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紅笑著擺了擺手
“什么叫他有沒有為難我們?是我們?yōu)殡y他好不好。”
“嘖嘖,昨晚那場面你是沒看見,何洛,我洛哥,用那個倍兒硬的高爾基球桿,一桿直接給孫興撂倒,然后我們幾個就給他們仨一頓揍啊,我還趁亂踢了兩腳呢,老爽了!”
牛仔藍咳嗽兩聲,說那叫高爾夫球桿,不是高爾基......
“你們,和老大,把孫興給打了?”他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尤其是他心里清楚,孫興知道他們一行人的身份。
這日后的報復,可不是他們永平七杰能承擔的起的?。?p> 姨媽紅似乎早就猜到牛仔藍的忐忑,笑著安慰他
“放心吧,哥,大哥昨晚就通知鯊魚老大了,他說放心打,除了什么事他擔著?!?p> 牛仔藍滿臉的不可置信:“鯊魚老大幫我們擔著???他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在他的心里,所謂高高在上的鯊魚老大,可不是個體恤下屬的人。
從來唯利是圖,不可能因為手下的小弟而去主動交壞一位和他平起平坐的道上小頭目。
但事實卻是如此,昨晚鯊魚不僅很直接的表明了他的立場,并且還頗為堅定。
“小六,還有那個叫何洛的,都在現(xiàn)場是吧,那就給我打,往死里打,鯊魚老大昨天電話里是這么說的?!币虌尲t還特意復述一次。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牛仔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看著天花板。
姨媽紅突然拍了拍牛仔藍的被褥,神情激動
“多虧你昨天在群里發(fā)的定位,赫哥,我們才能及時趕到,不然來晚了真要讓那幫畜生架走妙妙姐了?!?p> 多虧了,自己,嗎......
聽著這幾個字眼,牛仔藍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除了保持著行動前先把位置發(fā)給兄弟們的習慣,還做了什么事呢?
既沒有阻止孫興,也沒有救出懷妙妙,直到最后關頭,都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如果不是鵬新哥,何洛哥,和兄弟們,僅憑自己,恐怕到頭來什么都做不到吧?
他看向姨媽紅的眼神變得復雜,沉吟許久,才緩緩吐出
“謝......”
“砰砰!”
這句謝謝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來者是醫(yī)院的護士,她端著記錄本和病歷走了進來
“病人高赫,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沒有皮外傷,腹部的淤青回去休養(yǎng)就行,這幾天避免劇烈運動,隨時可以出院了?!?p> 牛仔藍從病床上爬坐了起來,精神已經漸漸恢復正常,感受著肌體,除了腹部還有些微疼痛之外,并無大礙。
“小亮,咱們回去吧,妙果還需要我們呢。”
姨媽紅詫異:“哥,你確定不用再休息休息?”
牛仔藍笑著摸了摸他的后腦勺:“你哥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以前光靠自愈,哪次不是生龍活虎的?況且人家護士不是說了么,隨時可以出院。”
姨媽紅欣然應允:“行的,哥,洛哥已經把打車費給我轉過來了,他說等你好了之后就趕緊恢復工作,他那邊兼職水果裝袋加推銷已經快忙不過來啦!”
妙果營業(yè)第二天,顧客從早上八點半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源源不斷了。
也許是門口的開業(yè)花籃還沒撤去的原因,整個店內還是一片喜慶的氛圍。
姨媽紅和牛仔藍回到崗位后,妙果再次回歸正軌。
小老板何洛站在門口看著店內人頭攢動,永平七杰作為店員也積極負責,頗為滿意。
和雞屎綠不同,他在店內其實并沒有什么實際職責。
硬要說的話,店內的顧客群和微信群這一塊,以及活動策劃之類的事情,都是他來負責的。
“滴滴滴”
手機響了,何洛默默打開微信一看,吸了吸鼻子。
然后舉起手機攝像頭,對準里面忙著收銀的懷妙妙,找好角度。
“咔嚓”
然后給對面發(fā)了過去。
浮生夢未覺:“洛洛小姐姐真漂亮,愛了愛了!”
何洛強忍著惡心關閉了手機,不想再多理會這個豬哥富二代。
倒是懷妙妙,居然能迅速調整好狀態(tài),絲毫不影響今天的工作,令何洛頗為感嘆。
看著她臉上純潔無瑕的笑容,何洛不禁想起昨天差點發(fā)生的意外,一陣心絞痛。
這女孩兒果然如我所想,外柔內剛。
不過再怎么外柔內剛,在經歷了那種事后,難免會留下創(chuàng)傷,得找個機會安撫一下,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
同時何洛在心里告訴自己,類似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再發(fā)生第二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旁邊的牛仔藍今天上班狀態(tài)總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幾乎不開口說話,視線更是絕對不往旁邊偏一絲一毫,像是在刻意躲避著懷妙妙的眼神一樣。
錯覺嗎...
還是他干起活來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自己昨天沒注意?
何洛想不出個所以然,撓了撓后腦勺,看見小六端著灰匣子朝他走了過來。
何洛懷疑小六是不是從來不換衣服,或者在酒店里從來就不洗澡,為什么整天都是那鴨舌帽加深藍衛(wèi)衣的打扮。
小六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著他,默默開口
“孫興醒了”
何洛點頭,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我在想是那小子身體真有這么硬朗,還是我們昨天下手太輕了?!?p> 小六沒有接話,繼續(xù)道:“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聯(lián)系鯊魚?!?p> 何洛問道:“然后呢?鯊魚怎么說?”
小六播放了一段錄音,是鯊魚和黑曼巴孫興的通話錄音。
錄音中孫興聲音虛弱乏力,但能聽得出極度的憤怒,質問鯊魚要個說法。
而鯊魚自然是兩眼一翻,表示他昨晚睡得老香了,啥也不知道。
孫興那邊一沒證人,二拿不出證據(jù),因為監(jiān)控錄像一類的早就被小六刪的干干凈凈。
無論孫興怎么追問,鯊魚全都一概不承認,推脫干凈,像塊棉花似的,讓孫興有勁兒使不出。
錄音到后期,孫興已經氣急敗壞,表示這事兒絕對不會就這么完了。
說白了,這是束手無策,沒法子就只能空口放狠話了。
能坐到鯊魚這個位置的人哪還怕什么狠話,何洛能想象到鯊魚笑瞇瞇地掛掉電話的樣子。
“鯊魚發(fā)消息告訴我,他和孫興本就有些摩擦,當心那家伙新賬舊賬一起算?!?p> 如果這話告訴以前的何洛,他包準會聳聳肩,說讓他來吧,等那小子出院指不定都忘了這茬兒子事呢。
但現(xiàn)在的何洛絕對不會冷處理,他剛剛才發(fā)過誓,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他不想再看見身邊人受傷害。
何洛慎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小心防范的。”
他揉了揉太陽穴,瞧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