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先生,你在房間里嗎?”
在衛(wèi)兵團離開后,許堯?qū)㈤L劍還給了旅館里的看客。
然后他和小貓一起看了看辛西婭的手腕,雖然看起來被高良民捏得很緊,但就像是對外表露出來的那樣,那位有著紳士氣質(zhì)的東方男性,有著相當(dāng)程度上把握分寸的能力。
他拽住辛西婭的時候,大部分力量都放在了指尖,我們的布拉德利小姐,幾乎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反倒是許堯在決斗中,雖然已經(jīng)盡量閃避,身上不太關(guān)鍵的地方,仍舊被劃出幾道細小的血痕。
不過這也在他和古魯魯瑪當(dāng)初的計劃之內(nèi)。
借口要養(yǎng)傷,許堯接下來一連幾天,都可以不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了。
然而就在許堯拒絕了小貓的幫助,自己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然后開始收拾房間的時候,從房間門外,突然傳來歐芹老板娘瑪麗的聲音:
“今天白天的時候,洛倫茨的事情……抱歉了?!?p> 許堯打開門,看著面前面色微酡的紅棕發(fā)女子,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
可惜了……我還沒成年,不然這就是經(jīng)典的投懷送抱劇情了。
許堯在心中默想著,為瑪麗讓開道路:“沒關(guān)系,反倒是你,沒關(guān)系吧?洛倫茨應(yīng)該是你的小舅子吧?就這么和衛(wèi)兵團走了……你應(yīng)該會很擔(dān)心他吧?”
“麻煩先生掛心了。”
瑪麗微微打了個酒嗝,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悵然:“您也要來點嗎?”
“不了,我不喝酒。”
許堯搖了搖頭。
當(dāng)然,真實的理由是他不會喝酒。
雖然聽說醉酒的感覺還蠻有趣的,但許東流早些年喝酒喝出過胃出血(畢竟酒精與高鹽是最常見的幾種破壞胃粘膜的物質(zhì)),所以許堯與許舜舞都被林秋瑾禁止飲酒。
尤其是烈度酒。
許堯輕輕聞了聞空氣中的酒氣,布雷德·海斯這個素體的自帶技能,很自然地給他了一個“朗姆酒”的鑒定結(jié)果。
【聲望+1】好處,真的還蠻多的……
無論是閱歷還是不起眼的基礎(chǔ)技能,都和普通素體有些不太一樣。
許堯在心中默想著,看著瑪麗拎著酒瓶,走進自己的房間里,深吸一口氣,一下坐到了床上。
“您對我不感興趣嗎?還是說,我不太符合你的口味?”
瑪麗醉眼迷離地看著許堯,深紅色的瞳孔里帶著一種復(fù)雜的神色。
但許堯想了想,就明白了她來這里的原因——
“我在我們那邊的世界還未成年,所以有話可以直說?!?p> 許堯搖了搖頭,回答道。
“哎呀哎呀……這還真是……”
聽到許堯的回答,瑪麗有些驚訝地掩住了嘴巴,但醉意已經(jīng)褪去了大半。
但是紅衣的老板娘話風(fēng)微微一轉(zhuǎn):“不過您知道嗎?雖然那個不行……但是如果你情我愿的話,我卻是可以幫你這個的哦……”
瑪麗抬起手,微微做了個暗示。
伴隨著她衣襟半掩的樣子,許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時間有些張口結(jié)舌。
腦海中盤算的,全是——
這樣的未成年保護系統(tǒng)還有什么意義!
然而就在這時,從窗外傳來一句有些熟悉的聲音。
“試探到這里就可以了,瑪麗?!?p> 白發(fā)的女劍士,推開窗戶,從夜色中邁進了許堯的房間:
“布雷德先生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幫手,我不想您做得太過分,結(jié)果我們雙方都很尷尬。”
“古魯魯瑪大人?!?p> 瑪麗立即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
身上的醉意已經(jīng)徹底褪去。
許堯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但很快就醒悟過來。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抱歉,這么試探你?!倍鹏旚敩斂粗S堯,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感慨:“不過您知道——嗜好財酒女性的人,大多都能被收買,所以我們不得不謹慎一些?!?p> “希特勒不碰這些,不照樣是個帶惡人?!?p> 許堯聳了聳肩,雖然不太贊同古魯魯瑪她們的想法,但也能理解她們?yōu)槭裁磿@么做。
說不好心中是帶一絲遺憾,還是帶著一絲僥幸。
許堯靠著墻壁,坐了下來,看向如約定一樣到來的古魯魯瑪:
“我按照你說的褪走了衛(wèi)兵團,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
許堯雖然在指揮預(yù)判上有一定的心得(為了和對手的棒球教練斗智斗勇,他可是把世界三大兵書連同《論持久戰(zhàn)》一起都看過了),但濕堡這邊的人,畢竟和他不夠熟悉,古魯魯瑪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把類似提燈人這樣的資源介紹給他。
這一個多星期來的等待,既是給其他人熟悉許堯的時間,也是給許堯熟悉其他人的機會——
雖然出了洛倫茨這個內(nèi)鬼,應(yīng)該也另古魯魯瑪她們蠻意外的。
結(jié)果卻不想——
“抱歉,古魯魯瑪大人?!?p> 瑪麗低頭向白發(fā)女劍士道歉道,臉上劃過一絲懊惱:“我明明知道洛倫茨他是個古怪的孩子,卻仍舊讓他留在歐芹幫我們干活……出了這些問題,都是我們的錯?!?p> 然而古魯魯瑪卻搖了搖頭,沒有在意:
“別擔(dān)心,瑪麗,雨停之后,布雷德他們會暴露身份,早就在我們的預(yù)案之中?!?p> “反倒是你們……洛倫茨跟在你身邊那么久,有沒有可能,將提燈人的事情,暴露給衛(wèi)兵團?”
