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看著蕭蕭被姐姐脅迫,又氣又急的淚如雨下,心下是一萬個后悔,她真的不該心軟,把姐姐放進來的。
若不放她進來,她也不敢在自家門口鬧騰的太過分,畢竟謝志高有官職在身,她哪里敢去撩虎須?不過就是拿捏住了自己,才敢到自己家中還作威作福,現(xiàn)下更是鬧出這樣的事來。
老太太卻是在一瞬間的難以置信下,一身的火氣上涌,抬手掄起手中的拐杖雨點似地砸在吳瑜的身上,憤而罵道:“你這個不孝女,想死的話就干脆由我來打死你好了。你昏了頭干下那些下作事,現(xiàn)在竟還要拉著蕭蕭尋死覓活的,你真是死不足惜?!?p>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舞的虎虎生風(fēng),直將吳瑜打的渾身都疼。她心知拉上謝蕭蕭,最多也就是威脅一二,她的目的不過就是逼著謝蕭蕭放出思思,或者讓妹夫差人去幫著尋找,哪里真敢傷其性命?
可是現(xiàn)下被老太太逼得有話說不出口,便禁錮著蕭蕭往院門外竄去,打算到無人處審一審蕭蕭,問出她到底把思思抓去了哪里。
謝蕭蕭在吳瑜的掌控下,跟著她的躲避來回的挪動著腳步撤到了院子外面。
聽到院子里跟出來的腳步聲,吳瑜氣急敗壞的嘶吼道:“你們誰都不準(zhǔn)跟出來,不然我手中的金簪可就扎進蕭蕭的脖子里了。”
吳瑜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從蕭蕭嘴里逼問出女兒的下落。
院子里的腳步聲一瞬間凝滯,謝蕭蕭看著周圍空無一人,她一個轉(zhuǎn)手,抖出袖子里的匕首,對著吳瑜的肚子刺了過去,她控制著力度,在見血不深的傷口上輕輕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柄,轉(zhuǎn)臉靠在吳瑜的耳邊說道:“姨母可當(dāng)心著點,不要發(fā)出聲音,不然我這被你嚇的心驚膽戰(zhàn)的容易手抖。”
吳瑜沒想到她竟然暗箭傷人,她看著蕭蕭那一張笑意盈盈,明媚鮮艷的笑臉,感覺渾身的汗毛倒豎,肚子上的痛感都掩蓋不住滿心的恐懼,總感覺這樣的蕭蕭透著一點邪氣,她完全不是對手。
她額頭上的一滴汗水滾落,手上抵在蕭蕭脖子上的金簪搖搖欲墜。
謝蕭蕭手上的匕首用力在吳瑜的傷口上戳了戳,面無表情的悄聲說道:”把你手中的金簪拿好,要是掉了,我就無所顧忌的一下子捅了你。你拿著簪子威脅我,我就不敢下死手捅你了,我害怕。”
吳瑜氣到咬緊后槽牙,心想你哪里害怕了?你害怕還敢不聲不響的下黑手?
她痛的彎起了腰,冷汗直流的說道:“我認輸還不行嗎?”
謝蕭蕭搖搖頭,一抬眼看到謝青云領(lǐng)著一隊差役直奔而來,立即裝出一臉蒼白被吳瑜挾持的模樣,坐實了吳瑜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害人性命的事實。
謝青云看著謝蕭蕭發(fā)髻松散的狼狽模樣,再看吳瑜手里抵著蕭蕭脖子寸許的金簪,面色陡然下沉,神色布滿暴戾之氣,凝望吳瑜時已然透出凜冽寒意。
吳瑜覺得自己被這少年陰冷的眼神盯著,心底竟生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眼中的戾氣,讓她感覺自己好似被一條蟄伏的毒蛇給盯上了,隨時都能上來置她于死地。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面對的也就是一個毛頭小子,這樣的害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她一轉(zhuǎn)臉看到謝青云身后跟來的官府衙役,手忙腳亂的松開蕭蕭,蒼白著臉指著自己腹部流血的傷口控告道:“謝家姑娘拿匕首刺傷我腹部,這是謀殺啊!官爺們快將她擒住?!?p> 吳瑜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因為肚子上傷口的痛感,脫力的蹲在地上捂住了傷口。
謝蕭蕭期期艾艾地撲上去,帶著哭腔說道:“姨母,表姐下落不明,你不能這樣自殘來陷害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正好官府的衙役來了,讓他們幫忙找找表姐吧!”
