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萬料不到自己私宅總管竟是位絕世高手,居然能令如此嬌蠻之燭光如此拜服,定欲求其收錄。一時間心中訝異之極,愣了片刻后,方念及此事于帝畿眾人皆大有好處。忙哈哈一笑,端起酒來,與楚楚、尉遲賁兩人一同走上前去,恭賀要離喜得佳徒。
要離見眾人之意甚誠,當(dāng)即與燭光齊起身,恭敬謝道:“小人本隱退已久,本無意再為收徒之舉,只是昔日向大王許下然諾,又不愿食言而肥。再者見燭光資質(zhì)甚佳,若列入門墻,當(dāng)于我帝畿御敵之事大有助益,故此未曾拒卻。今后除要離已為人師之外,仍將盡心服侍諸位,此亦小人所愿,還望吳將軍不棄!”
眾人聽了此番言語均是一愣,燭光忙在旁勸道:“大俠既已貴為本公主師尊,為何還欲久居人下?若恩師怕燕離降罪于你,便與我同回奇肱,請父王封你一大大官職可好!嗯,便代那趙顯之位,身為一國之師,也可報了日前其傷我之仇!”
不料燭光一時口無遮攔,心系奇肱,當(dāng)即便被要離斥道:“嘿!才入我門,便誘為師反叛投敵。如此不重信諾,不怕要離將你立時革出么?”說罷,雙眼一瞪,只嚇得燭光心中惶急不已,暗中吐了吐舌頭,拜倒請罪道:“徒兒不敢!”
好在要離念她年齒尚幼,并未深究,接著重重“哼!”了一聲,道:“起來吧!只是此次乃是初犯,尚無大礙,若他日再聞你如此胡言,為師定不輕饒與你!”
燭光聞教,心中雖感不甚服氣,但面上仍是恭謹(jǐn)之極,待又重施一禮后,方才緩緩站起。
吳銘聽了二人對答,心中稍一思忖,深覺要離來此,又痛快收下降敵為徒,其中定有隱情。只是此舉之中深意,卻令人琢磨不透了,而此時又無法當(dāng)眾細(xì)詢,于是便將此事暫放一旁,仍是向要離笑賀道:“既然前輩不欲為俗務(wù)打攪,那便暫居晚輩宅中。何時有興傳功授藝時,亦不須知會小將,徑去西首房中修習(xí)即可!”
要離見吳銘如此安排,正合己意,也不再推辭,莞爾應(yīng)道:“如此叨擾吳將軍了!”言畢,眾人便重回本座,又將燭光為尉遲賁與楚楚二人傳授之事安排妥當(dāng)后,即開懷暢飲,盡歡而散了。
第二日一早,待要離將本門心法訣要向燭光講授過后。燭光果然依諾領(lǐng)楚楚與尉遲賁重回大房內(nèi),為二人詳解了一番奇肱魔眼之來龍去脈。原來奇肱國王室公卿一族,并非生具異象。額上奇目并不會與其國民一般,只為增強(qiáng)目力而用,時常張開,卻無法修習(xí)圣光奇目神功。而是若少了瑯玕神玉激發(fā),又無奇肱長老行功相助,恐怕一世皆無法解了封印。只因其族魔眼經(jīng)一奇脈與膻中穴相連,將丹田氣海所儲真氣搬運凝聚至此,再經(jīng)神玉、長老以元神之力渡入后,方可初張奇目。而楚楚之所以能無人助力便開魔眼,乃是因赤丹神珠元氣遠(yuǎn)較奇肱長老深厚,故此魔眼開后,圣光奇目之功力又大大高于王室族人,屢次運使之時,皆可喚出安正、安反二童,至于余人則通常只在魔眼初開之時,才能有此功力。
尉遲賁與楚楚在旁側(cè)耳聽罷,心道:“不料這小小魔眼之中,竟有這許多傳承奧妙之處!”楚楚更忍不住問道:“為何燭光妹妹你可將此魔眼運使得如此自如?而楚楚與師哥卻始終于心神激蕩之時,方可施放此神技,令其成患?”
“哈!霄明姐姐之言實則大謬不然,當(dāng)初燭光為免你一時之患,方將珠兒盜走。只是尉遲、尉遲,唉!你這不成才之師兄,日日將神玉貼身而藏,他、他身為男子之身,燭光又不好動他半分,污了自己雙手,故此才任其自生自滅!之后又將他誘致伏虎澗旁,欲命趙顯那小人代為奪珠。只是世事難料,小妹最終不備,為趙顯偷襲所傷,所幸因禍得福,能拜在要離大俠門下!”燭光說罷,神色間喜憂參半,似是更以可得拜名師為幸。
尉遲賁見燭光至今對己武功甚為鄙夷,心中不禁甚感無趣,但抬頭一見其輕嗔薄怒,巧笑嫣然之絕世容顏,心下頓時氣餒,當(dāng)即苦笑應(yīng)道:“如此倒教殿下費心了,呵呵!”
燭光聞言,傲然道:“自然如此,只是今日恩師教誨良多,燭光還須速速將圣光奇目之功傳了與你二人,以便我等分頭修煉,各不相擾。”說罷,便欲將自己往日所習(xí)功法,悉數(shù)教授予兩人。
不過還未言傳之時,楚楚忽地不解問道:“為何妹妹盜珠卻是為了免我一時之患?”
燭光聽罷,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摟住楚楚道:“好姐姐,適才小妹已然說了,若無瑯玕神玉相助,奇目神功便無法使出。既然你珠兒為我所盜,難道不能太平一時么?哈!”說罷,便松開雙臂,強(qiáng)忍笑意,于自己懷中亦取出一枚瑯玕寶玉,向二人含笑一晃,待楚楚與尉遲賁看仔細(xì)后,忙又貼身收回。
楚楚兩人凝神一觀,果見此玉與自己所佩一般無二。不禁恍然有悟,便也不再多問,靜待燭光將圣光奇目修習(xí)之法相授。
燭光見二人神態(tài)儼然,便當(dāng)真如弟子聆誨一般,心中一樂,不由又笑出聲來。只是心知傳功事大,忙重新斂容向兩人說道:“圣光奇目神功之所不易修成,便是因其心緒轉(zhuǎn)化之際,難以受控。初時為開奇目,需以自身功力輔以瑯玕神玉之能,必奮其怒,而之后為保奇目不閉,而神志不亂,又須以此態(tài)為基,靜心止念,方能不露破綻。故此兩者相權(quán),極難均衡維系其態(tài)。燭光亦是自幼修習(xí),直至金釵之年方窺得此中關(guān)竅,故此又過了兩年,才求父王遣我來此,欲一證這些年苦修之果,不想,唉!仍是數(shù)敗于帝畿之手,故此今日一見名師,燭光自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