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讓咱殺誰?殺部族里的哪個人?”
鬼車有些猶豫,除了大祭司之外,這部族內(nèi)沒什么大人物,即便有,憑借大祭司的一身強橫修為也可平推,怎么會讓他來殺人?
這件事處處透露著怪異,不得不防啊……
真的是有些沒底。
《慫》。
白玉京呵了聲,道:“真正想謀奪大位的人,飛英!”
鬼車像看鬼一樣看他,這飛英是哪個犄角旮旯里出來的人物?就連大祭司都不能殺他?
疑問道:“這飛英是何人物,居然有了想跟大祭司爭奪大位的念頭,不是什么如大祭司一般的絕強人物吧?那可不行,那咱也打不過啊......”
白玉京拿出一張畫像,打斷鬼車慫似鬼一般的發(fā)言,道:“就是此人,乃是部族之內(nèi)的探子,得了大祭司的修煉之法,據(jù)大祭司所說,此人乃是第三境,我尚未踏上修煉之路,也不知他的具體修為如何。”
“第三境?”鬼車咂咂嘴,順勢掃了眼畫像,撇了撇嘴,遲疑道:“你畫的...這是個啥?”
白玉京將畫像扭轉(zhuǎn),看了眼,默默將畫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形畫像收起。
上輩子這輩子都沒學(xué)過畫畫的技藝,能畫出個人形就不錯了!
鬼車白了眼白玉京,道:“若所料不差,大祭司所說第三境乃是凡境練神返虛之境界,還未成仙,咱可以輕松拿捏。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就憑你那一張畫像,哪怕是真的撞見了他,咱也不認識他啊?!?p> 白玉京額上掛上兩三條黑線,沉吟一下,道:“當晚我隨你去?!?p> “何時行動?你是知道的,咱這其他的九只頭顱吃飽了只會睡上一天,全力壓制之下,咱可以讓他們睡上三天,這便是極限了?!?p> “今晚!”
鬼車點點頭,殺一個未成仙的小崽子,何須三天,見面一口吐息足矣。
再無疑慮,鬼車懸著的心也徹底放松,落了地。
將自身沉入水面,沒了聲息。
白玉京收起鬼車所贈的鈴鐺,轉(zhuǎn)身朝著部族方向走去,毫不費力便找到飛英,白玉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獸皮交給飛英,告知飛英大祭司被族會勸阻,不能光明正大的援助華部族,只能暗地里行動。
飛英大喜,神魂傳音,無聲交談,約定好當晚潛出部族,吸引北方妖族城寨注意力,而后將他們吸引到華部族與胥部族中間的一處山谷中,在那設(shè)伏大祭司。
入夜,飛英鬼鬼祟祟摸出部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陰影,像是喃喃自語,道:“部族......”
隨后,笑呵呵化作一道卷著黑風的烏云,漫卷而去。
白玉京從暗處摸出,咂咂嘴道:“這架勢,可不像是個未成仙的啊.......”
但也沒有多想,權(quán)當是洪荒之內(nèi)靈氣洶涌,未成仙的也可身化烏云。
待到白玉京遠離此處去往河邊,暗地里,一道灰衣乍然浮現(xiàn)。
大祭司也砸砸嘴,饒有趣味的說道:“這小子,還真是一點篡位的心思都沒有,嘖嘖,想假死退位都不成了?!?p> 隨即,白光乍現(xiàn),大祭司已然消失無蹤。
河邊,白玉京搖動手中鈴鐺,無聲,但卻有擾動空氣波蕩的波紋出現(xiàn)。
河面翻騰,一位壯漢自河水中走出,打個哈欠。
這壯漢身高九尺,一身肌肉虬結(jié),仿若一尊鐵塔,光頭,皮膚黝黑,赤膊,僅穿漆黑長褲。
“怎么,準備好了?”聲音沉穩(wěn),但是帶著些悶悶的聲調(diào)。
白玉京一愣,稍有不確認,問道:“鬼車?”
那壯漢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去,漏出身后的九頭紋身,回首一笑,道:“這便是我的道軀法身。”
白玉京好奇的圍著鬼車轉(zhuǎn)了一圈,嘖嘖感嘆道:“洪荒當真是神奇,道軀轉(zhuǎn)換,也不知道遵不遵守物質(zhì)守恒定律......”
鬼車一愣:“什么定律?”
白玉京連忙擺擺手,道:“沒什么?!?p> 也怪自己想得多,這個世界,生靈都能飛天遁地了,牛頓的棺材板估計都已經(jīng)碎成渣了!違背個物質(zhì)守恒定律怎么了?
就問你有毛病嗎?
鬼車皺了皺眉,總感覺身邊這男人在隱藏著些什么東西。
“你還不會飛吧?”
白玉京攤攤手,道:“那自然是不會的啊,我還是個肉體凡胎?!?p> 鬼車揉揉額頭,對著天空招了招手,不多時,一朵云彩泛著烏黑的光芒自天邊垂落,落于白玉京的腳邊。
白玉京愣愣出神,這云彩,踩上去真的不會掉下來嗎?
畢竟根據(jù)上一世的理論來講,云彩是水蒸氣組成的,本質(zhì)上是氣體,才可以漂浮在空中,承載能力幾乎為零。
這玩意兒,真的可以飛上天嗎?不會掉下來嗎?
鬼車推了白玉京一把,道:“還愣著干嘛,上去啊?!?p> 白玉京受這么一推,上前踉蹌兩步,踏上云霞,鬼車瞥他一眼,隨即也踏上云彩。
直到鬼車泛黑的臉龐憋得青黑,這黑云還是紋絲不動,喃喃道:“載凡人飛天,如載萬座大山,父親誠不欺我?!?p> 白玉京默然,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反問道:“那該怎么辦?”
鬼車撇他一眼,道:“其實也是有個辦法的,無非就是你愿不愿意接受罷了。”
白玉京渾身一寒。
......
片刻后,破車響聲自部族上空響起,一道龐然大物的身影自部族不遠的河邊直插萬丈高空。
鬼車化為原型那龐大巨獸,其余的九只頭顱皆是僵硬在空中,閉著眼眸昏睡不醒。唯有那一只醒著的頭顱操控著身子,扇動著滿是破洞的巨大翅膀,自天空翱翔。
身下的爪子上,掛著一個白衣人影。
那白衣人影叫的撕心裂肺,口中灌滿空氣,就連慘叫聲都有些變形。
“鬼車!你大爺?shù)模 ?p> 鬼車向身下看一眼,對視白玉京,獸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道:“咱可憑自身翅膀翱翔天空,自然可帶你翱翔,此法不憑借御風爬云之術(shù),自然沒有爬云之術(shù)的弊端?!?p> 白玉京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