謝青云無條件的信任著單純的妹妹,這會兒聽到蕭蕭的話,一個奪步上前搶下吳瑜手中沾了血的金簪,轉(zhuǎn)身遞給衙役們說道:“這蔣家太太尋不到家中姑娘,竟然挾持我妹妹,眼看著官爺們來了計劃失敗,轉(zhuǎn)手又給了自己一簪子,想要加罪到我妹妹身上,實在是惡行難恕,還請各位官爺們主持公道。”
各位衙役們眼見著吳瑜挾持了謝蕭蕭,并未見到蕭蕭傷害這蔣家夫人,這會兒聽到謝青云這番說法,自然認同。
眼看著謝蕭蕭安全的站在了一邊,謝青云走到她身邊,擔(dān)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謝蕭蕭搖著頭說:“沒有?!?p> 心中卻是感嘆著今日這事還真是算無遺策??!原本她在房中的時候,想著吳瑜不要臉面的來家中鬧騰,自己也不必再顧念她的這點親情了,所以她一邊讓秋月去找外祖母,一面又叫秋雨去找謝青云報官,讓官府來幫著找蔣思思。
既然吳瑜懷疑思思失蹤是自己父親所為,那么她私下里定然會傳些流言蜚語出來,敗壞父親的官聲。典型的咬不著一口肉下來,也要惡心人一回的心態(tài)。
既如此,謝蕭蕭就索性替她報官,把這點事放在明面上處理,他們謝家沒做過這樣的事,可不背這口黑鍋。
反倒是蔣思思失蹤的事,她就是要讓蔣家想瞞都瞞不住,看看到底是誰惡心。
原本她被吳瑜挾持住,用點力氣也是可以掙脫開的,可是想到片刻后官差會來,讓他們親眼目睹一下犯罪現(xiàn)場可比親自指控姨母害自己省事多了,于是她索性就放棄了掙扎,悄咪咪的反殺一刀,讓吳瑜有口難辨。
現(xiàn)下只要順?biāo)浦鄣闹缚貐氰ぶ\害自己,那她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謝蕭蕭正得意自己的足智多謀,身旁的謝青云卻不放心的打量著她那纖細粉嫩的脖頸,唯恐有疏忽。
緊接著又上上下下細致的打量了蕭蕭全身一遍,直到她細細軟軟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才赫然發(fā)現(xiàn),他逾矩了。
謝蕭蕭原本還想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忽視謝青云那關(guān)切的視線??墒撬顷P(guān)切之意溢于言表,眼神不經(jīng)意的帶上了灼人的溫度。
一個冷清清的人突然炙熱起來,還是一個帥氣的小伙子,這誰扛得住?
被他那么一番細致的打量,謝蕭蕭一顆心莫名的緊張起來,身上如著了火一般,脖子連帶著耳朵都泛起了紅霞。
謝青云不自在的退離了蕭蕭身邊兩步,尷尬的解釋道:“哥哥是擔(dān)心你受傷,你沒事就好?!?p> 她若蚊吶地輕輕嗯了一聲,不再多言。謝青云的視線又不自覺的掃了一眼她那嫩白的脖子,只感覺那輕輕柔柔的一聲輕哼,好似一片羽毛拂在謝青云的心尖,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游走在四肢百骸,直叫他心悸。
謝蕭蕭一抬頭看到母親眼中含淚的從院門處出來,忙迎了上去,對她寬解道:“母親,我沒事了,是哥哥來將我救下來的。”
吳氏捧著蕭蕭的臉,上下打量了一陣,才抹了臉上的眼淚,笑道:“可嚇?biāo)滥赣H了,沒事就好?!?p> 老太太跟在后面,看一眼蕭蕭平安無事,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轉(zhuǎn)而看到旁側(cè)站著的差役,知道這事沒法善了了。
吳瑜犯下這樣的大錯,她也覺得沒法開口替她求情,索性轉(zhuǎn)身回了吳璟的正院,口中喃喃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事你們自己解決吧!我不摻和了?!?p> 吳瑜這會兒卻是想拿老太太當(dāng)救命稻草,她看著老太太轉(zhuǎn)身回院子去,不管她了,忙涕泗橫流的哭訴起來:“母親,你怎么能不管我呢?你今日若是不管我,以后怕是就再也見不到了,妹妹這一家真是心黑啊!我的思思折在了他們手上,現(xiàn)在我也被蕭蕭算計了,謝家真狠啊!”
謝蕭蕭看著吳瑜那歇斯底里的模樣,不禁冷著臉說道:“姨母這話說的可就沒有道理了,你說思思失蹤了,找我母親幫忙,我才幫你報的官。你拿簪子迫害我,也是眾人有目共睹的,難不成剛才是我逼著你害我的?”
老太太走的頭都沒回,今日對吳瑜真的是死心了,她現(xiàn)在這樣惡毒的模樣,連老太太都覺得她面目可憎。
金宵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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