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一切之后,張法雷從墻上的金屬盒子里拿出了一個通訊器。
接通之后話筒里傳來了一個青年女人的聲音:“張老師?!?p> 在白金殿堂的高層,大多數(shù)人對張法雷的稱呼都是“張醫(yī)生”,會稱呼他為“張老師”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曾經(jīng)的助理,如今的行政處長的葛瀞凝。
張法雷對著話筒說道:“你通知陳老師,還有楊院長,就說事兒成了,呼……”
說道這里,張法雷長出了口氣,終于放松了下來。
“好的,我馬上去匯報,張老師您太厲害了!”電話那頭的葛瀞凝聽到這個消息顯得十分驚喜,甚至很直白地對張法雷表達了稱贊。
“還行?!睆埛ɡ讜囊恍?,掛斷了電話,然后躺在椅子上休息了起來。
然而還沒過多久,閉目養(yǎng)神的張法雷突然將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嚴重的事情,正當他趕緊起身去拿電話的時候,實驗室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張法雷的視線環(huán)顧四周,在這間為了應(yīng)對這次實驗經(jīng)過了特殊改造后的房間內(nèi),他沒有找到任何能夠充做衣服的東西。
看著自己赤條條的一身,無奈之下他只能拿著一塊板子遮住下身,扭扭捏捏地過去開門。
三重防護的實驗室大門層層打開,房間外站著三個人。
除了陳仄和科學(xué)院的楊啟光院長之外,葛瀞凝也一起過來了。
看到張法雷光頭裸體的模樣,房間外的三人都是一驚,就連向來穩(wěn)重的陳仄都差點驚掉下巴,葛瀞凝更是瞪大了眼睛。
“咳咳!”
陳仄最快反應(yīng)過來,干咳了兩聲之后,旁邊的葛瀞凝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轉(zhuǎn)過了身去。
陳仄脫下了自己的大衣外套遞給張法雷,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辛苦你了?!?p> 張法雷接過這件表面上帶著不少沙土灰塵防風大衣,急匆匆地跑進了實驗室,兩分鐘后重新走出了出來,神色坦然。
陳仄與張法雷的身材相仿,所以這件大衣穿在張法雷的身上倒也并不會顯得別扭,只不過里面沒有內(nèi)襯,僅僅只有一件大衣外套,再加上光頭光腿的形象,以及背上斜背著那個黑色的長匣子,讓張法雷此刻的模樣顯得很是朋克。
“走吧!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經(jīng)行下一階段的事宜了。”張法雷關(guān)上了實驗室的房門,把背上的黑匣子用手扶正了一些,然后隨口說道。
“張醫(yī)生?”楊啟光雙眼看著張法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需要二次測試嗎?還有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開個專題會討論一下?”
張法雷擺了擺手,自己已經(jīng)先一步往停車位那邊走了過去,“開會就不必了,邊走邊說吧?!?p> 見楊啟光還是不理解,張法雷指了指自己身上這件唯一的大衣上的泥土,正經(jīng)地說道:“時間緊,事情多,你看陳老師從荒野回來連衣服都沒工夫換,都這時候了,沒必要的流程可以都省略了,騰出時間來點干實事,牛老現(xiàn)在最需要這東西,三七所的安排得要延后,楊院長你理解下?!?p> 楊啟光在短暫的沉默了后也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張法雷的提議。
張法雷在自己車輛的后備箱里一通翻找,終于是找到條褲子給穿上了。
他雖然一生瀟灑逃跑,但卻也沒辦法不穿褲子往白金之塔里面去。
即便如此,他此刻的造型依舊讓人忍俊不禁。
一行人坐上了汽車快速往白金之塔而去,然后直接帶著黑匣子來到了白金之塔的頂層。
葛瀞凝與楊啟光都各自回避了,陳仄和張法雷一起帶著黑匣子走進了白金之塔最頂層的那扇門。
這里陳設(shè)依舊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那個連接著座上老人的身軀的光球,此刻已然暗淡無光。
老人那具行將就木的身軀,看上去更加的蒼老了。
張法雷看了一眼黯然失色的光球,然后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老人的身上,感嘆道:“比我預(yù)料的還要糟糕,吳秀文真是好手段?。 ?p> 陳仄大大方方地說道:“她的權(quán)限過高了些,之后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都不能再兼任執(zhí)委委員,權(quán)限全面下調(diào)?!?p> 張法雷微微點頭,沒再多說什么這事。
兩人進屋后手腳不停,各自忙活,陳仄開始拆解連接光球與老人之間的那些管道,而張法雷則再一次打開了黑色匣子。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這一次開箱體驗要好的多,不僅僅控制住了能量的秩序,就連衣服也沒有再被損壞。
待到能量風暴完全歸于平靜之后,張法雷將部連接光球的管道轉(zhuǎn)移到了這具完美的身軀之中。
同時陳仄開始用自己的靈能引導(dǎo)光球重新運轉(zhuǎn)。
許久之后,暗淡的光球再度恢復(fù)了明亮,雖然看上去依舊不如以前那樣奇異,但是卻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xù)恢復(fù)。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后,光球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到了往日的狀態(tài),其中那如同群星一般的點點星光再次浮現(xiàn)出來,進而開始運轉(zhuǎn)。
與此同時,端坐在那張?zhí)刂谱簧系某了睦先?,在此刻睜開了眼睛。
他那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的生命,在此刻卻煥發(fā)出了一縷久違的生機。
“牛老。”陳仄和張法雷見此清醒都湊了過來。
“陳老師,張醫(yī)生?!崩先说囊暰€在兩人的身上經(jīng)過,他嘴唇嗡動,沙啞的聲音從這具蒼老身軀的口腔中發(fā)出,“我看到一些東西?!?p> 他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剛開口時甚至有些生澀。
陳仄和欣慰,他已經(jīng)有將近六年沒有聽到過牛老的聲音,在過去這些年里,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通過了靈能溝通。
“看到了什么?”張法雷問道。
“終點!”老人的嘴里緩緩?fù)鲁隽诉@兩個字,然后說道:“在起點和終點之間,存在有四條大道,無數(shù)條小路,每一條路看上去都能到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