聽到古魯魯瑪?shù)脑儐枺旣愇⑽⑦t疑了一下:
“我沒有讓洛倫茨加入提燈人……但是他畢竟在歐芹待了那么久,知道哪些人和我關(guān)系密切,倒也不會讓人奇怪?!?p> “那你趕緊去安排人手,讓那些有可能暴露的提燈人,暫時隱蔽上一段時間。”
古魯魯瑪點了點頭,神情中帶著一絲絲憂慮:“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個大行動,衛(wèi)兵團那邊很可能會加大報復(fù)的力度?!?p> “……我明白了。”
看到古魯魯瑪?shù)纳裆?,瑪麗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站起身來:“那我這就去安排轉(zhuǎn)移?!?p> 等到紅衣女郎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古魯魯瑪才將視線投向許堯:
“在歐芹旅館的這一個多星期,感覺如何?”
“很閑?!?p> 許堯笑了笑,倒是沒有任何的隱瞞:“不過老板娘她們都很友善,對我們很照顧?!?p> “那就好?!?p> 古魯魯瑪點了點頭,突然看向許堯的雙眼:“那么……現(xiàn)在我問你,如果是為了瑪麗,你愿意為她們而戰(zhàn)嗎?”
許堯略微沉默了數(shù)秒。
他很想說自己“可以!”
但他知道,即便他能騙過古魯魯瑪,也騙不過誓言系統(tǒng)。
瑪麗對他確實不錯,小貓與喬恩卡尼也令人憐愛。
但是若是為了她們而戰(zhàn),許堯總覺得自己還缺少什么東西。
看到他的神色,古魯魯瑪頓時明白了。
但她沒有失望,而是用心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今天的戰(zhàn)斗,我已經(jīng)從瑪麗那里聽說了,即便沒有【誓言系統(tǒng)的加持】,你也有足夠的實力,參與進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
“呼……果然,游戲的話,還是輕松一點會比較好……”
“古魯魯瑪弄得那么嚴肅,就連我都有些緊張起來了?!?p> 從迷迭香酒館出來,許堯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更換成【掠奪】的圣痕,滿意地點了點頭。
為了今天晚上的戰(zhàn)斗,他把【圣痕:技能擴張】與【基礎(chǔ)狙擊】取了下來。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是打算把【基礎(chǔ)劍術(shù)】取下來的。
但按照古魯魯瑪?shù)恼f法,他們今天晚上是針對衛(wèi)兵團【底比特營】的偷襲戰(zhàn)。
【底比特營】位于濕堡內(nèi)城,有一處自己的高塔據(jù)點,里面關(guān)著各種各樣的原住民,如果能把這里打下來,對濕堡市民們的鼓勵,要遠大于這一個星期來的襲擊。
“畢竟,有諾曼子爵的買命錢,衛(wèi)兵團想和我們耗上一段時間,還是很簡單的?!?p> 古魯魯瑪在前往潛伏地點的一路上,都在和許堯說明著當(dāng)下的情況。
“衛(wèi)兵團每戰(zhàn)死一次,諾曼子爵都會給他們150金幣,如果能殺死我們這邊的一個人,還會再給150?!?p> “有了這樣的金彈戰(zhàn)術(shù),衛(wèi)兵團也變得悍不畏死起來。”
古魯魯瑪在說到這件事時,神色也變得有些陰暗:“這段時間,我們這邊也有幾個從漢尼拔領(lǐng)開始,就是老朋友的獵魔人叛變過去,人手損失也很嚴重,急需一場大勝提振一下士氣?!?p> “綜上所述,易守難攻的【底比特營高塔】,就成了我們的選擇?!?p> “只要能打下那里,富裕的【底比特營】,能大大彌補我們這段時間來的損失。”
“而【底比特營】盤踞在高塔監(jiān)獄里,不僅人員裝備從未有過損失,防御的狀態(tài)也很懈怠?!?p> “只要有十五名精銳的獵魔人,我們就一定能把它拿下來!”
“十五名精銳?”
許堯聽到古魯魯瑪?shù)恼f法,稍微有些驚訝:“你們現(xiàn)在有多少人了?”
“算上漢尼拔領(lǐng)與濕堡這邊匯合的……大約25人左右。”
古魯魯瑪想了想回答道。
只有諾曼子爵那邊的一半,而且還沒有諾曼子爵的重賞與撫恤金……
聽到這里,許堯忍不住嘆了口氣。
“為了所謂的‘人性’,我們還真是付出了很多啊……”
結(jié)果卻被古魯魯瑪順勢拍了一巴掌:
“你想什么呢!”
白發(fā)劍士的灰色眼瞳看著他,閃閃發(fā)光:
“所謂的轉(zhuǎn)生者,不過都是些唯利是圖的家伙。”
“我們只是相信這么做,比吸血鬼的做法更加有利所圖——”
“才會選擇站在人類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