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安靜?!?p> 林秋生站在古堡的門口處,向天花板開了三槍。
子彈嵌入那副畫著星空壁畫的天花板上,留下了三個漆黑的窟窿。
在壁爐前圍著一個身影瘋狂發(fā)泄的人群這才分了開來。
露出了被他們身體所遮掩的銀色殘軀。
那位據說是白洲貴族的藝術家瑪利亞小姐此刻已經裂開了。
字面意義上的裂開……
四分五裂。
她被那些失去控制的螺絲幫幫眾的怒火所淹沒,付出了她該付出的代價。
那些分開了之后,雙眼也不再猩紅的螺絲幫幫眾此刻都凝視著進來的林秋生。
他的模樣凄慘,身體甚至沒辦法站穩(wěn)。
恢復了理智的螺絲幫幫眾自然還記得這位在古堡花園中與他們作戰(zhàn)的英勇稽查員。
但是此刻的他們自然不會再選擇與林秋生這位稽查員作對。
為首擁有一條恐怖的巨型機械右臂的男人對著林秋生伸出了雙手,等待著鐐銬的降臨。
“這個雜種是我讓他們殺的,你要抓就抓我吧?!?p> 林秋生搖搖頭,暫時沒有理他。
今晚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一個完全的調查,他不會輕易做出什么決定。
他的目光在整個大廳中掃過,那些剛剛受到了異能外加一些外部因素影響從而被入侵了精神世界的名流子弟們正緩緩清醒。
他們的精神還有些混沌,一個個正迷茫地從原地站起身來。
并且茫然地看著四周……
倒塌的桌椅,灑落一地的食物酒水,滿是污漬的紅色地毯,打扮野蠻的五環(huán)改造人傭兵……還有,那些抱著一些機械器具,卻被部分改造人傭兵所控制在角落里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
發(fā)生什么了?
魏言敲了敲腦袋,只覺得頭疼欲裂。
卻完全記不起來為什么原本還一片祥和的貴族舞會,就變成了眼下的這副模樣。
記憶中最后清晰的部分……只有從天而降的紅色幕布,以及幕布后那肢體纖細的妖異影子。
對了,江白呢?
想起這一點的魏言連忙看向了小圓桌的方向,然而原本坐在那里的四個人此刻都不見蹤影。
瑪利亞小姐和男爵大人之前上了樓,可以理解。
可江白和時琴原本可是在那的,現在人呢?
……
林秋生在人群之中詢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里的人都是受過精英教育的名流子弟。
即便遭遇了完全未知的處境,大部分的人也依舊保持冷靜,而且極為配合。
讓他的工作處理得以順利進行。
于是很容易就捋出了一條清晰的邏輯線來——
那個所謂的瑪利亞小姐在塔菲爾男爵的幫助下,舉辦了今夜的這一場酒會。
酒會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給這些名流子弟換上義肢。
根據那些螺絲幫的幫眾來看,擁有義肢的人就會被那個瑪利亞小姐以某種特殊的方法控制。
而幾乎可以說是十分之一個城市的未來都被她所操控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畢竟,這還只是個開端。
倘若由這些人波及擴散開來,最后能夠影響到的人,那恐怕就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了。
想通此點的林秋生背后冒出一陣冷汗。
幸好沒有被他們得逞。
那么眼下,就只剩下了一些善后的問題——
一,究竟是何方神圣,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讓所有人得以脫離魔爪。
一個是那個仿佛穿透心靈的琴聲,一個是那一簇救命的警鈴聲。
二,作為這場聚會的主導者的塔菲爾男爵,究竟是被控制,還是主謀。
正這么想著,林秋生聽到了耳邊響起了一個輕柔的女聲。
“林稽查,請問你看見江白同學了沒有?”
?????
林秋生看著眼前不那么高傲的魏言,神情顯得有些錯愕。
“那小子也來了?”
見到林秋生這種反應,魏言立刻就知道了答案,于是皺起了眉。
“林稽查,他們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手?江白同學剛才也在這里,現在卻不見了,會不會是被人綁走了?”
果果這時也湊了過來,聽到魏言的話,瞬間緊張起來。
林秋生仔細回憶。
“似乎只有一個人跑了出去,但是那人是空手的?!?p> 說著,他又看著魏言問道。
“還有沒有別的人失蹤?”
魏言目光掃視一圈,全場的人太多,一時間她也不能確定有沒有更多的人不見。
“能夠確定不見的只有江白同學和時琴小姐,另外就是塔菲爾男爵。林稽查,你們稽查組其他的人呢?”
魏言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除了林秋生外其他的稽查員。
林秋生聞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們應該在來的路上吧。”
自己已經讓自己那個新來的小助手通知同事了,動作快一點的話站在估計已經出了三環(huán)。
“所以就你一個人來的?”
魏言有些驚訝。
并且瞬間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敬佩。
無論眼前這位稽查員的腦袋是不是好使,但顯然他的實力相當強悍。
獨闖龍?zhí)?,救下了今晚的所有人?p> “是啊……”
林秋生知道對方誤會了,連忙緊跟著解釋。
“不過你們不是我救的,原本我也快被一個改造人打死了……救了大家的另有其人?!?p> “今晚還有另外的人?”
兩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咦……結束了?”
“消失不見”的江白和時琴從一個角落里走出來。
直至站到了沉思中的兩人身邊,江白才輕聲說道。
嚇了兩個沉思中的人一跳。
“小白!”
果果第一個驚喜地抱住了江白的胳膊。
“江白?你……”
魏言的目光在江白的臉上掃過,又瞥向了旁邊的時琴。
眼睛頓時狐疑地瞇了起來。
像是只聞到了腥味的狐貍。
被魏言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江白抖了抖身子。
“干嘛?”
“你們剛去去哪了?”
“我們?”
不經意地和時琴換了個眼神,江白擺擺手。
“剛才喝酒喝多了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就看見你們都像是魔怔了一樣全都愣在原地不動。再然后就看到那群家伙沖了進來,我和時姐姐有點害怕,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p> 聽起來很簡單。
卻也漏洞百出。
魏言凝視著江白的眼睛。
“是么?”
“我還能騙你咋滴?”
“你難道是第一次騙我?”
“啊……這~”
江白閉上了嘴巴。
魏言不理他,轉而看向了時琴。
“雖然我那時候迷迷糊糊的,但是似乎也看到有人坐在了鋼琴那里……”
迎著魏言的目光,時琴無奈地笑了笑。
沒有回答魏言的話,反而是先摸了摸江白的頭發(fā)。
“謝謝你了小弟弟……”
完了才看向了林秋生。
“我會一點點異能,所以,順手做了一點事情……”