔次。這樣一比,顯然是安平輸了。
安平因此而不爽,只覺這幾天的期待都期待在了鬼身上,全都錯付了。
袁鍛青有些慚愧地暗爽,感覺對不住安平。
他自己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因?yàn)榫途幥@一項(xiàng)來說,路安這幾首歌雖然也足夠優(yōu)秀,但他與之相比,也是不差的。拋開詞曲不談,他們可以說是旗鼓相當(dāng)。
“這人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他怎么能這么全能?!”
安平氣急敗壞地說道。
“誰知道呢?”
袁鍛青搖了搖頭,又說,“再說全能的音樂制作人也不是沒有,像黃夕老師那樣的,不就是一個人包辦了詞曲和編曲嗎?”
安平恨得面部都有些扭曲了:“黃夕也沒有像他這樣一首接一首??!跟母豬下崽似的?!?p> 你還不是也這樣……
袁鍛青瞥了安平一眼,心里的話并沒有說出來。
“或許這是那個路安多年積攢的歌?!?p> 袁鍛青說道。
安平一愣,繼而眉頭微微一展,點(diǎn)頭說道:“這樣倒是有可能?!?p> 被袁鍛青這么一猜測,自身的強(qiáng)項(xiàng)沒有了壓力,安平一時倒稍微好受了些。
袁鍛青見安平?jīng)]再聒噪,便打開了最后一首歌——《雙截棍》。
鼓聲起。
袁鍛青微微一愣,安平也是驚訝了一下。
這完全是和之前的歌曲不同的風(fēng)格,那個路安,最后給了宋穎初一首什么樣的歌?
那家伙到底會玩多少類型音樂,風(fēng)格怎么這么多變?!
當(dāng)宋穎初的說唱開始,袁鍛青和安平忍不住相視一眼。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宋穎初和路安在最后一首歌里,竟然玩起了說唱!
而且更要命的是,宋穎初說唱的方式,竟然和如今不怎么流行但是相對主流的說唱完全不同。她說唱起來,另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更順耳、更流暢了。
“咬字都咬不清,還玩說唱!”
安平“哼”了一聲,冷笑說道,但他的冷笑里,怎么聽怎么有一絲慌亂和不肯接受。
袁鍛青搖了搖頭,這回沒有再給安平留面子:“安平別瞎說了,你也是專業(yè)的,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宋穎初這么處理,仿佛把說唱變成了旋律和節(jié)奏的一部分,讓本來仿佛和漢語不怎么兼容的說唱,一下子就融洽了。這法子很高明?!?p> 安平臉色灰白,這才偃旗息鼓。
袁鍛青道:“我現(xiàn)在好奇的是,這是那個路安的主意,還是宋穎初的主意?”
安平?jīng)]有說話,自然是心里已有答案。袁鍛青心里也算明白的。這首歌的詞曲作者兩欄里,都明明確確地寫著路安,說唱的處理方法,除了是路安,還能有誰?
華麗的音樂隨著宋穎初的說唱展開,鼓聲二胡聲鋼琴聲聲聲入耳,充滿想象力的編曲組合在一起,令人眼花繚亂,耳朵爆炸。袁鍛青的臉色終于也變了。
這一刻他深深地知道,他敗了。
“這張專輯比不過了?!?p> 張曉蕓的家里,張曉蕓輕輕嘆了口氣。她也把宋穎初的專輯聽到了最后,得出了一個總結(jié),“最后這首歌,完全是那個路安的炫技之作。他太厲害了。我跟宋穎初比,就輸在這一個路安上?!?p> 喬玉蕾卻道:“這首歌我感覺花里胡哨的,市場接受度不會太高?!?p> 張曉蕓卻說:“但我們的音樂史上,卻必有這首歌的一筆,還有《東風(fēng)破》。這個路安,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說著頓了一頓,忽然道,“喬大姐,我要他!”
喬玉蕾當(dāng)即就翻了個白眼:“你想什么好事呢?這樣本事的人物,豈是你想要就要的?”
張曉蕓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似的,說道:“喬大姐,我心里有底。我不需要你做太多,你只需要給我搞到這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搞定?!?p> 喬玉蕾瞥了張曉蕓一眼,道:“怎么,你還想色誘???”
張曉蕓嫣然一笑:“也可以這么說?!?p> 喬玉蕾無語地?fù)u頭嘆息:“小姑奶奶,你別瞎開玩笑。你色誘有什么用?人家宋穎初長得丑了?你能比得過人家?”
“她是不丑,但我和同比也不差啊?!?p> 張曉蕓道,“而且我和她比,還有一點(diǎn)優(yōu)勢——我比她更了解這個路安。”
喬玉蕾更是無語了:“你人還沒見過呢,人家都合作搞了七首歌了,憑什么你就比人家更了解路安?”
“當(dāng)然是從歌里了解啊?!?p> 張曉蕓道,“喬大姐,你聽《寶貝》這首歌了嗎?”
喬玉蕾點(diǎn)點(diǎn)頭道:“聽了,很好聽,這首歌聽起來比《雙截棍》舒服多了?!?p> “就是這首歌給我的信息?!?p> 張曉蕓道,“你再仔細(xì)聽聽這首歌,你會發(fā)現(xiàn),這首歌其實(shí)是路安寫給自己的,我從這首歌里看出來寂寞的味道,仿佛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在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他太寂寞了,于是送給自己一首歌。但宋穎初卻把它唱成了搖籃曲,所以我可以很確定地說,宋穎初不如我了解他。”
“是這樣嗎?”
喬玉蕾驚奇道。她不是專業(yè)人士,因此這時候也只能選擇相信張曉蕓這個專業(yè)人士。
張曉蕓很確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是這樣沒錯。你再聽聽他的其他歌,你就明白了,他的音樂才華太出色了,以至于他在創(chuàng)作上擁有無窮的想象力?但是太出色,也就意味著沒人能跟上他的步伐,哪怕是宋穎初,也沒有跟上。所以這就是我的機(jī)會。”
“喬大姐,聯(lián)系他。只要你能聯(lián)系上他,我就一定能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